一不做,二不修-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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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相嵌,才能证明他们彼此拥有。
爱欲勾起,情岫搂住他的身躯,五指紧抓,在他背脊留下道道划痕。
红绡帐下玉体泛绯,两人墨发如青蛇般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情岫媚眼朦胧,昂起脑袋,宛如曲颈高歌的天鹅,眼角一滴妖娆泪珠,檀口嘤嘤呢喃:“疼……要……”
左虓弓着身子,微微一退,却又如弦上的箭一般猛发而出,再次侵占了她娇软的密地。
他俯首舔去她眼角泪痕,含住她的眼。
“我带你走好不好……”
“我们一起走,天涯海角,不再回来……”
“跟我走……”
眼前尽管黑暗却带着温暖,情岫沉湎在无法自拔的□之中,只知道一味应允。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不要分开,永远都不……”
情帐幻象更迭,遮灭纷扰万千。
一定在一起。左虓如是想。
永远不分开。情岫这般说。
万籁喑哑抑或风雨交加。
红尘天意,却从不开口。
鸥鹭堂菊园,一袭青衫的古篱站在廊下,任由泥雨溅在自己脚上也不挪动一步,只是冷淡望着满园饱受风雨的花朵,满目寒霜。
宽袖下的手掌捏着一截骨笛,经过长年累月地摩挲,笛身表面已经变得无比光滑,胜似羊脂暖玉。
“五分相貌,五分性情。她像你,但又不是你。”
“这么多年我都在想,我牵挂的到底是记忆中的你,还是……活生生的她?”
“无论如何,我还是抱撼终身。”
“风霜送归期……我带她回家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继续开盘下注,小两口走的成走不走?
我说!乃们的赌注也要有点诚意哇~神马大葱蒜头花生米的通通不行!最差也要黄瓜,或者是菊花!!!
第五七章令箭墙,孤舟行
“虓儿,再多带几个人,路上小心。”
一早侯府的下人们就在往马车上搬大箱子,里面装的都是四季换洗衣衫和常用器皿,还有珍贵药材和上京特产。老太太由丫鬟搀着,亲自出门叮嘱左虓。
左虓肩上也挎了个包袱,他道:“祖母您放心呢,这回去江州,我一定亲自伺候姑奶奶把病养好。”
就在前一日定远侯收到江州李家的来信,说侯爷的亲姑姑病得厉害,心中十分挂念家人。这李老夫人也姓左,是左虓爷爷的亲妹妹,待字闺中时和左虓祖母关系很好,就连侯爷左善也差不多是她带大的。后来她远嫁江州李家,便再没有回过上京,只是每年来那么两三封书信。这回传信来说病重,恐怕是凶多吉少。
左老太太想起当年姑嫂相处的时光,唏嘘不已,直嚷嚷着要亲自去看看小姑子。一家人吓得不行,江州山高水远的,一个养尊处优的老人家哪里经得住路途颠簸?当心探病不成反把自个儿也折腾坏了!
侯爷好不容易才把母亲劝住,这时左虓自告奋勇,说他代老太太去探望这位姑奶奶。说走就走,家里连夜张罗拾掇,左虓一大早就动身了。
侯府门口,老太太拉着左虓的手千叮万嘱:“去江州少说也要二十来日。你多带几个人跟在身边伺候,万事小心,到了李家就派人传个信儿回来,也好让我安心。”
左虓握住老太太的手,眼里有些说不清的愁绪。他点点头,声音发涩:“我晓得,祖母且放心。不过人去多了也不好,我怕那李家说咱们侯府排场大,有阿荣他们几个就够了。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千万保重。”
老夫人也动容拍拍他的手:“祖母知道,去吧,早日回来。”
“嗯。”左虓又走至侯爷和夫人面前,弯腰躬身,把头埋得低低的,道:“孩儿此去千里,恐怕有段日子不能在二老面前侍奉尽孝。还请父亲母亲照顾好自个儿,莫要牵挂我这不孝孩儿。”
定远侯捋着胡子,一贯威严家长做派:“早去早回。陛下和东澜那里我去帮你说一声。”
侯爷夫人上前给左虓理了理领子,垂眸道:“儿大不由娘。你想做什么去做便是,只要心里记得为娘就好。孤身在外,你也要注意添衣保暖,一日三餐按时用。娘会在家等着你。”
“我……”左虓几许哽咽,“……记住了。”
接着情岫也一一拜别了老太太和侯爷还有夫人。她看左夫人眼圈都红了,主动安慰道:“婆婆您放心,我会照顾好相公的。”
左夫人牵起情岫的手,从腕上褪下一个玉镯子戴在她手上,道:“这是当初过门老太太送我的,现在给你。你们俩好好过日子。”
离别在即,总是道不尽千言万语。
“我们走了。”
左虓牵着情岫跪下,给几位长辈磕了头,然后便要上车。
“等一下。”情岫把他袖子拽了拽,“还有吱吱呢。”
全家人都来了,独独不见左芝。左虓问左夫人:“母亲,小妹呢?”
“许是没起。要不你等等,我这便差人去喊她。”
左虓想了想,摇头:“罢了,等她多睡一会儿。日后若是嫁了人去到婆家,便不能这般惬意了。母亲,他日给小妹选夫婿,让她自个儿挑个中意的,京里那些官宦子弟没几个好人,媒人的话听不得。她喜欢的就最好。”
左夫人一怔,随即笑了,眼里泪花点点:“瞧你,这么早就为妹妹打算起终身大事了,比我这当娘的还急。怕什么,过阵子等你回来了咱们一起商量。好了去吧,船定是早早就等在码头了。”
再次拜别,两人终于上了马车,靛蓝布帘一放,遮住几位亲人的面庞。左虓赶紧转过头去揩掉眼角泪珠。
是的,根本没有什么来信,姑奶奶也并未病重。一切都只是左虓的一个借口,带着情岫逃离上京的借口。
他不能看着情岫回去再嫁驸马,这么深爱着她,怎么能忍受和别人分享她?
自私是人的天性。爱的深了便有占有欲,不论男女。
到了码头,左虓下车,把阿荣叫到一旁。
“你带着他们去江州,拿我的信到李府上拜见,就说老太太挂念姑奶奶,差你去问声好。完事后你们就别回上京了,那个红木匣子里有你们的卖身契和几百两银子,你拿去分给大伙儿,做些小生意,讨房媳妇儿好好过日子。”
说罢,左虓又从包袱里拿出一叠信交到阿荣手里:“我还有一件事托付给你。你自个儿算着日子,隔一两月便送一封信回上京。信是我亲自写的,他们见了信就只道我还在江州,短时间内不会起疑。反正现在也别无他法,能瞒多久瞒多久,日后若是败露有人寻上门,你就说都是我的主意,其他一概不知。”
阿荣揉揉眼眶,哭着说:“小的愿意一辈子跟着世子您,您别赶小的走……”
“没出息!”左虓照例给他脑袋一巴掌,“跟了本世子那么久,怎么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就知道哭哭啼啼的!你从小卖身在我家,虽然跟着我吃穿不愁,但怎么也是奴才命,现在还你个自由身难道还不好了?鼠目寸光的家伙……”
阿荣不敢再哭,吸吸鼻子,接过信揣进怀里,又问:“那世子您要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唉,走着看吧。”左虓挥手赶人,“快走快走,咱们主仆一场,从此就天涯各路了。”
阿荣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船,船夫撑杆离岸。左虓看着小船沿河渐渐远去,最后只成为一个小黑点,淹没在广流浪潮之中。
“走吧。”
左虓牵起情岫的手,转而去租了另一条小船。
船家问:“客官要去哪儿?”
左虓想了想,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笑纹:“江州。”
船舱内情岫摘了幂篱,露出一张妖娆小脸,写满疑惑:“九虎相公,我们为什么不跟阿荣他们坐一条船?”
左虓为她理了理头发:“我们俩单独在一起不是更好?无人打扰。”
情岫了然,笑道:“原来你是怕吵呀!嗯,我也不喜欢人多闹哄哄的。”
左虓拥着她,把下颔支在她肩头,问:“那我们就找个清静的地方住下来,一个院子三间小屋,房前栽棵树,下面摆个小桌子泡茶喝。”
“好啊好啊,”情岫扳着指头憧憬,“还要在墙角种满令箭,五月的时候开花,红艳艳的多好看。院子里要有口井,夏天的瓜果放在水里冰了再吃,嗯,树的话就种红梅,不然冬天都没东西可看,梅花映衬雪景……”
左虓闭目“嗯”了一声:“好,就买这样的院子。”
竹根吠犬隔溪西,湖雁声高木叶飞。
近听始知双橹响,一灯浮水夜船归。
入夜船家泊舟靠岸在半道一个小村落,左虓给了船夫银钱,差他去买些素食回来给情岫,剩下的便让他打酒喝。船夫乐呵呵接了钱,连声道谢,赶紧下船去张罗,他家婆娘留在船上,给两位客官烧水净脸。
船头挂起一盏纸糊的小灯笼,上绘双鱼,点点昏光倒映在水面上,好比星星掉进了江里。
情岫有些晕船,前半日还高兴地推开窗户看景,下午便不行了,头晕目眩脸色发白,呕了好几次。
船大嫂敲敲客舱的门:“客官,热水来了。”
左虓推开木头板子,出门接过铜盆:“有劳大嫂,多谢。”
“不谢不谢。”船大嫂抬眼一看,只见里间小床上躺着个模样出众的夫人,微微阖着眸子,小脸恹恹,床头痰盂里装了些呕物。
她见惯了这样的事,遂问:“贵夫人坐不惯船罢?奴家那里有些酸枣子,吃了能止吐的,这就给您拿来?”
左虓正在发愁,赶紧拱手道谢:“求之不得,谢谢大嫂。”
船妇一笑:“嗨,都说别谢了。公子也忒客气了!等等啊,马上就来。”
妇人一走,左虓便拿热巾给情岫揩去嘴角污渍。他动作轻缓温柔,一对月眸专注极了,只是嘴角紧绷显露出内心的担忧。
刚出来一日便这样了,他很害怕养不好她。
“九虎相公……”
察觉到脸上热乎乎的,情岫睁开眸子,弱弱唤了他一声。
左虓赶紧扶她起来:“是不是还想吐?”
情岫摆手道:“不吐了,肚子都空了呢……我们现在哪里?”
“一个村子边上,我也叫不出名字。”左虓洗着绒巾,道:“你别怕,今儿晚上不走了,我们就在这里歇。”
“我以前觉得坐船好好玩的,谁想得到这么晕……”情岫苦恼,“去江州还要坐小半月的船,我怎么办呐?”
左虓笑道:“不怕,你觉得晕我们就停下来,等你好了再走。一路慢慢走,总能到的。”
情岫眼睛大睁:“可以吗?不是要赶着去见姑奶奶?”
“你我又不是大夫,去了也没用。阿荣他们先到了会把东西送去的,甭担心。”左虓摸摸她的头,轻轻叹气,“跟着我让你吃苦了。”
“不呀,我最喜欢跟着九虎相公了。”情岫靠上他肩头,“跟谁都没跟你在一起开心有趣,我喜欢和你一起。”
左虓曲指刮了下她鼻头一下:“长不大的小懒猪……”
过了一会儿船大嫂送来一碗黑褐色的酸枣蜜饯,情岫吃了一颗就皱起眉头,吐吐舌头:“唔好酸!”
“嫌酸就别吃了,仔细牙都酸掉。”
左虓说着就去端碗,情岫急忙把碗往怀里一藏,脆生生地说:“我要吃我要吃!嘴巴里没味道,吃这个刚刚好。”
左虓忍俊不禁:“不仅是小懒猪,还是小馋猫,更是咬人的小狗。说你小禽兽真是名副其实。”
“去去去。”情岫恼怒瞪他一眼,嗔道:“你才是禽兽呢,老是咬我胸口,色狼!”
左虓一听,立马做出饿狼扑食的架势,往情岫身上扑去:“小狐狸精翅膀硬了,竟然敢顶嘴?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