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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翩翩桃花劫-第45章

小说: 翩翩桃花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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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白师兄很悲愤。

“你会不知道?”霄白咬牙切齿个摘星楼的情报都是这祸害在管理的,他会不知道?鬼才信!

“的确不知道。”白遥扬眉,“那天晚上他很晚才回来,衣服上都是血。我后来也派人查过,可是没有一点线索。倒是查到了……”

“什么?”

“查到了他见过朗月几个朝中重臣。”

朗月的朝中重臣?霄白有些诧异,却也想不通,最后瞅了一眼那雾气缭绕的院落又看了看怀里的药瓶,咬咬牙走人。不是她放心,而是……所有的事情没有结论之前,她不敢,她怕作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翻墙进来被发现后,霄白当然不可能傻乎乎地再白费力气翻墙出去。虽然湿漉漉地难看了点,但摘星楼里还真没几个人敢看她笑话的。出了门,归楚却不在原地。

难不成被抓了?

这个念头只在她脑海里划过了一遍,马上被否决了。归楚是什么人,虽然三日阁的实力不能和摘星楼比,可他归楚却是数一数二的高手,除非他傻乎乎地跟进摘星楼内部了,否则以他的能力站在门外,怎么可能被抓呢?

抱着这个奇怪的念头,霄白严重醉月楼的围墙外围一点点找,总算在一个很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归楚的身影,只起的还有一个垂老的身影。归楚站在阴处,鹅黄的衣衫有些明亮,那个垂老的身影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神色怪异。

霄白不是个君子,碰上这种情况当然选择偷听。只是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只看到垂老的身影忽然跪下来,拽住了归楚的衣摆。归楚有些厌恶地甩开了,手一挥剑出鞘,搁在了老人的脖子上,两个人僵持了。

“谁?”归楚冷道。

呃……

霄白摸摸鼻子,灰溜溜走了上去。

“白?”归楚惊讶,“你发生了什么事?”

“洗了个澡。”她认真道。

沉默。

霄白偷偷拿眼角瞄了一眼老者,有点眼熟。

“你走吧。”归楚道。

“少主……”老人不放弃。

“滚。”

老人终于不舍地离开了。霄白跟着归楚回王府。,两个人的气氛有点诡异。归楚似乎很不喜欢她耷拉着衣服,估计是犹豫了半天,还是拿自己的袖子替她擦干湿漉漉的头发。

“云清许做的?”他的声音带了寒。

“呃,也不是啦,师父刚好在泡药澡,让我一起是好意。”

“你们共浴?”归楚不愧是归楚,自动忽略了“药”,只听到了“澡。”人面兽心程度堪比白遥。

“……”算……是吧……

不知道为什么,秋风扫落叶,天,更凉了。霄白这一路很郁闷,非常郁闷,她和云清许哪怕就是共浴了,什么时候轮到他归楚管了?

好在到王府的路不是很遥远,这别扭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进了王府门,她又赶忙往洛书城在的客房赶,匆匆忙忙让他吃了药,没有过半个时辰,他的脸色就好转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又过了半个时辰,洛书城睁开了眼睛,眼底尽是虚弱之色。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霄白道歉。

洛书城勉强笑了笑,摇摇头。

虽然他不计较,霄白却不能释然,心情有些抑郁。看他脸色好了一些,她想起了没有露过面的裴言卿,仰起头四处打量。也不知道的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就在她抬头的时候,裴言卿出现在了门口,一身锦衣华贵,面色如玉,一派贵气。

裴王。

霄白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这两个字,民间传闻骁勇善战的裴王呵,谁能想到会是这么副病弱模样呢?他和云清许其实有一点是相似的,都是深藏不露。

“小白。”裴言卿眯眼笑。

霄白顿时翻了个白眼。这个裴王,永远是不开口比较惹人敬仰,他一开口,能比他毒舌的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干嘛?”霄某人没好气。

“过来。”裴家狐狸似乎心情好得很,一直笑眯眯。

又是这两个字,霄白毛骨悚然。本能地退了几步,头摇得相当剧烈,眼里大大得写了两个字:不、要。如果再硬气点,可以翻译成:老子凭什么鸟你?

“小白,你真不过来?”狐狸笑得更诡异了。

“……”

“霄小白,你的衣服当真不打算换了?”裴狐狸冷眼,转身走人。

呃?

霄白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湿漉漉的衣服还没换过呢,就这么耷拉在身上都快半干了。原来这禽兽是好意啊,她赔笑,跟了上去。裴言卿那副病身骨,居然走得还挺快,她小跑跟着——

“喂,等等——”

很明显,狐狸没等。

……

***

这裴混球,果然是够阴晴不定。霄白追上他的时候他已经房门口,小绿捧着衣服站在那儿,看到她笑开了怀。

“小姐,你可来了!”

霄白傻乎乎看着小绿挥挥手,从书房里走出来三四个丫鬟,每个丫鬟手里都拿了件衣服。小绿就一件件拿过去比划,最后挑中了一件红色的。

“不要……”霄白干笑。她从小到大穿的多半是绿色黑色白色,这也是云清许喜欢的,除了刚回来的时候裴言卿逼她穿的那件血衣,她还从来没穿过那么招摇的颜色。

“小姐,试试嘛~”小绿磨蹭。

霄白继续干笑,打死不从。

“穿上,不然今晚陛下来访,你会刚好在。”裴言卿笑眯眯。

“……”

霄白绕了好几个弯才明白裴狐狸话中意思,他的意思今天晚上小白眼狼要来王府,你可以“正好不在府内”,前提是听我的话穿上这件衣服。

衡量之下,霄白很没出息地妥协了。比起和那小白眼狼见面,这衣服不就是看得不习惯点嘛,反正又不是她自己看~

一番打扮,她干干净净地出了书房。裴言卿站在门外的花架下,阳光照得他的发末带了光晕。霄白发现自己有些笨拙,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拙拙地朝他笑了笑。

“你好了?”裴言卿居然埋下了头。

“嗯。”

“走吧。”

“啊?”

霄白很悲哀地发现,他又在挖坑了又在挖坑了……一句走吧,她难道就非得乖乖跟着走吗?可事实,如果她不跟着走,她就得面对小白眼狼。

“我不去!”

“嗯?”裴狐狸微笑。

“去哪里?”她恶声恶气。

“呵。”

“……”

***

跟着狐狸出去,是没有多少好处的!这是霄白早就有认知的事情,只是她漏算了一点,那就是那只狐狸的无耻程度是不能拿正常人丈量的!

去哪里呢?裴狐狸没有说,只是当她跌跌撞撞跟着他上了马车,眼看着马车越走越不对劲的时候,霄白局促了。而裴狐狸却一直眯着眼睛像是在休息,这让她很不满。

“喂,我们去哪?”

沉默。

“喂——”

沉默。

“姓裴的,你再不说我跳下去了!”明知道前面等待的是又一个大坑,她干嘛犯傻去跳?

裴狐狸睁开了眼,眼里有光芒一闪即逝,剩下的是满满的玩味,他说:“你也可以现在回去王府和陛下喝酒。”

“……”混蛋。

马车兜兜转转行了很久,等到它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霄白已经昏昏欲睡了,确切的说,她是已经睡着了。迷蒙中,似乎有微凉的触感把她包裹了,有些软,但还是挺舒服的。只是等她再睁开眼,却发现是靠着冰冷的马车窗口。裴言卿坐在不远的地方眺望着外面,眼色如星辰。

“醒了?”他眯眼笑。

“你看错了。”霄白认真闭眼。

最后换来一声轻笑。她还来不及想个应对的法子,就被裴言卿拉扯着站了起来,下了马车。马车外面是个……村庄?说是村庄其实也不像,那是个荒郊野外的荒村,只有零零星星的几间屋子,没有一点有人的痕迹。霄白傻傻看着,忽然有些犯晕。

“你还记得这里吗?”裴言卿轻道。

霄白定定看着,好久才摇摇头。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来过这儿。

裴言卿的眼里闪过的是恼怒,却只是一瞬间,下一刻,恼怒变成了玩味。他笑着伸出手点了点前面的废弃村庄,勾勾嘴角:“去看看。”

不用他说,霄白已经迈开了脚步去探寻这奇怪的地方。这个村庄死过人……否则不会有那么浓的阴森味道,可是那应该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因为所有的东西都已经积了厚厚的灰。越往里面走,她的头就疼得越厉害,就好像有什么地方被压制着一样,有什么东西在叫喧着要出来……

她怕死人,不是怕尸体,而是怕人变成尸体。这个村庄里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却是死寂的。鬼使神差一般地,她推开了其中的一扇门。开门的一刹那,她几乎要听见那声音了白,不许乱走!

那屋子桌上放着几件衣服,绿色的,虽然早就褪得不成样子。

白,我们咳咳,不能一起睡。

白,这个……不是表示感谢的方式,不能对每个人都这样知不知道?

白,不许玩了……你……放手……

白……

那……是谁?

霄白蹲在原地想,记忆里模模糊糊有张脸,是一张慌慌张张满脸通红僵硬得不成样子的脸,那是谁?

“小白。”裴狐狸的声音响了起来。

霄白浑浑噩噩,只看到了夕阳透过窗户,裴狐狸站在门口,浑身染了金。再然后,那只狐狸就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微微笑了笑。如果不是他眼里跃动着不确定的光芒,她都以为他是信心满满等着她做些什么了。

“小白,你现在记不记得?”他问她。

记不记得……记得什么呢?霄白低头看着地上积得厚厚的灰尘,脑袋疼得厉害,她蹲不敢多动。不期然地,脑海里划过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不需要记得别人……一个都不需要,霄……

——什么都可以给,你不行,你最重要的……只能是我。

那是…… 

 被遗忘的东西(中)

 

你不需要记住别人,一个都不需要。

是谁,在耳边这么呢喃呢?

霄白只觉得脑袋疼得厉害,浑浑噩噩间,好像回到了青云江南那一片桃林里。她穿着翠绿的纱衫儿,抱着一柄长长的剑,奔走在桃花林中。

“云哥哥,啊不,师父,等等我……”

前面的那个人衣袂飘飘,站在前头停下了脚步。她就跌跌撞撞冲进了那个人的怀里。

那个人的怀抱总是凉凉的,夏天抱着就很舒服了,冬天么,唔,就是她来暖和他啦。抱着抱着,大家都舒服了。

“嘿嘿,师父,我喜欢你,好喜欢……”她往那个人的怀里蹭了蹭,抬起红得不成样子的脸,“师父,你喜不喜欢小白?”

那是个清俊的少年,抱着一张琴,嘴角含着几分笑。他有些吃力地把琴搁在一边,抱起比他矮了两个头的小女孩,把自己的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师、师父呀~”霄姑娘糯糯地叫。

“霄。”少年只是轻轻叫了一声。

小女孩扬起脑袋,瞪大着眼睛等啊等,可那漂亮的少年呀,就是不开口。一转眼,春去秋来,岁月匆匆,叶子掉光了,又长出来,小女孩变成了小姑娘,那少年也成了俊朗不凡的翩翩君子。可是她等的东西却迟迟没有来到。

“云清许,你到底想怎么样!”

转眼间,情境变了,暗红的灯笼底下,霄白看到自己站在那人的门外,倔强地咬着牙。那门关得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天很冷,月光看着亮堂,其实是没有温度的。她哆哆嗦嗦站在门口,想冲进去问个清楚,可是冲进去能干什么呢?那个人,根本连心都没有啊。

“云清许,那个裴王的任务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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