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桃花劫-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为什么要替你做事?”
“如果真追查段茗公主死因呢?”段陌笑了。
“你……”
“皇姐,只要你帮朕完成这件事,朕可以放你一把……”
“……”
结果,虽然很不甘愿,霄白还是妥协了。她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裴言卿不讲理把她扣留了,她本来就不打算得了机会乖乖走人,至少得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得罪她霄白的下场。正好,和那个豺狼弟弟一拍即合,联手削了那只狐狸哼哼。
回到裴王府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裴言卿派来的轿子就等在宫门外,她一出来就直接被人请进了轿子。一路颠簸,忽然一个踉跄,轿子猛然向前栽倒!
……
……
片刻后,外头一个男声响了起来:“公主,小人该死,轿子、破了。”
“……”
“公、公主,要不奴才再帮您雇一顶轿子?”
“不用了。”霄白叹气,“我走回去好了。”
正好,好久没有出来了,沿着街边逛回去也不错。
虽然时候已经将近黄昏,街上却还是很热闹。从小到大,她都是被关在屋子里的,能出去外面时间多半是晚上,算起来,她逛一次街还真不容易呢。
不知不觉,黄昏过去了,夜色缓缓降临。
霄白玩够了,还是灰溜溜地往裴王府走。虽然她是很不愿意啦,可自家小命还捏在狐狸王爷手上呢。
裴王府建的地方是城郊,地方倒是很清雅,只是人少。一路走回去,要路过一段长长的河堤。霄白不情不愿,磨磨蹭蹭走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身边跟随的奴才早就让她打发走了。寂静的傍晚,路上没有一个人影。
“你还知道回来?”
忽然,一个闲淡的声音传来,吓得霄白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有鬼?
她眯着眼四处打量,终于发现了路边站着个人,白衣束发,脸色阴沉,见了她,那人的脸色又满是揶揄。
……裴、裴言卿?
这样一个黄昏,这样一袭白衣。霄白一不小心看傻了眼,呆呆站在原地。半晌,她才回过神,干笑:“轿子坏了。”不是我的错。
裴言卿不答,满眼的讥诮。
霄白也不知道自己哪根弦断了,傻乎乎地问了一句:“……你特地来等我?”
狐狸王爷的脸顿时阴沉地怕人,他面无表情地盯了她一会儿,转身,走人。
“喂——”霄白莫名其妙,“我开玩笑啦~”真是的,他怎么可能等她,直接下令找侍卫来捆人才是他作风嘛。这下好了,一不小心得罪他了,晚上又得睡不安稳了……
裴言卿头也不回,她手忙脚乱地去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裴言卿的步伐——好像放慢了些?额……
一恍神的工夫,裴言卿已经进了府里,霄白想也没想直接追了过去。
“喂——裴、王爷——”
阿弥陀佛,那阴晴不定的裴言卿可别再给她出什么难题了!
晚上照例是侍寝。
霄白很是胆怯,不知道是因为和段陌的约定,还是刚刚傍晚把那只狐狸给惹毛了的缘故。不经意想起那个黄昏路边站着等待的身影,就浑身上下不舒服。
于是乎,去裴言卿房间之前,她还抽空洗了个澡,散了个步,去找浅娘研究了一会儿打小灶菜色问题,去找董臣商量了一下奴婢衣料改善问题,一来二去,夜快深了。
转来转去,最后还是没种,转回了裴言卿的房间。
吱嘎——她终于推开了门——呆滞。
她本来以为那个病弱的家伙早就睡了,没想到他正精神抖擞地坐在窗边。确切坐在窗棂上,烛光映得他的脸色微微透明,长长的衣摆就垂在一边。
霄白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往自家小塌挪步。
他听到声响回过头,眼色如琉璃。
“……”霄白无言以对。
“睡吧。”裴言卿淡道。
“哦。”
“明天陪我去见客。”狐狸敛容一笑。
“哦。”霄白忍不住盯着神色正常的裴言卿发呆。
“你看什么?”
“你怎么这么好说话?”一不小心,心里的话被套出来了。今天见了段陌那小豺狼,她才发现原来裴言卿这只狐狸真的还算是比较好说话的,虽然平时一般是和颜悦色的,但发狠的时候至少神色可以看得出来,不像段陌,仗着一张纯真的孩子脸,却表里不一。
“茗儿终于发现本王的好了?”狐狸笑了。
“……”
霄白决定不和这只狐狸计较!
夜漫漫,裴言卿似乎是浅眠了。霄白还在纠结白天的事情,想来想去,她还是做了决定。
“喂,裴言卿,你醒着吗?”她轻声叫他。
意料之中的,裴言卿睁开了眼。
隐埋的小心意
“喂,裴言卿,你醒着吗?”她轻声叫他。
意料之中的,裴言卿睁开了眼。
“裴言卿,我……今天,段、陛下找我,想让我……”话到嘴边,她又犹豫了起来。
裴言卿的眼色在烛火的映衬下微微闪动着莫名的光芒。
“他想让我从你这儿偷兵符。”终于,话还是说了出来。
裴言卿含笑看着她,却没有发出半点儿声响,只是淡淡看着在小塌上局促不安揪着棉被的霄白,眼里掠过一丝诡异。
“喂,你给点反应啊!”
“嗯。”
他给了她最简洁的反应。
“……”
霄白无奈白眼:真是虚惊一场。反正她已经老实交代了,信不信是他自个儿的事情哼哼。
夜,静悄悄地过。就在她以为裴言卿已经睡过去了的时候,忽然听到他带着淡淡的揶揄的声音:
“怎么,茗儿你舍得背叛段陌?”
“你不信?”
“呵。”
无聊的对话又陷入了沉默的僵局。又是好半天过去了,霄白再次咬咬牙交代:“裴言卿,我不是段茗。”为什么不管她说多少次,他就是不信?
裴言卿却闭上了眼。
“裴言卿,我说的是真的!”这人,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就变傻啊!
“呵,同样的把戏,公主,你以为我会上第二次当?”
“什么第二次?”
沉默。
“喂,说清楚!”霄白最受不了的就是话说一半,裴言卿偏偏挑了个她最好奇的地方住了口,这让她怎么睡得着嘛!
他不肯说,她当然得把他的话逼出来。他病歪歪的,正好她下手。于是乎想来想去,霄白壮了会儿胆子,不怀好意地摸到了狐狸王爷床边。
裴言卿躺在床上,眼睛微微眯着,看起来就像是个休息中的狐狸。
“呐,你告诉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霄白笑得很谄媚,用的是标准的哄小孩子口气。她看他不搭理,又凑上去了一些。裴言卿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草的味道,闻着非常的舒服,她有些恍惚。
裴言卿的眼眸霎时深邃了,他盯着她凑近的脸微微诧异——她这是不自觉的,还是在……故意引诱?——不,不像是故意,她有很好的勾魂的本钱,却偏偏不知道怎么利用,其实她现在的神态,不是妩媚,而是……憨态,说白了,就是有点傻乎乎。
“喂——”她明显对他的反应不是很满意。
裴言卿眯眼一笑,伸手把她的脖颈勾了下来,揽到了自己的怀里——软软的,和想象中的一样。
霄白浑身僵硬:
“你……”
“想知道?”他在她耳边笑。
霄白的脸红得不成样子:“你……先放开。”
裴言卿笑得越发狡黠,抱着她脖颈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游离到了她的后背。
“交换。”他轻道,然后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你、你干什么?”
狐狸笑得越发优雅,他埋头,伸手拨开了挡着身下那人脸颊的发丝,轻轻低头把唇凑了上去,在她唇上轻轻掠过。
“你说我干什么?”他眯眼,笑吟吟。
微凉的触感,是他薄唇的温度……
霄白的脑袋霎时霎时断了一个主弦。
“你!”
她才发现,她错了,错得离谱!她不该把一只病狐狸当做猫啊!她她她居然是自己送上门去的!
“公主既然那么喜欢和我玩相同的把戏,那裴某是不是得配合些?”
“我……”
霄白咬咬牙,用力挣扎。仗着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她至少还没那么容易被他一个病鬼死死压着动不了。至少她马上发现了,她低估了这只狐狸的力气,他哪里像个病鬼啊!
“怎么,公主反悔了?”
“是!!”放开!
“来不及了。”裴言卿淡道。
霄白还来不及消化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唇上一暖,却是裴言卿的唇已然覆上了她的。如果刚才吓到她的轻轻触碰算是清晨的小雨的话,那此刻的吻就是夏日午后的大雨了……她挣脱不开,他身上的药香丝丝渗入她的鼻息,他口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苦涩,不知道是不是临睡前喝的药还在,也一并被他温热的舌送进了她的口中……
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种方式可以把她的神智全部给打散了,就像是白天里起了沙尘暴,或者是白净的天忽然飘起了暴风雪,遮天盖日。她想伸手,抓住的却是裴言卿散落在她身边的发丝。
师父说过,不管什么时候,永远不能失去神智!就像是永远不能丢开随身的剑。她上辈子不是个成功的徒弟,她丢了剑,后来还失去了冷静,后来、后来就死了。
裴言卿的眼色本来已经有些迷离,这会儿却恢复了清明。他眯眼,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中途松手,他只是很惊讶地发现,被他深吻的时候,她的眼里死气沉沉,一点儿都没有以往的生气,她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玩偶一样——他不喜欢这样,他宁可她反抗。
“裴言卿。”霄白的眼恢复了些光彩,她说,“你在气什么?”
裴言卿收敛了笑意,眼角露出几分讥诮。他说:“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霄白小心翼翼地把自个儿从他的束缚中脱了出来,想了想还是没有逃离,抱着腿缩在他的床脚。
“为什么?”裴言卿问。
“你总是表里不一,外头越温柔的时候,越是生气。”
裴言卿沉默不语。
“我、我只是想安安静静过日子,你们的皇权争夺我没兴趣,我告诉你段陌要兵符不是为了拉拢你或是阴谋,信不信由你。我只是……心里压了太多事,不舒服。告诉你,就不是我一个人藏着的秘密了……”
沉默。
“我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说了。等我拿到三月芳菲的解药,我一定不会待在这儿,你和段陌谁当皇帝,跟我没有关系。”
沉默。
“裴言卿,没有人在乎我这条命,我自己好好珍惜,所以我不想把自己套得太牢。”
她霄白,是不聪明,不够狠,不够绝,功夫又不好,剑术暗器样样都是半吊子,永远达不到师父的要求,可是她——不傻。皇权争夺,她要是参合进去了,不管哪一方胜利,她都得死。
裴言卿一直默默听着,难得的脸上没有笑意。他的眼睛像是最好的宝石,深邃得望不到尽头。他定定盯着她,到最后却垂下了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光芒。
霄白被这诡异的沉默搞得心神不宁,咬咬牙打算往小塌走。临下床却被狐狸一把拽住了胳膊。
“你……”他该不会打算那啥那啥吧……
裴言卿难得没有笑,只是沉默地把她又按到了床上,盖上被子。
“……”
“睡吧。”
“……”
“怎么,不想睡?”他眼色一闪。
霄白狠命点头。
“那你就睁着眼吧。”
“……”
到最后,居然变成了这副样子,霄白很困惑。她甚至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