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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奈何上错床-第77章

小说: 奈何上错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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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炙笑而不语,拉起奈嘉宝的手继续行走在落叶满地、鸟语花香的密林间,脚步带出的细微声响,在他耳边渐渐变得悦耳动听,大自然安逸的午后赋予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奈嘉宝看穿了他的心思——明摆着不好意思说实话!她对他而言依旧可有可无,可她心里早已容不下第二个男人,这世道咋就那么不公平啊?!

……

傍晚

待奈嘉宝熟睡后,何云炙轻手轻脚走出屋门,若说明日晋见皇上一点也不紧张那是扯谎,他承认自己也未料到会同时高中文武两状元,不激动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刚刚得知奈嘉宝的心意,不免有一份悸动在脑中盘旋。

此时,府中上下早已安睡,只有他漫无目的的在院中闲逛,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后院的槐树旁,他不由想起奈嘉宝曾因触碰这颗老槐树后,吓得心惊肉跳不敢睡觉的有趣模样。

一声响动引起他的警觉,他收敛笑容警惕地贴在槐树院的石门旁,细细一听,似乎是流水的声音,他透过院墙上的镂空石雕向内部望去,目光随之柔和下来——

“爹,您还没睡吗?”

何松青顿时脊背一僵,水舀直直掉落树下,他不自然的回应,“我,天热睡不着,出来活动活动,你明日要殿试,为何还不睡?”

何云炙不以为然的走上前,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水舀,递给父亲,歉意道,“孩儿吓到您了吧?”何松青默不作声的接过水舀,只见何云炙仰视参天老槐树,淡然一笑,“原来是爹一直在照顾它,怪不得这树长得郁郁葱葱枝叶繁茂,看来爹也不相信那些关于老槐树的鬼神传言”

何松青艰难的扯了扯笑容,一语双关道,“万物皆有灵性,这颗槐树生长百余年或许真的成精了,不过为父认为,只要不存害其之心,心中坦荡荡便不怕它会给自己带来厄运”

何云炙思考着父亲似乎若有所指的回答,沉默片刻,倏地会心一笑,“请爹放心,孩儿这辈子只愿做君子”

何松青手捋胡须,脸上呈现出一种历经沧桑的无奈表情,他语重心长道,“云炙啊,为父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才智过人,或许我一直对你太过苛求了。为父从未强求要你光宗耀祖,只希望你平平静静的过完这一生,可某些事在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想挡也挡不住……事到如今,为父只能再唠叨几句:官场比战场更加残酷,性命攸关于一句话,甚至一个字,为父不想看到你有事,你是为父最为珍惜的儿子”

何云炙听到这些话心里暖融融的,二十三年了,他一直在等待父亲的肯定,甚至时常在自责与反省中度日。换言之,他的自信曾一次次被父亲打落,无数次认为父亲对他不满意,不喜欢他这个儿子,原来……是他会错意了。心中阴霾散去,他此刻可以清晰看到父亲对儿子那颗关怀备至的心,原来不善言辞的父亲,或许是在用另一种方式保护他。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凡事定必三思而后行”

何松青眸中那股矛盾依旧难以消散,他拍拍儿子的肩膀缓慢起身,岁月不饶人,转眼间他已成了一个老人,当他拖着这副使命重大的老躯残喘余生时,不知心底那个秘密能守到何时,或许,他到死也不会说。

何云炙急忙起身扶住摇摇欲摔的父亲,关切道,“爹,您年纪大了,莫在终日操劳,不如告老还乡安度晚年,如何?”

何松青一怔,不由自主的再次试探,“你愿与为父同行吗?”

何云炙垂目片刻,未等开口,何松青一摆手作罢,“不必回答了,老夫在你这般年纪时心比天高,现在又何必强你所难呢,时候不早了,快些回房歇息吧”语毕,何松青松开手,步伐沉重的向前院挪去。

未能斩钉截铁的顺从父亲,何云炙顿生一阵内疚,是他多心了吗?为何总感觉父亲时常露出有苦难言的复杂心绪呢?

第二日,金銮大殿

依照惯例,皇上依次召见探花、榜眼,最后便是状元。隆诚帝若因私情断然不会把状元的头衔加封给何云炙,无奈何云炙确实是太过出众,若此等不可多得之人才不被朝廷所用,那他这皇帝当得也太昏庸了。

何云炙与隆诚帝四目相对那一瞬,隆诚帝态度疏离的移开目光,按原计划扬指示意小墨子宣读圣旨,圣旨中的内容令何云炙平静的眸光突生一阵愤怒——

回想这段时日的种种,将所发之事件逐一串联,他这才发现……原来一切早就在某人巧妙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有他浑然不知的被人当棋子摆布,或许他未必是才学出众才首中状元吧!

文武百官见新状元不喜反怒,顿时陷入一片揣测内情的死寂中

何云炙不多作思考便断然回绝,“承蒙皇上厚爱,不过,何某不能娶惠新公主为妻”

此话一出,殿下文武百官不由得小小躁动起来,自称“某人”已是对皇上的大不敬,而拒绝赐婚更是大逆不道、罪可当株的行为。况且,惠新公主乃是西宫皇太后的掌上明珠,谁娶了她便等同于得到了皇族至高无上的尊贵地位,何云炙的态度令在场所有人都费解不已。

隆诚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何云炙,他相信何云炙已经认出了他是谁,只是未想到他回绝得如此干脆,究竟是何原因令他胆敢抗旨不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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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如此'VIP'

六王爷愁眉苦脸的杵在一旁观战,这其中的缘由他倒略小一二,但何云炙抗旨不尊可是杀头的大罪,不由对他的安危忧心忡忡。

隆诚帝肘尖抵在龙椅边,手指随性的把玩着翡翠朝珠上,虽他神色柔和,但文武百官无不惶恐不安,凝重压抑的气流停滞在金銮殿内挥之不散。

“给朕理由。”

何云炙心中一嘲,隆诚帝,字慕滦与慕公子原本是一人,身为九五之尊……他接近奈嘉宝的目的为何?思来想去,放下自高身段、乔装打扮,不会只为惠新公主吧!?

他面无惧色,道出隆诚帝心知肚明的事,“皇上或许有所不知,何某已有妻室,并无再娶之意,莫非皇上希望地位尊贵的公主,做何某的小妾吗?”

金銮殿内又是一阵惊讶不已的唏嘘声,何云炙果真语出惊人不留余地,百官无不胆怯的注视隆诚帝神色,看这僵持不下的趋势,本朝唯一一位文武双状元即将命丧于此。

六王爷干咳一声挺身而出,先声夺人和解道,“皇上请息怒,这位文武状元是何大人的长子,本朝上下无人不知何大人清正廉洁、刚正不阿,老臣猜测,何云炙必有难言之隐。”

隆诚帝原本也未想斩了何云炙,这会六王爷出面和解反而成了台阶,他悠扬的斜起嘴角,起身欲硬行宣圣旨的那一瞬……脑中突然盘旋出自己与奈嘉宝那一晚的对话,奈嘉宝曾坚定的说过,她不能接受夫君娶妻,定会义无反顾的离开京城,但何云炙真值得她那般割舍不下吗?想到这,他唇边一僵,“那是你的家务事,朕不管,朕的旨意不会改变,十日后迎娶惠新公主,退朝。”

隆诚帝面色不悦随之转身离去,看似平静的交谈,却扰乱了他的心绪,他的不满不单是为何云炙抗旨不尊,或许还有一种莫名的情愫牵绊其中。

何云炙静立殿中,他自知以卵击石,但心如磐石般坚定,他的命运不该由任何人摆布,可隆诚帝偏偏想与他顽固的信念抗争,嗤之以鼻轻笑,因拒婚斩杀当朝状元也非易事。

……

未等何云炙返家,此消息以迅雷之势传入何府——

“啪嗒”一声脆响,何松青手中的茶杯四分五裂的摔落地面,他紧紧抓起老伴的手,难以置信的大口喘气,“你说皇上有旨,将惠新公主许配给咱家云炙了?!”

何母笑得合不拢嘴,“是啊老头子,咱们何家正式成了皇亲国戚,咱儿子可真争气,此乃双喜临门的天大好事啊,你那表情真难看,是不是欢喜过头了?哈哈——”

经一提醒,何松青顿时松开老伴的手,平复心绪片刻,默道,“惠新公主乃是西宫皇太后的女儿,下嫁何家,万一伺候不周有所得罪,咱们担待不起啊……”

何母不以为然的掩唇一笑,“老爷多虑了,咱儿子自会有办法,他连嘉宝都可容忍,公主的性子绝不会比嘉宝顽皮的”

“娘,您在说我啥?”奈嘉宝与何乾坤玩累了,疯疯癫癫的冲入客厅饮茶解渴。

何母见奈嘉宝满头大汗本想说教几句,但又不想破坏大好的情绪,破天荒视若无睹道,“皇上赐婚,要把亲妹子嫁给咱家云炙,连带你的地位青云直上一大截,喜事吧?”

“啪嗒”!奈嘉宝手中的茶杯直直滑到地上,她顿时脸色煞白伫立不动,失魂落魄的默默走出客厅,任由公婆叫她,她依旧如行尸走肉般直径前行。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极力说服自己,皇上赐婚,皇命不可违,她懂,她能理解,何云炙不敢违抗,不能违抗,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啥都不敢说,三妻四妾正常啊,呵呵……她站立许久,揉揉眼皮,眼睛好酸好疼,一定是困了……

奈嘉宝不知自己是怎样走回卧房的,她将大门紧紧关闭,全身无力的顺门面滑下,双手抱膝依在门上,眼泪不知不觉,滴滴嗒嗒洒在地上。

她似乎哭了很久很久……原本想用泪水倒出咸涩的不满,但依旧过不了自己那关,她魂不守舍的走到柜子边,狠狠一把抹掉眼泪,毅然决然垫起脚尖翻出包袱布,手脚麻利的平铺在床榻上……顿了顿,不知怎的,一双眼停滞在灰色的粗布布匹上,细想起,这是唯一属于她的东西。晕红的夕阳斜射进窗檐,她不由自主转身注视晚霞,窗沿边小小的木雕吸引住她的目光,她默默靠近,将那块形状如星星的木雕攥在手中,越攥越紧握在手心……起初为了好玩,她还偷偷给星星起了名字,叫做——奈何星,滚烫的泪水烙在手背上,暖得发疼,她猛然转身看向四周,突然对周遭的一切恋恋不舍,每一件家具、每一副字画、每一本书籍,甚至每一粒尘埃都令她充满回忆,因为,每一处都有何云炙触摸过的痕迹……

或许为时已晚,但她终于明白自己有多迟钝,何云炙的微笑,冷漠,愤怒,沉思连带挖苦、讽刺,她丝毫不想与其他女人分享,全是她的,她的心疼得抽搐发抖……奈嘉宝缓缓摇头,紧握的拳头一下一下重重敲打在胸口上,顺不上气,呼吸都疼……不行,绝对不接受何云炙与别的女人同榻而眠,宁可挖去双眼、割掉耳朵不去看、不去听,也绝不接受!

奈嘉宝顿时放声大笑,笑的嘴角快要抽筋,她用袖口擦去满脸泪痕,既然她无力阻止这一切发生,那她也不需要一个不能全心全意待她的夫君……再见吧,何云炙,奈嘉宝在此跟你道别了,其实吧……奈嘉宝今生能遇到你已是八辈子修来得福气,嘿嘿!知足了!

“你一人傻笑什么呢?”何云炙一袭红艳艳的状元服,双手环胸依在门边,他回府后直接回到卧房,站立许久,奈嘉宝居然未发现自己,可他却注意到床榻上的包袱布。

奈嘉宝惊呼一声转过身,掩饰那份落寞咧嘴一笑,“你,你回来啦?”

她的目光凝滞在他耀眼夺目的状元服上,不愿再多看一眼那份与自身天壤之别的沮丧,她速速转过身故作忙碌的收拾起凌乱的床榻。

何云炙懒散的坐到床边,一坐身压在她欲抽出的包袱布上,奈嘉宝眉头一皱,“你先坐椅子上去,没看我收拾衣物呢吗?”

何云炙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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