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仇人共枕-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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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什么高贵?你已背叛帮主,谁知你骨子里流有多少放荡的血液呢?”他要让大家都恨她,见到她就记取教训,那么他占有她,也不会声名狼籍,反而是理所当然。
依葵盯着躺着直挺挺的天虬,他在另一个世界里可知道她即将被人糟蹋了吗?他不知道、他不知道的,否则,他怎么可以说走就走、撒手人寰!
“大家说好不好?”廖富贵带头喊。
“好!”众人异口同声。
她的命运这样被决定了。
廖富贵一不做、二不休,“要不要她嫁!”
“一定要嫁!”
依葵没有摸到木棺旁哭哭啼啼,因为她以为天虬该会骂她活该吧?不管她是如何的身不由己,在他以为她都是咎由自取!
新春降临,她冷然的心已死。
她活着太没有意思了,廖富贵三番两次借机调戏她,她隐忍住的原因是天则还没下葬;今日天虬入土为安了,明天她就要嫁人,新嫁娘要喜气洋洋,所以无法参加葬礼。
那么,一切都该结束了。
她梳妆打扮好,发上系上白花,她才不要嫁给廖富贵!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是这样……
她踩上板凳,面无表情,她知道她还在想着谁……但那太不应该了,她怎么可以这么放肆!
捉好系紧的红丝带,她凝着被她割得碎烂的大红喜服,算是她表示抗议的方法吧!她这辈子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惟一做过的却是错的事,那就是爱上不该爱的人!
别了、别了!她踮起脚尖,还来不及将颈子套上丝带,板凳就翻倒了,她被人发现了吗?!她想求死也不行吗?
“这得经过我的同意,你忘了吗?”他掐住她的脖子,鬼魅般的眸子撕裂着她,“其实不必那么大费周章,由我来掐死你就好了!”
“你!”她讶异的张不了口。
“说过我还会再回来,这下你真成为俘虏了,我美丽的寡妇,你还真有魅力,男人抢着要你!”他邪佞的道,对她不再有情有义,只有使尽的要她痛苦难堪,这是他回来的用意。
“你是怎么进来的?”飞天遁地吗?竟然没被人发现?
“何必管那么多!只是听说明天就是你的二度大喜之日,我就潜进来了!”他喷了几声,“前任丈夫刚走,见苗头不对,就急着要改嫁了?” 湛淀默对她刷白的小脸一点也不感兴趣。
他明知她要自尽的!“那你看够了没?”她寒着声音,整颗心在颤抖。
他阴騺着脸,笑声令人头皮发麻,“好戏连连,我哪舍得错过?我不只要鼓掌叫好,还要把这浑水膛得愈臭愈好。”
他是单枪匹马前来吗?“你可以走了!”她不需要关心他是死是生,他还敢再来即表示他做了万全准备。
“你的生命总少不了我!”他拉起她,“明天的婚礼取消。看我为你带来多么多彩多姿的见面礼,究竟你救过我,我可不能两手空空而来。”
没一会,外头风声鹤唳,杀的杀、逃的逃,他回来了,带着一场浩劫而来!
依葵慌乱的想奔出去,张灯结彩的大喜之厅仿如被暴风扫过,映入眼帘的是血腥的一幕,帮会的弟兄们措手不及,湛淀默带来的菁英部队,来势汹汹地毁了帮会。
半年前的铩羽而归,根本是莫名其妙的阴沟里翻船,他从不曾输过!
湛淀默狂暴地撕毁墙壁上的喜字,那种凶狠令人胆战心惊,“走!”暴吼。
“放过他们,他们是无辜的!”她恳求他。
“他们全该死,你也一样!” 只是时候未到!“你该有心理准备,我说过会回来就是会回来!”
“那好,你杀了我,或许能够让你泄恨!”她再心知肚明不过,他认为那时是她和天虬串通好的,她可恨的玩弄了他,可是、可是……她的清白只有自己知道,算了!就她自己一人明白就好……
“你想壮烈成仁?哈!自不量力。”他恶毒地嘲笑,“我会那么做的,在你尝尽苦头后。”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根本不欠你什么,也没必要承受你的羞辱!”她清脆的声音划过彼此心中的伤口。
她伤得厉害,他却没觉得他胸口的翻绞,是心在流血的征兆!
“是啊!那时是我太一厢情愿要带你走,你可知你有多可恨?你用你的纯洁美丽蛊惑我,原来那全是假的!多好玩,我还被要得团团转!”他笑自己。
依葵捂住耳朵,这些全是魔音传脑,见到他她就百般痛苦,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
“不想听吗?可惜你每一句都要听进去,你得走了,离开这像鬼府般的地方,到我身边供我玩乐、供我泄恨!”他讲得很白,接下来她没好日子可过。
“请你让我有尊严的死去!”她不是玩具,谁抢到就是谁的。
“看着我!”他如恶魔般清楚的道:“永远不可能!”
死了这条心吧她!
他拽着她走出屋外,一把火将屋子烧得火红,燃烧成灰,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知道事情没有转弯的余地,这是真的吗?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觉得天昏地暗?
她希望眼前的一切不是真的,他毫不留情的降临了大难……
醒来后,什么都结束了。她睡在草地上,是被噩梦惊醒的,她坐起身,付之一炬的小屋已在千里外。
她曲膝哭泣,哭得那么无措、那么悲伤,大地万物都为她红了眼,难道她爱错人了?爱一个人有错吗?她是那么的如履薄冰,却还是摔得粉身碎骨。
四周安安静静、无声无息,只有她抽泣的声音,哭得统碎了心。
大地之王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她,他没血没泪,当然没有多大的反应,更遑论去同情她,为她掬一把同情泪。
他生了火准备烤鱼,身旁有野菜,这山是宽阔的,百里内都有她哭泣的回音。
依葵立即拭去泪,她很少哭,也很久没哭了,她是个坚强的女人,那是指外表,事实上她脆弱得要命。
“吃东西!”她不动手,他硬塞给她,“要我喂你吗?”
她没食欲,当他碰到她时,她瑟缩的反应引来他的大笑。“居然会怕我碰,往后还有更多!”她走着瞧!
依葵像是没有舌头的哑巴!
“你很恨我吧?我杀光了所有的人,一个也不留!”多痛快淋漓啊!“我发现风这个姓氏来头不小,不少人在找你想一探究竟,不过你真的很不简单,懂得用美貌去迷惑!”
“够了!停止!”她喊。
她终于出声了!“怎么能停止?我的恨像海水一样波涛汹涌,不把你卷起来吞噬淹没,就太愧对我自己了。”他大口的咳着烤好的鱼。
她就知道他是那么的恨她,她再也没路可以回到从前,他近在眼前,可却变得残忍冷血,是恨让他面目全非吗?她的心里堆满苦涩。“报复我还不够吗?”她颤着声音,心支离破碎。
“对你的报复还没开始,慢慢来,不用急!”他迅速解决这随便的一餐,她不时飘过来的清香气息扰乱他的思绪。
“这样对我实在不公平!”她摇摇头。
“让你死去就公平吗?别痴人说梦了!”他瞅着她,“我把所有人都遣走了,现在就咱俩来个故地重游,我不介意你缅怀往日情怀。”
她静默着,以免尊严受到践踏。
“我的报复会是全力以赴的。这半年来我还真怀念这地方,我特爱那不堪回首的感觉,加上你就更有趣了。”他的狂怒爱恨全冲着她而来,“你别企图寻短,我会紧迫盯人的。”
“我不要和你旧地重游!”她连最后想解脱的方法都被他洞悉,她还有什么事能瞒过他?
“我的兴致高昂,我就是要有你参与,而且我们现在就行动。”他迈开大步伐,径自搂住她的腰。
“放手!放开我……”
“不会有人看见的,你可以不用再演戏!”他硬拗上她,就是要搂着她,她吭什么吭?
在他俩拉扯间,开始了这段旅程,而此时的天空是乌云密布的。
景物依旧,人心全变,回首时情何以堪?着实是不胜欷吁。像她这样伤感的女子,眼眶就会无法克制的红了,这熟悉的地方;有她的情窦初开,但她还来不及品尝,乱七八糟的问题就来了,一切好像昨天才发生,却又好像隔了很遥远的日子。是他的眼神不再温柔霸道,她才会这么悲伤吗?她什么也留不住。
“还记得在这里吗?你躺在我身下,我们亲密不已。”他故意提起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回忆。“知道那动作代表的是什么吗?是求爱!”
“我不知道!”她希望自己大喊的声音可以强过他投在她心底的巨大涟漪。
“说了你不就懂了吗?还有迷惑的话,我会救到你懂!”他的手划过那些沉默的钟乳石,地上还有烧过的柴,有他们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痕迹!
她暗自抱住自己的手臂,他的动作好像是在抚摸她的身体,让她心跳加速。依葵命令自己清醒,他是来令她感到痛不欲生的!
“这地方我几乎都要忘了,有什么好看?”心在哭泣,她竟然还能说出这么违反心意的话。
言不由衷是如此吗?心如刀割又如何?痛的是她一个人,他感觉不出她的悲恸!
“我可是分分秒秒都记得这里,你怎么能忘?你不该忘的!”他记得太清楚了,话锋一转又不忘要刺伤她。“你忘了也是当然的,那时你居心叵测,哪还能记得太多!”
“没错,就是这样!”让那剧烈的心痛痛死她自己好了!
他阴沉的拉下脸,“这次你倒坦承得挺干脆的!”
不然,再多的冷嘲热讽她受得了吗?他非要她千疮百孔不可,“你说的都对,一口咬定后,任何反驳都无可取代!”
“你不争了,直接承认?真不像你的作风,记得以前你会设下陷阱,处心积虑地让我上当。” 他伤她伤得痛快。
“我人都在你手上了,还能怎么?”
“我会一把掐死你!”他野心勃勃。
她绕过他,静静地走了一遍,不明白自己这么做是在干嘛,她真的快心痛而死了吗?这样会比较一了百了吧!
有什么可以让她没有情念,而不是有增无减呢?够了够了!她的伤口太明显了,在这样的伤口上苦苦纠缠,让她好痛苦!
“你伤痛的表情演得真逼真,我简直就要信以为真了。”他仁立在她身后,“要不是我对你还没有胃口,我还打算在这黑夜要你呢!”
“我情愿在外让狼咬死!”她愤怒难当。
“撕裂你的动作由我来做就好。” 不必假手他人。“你可以不用那么急,我都安排好了!”
依葵想逃出洞口,她无法和他在一起,“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放了我!”她哀伤欲绝的叫着,她经历了那么多苦痛,为的不是要他再来折磨她的!
为什么他就是要出现?为什么他千方百计就是要得到她?他觉得他其实不必探索得太仔细。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该去的他都去过了,他还是没任何动作,没有要带她下山的迹象;她疲惫不堪,他总是无情的对她,用伤痕累累也形容不了她的心境。
依葵害怕他在夜晚的暧昧,过去她不懂那一夜他们的蠕动,他们的痛苦是因为什么;但在天虬与不同风尘女郎在她面前交欢之后,现实逼她懂了!
他不打算让她太好过,她愈反抗他就愈亢奋,这就是他坏心的报复!
他是这么地恨她,留她在他身旁,只有堆积更多的恨;但她不一样,她愈见他就愈是悸动!
站在崖边,天离她很近,风穿透她单薄的身子,她忍不住迎向风,让思绪虚无飘渺!
这样好快活,心情沉淀得干干净净,没有压力,她的发丝摇曳,仿佛是在被人爱抚着……
她退了一步,立即被人占有的搂住腰,她的一个不小心都能让她摔下这万丈深渊。
湛淀默粗鲁地拖着她离开那危险的地带,他不承认,曾几何时,他见她站在悬崖边时,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