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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耳洞-第5章

小说: 耳洞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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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眉,对他自信态度感到不满,更不喜欢他说话的姿态,因为,句句属实,我离不开他,因为需要他。

“呵——”所有的话语化成一句喟叹,被风吹散了,我再也不想说话。

我们之间的牵绊一定会无疾而终,我们都清楚。

头疼,呆不下去,不喜欢满屋的烟酒味,让常泽送我回学校。

他的大众不如奥迪舒服,可是更让我安心,里面有我喜欢淡淡的水果香味,他的小女朋友一定很可爱,因为副驾驶座旁有一盒半开的水果糖罐,缤纷的颜色,清新的口味。

我不由的开始羡慕,剥了一颗丢在嘴里,柠檬味蔓延,轻轻笑然后歪头睡着了。

直到他喊我才醒,车在学校门口稳稳停下,我环顾四周,笑起来,“常泽,你还真会选地方停车,大门口,人家又要以为我被哪个高干包养的小情人。”

他立刻起身,帮我拉开车门,语气搞怪,“江小姐请。”

噗哧一下笑出来,我拎了包下车,刚想跟他告别,他探身,从后座上拿出一盒巧克力,塞给我,“还是这个口味,一样的牌子。”

我有些讶然,接过来,“谢谢。”

身后有喇叭声,连忙避让,一辆宾利欧陆GT开过,半摇下的车窗里,韩晨阳冷峻的眸子一闪而过,我不由赞叹,韩晨阳不愧是学机械自动化,有钱且识货。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迎着风扬起手,风便自指缝间漫出,分明是闷热里夹着缕缕花香,我却只觉得冷,就连那花香也是阴凉的。

今日离往昔,才四年有余,我已经觉得力不从心。

日志10月4日

今天很不高兴,所以选择了这样一部片子——《约书亚》。

初见那双眼眸只觉得毛骨悚然,一个九岁的儿童,这个在任何场合都透出冷静目光,不会表现任何不安和情绪波动的,小孩。

他只是一个孩子,他却要不动声色的破坏一切,毁灭不爱惜他不珍惜他的人,他可以耍任何手段去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他究竟想要什么,只是爱吗?

我迷惘,那样冷静眼眸像是烙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最后,他坐在钢琴前,抚摸着他最熟悉的乐器,沐浴在阳光中,冲着同样喜欢钢琴的舅舅说,这才是最好的。

此时的约书亚早就完全遗忘了做一个无忧无虑孩子的经历了,他沉浸在成人的心智世界里不亦乐乎,他成功支配了他想要的一切,可是这样的结局,对表面得意实则迷失的约书亚而言,并不是完美的。

“你知道他们从来不必爱我,不不不,如今将无人爱他们,但不知如何他们总是想要拯救我,为什么啊为什么,基于同情的缘故他们应该拯救他们自己,可你总是说我一个音符也不曾弹错,无人像你这般了解我,你总是说平安无事,我真的只曾想与你在一起。”

去以前喜欢的论坛,版主还是那么气质,板油还是那么有才,时间走远了,回忆就更多了,有人成了单亲妈妈。

我想起自己,会不会有孩子,如果有,一个就够了,我给他全世界最好的爱,全部不吝啬的给他,如果是男孩子,我先教导他“责任”,如果是女孩子,我一定会将她富养。

我不知道能不能教好我家的宝贝,因为我自己就是一个孩子。

不过也不错,孩子和孩子比较容易沟通,我想和他平等,但是心智的差距仍是存在。

我只希望他健康,不要太聪明,懂事就可以了。

亦不希望出生第二个约书亚,我想给他满室的阳光,永远不要看见黑夜的黑。

第一次跳过婚姻去想孩子,我佩服自己跳跃思维。

伸手去取巧克力,我最喜欢的纯牛奶味道。

嘴角浮出一丝微笑,常泽总是面面俱到,尤其对女孩子,关照简直是无微不至,可是我明白他的心思,即使分手,我还是一样的了解他。

我们不知道何人适合自己,所以不停的去尝试,再没有下定论以前,任何一个人都是有可能的,所以,不需要放过任何有可能的机会。

可是,他不明白,我与他再无可能。

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江止水。

天冷了,果然不出所料,我有些感冒。

过敏性鼻窦炎发作,随时带着“心心相印”不敢有疏忽,虽然不像广告里演的那般夸张,我确实把李楠师兄的SRTP项目认定书送到了窗外。

他哈哈大笑,插上U盘继续打印,我哭丧着脸去摸面巾纸。

他最近春风得意,老板一个项目他负责,拉上我等一干人,李楠要求严格,不请吃饭不送外卖,每天必须在实验室呆够七个小时,期间不准上网、聊天、八卦。

我从来没去过实验室,据说那里是夏天睡觉最好的去处,某师兄曾经在椅子上睡了八个小时,从此一做实验就犯困。

手上处理图像,不习惯用CATIA,A柱的延伸、引擎盖的过渡都觉得怪怪的。

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CATIA比UG难学,而且上海大众、上海通用、同济大学等都在教学和研究中使用UG作为工作软件,为什么我的老板偏偏规定要用CATIA制图。

忽然想起陆宣的话,“那个男人对我比他对我好,也比他优秀,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

每个人都知道,遇到这种情况都叫犯贱,因为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那么,同理可证,不熟悉的,总比熟悉的有挑战性。

等到有一天我征服了CATIA,也许它也会变得索然无味。

同理,唐君然,还好你没被我征服,不然,我现在一定在后悔,我当初是眼瞎了。

也许是看到我在发呆的样子,李楠师兄卷了书在我眼前晃,“回神了,师妹!”

我叹气,“累死了,我讨厌用CATIA!”

他探头过来看,指着屏幕,“A柱设计的次序,造型、法规、断面、结构,慢慢来,我看你是急于求成,以前的UG用习惯了是吧!”

我讪讪的笑,“心浮气躁,手里有几个活,一时做不来,哪个都不想做。”

他干脆停下手,认真的说,“什么时候用手绘,我觉得看你的线稿更好,透视极棒,而且你色感也很好,渲染做的特别好,比我们都好。”

我也不谦虚,摊摊手,“没办法,我是美术科班出身的,自然功底比较好。”

他兴趣来了,“那你干嘛跑来念机械,学艺术设计多好。”

我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我原以为读机械的帅哥比较多,所以头脑一热就跑过来了!”

李楠大笑,隔壁有师兄找过来,“李师兄,江止水,学院开会!”

我们两对视,表情复杂,我是一百个不愿意去,他是一百个想去,这就是混水摸鱼和所谓精英的区别。

来到学院会议室,院长、书记都在,韩晨阳也坐在一旁,旁边一叠项目认定书。

又是冗长的讲话,然后下发项目认定书,上面有下批的经费,我探头往李楠师兄手上看去,倒抽一口凉气,重点项目,经费就是多的吓人。

我自知愚钝,不敢参加此等活动,只想捞了学分,然后毕业走人。

拿了铅笔在李楠师兄的本子上画线稿,他给我评分,画宝马、画保时捷、画宾利。

还是最喜欢宾利,尤其是欧陆GT。

最后,院长跟我们说,“第五届全国机械设计大赛已经启动,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报名参加,这对我们学校学生来说可是非常有优势的,希望大家珍惜这个机会,虽然我们实行的是自愿报名原则,但是我希望以下几个同学能够参加——孙美洁,胡古亮,周林,徐江坪,江止水,请这几位同学会后跟各自导师联系。”

我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对上李楠的笑脸,心里立刻明白八分。

这个家伙,出卖我,所谓精英,其实就是腹黑的冠冕说法。

散会后去找老板,老板招呼我,语重心长,“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孙美洁也参加,你们可以互相讨论、借鉴一下,争取取得好的名次。”

我顿时没了表情,心想,要是我跟孙美洁在一起,那才糟糕。

他拿起那份报名表让我填,我写一个字他确认一次,等写到指导老师的时候,我刚写了他的名字,他跟我说,“把韩老师的名字也写上吧。”

我迷惘,哪个韩老师,吴健雄实验室倒是有一个韩老师,人家是电子生物学国家重点实验室教授,好像跟机械工程搭不上关系吧,做我的指导老师,是不是有些牵强。

见我愣在那里,老板催促,“韩晨阳,韩老师,愣在那里做什么,不会写名字?”

我一个激灵,立刻写下去,也没敢多问,显得自己很孤陋寡闻似的,倒是老板最后笑着说,“我以为你们女孩子都知道韩晨阳,没想到你连他被聘为讲师都不知道。”

我老实的点点头,笑起来比哭难看。

一下子多了更多的任务,我招架不住,只好挑灯夜战。

深夜一点,我渐渐进入工作状态,黑夜正好,适合平心静气、不骄不躁的干活。

忽然,手机急促的在桌上振动起来,一股怒气从脚窜到头上抓起来一看,原来是陆宣。

接起来,还没说话,就听到嘈杂的电子乐声音,陆宣的声音有些慌乱,“止水,我……林灵她,还有吴皓权,总之你认不认识道上的人,我们惹上麻烦了!”

心咯噔的跳了一下,连忙追问,“你们怎么了?现在你们在哪里?”

“我们在十夜!”陆宣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要哭出来了,“他们对林灵动手动脚的,吴皓权看不下去,就跟那群人动起手来了,结果……反正你能来就快来。”

“知道了,马上过去。”

半夜的出租车还不太好打,一般这时候再去“1912”那条街,多半是“活闹鬼”。

报出目的地,无视司机怪异的眼神,掏出手机打电话,响了好长时间才有人接起来,我开门见山,“赵景铭,出了点事,我找你帮忙。”

他干笑两声,“就知道没啥好事,你说吧!”

“我朋友,在你的地盘上出了问题,十夜,那群活闹鬼搞的,你说怎么办吧?”

“那不简单,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一句话,没人敢动的!”

“赵景铭,你说的简单,我心情不好,如果我砸了你几瓶黑方,你还心疼啊?”

“小姐,你认为我会拒绝吗?”

我笑笑,“赵景铭,我知道你最好。”

他轻轻笑了一声,就挂了电话,我也收了电话,驾驶座上的司机,约莫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时不时的瞟我一眼,眼神极其复杂,看得我想笑。

混夜路的人都知道,赵景铭不是不好惹,是根本惹不起。

昏暗的灯光,缕缕烟云缭绕其间,男人、女人表情各异,仔细一琢磨,挺耐人寻味的。

酒吧最角落的地方,站着三个熟悉的身影,然后周围都是打扮的非主流的男人和女人,有的年岁极小,不知道念过高中没有。

我当时火就上来了,我最见不得这种人,说白了就是打扮的欠扁的人,混场子也有点技术含量,这些人连个黑道的喽罗都不算,整天就知道在网络游戏上称王称霸,然后下线之后就欺软怕硬,惹点事,敲竹杠子,继续上网聊天、跳舞、杀人去了。

平时没给我碰上,今天巧了,在我干活时候惹着了我,不发泄一下能平静下来么。

昏暗中,我感觉到了有人在看着我,对上视线,赵景铭在不远处的小角落悠闲的抽着烟,然后他指指地上,一打黑方,整整齐齐的排在那里,颇有舍生取义的意味。

我回头看看陆宣,她紧紧抱着林灵,眼神里尽是不安和恐惧,那个原来一逞男子汉气度的吴皓权同学,此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我不禁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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