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侦探物语-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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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恶魔 27
左等右等，孝太郎终於等到下班，他立即返回公寓，本来还怒气冲冲，但一看到「阿叶」那张花一样美丽的脸蛋，火气已消了一大半，连他是个男孩子的事也差点忘了。
「阿孝，你回来了！」稻叶小声说：「快过来吃饭。」
稻叶心想自己在陌生人家中白吃白住了那麽久，实在太不好意思了，故乘今天心情稍好，便用雪柜内仅有的食物做了简单的料理，等孝太郎回来吃饭。
孝太郎感动得不得了，那句「阿孝」让他全身的骨头也轻了几斤，他欢天喜地地走到桌旁坐下。虽然有味噌汤、蛋包饭和杂菜沙律，但对惯吃即食食品的孝太郎而言，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美食了。
孝太郎在稻叶的微笑下狼吞虎咽地吃着，到他差不多把东西全吃光後，他才说：「我说稻叶啊，你。。。」
稻叶一听，便即愣住，然後凄切地问：「你知道了？」
孝太郎点头：「你快回家吧。」
「我不要！」
「你不要再任性了！」
「你怎知道的？」
「啧，事情不好啦，你被当成变态杀手的目标，你哥。。。我是说小松崎警视啊。。。他快被吓死了，自从你失踪後，他一直没回过家，只顾发狂似地四处找你，你快和他联络啊！」
孝太郎有点着急，说话也越来越大声。他见稻叶仍忤着不动，便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告诉了稻叶，稻叶边哭边猛摇头：「阿孝骗人，哥哥根本不理我，他还打了我。。。我不信。。。」
看稻叶哭得厉害，孝太郎立即心软：「我没骗你啊，警署上下的人可以作证，早几天发现第三具尸体时，听说他差点没吓晕！」
「我怎麽办啊？哥哥知道我没事。。。一定很生气！呜。。。他一定会讨厌我，以後也不再理我了！」
积压在心中多年，稻叶终忍不住说出心底话：「爸爸和妈妈离婚，爸爸只顾工作，妈妈又丢下我去改嫁，本来哥哥对我还不错，但自从当了警察便不再理我，我一个人孤魂野鬼似的。。。呜。。。我猜我一定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否则为何人人都讨厌我，连学校的同学也排挤我。。。」
「你别这样说！」
「你不明白的，阿孝和家人那麽好，你这几天请假陪我，我发觉你家天天都和你电话联络，我可不同了，我连想和哥哥庆祝生日也不成！」稻叶越哭越惨。
「别哭。。。别哭。。。」孝太郎拼命安慰：「你长得这麽可爱，别人怎可能讨厌你，自从你失踪後，你哥便不分昼夜地找你，他不疼你就不会那麽拼命了。既然他那麽紧张你，知道你没事一定开心也来不及，怎会生气？你没看过高桥克己和松谷宣的死状，我想小松崎警视这几天一定寝食难安，我怀疑他究竟有没有睡过。」
「等一下，你说松谷宣？」稻叶惊问。
「你认识他？」
「他怎会死？怎麽会？你可不可以把案情详细告诉我？」
泄漏案情是严重的违规行为，但稻叶似乎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他是小松崎警视的弟弟，加上被那翦水双瞳一望，任谁都抵抗不了。
孝太郎所知也不多，但也将之和盘托出，一听到高桥的尸体在Bz事务所发现时，稻叶面容一僵。
镜中的恶魔 28
孝太郎所知不多，但也尽量和盘托出，一听到高桥的尸体在Bz事务所发现时，稻叶面容一僵。
过了好一会，稻叶才下定决心：「我们来查案怎样？反正你在署里根本没有地位，如果我们先一步把凶手揪出来，你可以吐气扬眉，我又可以向哥哥交待，岂非一石二鸟？」
稻叶的确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他已打定主意，要为哥哥破案来赎罪，反正事情搞成这样，他实在无法厚住面皮，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家。而且，若推搪说松谷是自己的朋友，自己掌握了重要线索，快抓到凶手的话，失踪多天的事似乎就可以解释了。
孝太郎还在犹疑，稻叶立即使出激将法：「你不会不敢吧？难道你要做一辈子菜鸟，一辈子被人取笑？」
「当然不要！」孝太郎怒吼。
「你想想，像你这种新人被派到搜查课，那真的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总比去甚麽交通课、宣传课好吧？可是，要是你在短期内没有表现，便会被视为没有潜质，然後就会被新毕业的後辈取代。。。说不定会被派到些一人派出所，顶多去追些偷乳罩内裤的小偷，更糟的甚麽会被派去守水库之类。。。」
孝太郎哇地叫了出来，他本来就是个头脑单纯的家伙，轻易就被稻叶煽动了：「那。。。那。。。我们要怎麽做呢？」
稻叶想了想，便说：「这样吧，我先向哥哥报平安，然後再把知道的事告诉你。」
「那也好！」
稻叶对着电话机踟蹰良久，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後拨了哲也的手提电话号码，电话响了一下已有人接听。
『喂，我是小松崎。』
听到久违了的哥哥的声音，稻叶立时有想哭的感觉，哲也的声音有点沙哑，难道他真如阿孝所言，不眠不休地找自己。
『喂喂。。。』
「哥。。。」稻叶哽咽。
『稻叶！？稻叶你在哪儿？有没有受伤？喂。。。』
稻叶泣不成声，根本没能回答。
『稻叶。。。稻叶。。。别哭。。。回答我。。。』
「我。。。我好害怕。。。」
『稻叶乖，别怕，你现在在哪儿？告诉我，你在哪儿？』
「哥哥，我想。。。我知道是谁杀死阿宣的，我。。。我要把凶手。。。」
『不要！不可以！你人在哪儿？』
「不，我要替阿宣报仇，对不起，哥哥！」
『稻叶！别挂断！！！』
稻叶立即把电话挂断，然後放声大哭。
孝太郎不知道应该怎样做，只好抱住稻叶，任由他把自己的衣服当成手帕用。
「可恶！」
那边厢的哲也又惊又怕，刚听到稻叶的声音时，他真的有欢呼的冲动。稻叶没事！他担惊受怕了一个星期，到这一刻才松了口气。
可是，稻叶跟着说的话却令他震骇：「我知道谁杀死阿宣」、「我要替阿宣报仇」。
天啊！稻叶知道自己在说甚麽吗？他和松谷是怎样认识的？他为何知道凶手的身份？那凶手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即使稻叶知道他是谁，但他要怎样捉拿他？这样做根本是送羊入虎口啊！
哲也越想越怕，冷汗涔涔而下，他拼命叫自己冷静下来，唯今之计，只好全力追查稻叶的下落，并抢在他之前把凶手缉拿归案。
镜中的恶魔 29
稻叶哭过後，便遵守诺言，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孝太郎。
「阿宣是我常光顾的吃茶店侍应，我们很合得来，是很要好的朋友。」稻叶沉痛地说。
他没有解释和松谷宣合得来的理由，因为「我俩都长得像女生」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松谷虽比不上稻叶漂亮，但也是个可爱的小男生，两人的身高体型相近，遭遇也雷同，小时候都常被别人取笑，故有一份特别的亲切感。
稻叶有时在学校不开心，便会去找阿宣诉苦，阿宣也会把一些生活上的不如意事告诉稻叶。两人相识了一年，很快便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稻叶知道阿宣的志愿是当模特儿，便经常鼓励他。可是，在东京这个五光十色的都市，单有伟大的志向并不能当饭吃。阿宣要在模特儿学校上学，故只能兼职做侍应，赚取微薄的薪水。
稻叶知道阿宣有些朋友为了生活而出卖肉体，他不想阿宣也步他们後尘，故偶然会给他一点钱，虽然数目不会很大，但对阿宣来说却是难得而实在的帮忙。
就在个半月前，阿宣神秘兮兮地告诉稻叶，表示有机会以模特儿的身份出道。他说早几天在店门口被人拦下来，原来那人是新宿最有名的制作公司Bz的人，那人问他有没有兴趣做模特儿。
阿宣大喜过望，想不到自己竟会这样好运，他告诉稻叶可能要暂时离开，接受训练，但事情一定要保密，不可以告诉别人，还保证迟些出道了便会立即找他。
稻叶为好友开心，满以为他已找到了自己想走的路，岂料竟一去不返，命丧黄泉。
「初时还不记得，但我现在想起来了，那个高桥克己是阿宣的好朋友，他的尸体在Bz的停车场被发现，这件事和Bz一定脱不了关系。」
「松谷有说出搭讪者的名字吗？」
「哼，那人叫星野！」
「星野？」
「宣还说高桥也认识一个在Bz工作的星野，但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人，看来应该是了。」
「他没有问清楚吗？」
「我看没有吧，高桥是个男妓，多问似乎有所不便。按死亡时间推算，他和我见面不久便惨遭不幸了。」
「就算犯人是那个叫星野的人，我们没证没据，又能怎样？要不要通知搜查本部？」
「告诉他们的话我们就不能立功了。」
立功一词产生作用，孝太郎立即大点其头。
「首先，我们要混进制作公司去，然後想办法接近星野！」
「我。。。我要当值啊，怎能混进制作公司？」
「我可以啊！我可以装成追星族，到制作公司去查探，好运的话，还会碰到凶手哩！」
「可是，如果星野是凶手，你会不会有危险啊？」
「放心，我既然知道他是犯人，自然会格外留神，绝不会和他单独相处的，他总不会在众目睽睽下对我怎麽吧？」
「说得也是。」孝太郎话是这麽说，但仍不太放心。
稻叶鉴貌辨色，便说：「阿孝放心吧，为了你的前途，我会努力的，还是你有甚麽好主意？」
孝太郎当然没有甚麽好主意，只好依从稻叶的意思做。
镜中的恶魔 30
稻叶和警方的追查方向不谋而合，都以前神羽组的成员星野彦一为目标。警方已彻查星野的过去，知道他和高桥克己是认识的，於是便以此为由，请他协助调查。
「星野先生，请问你是否认识高桥克己？」哲也问道。
「我识他。」
「那为何看到呼吁你也没有出面？」
「日本的法例规定知情者一定要出面吗？我现在是大公司的高层，克己。。。不。。。高桥只是个男娼，我才不要趟这浑水！」
「高桥是在八月二日凌晨二时至四时遇害的，请问那段时间你在何处？在做甚麽？」
「那天我在家中睡觉。」
「在家中睡觉？有没有人可以作证？」
「没有，我一个人住。」
「你真的在家睡觉？」大贯沉不住气似地问道。
「我已说过很多次了，我没记错，因为那天四点我刚由北海道出差回来，我立即回家休息，而且半夜两三点在睡觉很奇怪吗？」
原本有点紧张的星野越说越生气，那也难怪，同样的问题被人问上几十次，正常人也会生气吧！
哲也和大贯对望，然後缓缓点头。
虽然松谷的死亡时间没法确定，但在东京湾被发现的死者，其遇害时间却已推定为八月十日晚上八至十时。哲也转而追问那天星野的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