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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非亲兄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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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背起我,领着天雷,走在夕阳下的田间小路,“我给你们讲一个蝈蝈的故事。想听不?”
  天雷抢着说:“不就是那个蝈蝈下奶的故事么?我都背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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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亲兄弟第三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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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摸着天雷的头,“那你讲给我听听。”
  天雷学着父亲的口气,“从前,有这么两口子,两口子生了俩儿子,可儿子生下来没奶吃。看着孩子饿的吱哇乱叫,两口子急得团团转……”
  我在父亲的背上接着说:“就在这时候,门框上的蝈蝈说话了。大哥大哥,找我找我。当爹的一听,就把蝈蝈笼子拿下来了。当时,这爹正给老婆熬下奶的鱼汤,他打开蝈蝈笼子,这蝈蝈一下子就蹦进汤锅了……
  父亲故意问:“蝈蝈死了?”
  天雷煞有介事地说:“你们猜怎么着?当娘的喝完这锅汤,当天晚上就下奶了!”
  我紧跟着说:“为了给俩孩子下奶,这蝈蝈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天雷抬头问爹,“爹,我们讲的咋样?”
  父亲笑笑,“讲的还中。可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俩口子你们知道是谁吗?”
  天雷问:“谁?蝈蝈救的就是你们哥俩!”
  父亲说:“我和你娘!”
  我和兄弟都吃了一惊……
  我和兄弟天雷更加喜欢蝈蝈了。可兄弟却不让我碰老铁。这让我很别扭。
  这天中午,我拿着倭瓜花喂蝈蝈,玉凤在一边看着。天雷和玉龙跑进院子,天雷一把夺过蝈蝈笼子,“你瞎喂啥啊?”
  玉龙帮腔说,“死了你赔呀?”
  母亲听见他们的说话,从东屋出来,训斥天雷,“咋跟你哥哥说话呢?啊?给你喂蝈蝈不好了?咋不知好歹呢?啊?”
  天雷嚷嚷着,“我的蝈蝈不用别人喂!”
  玉凤说:“是我们先看见的!”
  天雷抢着说:“那是我逮的!”
  “啥是你的?”母亲从天雷手里夺过蝈蝈笼子:“从今以后归你哥哥!”
  母亲把蝈蝈递给我,我犹豫着,“娘,我不要。”
  玉龙抢过蝈蝈笼子,“我和天雷逮的,凭啥给他?”
  母亲急了,“再闹我给你踹喽!”
  玉凤趁机从玉龙手里抢过蝈蝈笼子,跑走了。
  天雷眼睛斜视了母亲片刻。扭头出门去。
  “大妈你偏向天雨!”玉龙冲母亲嚷一句,气乎乎地追天雷去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儿,心里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从我记事儿起,娘就一直这样偏向我,而兄弟却总是受气。因此,天雷不太喜欢和我呆在一起,他是怨我,怨母亲对我太好。看着兄弟嫉妒的目光,我觉着兄弟特别可怜。
  玉凤高兴地举着蝈蝈笼子给我,我却很生气,冲玉凤嚷道,“谁让你拿老铁了?那是天雷的!”
  玉凤说:“大妈说这老铁给我们了!”
  “那你就拿?给天雷送回去!”
  玉凤把蝈蝈笼子放在身后:“就不。”
  我呵斥她,“不听话我以后不跟你玩儿了。”
  玉凤见我生气了,扔下蝈蝈笼子,哭着跑走了。我拿起蝈蝈笼子,把它仍旧挂在门框上,跑出去追玉凤。
  我来到徐三叔家,淑英三婶正哄着哭泣的玉凤,问我,“天雨,咋回事儿啊?”
  我说:“天雷的蝈蝈,我不要,玉凤非让我要,我让她还给天雷,她就哭了。”
  淑英三婶脸色由冷变暖,“……不就是一只破蝈蝈么,啥好的?要就要了。天雨,以后好好哄着玉凤玩儿,啊。”淑英三婶说着,走进堂屋拿出来一个饽饽,用手掰开,给我和玉凤一人一半。我摇头不肯接。
  淑英三婶问:“咋了?”
  我说:“我娘不让我吃别人家东西。”
  淑英三婶又把饽饽往我手里塞,“看把我们天雨吓的,连三婶子的东西都不敢吃了。今天就吃!我看谁敢说你!”
  我还是不接。玉凤拿过饽饽,“你不吃,我还哭。”
  我看看玉凤脸上还有泪痕,只好接过饽饽。
  淑英三婶问:“天雨,你在家吃不饱吧?”
  我说:“吃得饱。”
  淑英三婶又问:“真吃得饱?”我点点头。
  淑英三婶接着问我:“你娘是对你好还是对天雷好哦?”
  我毫不犹豫地说:“对我好。”
  淑英三婶拍拍我的肩头,“孩子,你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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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亲兄弟第三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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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玉龙进院,看见我手里的饽饽,一把夺过来,“吃我们家饽饽干啥?”
  淑英三婶骂道:“这混蛋!我给天雨的。”
  “给他干啥,他在家净吃好的。”玉龙说着,使劲咬了一口饽饽。
  玉凤从玉龙手里抢过饽饽,“就给!就给!”
  我默默地走出大门。玉凤喊着雨哥哥,追上我,把饽饽塞进我的口袋……
  母亲对我的偏袒,加剧了我和兄弟天雷的紧张关系。母亲把老铁给了我,这让天雷很生气。这天傍晚,我在门口等父亲下班回来,天雷趁我不注意,悄悄摘下门框上的蝈蝈笼子,把老铁放走,又挂好蝈蝈笼子,然后溜进厕所。
  父亲回来了,母亲也做好了晚饭。我在院子里放好了饭桌呼唤天雷吃饭。
  天雷提着裤子从厕所出来,虚张声势地说,“哎?那老铁咋没了?”
  我摘下蝈蝈笼子,看着蝈蝈笼子果然空了,我的眼泪流下来。
  父亲给我抹眼泪,“一只蝈蝈,没就没了,有什么好哭的?啊?”
  我说:“天雷好不容易逮的。”
  父亲哄着我:“等歇班儿,爹给你逮。吃饭吧。”
  母亲说:“刚才还有,这么一会儿咋就没了呢?”
  我看着天雷,天雷的目光看向别处,然后哼着样板戏出门去。
  母亲喊道:“吃饭了你干啥去?”
  天雷一惊,迟疑了一下,说了句他不饿,走了。
  我看着兄弟惊惶地离去,我明白了,那老铁一定是他放走的。从此,我再也没有提起过老铁的事情。
  夏日的中午,阳光毒辣。街道被绿荫包裹着。知了的尖叫、广播喇叭的喧嚣使人更加烦躁。
  我和兄弟坐在堂屋饭桌前吃午饭,母亲将一个饽饽掰开,一人一半,“就剩一个饽饽了,先将就点儿,晚上我再贴。”
  天雷看一眼我那半个饽饽明显比他的那一半儿大,神情不满地狠咬一口,埋头吃着。我看在眼里,把自己的饽饽掰下一块给天雷,天雷摇头不要,也不理我。
  玉龙进院,走进堂屋,“天雷,吃完了没?咱去游泳。”
  天雷放下碗,一抹嘴,“走!”
  母亲从屋子出来,喊住他们,“天雷!去捡煤渣。晚上没烧的了。”
  天雷还为刚才饽饽的事情生气:“咋总让我去啊?天雨咋不去啊?”
  “你咋干啥都攀比你哥哥哦?啊?”母亲生气了。
  “他不去我也不去!”
  母亲拿起扫帚,指着天雷,“你再说一遍!”
  我怕母亲打弟弟,夺下扫帚,“娘,一会儿我去。”
  母亲说:“你别跟着掺和!”又对天雷说,“我告诉你,今天不拣回一筐煤,晚上别想吃饭!”
  在母亲的目光下,天雷到了院子里,拿了背筐,气乎乎出门。母亲递给天雷草帽,天雷都没接。
  我从母亲手里拿过草帽:“娘,我给天雷送草帽去。”
  母亲叹口气,看着我跑出门。
  我知道天雷在铁道边拣煤。我拿着草帽跑到天雷面前,正要说话,天雷却不满地训斥我说:“你来干啥?”
  我说:“你去玩儿吧,我拣煤。”
  “你这不是成心让天雷挨打么?”因为母亲偏向我,玉龙经常把怨气撒在我身上。
  我坚持要拣煤。天雷在玉龙耳朵边嘀咕了几句,然后说:“咱仨划拳。谁赢了谁去玩儿,谁输了谁拣煤,中不?”
  我还犹豫着,玉龙就喊着划拳。第一轮,天雷出拳头,我和玉龙出的是剪子。
  天雷说:“我先赢了,该你们俩了。”
  我和玉龙几个回合,我出剪子,玉龙出的巴掌。我说:“玉龙你输了。”
  玉龙耍赖说:“你出得慢,这把不算。”
  我说:“重来!”
  重新划拳,我输了。我知道天雷和玉龙就是要的这个结果。本来我就是想替天雷拣煤来的,所以我并不生气。埋头拣起煤来。
  “你拣完煤,到河边去喊我们啊。”天雷说着,拉玉龙跑走了。嘴里还唱着样板戏《红灯记》:“提篮小卖拾煤渣,担水劈柴也靠她……”
  我尽可能的讨好兄弟,希望他能和我一起玩,可他总是不领情。我该咋办兄弟才会对我好呢?我一边想着,一边拣着煤,不一会儿就满脸汗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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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亲兄弟第三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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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雨,咋一个人拣煤哦?天雷呢?”我站起回头,见淑英三婶背着筐站在我面前。我说:“他跟玉龙在河里洗澡呢。”
  淑英三婶问我:“天雷咋不拣呢?”
  我怯怯地说:“我、我想拣煤……”
  淑英三婶给我擦了一把汗,心疼地说,“天雨,听三婶子的话,咱也不拣了!你给我回家!”
  我看着淑英向河堤走去,不知道她今天又要闹出什么事情。
  母亲见我半天没回家,很不放心,她到院门口张望。没有等来我,却等来淑英三婶。淑英三婶手里拿着天雷的裤衩,故意问母亲天雷干啥去了。
  母亲说:“不是跟玉龙一起拣煤去了么?”
  那天雨呢?淑英三婶又问。
  母亲说,给天雷送草帽去了,我正等他回来呢。
  淑英三婶认为母亲故意说瞎话欺骗她,脾气就上来了:“大嫂子,我说你瞎掰都不眨么眼儿啊。”
  母亲见淑英三婶翻脸,问道:“咋了?”
  “娘疼儿子天经地义。可也别太过分了。这么毒的日头,你让天雨去拣煤,你儿子在河里洗澡玩儿,你的心也忒狠了。”
  “不会吧?”母亲不相信。
  “还跟我装糊涂?不信你去河里看看。”淑英把天雷的裤衩扔给母亲,走了。
  母亲见到天雷的裤衩,无话可说,可平白无故遭淑英三婶一顿数落,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冲到了脑门儿。
  天雷和玉龙在河里玩儿够了,二人上了岸,天雷发现自己的裤衩不翼而飞,这下着了急。光着屁股可咋回家啊。最让天雷着急的,还是我替他拣煤的事情。直到我背着满满一筐煤来找天雷,天雷才放下心来。我和玉龙用芦苇给天雷编了个“草裙”,然后陪着天雷回家。我们没有想到,一顿痛打正等着天雷。
  天雷背煤进院,乖乖地叫着娘。母亲不露声色地问天雷,“天雷,这煤是谁拣的?”
  天雷说“我拣的。”
  母亲又问:“你裤衩呢?”
  “我拣完煤渣,哪都是黑,我跟玉龙去河里洗了个澡,裤衩就、就没了……”天雷编着瞎话。说的竟然很合理。
  “来,我给你找条裤子。”母亲说着,拉着天雷进屋去。
  我想跟进屋,母亲随手插上门,把我关在了门外。我知道,这下坏事儿了。
  屋子里,母亲把裤衩扔给天雷。天雷明白了,低下头,哆嗦着穿上裤衩。
  母亲抄起扫帚指着天雷说:“跟我说实话,我不打你!说!谁拣的煤?”天雷不语。母亲挥手一扫帚打在炕边,天雷吓一跳,“我哥……”
  母亲拿扫帚指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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