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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画堂韶光艳 作者:欣欣向荣-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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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妨好生赏玩一晌,也是一件雅事。”

   说着摆摆手,进来几个青衣小厮,把门上的暖帘悉数拢起,顾程跟张青莲这才发现院中不知何时,已立了一名红衣女子,虽有些远,却也能瞧清眉眼。

    这一瞧见眉眼,顾程立刻就站了起来,低唤了一声:“大姐儿……”“徐姑娘……”张青莲也站了起来,喃喃吐出三个字。
却听晋王朱翊道:“这是青云坊的兰娘。”

   顾程倒是先坐了下去,因瞧出这女子眉眼儿虽似大姐儿,细瞧之下却少了大姐儿的神韵,虽美却不如大姐儿鲜活,虽不是大姐儿,能找来一个如此相像的女子,晋王也是煞费苦心,只张青莲脱口而出的徐姑娘是何人?难道他真识得大姐儿不成。

    顾程只觉一股酸气从胸中溢出,钻到唇齿间,险些酸倒了牙,脸色也有些阴晴不定,朱翊扫了他一眼,目光闪了闪,拍了拍手,便听隐约鼓声传来,仿似隔墙之外。

   女子随着鼓声舞动起来,一袭红衣,舞姿轻盈,伴着簌簌而落的雪花,美的仿似一旁枝头正绽的红梅。

    一曲毕,张青莲已经站了起来,朱翊的目光却落在顾程身上,顾程虽未说话,心里却在暗暗猜度,晋王既然走出大姐儿这步棋子,是想用这个替身来讨好自己,还是大姐儿……

    顾程心里陡然一喜,当初遍寻数遍,也未寻获大姐儿尸身,只得用玉片造了一个假人葬下,虽那牛鼻子老道口口声声说大姐儿飞升成仙,这等事未亲见,怎做的准,若无今日之兰娘,顾程还不敢有此奢望,如今却不禁有了想头。

    若之前只是想头,待瞧见兰娘头上的蝴蝶簪,顾程心里忽然落了定,以晋王之势寻个眉眼相似的容易,却这簪子,怎会也是巧合,若是旁物或自己还不能笃定,只这支簪子乃是自己亲手赠与大姐儿,别于鬓边,当时情景,午夜梦回不知惦记多少个过子,又怎会认不得,难不成大姐还活在世上,孩子呢,她怎逃出火海,又怎不去寻自己?是啦!这丫头早便想脱离自己之手,真得机会逃出,又怎会回头,真真一个狠心绝情的丫头,若果真活在世上,如今又在哪里?顾程真恨不得抓住晋王朱翊问个清楚明白,奈何做不得罢了。

    却听朱翊道:“这是顾大人,张大人。”兰娘明眸流转,袅袅婷婷一福:“两位大人万福,奴这厢有礼了。”
张青莲伸手便要去扶,半道忽觉不妥,胀红一张脸缩了回来:“姑,姑娘请起,请起……”朱翊笑道:“兰娘好福气,闻的张大人金榜题名之时,多少媒人上门说媒,任环肥燕瘦名门淑女,应都未应,却独独对兰娘青眼有加,还不敬上张大人一盏酒,也谢他这番眷顾之情。”

   那兰娘听了,忙轻挽云袖,露出芊芊玉手,执壶满斟一盏儿,含情脉脉的递送过去:“兰娘谢张大人眷顾之情。”张青莲忙接过一饮而尽,兰娘又斟一盏儿,张青莲又接过,吃了个双杯儿,这才罢了。

    朱翊抬手指了指顾程:“兰娘不可厚此薄彼,顾大人也要敬一盏才是。”兰娘明眸转到顾程身上,与顾程的目光一搭,既垂首下去,斟一盏递过来,顾程淡淡接过,略沾了沾唇便放下。

    朱翊挑挑眉,使人又唤来两个粉头伺候,吩咐兰娘坐与张青莲边上递酒布菜,兰娘斟一盏张青莲吃一盏,竟是来者不拒,想他自来无甚酒量,哪里禁受的如此灌酒,不大会儿功夫便不胜酒力,言行难免有些浮浪。

    抓着兰娘的手,低声唤着:“徐姑娘,你是徐姑娘是也不是?可还记得青莲……真真让青莲好生惦记,原想上穷碧落下黄泉,不想此生还有……相见之日……”他是吃的酩酊大醉,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程在边上一字不露的听在耳中,不禁暗暗咬牙,竟何时惹上了这么个野汉子,怎他连知都不知。

    他目光落在张青莲俊美白皙的脸上,暗道这等小白脸专会讨妇人喜欢,听他话音儿也并不知大姐儿还在世上,到了这会儿,顾程心里已信了七八分,只这张青莲却给他添了堵,心思略转了转。生出一个主意道:“兰娘与张大人也算才子佳人情投意合,倒不如王爷下赐,成就好事,也是一桩巧姻缘。”

    朱翊目光轻闪,点点头道:“本王也正有此意,兰娘,能服侍张大人也算你的造化,还还不扶着张大人下去歇息。”

    兰娘应着,站起来搀着东摇西晃的张青莲出了小院,到了自己房中,早让丫头薰了被褥,扶着张青莲倒在榻上,亲手脱了他的靴子,刚要扯他衣襟,去被他抓玉手,眼睛也睁开了,定定望着她,竟仿若痴傻了一般。

    兰娘粉面一红,轻声道:“再若胡缠,今儿就让你这么睡下。”巧笑倩兮,眉目流盼,真个与记忆中的大姐儿一模一样。

    张青莲惦记了这一年多,如今佳人近在眼前,软语温存,情真意切,哪有不动心之理,伸手抱住便压在身下,手探下扯开她腰间裙带,罗裙逶地,衫儿尽落,只见明烛下绿鬓花颜,两只椒,乳如堆雪捧玉,顶端红樱若血,好不勾人,张青莲哪里忍得下,俯头咂住,逗弄起来……兰娘嘤咛一声,任张青莲抚弄她的身子,待他那腰间物事入来,不觉痛呼一声……

    张青莲愣怔过后,忽的狂喜起来,抱着她软语慰道:“得姑娘眷顾,青莲必不负心,只今儿容青莲放肆一晌吧……”说着便大弄起来……

    兰娘虽初初破瓜,却本出身风尘,又被他情话儿所动,哪还顾惜得自己,款摆腰肢,迎凑上来,任他翻云覆雨,莺声呖呖,只盼今宵恩情,明朝莫忘,倒勾的张青莲越发癫狂起来,直折腾到鸡鸣时分,方云散雨收,相拥睡去。

    暂且不提,再说顾程,待张青莲跟兰娘去了,立起身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若王爷恩赐下官夫妻重聚,下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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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翊道:“早闻顾大人丧妻;怎么?是传言有误不成?”顾程道:“一年前微臣庄上遭人歹人纵火;彼时拙荆正在庄上养胎,微臣赶到,已烧的片甲不存;微臣在火场寻了三日夜;却也未寻到拙荆尸首,无奈何只得妆奁了玉人入葬,若之前微臣尚且存疑,今儿一番;微臣当真是十拿九稳了;王爷既垂怜相示,想必会成全微臣一片痴心。”

    一片痴心?朱翊挑挑眉:“你怎料定本王就知她的下落?”顾程定定望着他:“王爷若不知我妻下落,又怎会有今日之约;那兰娘头上的蝴蝶簪乃微臣相赠,亲手插于我妻鬓边,微臣又怎会认错。”

    朱翊道:“若按你说,她从大火中逃生怎不去寻你,却要逃往别处,这是什么道理?”

    顾程眸光连闪,暗暗咬了咬牙,暗道,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待见了面再收拾,如今却要应付好这朱翊,想来他早知大姐儿底细,却隐匿如此之久,却是为何,若说他打先头就惦记自己助他,顾程真真不信,他手里的买卖也是这一年多近两年时候,才做起来的,凭自己以往财力,恐还入不得他眼去,那么只有一样儿,难道他瞧上了大姐儿?

    想到此,顾程满口银牙差点嚼碎,那丫头惯来就是个招人的,这还没见面呢,一个张青莲,一个晋王,不知她还要招惹多少野汉子才罢休,而晋王这一问,倒更勾起他胸中恼恨来,虽恼恨,此时却不好与朱翊言明,毕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便要打要骂也是关起门来,何必让旁人得知。

    便含糊道:“却有些误会未解,想必拙荆恼了微臣,趁火去了别处,若我夫妻重逢,冰释前嫌,破镜重圆,也是王爷的功德。”

    旁边的紫儿瞧着顾程,暗道这人哪里似徐苒说的一般,徐苒跟着王爷之后,多于紫儿在一处,便紫儿生性严肃,不大说话,可架不住徐苒是个话痨,没事就找她叨叨,弄的紫儿从一开始的不想听,到不得不听,再到后来还偶尔能应她一句,也是被徐苒纠缠的没法儿了。

    徐苒叨叨的大都是她以前的男人,也就是大宝小贝的亲爹,虽未提名,紫儿怎会不知是顾程,只做个据嘴儿的葫芦,听着罢了。

    徐苒嘴里的顾程,怎么说呢,简直就是个见了女子就要扑上去的龌龊汉子,府里三妻四妾通房丫头一大群,外头还要寻花问柳,没个消停的时候,如今瞧这顾程哪是如此,分明一个真情实意的痴情男子。

    却又不禁瞧了王爷一眼,便紫儿跟在王爷身边儿多年,这一年多也不知王爷究竟怎样的心思了,对徐苒说不欢喜,恐无人信服,王爷瞧着徐苒的目光,总不知不觉中带着一股不舍跟怜惜,她曾以为永远不会在王爷身上找到的两种情绪。

    男人对一个女子不舍怜惜,意味着什么,紫儿很清楚,曾经她还以为王爷最终会收了徐苒,却不想王爷还是舍了她,或许在王爷心中,没有比那个位置更要紧的东西了,紫儿也不由替徐苒捏把汗,便如今这般,过后又不知如何了,毕竟王爷也是个男人,却不知顾程要如何应对。

    刚想到此,便听王爷道:“本王也不好落个坏人姻缘的名声,只你的妻儿,本王替你养了这许久时候,你打算如何答谢本王?”

    这才是今夜的目的,顾程目光一闪道:“徐州闹了饥荒,如今又遇大雪,逃荒之人沿着官道已到了直隶,皇上下旨令王爷赈灾,太子却掌着户部,太子若拖着赈灾银两不发,王爷便寸步难行,若耽搁下来,圣上问下罪责,恐王爷不好担待,若王爷恩赐我夫妻团聚,顾程情愿倾家荡产助王爷赈灾。”

    朱翊顿时笑着搀他起来道:“早闻顾大人仗义疏财,果然名不虚传,本王也不需顾大人倾家荡产,只需先借三十万两,购置赈灾米粮以解燃眉之急。”

    三十万两?想顾程这一年多来,便是发了家,这个数拿出来也要伤筋动骨,转念又一想,用三十万换回妻儿如何不值,若无大姐儿,纵家资千万又有何用,便道:“王爷且宽限两日,两日后银子必送至晋王府。”

    朱翊道:“如此,本王替徐州万千灾民谢顾大人了。”忽外头烈风匆匆进来,在朱翊耳边低声回了什么,朱翊起身道:“顾大人请便,本王先行一步。”

    顾程刚要开口问大姐儿下落,不想他已匆匆而去,顾程郁闷非常,从青云坊出来,却瞧见一旁立着的紫衣丫鬟,见了他道:“王爷让奴婢引顾大人去见徐姑娘。”

    顾程不觉大喜,见她骑马,自己也弃了马车,骑马而行,跟着紫儿直去了帽子胡同,到了听雪阁外,紫儿便去了。

    顾程还未进去,便听里头一个熟悉的声儿道:“小贝不许欺负哥哥知不知道?大宝是哥哥亲哥哥,你再咬哥哥,妈妈不让哥哥陪你玩了,怎生了这么个霸道性子,倒跟你那亲爹一个样儿……”明明就是大姐儿是声音。

    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近前,顾程心里或恼,或恨,或酸,或涩,竟说不清是个怎样滋味,只觉两腿仿佛灌了铅块,挪不动分毫,呆呆立于廊下,一时竟傻了一般。

    也不知立了多少时候,两个小家伙玩的累了,徐苒抱着哄睡放在小床里,出得里间,一抬头才瞧见窗上映出的人影,先是心慌了一下,后不禁微微苦笑,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晋王毕竟不是顾程。

    门吱呀一声从外推开,徐苒对婆子道:“这里不用你们,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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