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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动漫)灼眼的夏娜-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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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们内心还有一样是吉田所没有的,比起这股情感来得更为强烈的事物。
  怀抱着叹息与哀愁……
  仍然继续勇往直前的……
  坚定决心。
  (明明感觉十分痛苦难过……为什么……)
  那是透过象征卡姆辛他们自身的火焰所产生的“真实的共鸣”。
  吉田无法理解这个原理,她只是可以清楚感觉到这个事实。
  感觉到他们足以跨越负面情感的力量。
  (如此空虚,甚至感到无能为力的行动,不断、不断地?一直、一直地、持续、持续地进行着?)
  在永无止尽的当下之中前进,如同苦行一般的步履。
  她可以感觉得到。
  不能停止,只能往前的步履。
  (不管怎么样,就是无法结束……但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
  纳闷不解的她,这次听见了卡姆辛本人的声音:
  “小姑娘,请你努力保持和谐的想象。”
  “是,是的。”
  他的声音已经感受不到刚才的叹息、哀愁与决心。
  一贯温和却令人心生畏惧的声音。
  为什么会对他产生这种感觉呢?
  (我明白了……那是卡姆辛真正的内心。)
  吉田终于恍然大悟地心想。
  卡姆辛跟贝海默特长久以来持续感觉到,自己现在所感受到不计其数的失落与悲伤,而且已经能够坦然接受。明知道无能为力,却不因此绝望,在漫长的时间中,持续不断地进行调音工作。这正反两面的心情,正是自己所害怕,却是从根源支持他们的庞大力量。
  于是再次心想:
  (好可怕。)
  那是在面对过于庞大的事物之际,感觉自己微不足道的恐惧。
  “小姑娘?”
  “是的,马上开始。”
  吉田连忙按照说明行事。
  (和谐的想象。)
  与卡姆辛他们用一种类……虽然非常微弱,但可确实感受到其中的叹息与哀愁,以此为动力来源,在内心强烈地、真挚地回想失去的和谐画面,自己从小到大生长的家乡,平常从来不曾描绘过的“家园”的模样。
  宛如在打拍子一般一个接着一个,脑海不断描绘自己所看过的和谐画面。
  (这个城市是我从小到大,最重要的家乡。)
  父亲、母亲、弟弟。
  房间、走廊、楼梯、客厅、厨房、浴室。
  玄关、篱笆、大门、人行道、红绿灯、十字路口、大马路。
  围墙、校门、鞋柜、走廊、教室、洗手间、游泳池。
  坂井悠二、平井缘、池速人、佐藤启作、田中荣太。
  商店街、大铁桥、真南川、美容院、展示橱窗、车站。
  只走过一次的道路,常常去用餐的闹区,令人却步的娱乐街。
  街上随处可见的小鸟装饰、暑假前夕的鱼鹰节、河岸边的烟火大会。
  回忆不断扩大,不断衔接、缠绕出曾经真实存在过的城市风貌。
  这幅情景渐渐融入内心所感受到的和谐流动之中。
  不必说明,也知道应该怎么做。
  因为是自己生长的城市。
  其中,这个情景的一端重叠在内心所感应到的悲哀的扭曲。
  (啊……)
  围绕自己的地图,产生变化了。
  不是地理位置或结构,而是外观朝着原有的方向变化。
  扭曲以排山倒海之势,不断贴进并恢复成自己所描绘的画面。
  一回过神来,内心所感受到的家乡,已经成为“拥有原本风貌的全新城市”。原本的扭曲、不协调感消失了,变成令人怀念又感到温暖的家乡。
  那是一种美妙又熟悉的奇异感受。
  “小姑娘,你做得非常好。”
  语气温和的严肃声音传来。
  “唔嗯,非常好,这个想象很温暖。”
  两人坦率的夸奖让吉田有些开心。
  此时,冷不防的,周围刚完成的全新御崎市景象,仿佛冻结了一般凝固不动。褐色星星再次燃起火焰,恢复成原来的火焰胶囊,周围的黑暗也整个褪去,再度恢复成与卡姆辛两人同在的屋顶风貌。
  接下来,火焰被吸进卡姆辛伸出的左手手心,吉田的脚底触及屋顶。
  风再次吹拂。
  “谢谢你,小姑娘,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
  “唔嗯唔嗯,只要在今天之内,将你帮忙完成的想象画面编写成自在法,明天就可以调整并矫正这个城市的扭曲,如此一来就没事了。”
  吉田从不可思议的感觉清醒过来,无法置信地望着两人气定神闲的模样。怀抱着那么深沉浓烈的叹息与哀愁,却还能够如此屹立。
  无法明白、无法想象、无法理解。
  “——为什么?”
  吉田不自觉地脱口说出内心的疑问。
  “啊啊,有什么事吗?小姑娘。”
  听到回答才发现自己刚刚不小心把话说了出口。
  “呃!?啊,那个——”
  没什么。
  吉田正想这么说。
  平常的话一定会这么说,避免表达自己的想法,不让对方得知自己的想法,拒绝得到否定的回答。
  不过,今天的她有点……对本人而言是很大的不同。
  她觉得,他们所引发的奇妙现象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现在,位在自己眼前的事物——完全从根本推翻常理、不可思议地存在,历经恐惧与后悔,没有想到最后会接纳的心——不正是“促使软弱的自己往前踏出”,“给予自己勇气”的所谓“契机”吗?
  吉田一美受到诱惑驱使,也就是一种为了摆脱自己的软弱而寻求坚强之人的助力,可说毫无任何意义的行为诱惑。卡姆辛与贝海默特……他们这种无可比拟的强烈存在所带来的“改变自我的捷径”的诱惑力量实在太过强大。
  吉田无法克服这个诱惑,也不打算克服,非但如此,她对于这个诱惑毫无自觉。
  似是依赖一般的呐喊从口中冒出:
  “为什么能够……明明已经确定在自己眼前的是‘绝对无能为力的事物’,为什么还能够继续面对呢?为什么——!?”
  “……哎呀、哎呀,又同步了吗?”
  “呼嗯,算了,也不能怎么办。”
  两人语带困扰地说道。卡姆辛纵向划过伤疤的嘴唇勾起略显苦涩的笑。
  “这样真糟糕……难得一次,不小心‘流到’对方那边去了。”
  “跟‘原本的用途’完全相反。”
  吉田继续询问。
  试图寻求解答。
  “求求你们,请告诉我。”
  为什么他们不像自己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就此打住,反而还要继续往前呢?吉田很想了解这一点。
  两人沉没了半晌,思索着少女如此坚持的含义,终于明白那是因为她将自己的烦恼投射在他们流露而出的情感,对于两者悬殊的不同而心生羡慕。
  卡姆辛为少女的软弱感到悲哀,却也因此以强硬的语气回问:
  “如果是对于事情的具体因应对策,而非抽象敷衍的高谈阔论,那我就回答。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怎样地无能为力如此烦恼?”
  说话方式极其实事求是,充满火雾战士的一贯作风。
  “呃——因为……那个……”
  经这么一问,吉田顿时气势全失,垂下头来。
  从激情中清醒过来,重新思考之后,对于自己所抱持的“具体”问题微不足道的程度感到惭愧不已。应该如何面对身负矫正遭到吃人魔破坏世界的这个重责大任的卡姆辛与贝海默特说出:
  “我不敢对同班同学坂井悠二说喜欢他,所以很烦恼。”
  当然,在自己的日常生活当中,这的确是最高等级的困难没错,然而对着这两个人提出这个小题大做的问题,实在是不恰当又很丢脸。
  正当她思及此——
  (——啊!?)
  蓦地惊觉一件事。
  应该说,思考范围触及某个可能性,让她心头一凛。
  一直到刚才为止,为什么没有发现到这一点呢?大概是因为从卡姆辛那里听说家人平安无事,所以潜意识地认为一切都安然无恙吧?正常说来,既然“数量那么多”以几率而言,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绪方同学、晴子、笹元同学,中村同学、谷川同学……)
  不敢想象。
  一旦确认之后,得知已经无法挽救的事实……
  (池同学、佐藤同学、田中同学……)
  为什么会想到这件事?为什么要开口询问?
  刚才的激情完全消失,全身血液反而化为冷水一般,不停打颤。
  (怎么办?)
  “小姑娘?”
  卡姆辛对于少女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感到不解,于是再次询问。
  (小缘……)
  吉田的脑中接二连三浮现熟识的同学与朋友。
  于是,思绪来到最不可收拾的局面。
  (该不会……)
  吉田几乎是跳起来一般反问:
  “怎么办?卡姆辛!!”
  “?”
  “为什么、为什么一直没想到!?怎么办!?”
  “冷静点,小姑娘。”
  卡姆辛走近,来到方寸大乱的少女面前,伸出戴着串有玻璃珠的绳结的左手做出握手的姿势。
  吉田放开手上的书包,这次真的是想寻求依靠,以双手握住卡姆辛瘦小却充满强韧力量的手。
  “我……我该怎么办才好,我!!”
  内心完全没有思及还有一线希望,吉田脸色转为苍白:
  “‘坂井同学他,坂井同学他’!!怎么办!!”
  卡姆辛两人这下终于确实掌握导致这个动摇的来龙去脉。
  “因为在烦恼‘这件事’,所以……是这样吗?”
  “呼,嗯……原来如此。
  吉田在慌乱之中,以额头抵住握着的卡姆辛的手。伏下脸庞所希求的是抚慰的言语,是安心的保证,是挽救的方法。
  然而卡姆辛不假思索地表示:
  “这我们也无能为力。“
  “——”
  面对哑口无言的吉田,贝海默特继续接腔:
  “就算知道小姑娘你身边的朋友有人是火炬,我们也无能为力。无法让对方恢复原状,一旦‘火炬’消失就等于一开始即不曾存在过。也就是说,完全从小姑娘的记忆消失。这是我们无可奈何且无能为力的。”
  “怎么会……”
  吉田全身无力得几乎要瘫坐在地,卡姆辛以一只细瘦手臂及时稳稳支撑扶住。从一道伤疤纵向划过的嘴唇中吐露的的事实而非安慰:
  “不过,并非火炬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你的家人目前全部平安无事不是吗?”
  “可是……”
  贝海默特不让她继续开口:
  “小姑娘,我教你一个对你而言最好的方式。那就是当做没这回事,继续过着跟以前一样的生活。有也好,没有也罢,你是‘绝对不可能察觉出来’的。这么一来,我们的事情也会在日常生活与时间流逝当中渐渐埋没。”
  “……可是——”
  坂井悠二或许会消失,自己会忘得一干二净,而且完全不会察觉到也说不定。觉得这样的事情太过残酷,当然,如果不是的话自然再好不过,但不加以确认的话,也是同样地残酷。
  “我该怎么办……我想……确认坂井同学……可是,这么一来……如果……”
  “小姑娘。”
  卡姆辛开口。
  在这名低垂着哭丧的脸的少女头上,落下一道像是规劝人性孩子般,听起来温和却严正的声音:
  “我不喜欢说教,但是要告诉你一个相当悲惨的故事。”
  “呃……?”
  卡姆辛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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