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手套-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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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神智并没恢复正常,嘴里念叨的依然只有“白手套”这三个字,确诊已经精神失常的她没能提供更多有效的信息。
萧雪自从昨晚得知死者就是曾经坐在她身边机位上的瘦削男子,精神上似乎有了什么压力,虽然从理智的角度她自己也知道那只是巧合,与自己毫无关系也不应该有任何影响,但在情绪上她有点无能为力的沮丧和不安。虽然她不是个『迷』信的女孩,但也不想勉强自己带着不吉利的阴云只身去风景区旅游,便去订了返程机票,决定在市区逗留两天就回去了。
在法律界工作有年的康杰到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很雀跃,为参与到一件诡异离奇的凶杀案中而亢奋不已。
面对两个外来客截然不同的反应,凌一彬哭笑不得,企图借这个去振奋另一个的情绪,或借另一个来冷却这一个“人来疯”似的热度,结果都未遂,一个去意已坚,一个高热不减。让他这个做地主的颇有歉意,感觉没照顾好客人。
白倩倩因昨晚的事情已经惴惴不安,加之今天在警局证实了白手套的故事,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要不是晨光承诺将监控红枫阁并保护她们的安全,她肯定会立即搬走。
与之相反的是徐心荷,她昨晚同倩倩一同离开“srbjx俱乐部”时还惴惴不安,但很快就想到了凶案是一件大新闻,送倩倩到红枫阁就赶去了电视台,又抢得了一个独家。她已全力以赴投入案件的追踪报道,丝毫不以所谓白手套而惶恐,反而像挖到金娃娃似的兴奋不已起来。
此刻,凌一彬、晨曦已陪同康杰、萧雪、“大侠”、“点酷”等人吃过了晚餐,晨曦看看手表,略带歉意地对大家说:“我和杂志社编辑有约,差不多得走了。”
凌一彬忙说:“我陪你去。”
众人一阵晒笑,晨曦也不好意思地说:“谁要你陪?我和程姐就不方便说话了。”
凌一彬却正『色』道:“这是你刑警队长哥哥的吩咐,我必须随时保驾护航!”
晨曦脸上一热,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白了他一眼。
康杰见状笑道:“既然是奉旨护花,那咱就别耽误他办差了吧,走,咱们k歌去,我请客!”
第六章 2。批发跳楼
晨曦和凌一彬如约在晚八点前来到香格里拉酒店商务楼的二层,步入“茗佳人”茶坊,仿古的朱漆门柱上挂着一副木刻楹联,上联是“烹茶冰渐沸”,下联是“煮酒叶难烧”。
茶坊里的客人不多,显得很清静,古朴的藤椅、木几在高低错落的各『色』盆栽掩映下,大有室内田园花圃的自然情趣,柔和的环境照明和点缀生动的点光源更使气氛惬意温馨。晨曦一边跟着服务员的引导往里走一边赞叹:“程姐真是品位不俗,竟然约在环境这么高雅的地方。”
凌一彬则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他从小受到父母所谓“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教条影响,走的是技术路线,又一直从事it行业,于艺术文化、国学历史素乏修养,因此也常被以艺术家自居的晨曦蔑称为“白丁”,而他则抓住晨曦不熟悉电脑网络、信息科技的弱点而反讥为“小白”。
两人选择了一处靠窗位置,可以看到外面灯红酒绿的街景。晨曦点了竹叶青,凌一彬不懂茶道也不喜欢晚上喝茶,就点了菊花茶。
“这里为什么取名‘茗佳人’?听上去怎么那么俗啊。”凌一彬问。
“没文化了吧?”晨曦得意地说,“这取自苏东坡的诗句,雅得很呢,可见你有多俗!”
凌一彬知道晨曦说的多半有根据,但被抢白了不服,争道:“哪首诗啊?说出来听听。”
晨曦扬起脸来想了想,说:“诗名记不太清楚了,是什么‘试焙新芽’,但诗句我记得——仙山灵雨湿行云,洗遍香肌粉未匀。明月来投玉川子,清风吹破武林春。要知玉雪心肠好,不是膏油首面新。戏作小诗君一笑,从来佳茗似佳人。”
凌一彬呆呆地看着『吟』诵诗句的晨曦,有点痴了,真是个佳人!他非常喜欢她此时出尘脱俗的样子,要不是她是个“小白”,自己这个“白丁”就真有点像个想吃天鹅肉的蛤蟆了。
八点过十分,程秭归还没有来,两人便又聊起了“白手套”的话题。
“我觉得白手套不一定是杀人凶手,他如果是坏人,怎么没有伤害倩倩她们啊?”晨曦说。
“可服务小姐肯定看见白手套了,如果只是看见有人行凶,至于吓疯吗?”凌一彬不以为然。
“你怎么知道她说的白手套就是你见过的白手套?没准儿她说就是一个戴着白手套的凶手。”
“那豆豆和我都看见的白手套又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啊,你们看见的是鬼魂,而她看见的就是一个正常的人,戴着白手套而已嘛。”
“呃……你还是认为红枫阁闹鬼?”
“心荷、倩倩、图影她们说的那些事不可能是人为啊,人怎么为?人能飞天、遁地、瞬移、隐身吗?我当然不希望是什么鬼魅哦,但那些事情都没法给出科学合理的解释啊。”
凌一彬不得不承认晨曦说的有道理,可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坚持认为神秘不可解释的现象都是暂时的,科学早晚都能给出答案,“要相信科学”是他时常挂在嘴边的话。正想反驳,忽听身后有人招呼晨曦,回头一看,是程秭归行『色』匆匆地赶来了。
程秭归面『色』有些苍白、气息不匀,坐下解释说:“不好意思,出了点事,耽误了……”
晨曦和她是从漫画业务上开始接触,俩人很谈得来,关系就越来越好,知道程姐是个知『性』淡定的独身主义者,工作很敬业,约会从不迟到的,今天一定是有什么特殊情况,便关切地问:“程姐你脸『色』不好,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病了?”
秭归点了茶,又向周边看了看,客人很少,离他们最近的一桌只有两个年轻的男士,正百无聊赖地各自翻看着报纸。她转向凌一彬和晨曦,小心翼翼地说:“刚要出门的时候我见到鬼了……”声音和表情里还充满着惊栗。
“鬼?!”凌一彬和晨曦不禁对视了一眼。
秭归便把刚才从门镜里看到的情况跟他们说了一遍,最后用手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说:“但愿是我眼花了,看上去实在太诡异太可怕了……吓得我在门后面呆立了好久。”
“又是白手套?!”凌一彬和晨曦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
这时,与他们邻座不远的两个年轻男士接了一通电话,就起身走了。他们乘电梯来到十三层顶楼,又从楼梯间上到天台。两人看了看旁边摩天而立的酒店主楼在夜『色』中灯火阑珊,看上去开房率并不高。
其中一个较矮的说:“怎么约在这儿交货?旁边酒店里不是看得一清二楚?”
高个子掏出烟来点上,说:“老规矩,交货地点随时都在变,约在这儿可能自有他们的道理吧。”
矮个子不无担心地问:“可靠吗?别不是条子下的套吧?”
“那不可能!老十六是钱大头的小弟,一直给我们供货,从来没出过事。”高个子说罢,悠闲地吐着烟圈,翻滚缠绕的烟圈一出口就被晚风吹得七零八落,“再说了,就算等会来的是条子,有什么理由抓我们?就因为我们身上带了十几万现金?”
电梯再次停到了十三层,从里面出来三个男子,其中年龄最大的络腮胡子回头吩咐一个随从守在电梯旁,然后就与另一个上了天台。
被要求留守的男子很瘦,外号“悟空兽”,在寂静幽暗的楼道里溜达了两圈,就靠在墙边抽起烟来,根据他的经验,一支烟还没抽完,上面的交易就会结束了,他们的效率从来都很高。
烟才抽了一小半,忽然听到楼梯间里有动静,“悟空兽”连忙扔掉烟,轻轻推开楼梯间的弹簧门,向里面看去,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似乎有人正在上楼,他警惕地将手伸进裤包,那里面有一把弹簧刀。
上楼的脚步声很轻,楼梯间里的声控灯都没有亮,黑黢黢的难以视物。
“悟空兽”高度紧张,但他也算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江湖了,并不慌『乱』,轻轻抽出了弹簧刀藏在背后,瞪大眼睛盯着楼梯下方,紧张地思量的可能发生的情况和自己的对策。
终于,他借着其他地方散『射』进来的微弱光线,看到一个人影正拾级而上,看上去就是要到十三层来的。为什么不乘电梯?显然来者不善,好在只有一个人。他这么想着,准备悄悄退到门后对来者实施突然袭击。
“悟空兽”刚要轻轻放开推着弹簧门的手,突然觉得黑暗中的来者非常怪异,定睛再看,那人竟然没有头!只有身体四肢一步步地走上来。
他如同被电击了一般,浑身抽搐了一下,心脏和咽喉都就像被死死的捏住了,手中的弹簧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楼梯间里的声控灯立刻亮了,来人也立即停住了脚步,身体转向这边,“悟空兽”看得更清楚了,那人确实没有头,身着深『色』长袖t恤,下面穿着牛仔裤和运动鞋,左手戴着白手套。他觉得裆下一热,『尿』裤子了,但已顾不得那么多了转身就跑,连滚带爬地冲上天台,大叫:“鬼!鬼!”
天台上的四个人刚完成交易,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出一身冷汗,看清冲上来的是“悟空兽”才松了口气,落腮胡老十六正要发作,只见“悟空兽”惊恐万状地指着楼梯间不住地说:“鬼!鬼!……”
四个人也惊疑不定地将目光投向楼梯间,略微镇定一些的老十六将手『插』进了西装里面。
空气似乎凝固了,十只眼睛都盯着楼梯间,那里面的声控灯因刚才“悟空兽”的惊叫而亮着,但毫无动静。
很快,楼梯间里的灯光又熄灭了,黑洞洞的依然毫无声息。四个人像木头人一样呆立着,惊疑地看着不住颤栗着倒退的“悟空兽”。
突然,楼梯间的门被推开,一只白手套从黑暗中飘了出来,五指并拢手掌向前,如同交警示意停车的手势。
五个人都惊呆了,连有心理准备的“悟空兽”也吓傻了,怎么只剩白手套了?他当然无暇思考,丧魂失魄地转身就逃,但这里是楼顶,无处可逃。
那只白手套就漂浮在一米五左右的空中,正慢慢向几个人『逼』过来,这几个久历江湖、天不怕地不怕的混混儿已经彻底吓破胆了,手上的钱和毒品都扔在了地上,手脚僵硬地开始倒退,不断倒退……
老十六终于鼓起最后一点余勇,倒退着掏出了手枪,企图一搏。
可他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手套已如幽灵闪电般冲到他面前,一把夺过了他的手枪,顺势调转枪口对准他们,一只漂浮在半空的白手套握着一只乌沉沉的九二式军用手枪,继续向他们『逼』近。
五个人被『逼』到了天台边缘,楼下就是流光溢彩车水马龙的大街,在他们的身后上方是巨大的新型霓虹灯广告牌,变幻的灯光映得五个人脸上青红不定……
——
一直没谈漫画而继续谈论白手套的凌一彬、晨曦和程秭归突然隐约听到“啪”的一声,类似爆竹的声音。紧接着就看到窗外有几个影子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