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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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如果是上妙道书,青羊道宫怎么舍得给普通弟子随意观看,再说,考核所用,也不能太难。
王存业微微凝神,果龟壳又喷出一道清光,瞬间将所看文字吸取在内,化为一团云气,这团云气流动着,渐渐凝结,却只形成了半个字。
虽是半个字,只是一触,顿时奥义随之流淌,不过半个字终不能长久,稍过片刻,“轰”一声,烟消云散。
王存业也不以为意,故意再翻阅了一刻时间,才微微一笑拿过砚台,默默动手研磨,片刻墨已研好,墨汁饱满黑亮。
王存业取笔蘸足墨水,摆开纸张,用镇纸镇好,直接奋笔疾书,有时偶然停下,默默看着丹云法录上内容。
三位执事见他写的这样畅快,都是神情一凝,默默惊讶。
要知修道人解读道书,也是极费神思的事,往往数行之间,就要踌躇半响,现在下笔这样顺利,真是有慧根在内?
半个时辰后,王存业长身而起,对三位执事行礼:“弟子已完成,不知哪位执事前来评点?”
一个执事过来,拿起卷子,对王存业说:“这关由我主持。”
看了一眼,不由称赞:“好字!”
说完默默看去,看到四五行,不由心中惊讶,接下来惊讶之色越浓,最后霍然直视王存业,怔怔不语。
这半卷丹云法录,只是入门弟子的初课,并不算难,不过也不是外人能随意解读,但现在这卷解读,深入浅出,关窍之处虽不能说是面面俱到,却也周密细致,而且这只有半卷!
半卷能悟如此,这执事看向王存业目光顿时不同。
“恭喜小友,解读道经这关过了,待我将评价写上定语,由剩下两位执事考核,我在一旁观看作证。”
王存业稽首为礼:“谢过这位执事。”
这时,两位执事也看了卷子,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个执事起身,对王存业说着:“解读经书多耗神思,也罢,今日你且去休息,明日再来这里考过。”
又对外面喊着:“清月,你且带这位去连心阁休息,明日早晨辰时带他过来。”
一个道童就跑了进来,对三位执事深深一躬,答应:“是,弟子遵命!”
又对王存业说着:“这位道友,请跟我来!”
第一卷河伯娶妻第十章心思
执事老道见王存业远去,静静在原地伫立,片刻对一个青袍执事说着:“师兄,看这王存业如何?”
“资质根骨福缘都还没有细看,单是这个悟性却是上佳。”这执事显知道执事老道的意思,说着。
道宫执事除了负责宫中大小事务,也有网罗天下资质悟性上佳弟子的责任,以保道门一脉万古不衰。
久久不语最后一个执事摆了摆手,说着:“两位师弟莫要有着心思,悟性上乘的人虽不多,却也不少,道业进益,还要讲究资质和福缘,更讲究行持精进,此事目前不必再提了。”
“是!就听师兄安排!”
这执事身份非常,此刻定语,两人也就此作罢。
见事情已处理完,这个执事显没有在此处停留的意思,拱了拱手,走出偏殿门口,朝中宫方向去了。
话说王存业,在道童引路下,就到了连心阁。
连心阁本是专为道宫来宾准备的一片精舍,静雅非常,附近有一处竹林,碧绿生翠,阵阵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
王存业选了一间窗靠竹林的精舍,用了餐,等着人去,就感受到若有若无的黄气在地下弥漫,心中暗叹:“果是福地。”
就在这时,鲁兆带着二个公差,来到了大衍观门莣?
……这山门不大,甚是平缓,进山门向上看,一级级台阶有上百级,上去到了正殿,左右还种着松树。
到了顶上,鲁兆看着这道观,其实就是二进,正殿和左右侧殿,后面就是厢房。
道观中静寂无声,并无香火,鲁兆正想进去,突觉得一阵心悸,心直跳,背后渗出一层细汗。
“大人,怎么了?”有公差见了,连忙问着。
“没有什么,上山累了点,又吹了下风!”鲁兆这样说着,心中却是一凉,本来想大显威风的心情,就立刻熄了几分。
这样一说,两个公差不禁对望一眼,这个世界可是多有鬼神显迹,不敢不敬。
正殿没有人,风吹着,显得幽暗,鲁兆在门口转了下,并没有进去,沿过道进了里面,心里就想着事。
这道观当年,原本是一家淫祠,后来给谢诚改造成了道观,曾经香火很旺,最鼎盛时,周围有一万香客。
过了正殿,就听见有人说话,脚步声来了,这时门“啷”一声,陆伯就出来了,见了来人,脸上掠过一丝不快:“原来是鲁捕长,再里面是内房了,您还请暂留步,进屋里说粀!?
鲁兆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自己干这事不地道,但见了陆伯冷淡的态度,也不由一丝愤怒掠过心头,冷冷说:“不了,就在这里说粀!?
顿了一顿,说着:“王存业在不在,药店用药出了事,苦主怀疑他卖的虎骨有问题,要去衙门一次,和苦主对一对事。”
顿了一顿,调整了情绪,口气转柔,又笑着:“这只是小事,本来不打搅,但苦主不依不放,我是相信虎骨没有问题,只是请王兄弟经个场就是了……就算有事,谢老观主对我有恩,我能不担着?”
这话说的圆滑,心中打定了主意,只要人进了去,还怕别的?
县狱有的是手段对付这些所谓的“高手”!
陆伯心中鄙视这人的人品,却还没有想着这人这样忘恩负义,皱眉说着:“这虎骨没有问题,难道是分量用的多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这是衙门派下的差事,还是请王兄弟出个面,事情就好办多了,我们也能交差。”鲁兆笑眯眯的说着。
陆伯想了想,说着:“真不巧,小观主到城里去了。”
“城里?县里?”鲁兆一怔,问着:“路上怎么没有看见。”
陆伯说着:“去府城了,不是一条路,去青羊道宫!”
鲁兆一惊,微微变色,音调显得一点低沉:“去青羊道宫干什么?”
“老观主去世一年多了,小观主还没有正式递牒备案考核,今天一早,就去了府城,说是把这件事办了下来。”陆伯笑眯眯的说着。
鲁兆脸上肌肉再次抽搐了一下,心中一沉,这个世界鬼神能显迹,自然就道士不一样,不要说具备大能的仙士,就是普通道士也地位很高。
正式入牒道士就等同秀才,可挂剑,出入自由,不拜官人,不纳赋税,甚至犯了罪,都要通过道宫,先革了道士身份,再交给官府处理,如果给这王存业考取了道士,就难办了。
原本算计,王存业是“民”,而自己是“公差”,代表的是政权,无论什么理由,哪怕故意陷害冤枉,贱民也只有喊怨,不能反抗,一反抗,性质就不一样,就是袭击公差,就是对抗政权。
这样的人,哪怕武功再高,哪怕再冤枉,也要抹杀,以维护政权的威严——除非你超出政权。
但是现在,如果正式受牒,有了道士身份,按照现在世界,就是“士”了,对付贱民的这套,就不能套上去。
当然也不是办不了,区区一个最低级道士,相当于秀才,魏侯可以捻死,县令也勉强可以,但自己就办不了。
别说自己,就是县丞也要掂量一下了,也要讲究方法,不能这样简单粗暴。
心中转念着,鲁兆衡量着利弊,说着:“哎呀,原来是这样,真是可惜。”
说着又打量下院子,的确没有见到人,又说着:“那我就先回去,等小观主回来了再说了。”
陆伯虽然鄙视这人,但还是送了出去,才返过身来,就见得了小姐:“哎呀,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谢襄咳嗽一声,说着:“没事。”
顿了顿,她皱着眉:“我看这人来意不善呐!”
而这时鲁兆才下山门,一百级的台阶才走了一半,有公差就问着:“大人,我们就这样下去?”
鲁兆冷冷一笑:“当然不,你就在下面村子里盯着,顺便催催村子今年的米粮,看这小子是不是真的出去了。如果真出去了,守着他回来。”
“大人,要是没有出去,露了形迹,当然好办,要是真的出去了,当了道士,怎么办?”公差身份是低,但人不傻,十几年公门办下事来,都磨的精滑,凡事都要请个主意,这样责任才可分担。
鲁兆看了一眼,说着:“要是这样,你回来禀告我,我去禀告三公子。”
说到这里,阴沉沉一笑:“按照规矩,也能交代了。”
话说青羊宫,此日早晨,王存业从云榻上缓缓醒来,只觉体内气息神魂绵长,却是养的精神,原本有些亏损都不见了。
王存业自云榻下来,长身立起,伸展腰骨,只觉神清目明,也不耽搁,径直向屋外走去,外面天刚蒙蒙亮,云霞卷荡,只是红日未出,在地平线上卷起几多变化,端得瑰丽。
王存业寻了一处开阔空地,摆开架势,静待红日将出的一刻。
片刻后,一轮红日跃出地平线,十个呼吸,大口吞吐着。
吸取紫气是每日必须的早课,自己这样可供吸取的灵气本身就少,自然一丝一毫也不可放过,金乌未出吞紫霞,这些已成了本能。
不一会就有童子端上早餐,道宫中饭菜清淡,不过已吃了十多年,也早已习惯,用完后自有童子上来收蕎?
这时接近辰时,道童已在门外等着,见他出来,说着:“您跟我走吧,两位执事大人在偏殿等你。”
王存业应了一声:“正应如此,走吧!”
片刻到了偏殿,内里早有两位执事等候,一个就是执事老道,一个是穿着青衣的执事,王存业进去行礼,说着:“王存业见过两位执事。”
道童见任务完成,默默退下台阶。
“嗯!”青衣执事淡淡应了一声,就不再言语,他在这里,主要是监督,具体考核还是老道来进行。
执事老道上前,说着:“道士三关,首是经文,虔诚向道,熟读经典,才可任事。”
“第二是内炼,这就看你修为,是否达标,要无丝毫实修,如何才能主持一观,降妖除魔呢?”
“第三是法会仪式主持,道观礼仪规则考核,要是都能通过,这就过了。昨天你经文解读,评价上等。今日我来主持内炼修为的考核。”
言道此处,不由一顿,默默观察王存业反应。
只见王存业恭谨俯首倾听,不由心中满意,继续说着:“道家内炼,分人仙、鬼仙、地仙、神仙、天仙五阶,五阶之上还有太乙和大罗境,此不必多说。”
“人仙又分三转,第一炼气凝元,第二运元开脉,第三凝元筑基,今日就可查实你的修为!”老道说到这里,又对外面的道童吩咐:“你且去将人仙符取出来。”
道童应了一声,转身去偏殿后的内室取去了。
趁此空隙,老道淡淡一笑,说着:“大体外门内炼,多是炼元不净,不过只要你过得一关,就可得封道士,道门自有法门赐下。”
王存业稽首为礼,说着:“多谢执事开解奥意。”
第一卷河伯娶妻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