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钱程-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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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哭了一会,抽抽噎噎地,倒也把气喘匀了:“不是我啦,是伽罗姐姐,那个随国公杨坚这几天每日都去她府上,要她家履行当年的婚约,两人择日成亲。独孤家袭爵的公爷都允了,可是伽罗姐姐一直坚持不肯松口,独孤公爷问她理由,她又不说,逼急了就连饭都不吃,眼看都饿瘦了!一哥,一哥,她可都是为了你啊!”
金一拳头一紧,骨节都在咔吧作响:这事,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观呐!
“好雪儿,别着急,一哥这不是回来了么?你放心,伽罗小姐的事,我一定管到底,不过你得先帮我一个忙,让我和伽罗小姐单独见上一面。”
换了往日,听到这样的要求,窦雪儿是必定要刮刮他的脸颊以示羞羞的,不过今日她是紧张之后的大喜过望,连这么难得的耍乐机会都放过了,当即请金一变化了,随她一道去往独孤府上拜望。
窦雪儿和独孤伽罗的关系,在独孤府上尽人皆知,她既来探望,自然是一路通行无阻。金一变作一只小猫儿,趴在她的身边,就这么一直来到了独孤伽罗的小楼之上。
“伽罗姐姐,你看,谁来了!”那窗边的人儿闻声回头,金一的心头陡地一震!
第七章完
第六卷 第八章 我想要的你
八章
金一初见独孤伽罗,是在凉州北山之上。 妖戎数万大军环伺之中,她和求婚突厥的使团被团团围困,其中还夹杂着天下强兵之一的高长恭的琉璃精兵在内,情势危若累卵。不要说是女子,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勇士,面临这种困境也难免面露怯色。
然而,那时的独孤伽罗,却是镇定自若,完全没有将生死的考验放在心上,甚至有闲暇和初见的无名小卒金一相互攀谈。当时说过什么,金一已经不大记得了,但独孤伽罗那犹未及~的少女面孔上,所流露出的神气,却令金一至今记忆犹新。
那是只属于历经沧桑、看破身边一切的淡定和透彻。
而今,从刚刚转过身来,望向他这边的独孤伽罗脸上,金一又再度见到了一模一样的表情。无端的一股刺痛,令他的心也不由得微微收缩,见到独孤伽罗的这一霎那,他已经完全明白,这位长安城万众瞩目的天之女,其实正在经历着犹如身陷重围一样的处境。
独孤伽罗看到的时候,原本淡然自若的脸上蓦然发出一道光来,仿佛是从她心底点燃了一把火炬,将她整个人都照亮了起来!她先是嘴巴张了张,好似要叫出声来,身子也急急地站起,而且在站起的过程中,已经在向前倾,双臂也微微张开,看那样子,似乎是情不自禁,想要扑到金一的怀中一样。
然而,身躯尚未挺直,呼喊未发出,独孤伽罗的身子忽地一阵轻颤,接着动作便缓了下来,双臂也垂放在了身前,到嘴边的话语,却是显得那样的有礼:“一哥,你回来了,看你无恙心甚慰。”
她神情间变化,金一看得分明,心里的刺痛越发加剧了:原本,你的心已经是呈现到我的面前了,为何现今却变得深如大海,无法触及?
雪儿虽然聪慧,毕竟年纪还小,不懂这些大人间的心事,跑到独孤伽罗的身边,扯着她的衣袖连声道:“伽罗姐姐罗姐姐!你不是一直盼着一哥早些回来么,现在好了,你这可放下心事了吧!”
罗垂下了头,抚摸着窦雪儿那一头光可鉴人的长发,长长的睫毛轻轻颤着,遮住了她的眼睛,让金一看不清她的眼神中究竟藏着什么。她轻轻地说道:“雪儿,你乖,让姐姐和一哥单独说会话,行么?到外面去玩一会……”
“不必如此。”金一将手一。点金手点在伽罗闺房地帘子上。那道帘子顿时变得金光流动。绚烂异常:“雪儿。你且到这帘子后面待一会。好不好?”
窦雪儿嘟着嘴巴没闹。乖钻到了那帘子后面。随即。帘子上就变得凹凸不平。在金色地光影变幻中显得极为明显。看来这小丫头是想躲在帘子后面偷听。然而这道点金手点化地帘子又怎会透出半点光和影?
金一微微一笑。从帘子上收回目光新望向独孤伽罗。却见她也做着同样地动作。嘴角同样泛着微微地笑。彼此间地眼光一对。独孤伽罗地眼帘一霎忽地又垂了下去。
然而这一次。金一地心却暖了起来。他望着独孤伽罗地脸里变得渐渐柔软下去。眼前地这个人竟还只是一个十四岁地少女啊。不管她地心底有多么坚强子有多么倔强。又经历了怎样坎坷地人生。在她地心里。毕竟还是有着和平常地少女一样温暖地地方。
而他有幸。是能够触及到伽罗心中柔软之处地男人。这份荣幸。是她给予他地!
“伽罗小姐。”金一在这方面。并没有多少经验。但他来此之前。已经想好了自己地立场。他所能为独孤伽罗做地。所愿意为独孤伽罗做地。全都清清楚楚地流过心底。没有半点渣滓:“假若。我向小姐求亲。能够为小姐解决眼前地烦恼地话。我这便回去。请大家或者齐王作伐。以大周仪同金一之名。向独孤家地七小姐求亲。
”
独孤伽罗乍听此言,身子一颤,一朵红云从脖子飞上来,一直泛到脸颊。但随即,她的脸又白了,因为金一话语中的含义,已经明白无误地表露出来。
她的嘴角绷紧了,唇边的法令纹越发显得深下去:“一哥,你不用勉强自己做什么,更不必担心我。独孤信的女儿,连宇文护的迫害也不惧怕,眼前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不,不是勉强。”金一知道,自己所要说的,或许会让常人无法接受,但他有信心,眼前这位独孤家的女儿,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本心。
此次出征,历时虽然短暂,但我所经历之奇,见识之许多人一生也无法了解。最大的益处,是我看到了我未来的道路。”金一缓步走到独孤伽罗的面前,仿佛是第一次发觉,原来站在她的身前,自己竟比她高出了足足一个头。为何以前都从来没感觉到?莫非是因为,自己的心境变了,看独孤伽罗的角度也变了,因此眼中所看到的东西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吗?
他俯视着,而独孤伽罗仰视着,从金一的眼中,伽罗也读出了一种陌生,却让她为之心跳不已的东西。那是她曾经在自己的父亲,被人称为“独孤郎”的一代名将独孤信的身上所看到的东西,属于男人特有的自信和坚毅。这个凉州时所见到的无知少年,如今真的已经成为堂堂的男子汉了……
“这天下,可能将会迎来又一场大变。不,不止是天下,甚至还有可能牵涉到天上地下,西天海外。那些我们从来都只是当作神话传说一样的人,神,佛,可能下一刻就会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来到我们的身边,彼此交谈,携友,敌对,战斗……而我,必定将会在这一场大变中的最核心处,那绝不是属于凡人的世界!”
金一凝视着独孤伽罗的双眼,这一次距离如此之近,近到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的眼中自己的身影。在我的眼里,也一样有你吧……“伽罗小姐,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承担你的人生,但我肩上的东西,已经太多太重,或许没有办法如我所愿。即便如此,假如有什么是可以为你去做,我金一,依然会挺身而出。”
原来是这样啊……独孤伽罗并没有说出这样的话来,但金一却分明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忽地轻松了下来。方才被她自己披在身上的铠甲,已经卸了下来,此时的独孤伽罗,就像是金一在凉州总管府的月下所见到的那样,无比的真实,她的内心,坚强和柔软的地方,完完全全地呈现在了金一的眼中。
依旧是凝视着一,依旧是原先的姿势不变,但独孤伽罗此时的眼神中,有种名为“温柔”的水波在荡漾:“一哥,我还是不接受,你为了要让我轻松一些,而做出这样的事来。或许你这样做,会让你的心里觉得好受一些,然而独孤家的女儿,并不需要怜悯和同情。我所要找寻的,是像我的父亲那样,英华俊挺的男子,彼此两心相知,一同走过人生这短短数十年寒暑。找到了,我便会全心全意,将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都奉献给他;找不到,我也会一直等下去,找下去,哪怕冬去春来,风刀霜剑,依然不改初衷。”
“我这样说,你能明白我的意吗?”
金一望着的眼睛,心里潮潮的,软软的,虽然时已深秋,但他却好似浑身都沐浴在春风里。像这样的一个女子,叫人如何能不为她牵挂!
很想长出一口气,因为在此之前一压在他心头的重压,这一刻才真的卸了下来,全身心都觉得无比的轻快。但这样的举动,却会吹乱她的睫毛,吹动她的头发吧,在她那剪水的瞳子中吹起涟漪吧?
于,他轻轻点头:“我明白了。不过,我也想要你明白,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你需要时,我便会在。——尽管,我还没做到你想要的那样男子汉。”
只这么一句话,独孤伽的眼泪就差点流出来。那是会从内心最深处涌出的泪水,是一个人极致喜悦的呈现:当她幼年丧父,婚约的对象家族却袖手旁观,像躲瘟疫一样地躲开独孤这个姓氏;当她年未满十岁,就随同使团远赴塞外,想要为家族的复兴走出一条新路;当她身边的亲人都不懂她,不支持她,要她嫁给自己不满意的人,让她陷于最孤单无助的境地时……上天知道,那时候她有多么希望,能有一个自己信任的男人站在身后,对她说:“只要你需要,我便会在这里。”
不需要任何物质和行动,只有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句话,独孤家的七小姐伽罗,就会对人生路上所有的艰难困苦,都抱有最大的勇气啊!
当金一的身影从房中消失,窦雪儿眼前那金色的帘子也恢复了原状。五岁的小雪儿从帘中钻出来时,所见到的是独孤伽罗被泪水洗遍的脸。但,令她终生难忘的是,在此刻独孤伽罗的脸上,荡漾着从来没有过的灿烂光芒!第八章完
第六卷 第九章 身为佛敌
躬谢票~
来此之前,金一也曾在脑中问过金主和卢真人的意见。但他们的回答却让金一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问错人了……相比之下,卢真人倒还好一点,毕竟是凡人出身,那时的术士并不像后来的道士,有那许多戒条,卢真人也懂得男欢女爱之事,他所想出的办法,是要利用杨坚曾经提过收买金一家中草药的事,付出一定的利益,换取杨坚放弃婚约之请。
这主意可行是可行,但问题是和金一所要解决的,对于独孤伽罗的关系,却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和金主的主意比起来,卢真人简直就是真正的大贤大圣之人了——钱神本色尽显,金主居然建议金一,直接用钱力去控制了独孤伽罗,让她往东不敢往西,让她打狗不敢撵鸡!
“怎样?我这主意直截了当,一举解决问题,比卢老儿那离题万里拐弯抹角的主意强似万倍!你这小辈是不肯听我的,偏要费那许多口舌功夫,唉,真是明珠投暗……”例行的口水仗又再度上演,金一习惯性地无视,此时他的心中,正被从未体验过的喜悦填满着。
“看样子,主人的:身是有托喽!”耳边传来牛琪琪的取笑,金一却也不扭捏,从独孤伽罗的身上,他已经学懂了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琪琪,终身什么的是说不上,原来我现在这样的犹豫,她全部都能明白,更让我看到了,我之所以会犹豫不决,正因为我还没有成为真正能和她相伴终身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