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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与子同归-第119章

小说: 与子同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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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亲自送刘邦到子午□,穿过秦岭到达汉中,送到杜南,张良向刘邦建议火烧栈道,以向项羽表示绝无回去的念头。
    张良前脚一走,刘邦立刻没有半点犹豫的下令将汉中和外界相连的栈道全部烧掉。
    栈道一烧,项羽启程回国。原本昭娖认为这事儿暂时就告一段落了。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在出函谷关的时候项羽竟然把韩王成给扣了!
    张良作为韩申徒,也一并被扣押。
    这下昭娖真的被项羽的所作所为给?/li》
    作者有话要说:从刘邦入蜀,诸侯国和楚国有几万人自愿跟随他的记载来看,刘邦在当时的人望其实要比项羽好的。
                  
115香草
    从关中返回楚地的彭城已经是三四月春发的时节;这个时候就算是冷风凛冽的秦地在这春日也要露出一点绿意让人知晓春日。昭娖骑在马上只觉得心里和猫抓似的,楚军回乡的队伍中夹杂了许多箱子还有妇人所坐的马车,那些都是从秦宫里夺来的财宝和美人。
    在队伍里还有一驾马车,装潢简朴的有些过头,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寒酸了。就是这一驾寒酸的马车里竟然坐着韩国最重要的两个人物:韩王成和韩申徒张良。
    一行人如今早已经出了函谷关向长江而去。
    昭娖坐在马上,恨不得赶紧回头朝身后看上几眼。西楚霸王的赤色龙纹旗帜在春风中翻卷作响。
    她依旧还记得那个人含笑的话语;‘日后必与安陵君有再会之日’如果是这种方式,她宁可一辈子都不见他!
    “安陵君?在想甚?”身旁传来一声戏谑的话语。
    昭娖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出来,回头一看正好是虞子期笑盈盈的看着她。
    “这越近家乡,也和安陵君日思夜想的美人近了吧?”虞子期一脸坏笑。
    昭娖一愣,有些不清楚他说的美人是谁,嘴角倒是抢先她脑子一步笑起来,“甚安陵君,子期说这个也太伤兄弟情谊。”
    她这个安陵君的封号;在她看来也就是差不多每年可以多得到些财物和谷物之类。她有爵位但是手中却并没有实权。
    “如今天下安定,回到彭城之后应该定下来了。”虞子期拉了拉手里的缰绳说道。
    昭娖点点头,眼下大多男人们的心愿是出去在战场上博得爵位赏赐然后回到家乡,安定下来。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子期;你是不是还有一个阿妹?”
    虞子期被她问的突然;他年轻俊朗的脸上突然变得有些古怪,“我那阿妹三年之前就十五及笄了。”
    “嗯?”昭娖略带疑问的看向他。
    “阿妹及笄之后就许人了。”说罢一双眼睛瞅着昭娖,那眼里头满满的都是‘你来晚了’的意思。
    昭娖一声话语梗在喉咙口,默默扭过头去。
    她真的只是想要问问而已。
    项羽归心似箭;巴不得闭眼睁眼间就回到了彭城;大军前进的速度加快。韩王成的车驾周围都有楚军围着,倒不是怕韩王成遭遇行刺,而是怕他半路跑了。
    这事情项羽做的太不厚道,韩王成几乎都没得罪过他。路过韩国就把韩王和申徒给抓了。昭娖曾经想要靠近这里,但是统统都是以失败告终。没有项羽的命令根本就见不到他们。
    终于在到达长江渡江的时候,昭娖在渡船上看到韩王成在楚兵的押解下登上了渡船。虽然隔得远,昭娖还是一眼就看出走在韩王成身边的那个人就是张良。
    “在看韩申徒?”身旁冷不丁传来一声。她转头一看竟然是陈平。陈平从项羽入关有功被授以卿的爵位。
    此时他一副寻常士人打扮,一双手拢在袖中,白皙的面上含着一丝笑意,只是那双眸子并无多少笑意。
    昭娖心头顿时烦躁起来,甚至有一种被人点破的恼怒。
    “没有。”她也不去看陈平,脸上平静无波的答道。说罢,她转身离开。
    陈平站在原地一路看她走远,直到昭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眼前之后,他一笑,笑容里多少都有些自嘲。
    迎面扑来的江风中有着楚地里独有的青草芳香,那些被虏获来的秦宫美人们瑟缩在船里听着外面陌生的江水声响,呼吸着楚地湿润的空气。
    “申徒……”韩王成此刻王冠也被项羽去了,头上连个冠都没有。他没想到项羽这个人竟然蛮横到这种地步,此刻真是欲哭无泪。
    “大王,莫要忧愁。”张良此时身上也只是一袭青衣,没着申徒的官服。他朝韩王成笑笑安抚下韩王成此时不稳的心情。
    船只过了长江,正式到了楚国的地界。
    彭城之前作为楚国的新都城,原本居住在这里的楚怀王被项羽尊为义帝,然后赶到彭城上游的郴县。
    彭城城门外迎来它新的主人:西楚霸王项羽。
    乐者击响赤色的凤座鼓,身着鹅黄深衣的少女们手持鲜花舞蹈着。
    一辆马车停在路边,旁边御者恭谨的低头。
    突然马车的竹帘动了一下从里面被挑开露出一双美目。
    “美人,美人!”侍女见虞姬挑开车廉,赶紧压低声音道。她们还是瞒着女主人出来的,万一此事要被王后知晓,恐怕她们两个谁都活不成!
    “莫高声,我就……”虞姬白皙的脸升起两朵绯云,“我就看他一眼……”想着,虞姬伸手摸了摸精致的妆容。她花费了好长的时间才装扮好,那个人应该第一眼就能看见她吧?
    那边传来喝彩和高呼万年的声音,虞姬一下子高兴起来,身子就跪立起来去看。
    项羽不坐王车,骑着他的乌骓马在前呼后拥中从容走入彭城,项羽一声漆髹合甲,头上铁胄的翎羽鲜艳。
    舞蹈的鹅黄深衣的少女们身姿妙曼,身后绕鬟垂下的长发随着舞姿微微甩动着。
    近了近了!
    虞姬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待会他看过来的时候她要怎么笑才好看才温柔?她头脑里乱糟糟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改怎么办。
    项羽的视线扫过那些大呼吾王万年的平民和官员脸上,心中生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优越感。原来这就是做王的感觉,被人高高侍奉在上。可比在战场上攻破城池要爽快多了!
    沉浸在西楚霸王这个荣耀下的项羽丝毫就没注意道路旁的一辆车。更别提去看一眼车里满怀期盼的人。
    虞姬原本以为项羽一定会看见她,结果她眼睁睁的看着乌骓马之上的项羽脸上淡淡笑着,直接踏马而过。根本就没注意到她。
    很快她注意到队伍中那些香车,幔纱随着清风轻飘。映出里面佳人纤细妙曼的身影。不用说她也能明白,那些都是从秦宫里虏获的美人们。
    虞姬一下子就瘫坐了下去。
    到了彭城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要大肆庆祝,在宴会上昭娖见到了项羽的正妻,现在的西楚王后。
    王后一身赤色凤服,面上带着微笑端庄十足。
    喝到高兴的点上,项羽还让虞姬出来给众臣表演剑舞。
    虞姬面上的白粉施得很重,导致那张脸看起来像是扣了一张面具似的。她从命手持长剑翩翩起舞动作轻灵。可项羽到底还是看出她动作里的一丝僵硬。
    身边的王后看了,端庄的脸上稍稍浮起一丝冷笑。
    昭娖被封君,她的府邸已经准备好。郑氏生怕她在新府邸里住不习惯,将她的侍女和乳母一起遣来。
    府中上至家令下至奴隶对昭娖来说都是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人。
    她见过家令家丞几人之后,就将吴丫的身份由侍女换成了姬妾。
    吴丫此时已经十七八的年纪,面如敷粉,眼若含水。说她是姬妾也没有几人会不信。
    既然是姬妾,侍寝更是分内之事。昭娖将偌大寝室里的侍女统统遣出去。吴丫睡在她身边,昭娖连日来的奔波更是累到了极点,立刻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张良一袭白衣笑得风淡云轻,似乎任何事情都不会引起他的在意。忽而项羽走到张良身后,缓缓抽*出腰间长剑猛地就朝张良的脖颈上砍去。一时间鲜血迸溅,热血沾染了她一身。
    “呵——哈——”昭娖睡梦中皱起眉头面色极坏,口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吴丫被惊醒,望见昭娖似乎沉入了梦魇,吓得剩下的那些睡意彻底没了赶紧将昭娖摇醒。
    “主,主!”她摇着昭娖的肩膀。
    昭娖猛然眼睛睁开。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流淌而下。她转头望见身旁吴丫一脸惊吓的望着她。
    第二天她就去拜见了左尹项伯,项伯是项羽的季父而且又和张良有旧。再怎么着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张良去死。
    阍人恭谨将她引进门,她走在曲折回廊上的脚步一声比一声沉。一步比一步乱。
    她曾经想过张良和刘邦一起去死,但是他真的被项羽抓了,她又担心他真的丢了命。
    好不容易到了会客的厅堂,项伯将厅堂竖仆全部斥退后,昭娖上前一步,双手在袖中完全交叠拜下身去。
    “请左尹救子房一命!”
    “你这是作甚?快起身!”项伯被昭娖的大礼吓了一大跳。赶紧将昭娖扶起来。
    “请左尹救救韩申徒。”昭娖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衣袖道。她手中并无实权,也没有范增项伯那样的对项羽的影响力,所以她只能来求人。
    “你这孺子,都已经是封君如此模样也不怕被人看去丢了脸面!”项伯斥责一声,赶紧将昭娖扶起来。
    两人面对面跪坐好。项伯长叹一声,“扣押韩王一事,阿籍……哎……”想起侄子如此做法,项伯都觉得无可奈何。
    想要谋取韩国的土地,可以。当时也不要做得如此明目张胆授人以柄。
    “谋求韩国,只需韩王一人便可,关韩申徒何事?”昭娖手心里现在满满的都是湿腻。“如今韩王君臣皆被掳至西楚,大王乃诸侯王之首。此等作为会让诸侯寒心啊。”
    她明白项羽抓了韩国君臣,最根本还是想要韩国的土地。可是让韩王将土地奉上求得一条命,这种事情她也做不出来。
    “阿籍那里自有我去周旋,”项伯似乎想起什么面上便有些似笑非笑,“那范增老儿还真将自己当做了阿籍的亚父,竟然与我争持。”
    范增在项伯眼里是兄长留下的谋士,除此之外,范增倚老卖老的样子让项伯看得颇为窝火。再加上两人的政见不同,难免有些针锋相对。
    “你莫要忧心,虽然眼下还不能说动阿籍将韩王和子房放回。但保住眼下平安是可行的。”项伯想了想道。
    昭娖心中一下子松开大半,她面上笑容浮现出来,拱手向项伯拜道。
    项伯伸手抚了一把长髯笑道,“你这孺子已经是安陵君,既然是君就该有君的威仪,像方才那般不可再有了。”
    昭娖如今心头一块大石已经卸去,还有什么应不得的?
    她立刻拱手道“左尹所言甚是,此事下不为例。”
    步出左尹府邸的时候,昭娖全身都觉得舒畅了。
    坐在车舆上,昭娖只觉得从内到外都轻松了又觉得好笑,她刚刚才想起来,要是这次的张良真的死了,还有以后的“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直到方才,她才想起自己那般根本就是白担心了。
    车轮辗压在路上发出转动声响。这时对面一辆马车迎面行来,马车中人见着对面而来马车中的人不由的一笑。
    此时他们两人所乘的马车都是四面空空,想要瞧见车上人的容貌根本就不是难事。
    “主,是陈卿大夫的车。”御者对昭娖说道。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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