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狼妖姬-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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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正热闹,对手忽作鸟兽散,沈涵秋恼怒的看向顾天说:“偌大把年纪,不在家颐养天年,学人家搅场子,也不怕折了骨头闪了腰。”
“好狂妄的丫头。”
“错,我这是尊敬您是老人,不想跟您动手。”
“丫头你师出何人?”
“我没必要告诉您这个,倒是奉劝您以后别纵容这帮不成器的手下惹事生非,不然碰上个没我好说话的厉害角色,您就倒大霉了。”沈涵秋噼哩啪啦说了一长串,再回首欲招呼蓝宁走,却见蓝宁正与龙莹斗得难分难解,而辜鸿只作壁上观,顿时来了气,一晃身欺入蓝宁与龙莹之间,木灵魔杖与水幕刀魂齐飞的同时大声斥骂:“天下当缩头乌龟的男人以你辜鸿为最!”
“我不是”辜鸿想替自己辩解,可给了刚给了龙莹迎面痛击的沈涵秋没兴趣听,连看都没看倒飞出去的龙莹一眼,拖着蓝宁掉头就疾纵而去,只得将话头打住,与花刀浪子主仆随后追去。
龙莹吃了亏哪肯罢休,腾身跃起要追击,为顾天喝止,心不甘情不愿的她难免要口出怨言:“难道就这么算了?我们飞天佣兵团的声威岂不因之受损?”
“佣兵团的声威是靠完成任务来建立的。”顾天淡淡的说。
顾天的声音里不带一丝火气,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越平静就表明胸中怒火越盛,换了旁人也许会识趣住口,但龙莹仗着师父与他有旧,兀自嚷道:“一个打不还手的佣兵团,完成再多的任务也难以获得尊重。”
霍地转过身,顾天面对龙莹一字一顿的说:“你的愚蠢比你的花拳腿更让我觉得难以忍受,你可以回银龙滩去了。”
“你这是驱逐我?”
“是的,你在这趟任务里能起的作用有限,所以现在就可以走了。另外,告诉你师父,假如他还想保留飞天佣兵团的干事席位,让他别再派白拿干事薪金的蠢货来。”顾天说完再也不看龙莹,带着一帮大气也不敢哼的手下回到投宿的客栈,声色俱厉的训斥了他们一通,并毫不留情的指着建议派人跟踪沈涵秋的刑春鼻子骂:“草包,枉你跟我这么多年,居然一点长进也没有!”
与刑春并称春秋双雄的佟秋赔着笑脸说:“天老大,我有个想法,你听听怎么样?”
顾天向来看重佟秋,放缓语调说:“讲。”
“我是想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个自称叫沈涵秋的女子,身手高得出奇,倘若她与咱们这趟任务无关倒也罢了,设若有意而来,派个人跟踪她还是有必要的。您觉得呢?”
“唔,这话也有道理,不过,就算她是冲这趟任务来的,非出必要,我也不想与她正面为敌,哪怕是办砸了这趟任务。”
“您看出她的来历了?”
“嗯,没完全看透。她打伤刑春的过程,我没怎么留意,但打伤龙莹的过程,我看得很清楚,她双手各使水系及木系魔法,互不干扰,这情形很奇特,假若我所料不差,她的来头应该不小。得罪她事小,我不想惹她背后的老怪物。”顾天没有说得很明白,但不派人摸沈涵秋底的意思却是很明确,所以佟秋也没再提派人跟踪她的话,其余的人更是不敢有二话。
这一夜,对飞天佣兵团这趟出来的人来说,是一个从少有的无眠之夜。
第三十四章、游龙草桥
浅浪沐足、香风拂面、观鱼跃、听林涛,心情乍然放轻松,水蓝湖边戏水的沈涵秋轻哼着童谣,全然看不出刚与人恶斗过。
花刀浪子拿了个夹好肉的烤馍过来递给她,笑问:“气消了?”
咬一口烤馍,沈涵秋含混不清的反问:“我哪有生气?”
“会是谁骂辜鸿是缩头乌龟来着?我那时还以为某人会把他大卸八块呢?”
“哦,你指那事。”沈涵秋用力的咽下口中食物,撇撇嘴说:“没办法,人家长得帅嘛,貌似诚恳的道个歉,蓝宁姐就不生他的气了,我没必要枉作小人。”
“长得帅还有这特权,我怎么从没享受过?”
“你回娘肚子里重新煅造得像模像样了再出来,保证你自然而然的就拥有那特权了。”
“胡子拉茬的辜鸿都能称帅哥,我凭什么得重回娘肚子里煅造?我比他可受女性观众欢迎多了。”
“可能吧,这里是花妖国嘛!”
“你什么意思?”
“花妖国,顾名思义,就是一群花妖精组建的国家。这国家的女人就不用评论了,肯定个赛个的美。至于男人,说好听点是阴柔型的,说浅白些,就是娘娘腔的。”
花刀浪子不乐意的抗议:“你这是诋毁我们花妖国的男人。”
津津有味的咀嚼着牛肉,沈涵秋自动过滤了花刀浪子的抗议,延续此前未完的话题:“辜鸿肤色虽过于白晰,但剑眉星目,面部线条刚硬,兼有那把威猛的大胡子,再配那付魁梧的身板,怎么看都称得上是帅哥。反观你呢,眉儿弯弯似柳叶,配上对水汪汪的杏眼,鼻子也没啥男子气概,嘴更是红得不像话,不需要脂粉,换个装束就能扮美女,简直不让人用娘娘腔来形容你都不行。”
遭受重大信心打击的花刀浪子不由得问:“你到底多少岁?”
想了想,沈涵秋很认真的回答:“十六还是十七,或者十五八,我不太清楚,你看我多少岁就多少岁好了。”
“什么?哪有你这样连自己多少岁都搞不清楚的人?”
“十三岁以前,我都很清楚。”
“这是什么话?”
“正经话。十三岁差两个月的时候,我把继母门牙用水球轰掉了,为此,我爹特地赶回家调解纠纷,然后就带我离开家。”沈涵秋终究还是个孩子,有将内心苦闷表述的欲望,便从离开弱水宫的因由讲起,讲述出弱水宫后,中途受到食兽族人的袭击,泽害受伤,为给她治伤,红楼四害跟那个叫苦葫芦的食兽族俘虏进了时空通道,不小心掉进恶龙洞的离奇又倒霉透顶的经历。
花刀浪子听到这里说:“原来你真认得恶龙赤风。”
“你以为我说谎么?”沈涵秋不满的责问一句,又接着说:“那洞里很怪异,我们都觉得只是一会儿功夫,可渚害的指时针上却显示过了三天,所以我不确切知道我们在恶龙洞里呆了多长时间。还有我们出洞的时候,虽然大家都感觉没多久,可渚害的指时针完全坏了,我们也不好确定到底用了多长时间。再后来,我跟渚害他们失去联系,直到遇上你们,总共差不多有个近两年的时间。前后一算,我猜,我现在不是十六,就是十七,再不然就是十八岁。”
“可能还不止呢,看你身材,说你二十岁也有人信。再听听你先前对帅哥的评价,说你三十岁都不为过。我说,你又在哪里学得那套歪论的?”
“偷看我继母情书总结出来的。”沈涵秋有时候也真是老实得不像话,居然如实相告,让花刀浪子笑得肠子都打叠了。
蓝宁见花刀浪子笑成那样,而沈涵秋又一脸臭臭的,便过来主持公道:“花鹰,我不准你欺负涵秋妹妹。”
“我哪欺负得了她,有心我也无力呀!我就是觉得她超可爱。”
“你还说,涵秋妹妹都要哭了,你快点向她道歉。”
“那你先要征求她同意我貌似诚恳的道个歉可以被接受,我才能道歉。”
“你绕来绕去说什么鬼话,我都听不懂。”
“你不懂没关系,你问她是否同意就行了。”花刀浪子谑笑道。
不等疑惑的蓝宁开口,银牙暗咬的沈涵秋抬脚一扫,足下的细沙掩在水浪下向花刀浪子射去。
向来保持有很高警觉性的花刀浪子,向来在花丛很吃得开的花刀浪子,这回终于踢到铁板。那截浸在水中的小腿,如遭万针刺万蚁啃,信奉‘男儿膝下有黄金’的他,不由自主的跪倒,而且是面对着沈涵秋跪下的。
“你对他做了什么?”蓝宁的尖叫声划破了静谧夜空,显得那么的突兀。
散于三个方位负责警戒的火影三使,同时行动起来。他们拔出随身携带的火云枪,如三只夜枭凶狠的向沈涵秋飞扑而来。
火云枪尖吐出的尺长火焰,在夜空中是那么的耀眼,火影三使根本就是拼全力一击。那玩命的架式,让沈涵秋毫不怀疑他们有成为死士的潜质,或者说他们就是三名死士。从气愤中骤然冷静下来的她,不由得猜想花刀浪子身边为何带有三名死士,难道他表里不一,并不是如他给人的印象,是个花丛浪子?
辜鸿也在火影三使跃起的同一瞬间纵身飞来,后发先至将花刀浪子拽过一旁,尔后极严肃的问:“你意欲何为?”
“我要杀了他。”沈涵秋冷冷的说。她此时的心里,有着非我族类的悲哀与气愤。在她,从结识之初到站在这水蓝湖边,都是真心实意的拿他们当朋友的,生死关头也没有想过要抛弃他们,可是他们没有拿她当自己人!
“要杀他,得踩着我的尸体过去。”辜鸿亮出雷斩,目中精光暴闪。
“连自己的女人被打,都不敢出面保护的缩头乌龟,忽然间怎么像是有点男子汉的气概了呢?”
“来自银龙滩的女人挑衅蓝宁,是不自量力,无需我出手。”
“那么,这会子你敢当出头鸟,是觉得我够资格当你的对手,看来,我要为此深感荣幸了喽!”
“面对你,我没有取胜的信心,只有宁死的决心。”辜鸿坦然答道。和着他的话音,蓝宁与火影三使皆移到他身边,将花刀浪子挡了个严严实实。
“你们来瞎掺和什么?”因腿上剧痛导致暂时失语的花刀浪子,终于缓过一口气,不客气的把辜鸿掀到一边,再命令火影三使各归哨位,然后苦着脸对沈涵秋说:“你没必要反应这么强烈吧?一个小玩笑而已嘛!”
沈涵秋摇了摇头,轻轻的说:“这件事对于你,也许只是个小玩笑,可对我不是,对你身边的死士们也不会是。很感激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蓝宁的治疗费就当作我的谢仪,我们两清了。三头猿王的事不必你们费心,我们就此分手,你们请便。”
“你别意气用事。”
“谈不上。水蓝郡城里或许危险重重,但我要救出三头猿王,应该不会有问题,对此,我有信心。”
“我不是指救三头猿王这事。我相信,没有我们拖累,说不定你弄个花藤桥或船的,早突破水蓝湖的魔法阵到了湖对岸,也用不着为等吊桥,跟我们在这儿吹了大半宿湖风了。我知道你厉害,可你真的误解辜鸿他们了。”
“用不着跟我解释,真的没必要,我们没那份交情。不过又得跟你说声谢谢,缘于你的提示,我想我有办法现在渡湖了。”沈涵秋噙着轻浅的笑意,旁若无人的越过退上岸的蓝宁与辜鸿,停在一蓬枝条柔韧的游龙草边,施展木语魔法,让那些点缀着无数颗星星般小花的枝条疯长。
第三十五章、旧识重逢
宛若游龙的枝条在水蓝湖面蜿蜒爬行,一条宽不盈尺的草桥以惊人的速度伸展,桥面点缀着密密麻麻的小花,黄的、白的、粉的,煞是好看,引得无数蜂蝶争相飞来。
没有看片刻前尚以姐妹相称的蓝宁一眼,没有理会花刀浪子急切的呼唤,沈涵秋飘身跃上游龙草桥,施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