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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流水迢迢-第133章

小说: 流水迢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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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貂帽灰裘,四十多岁的粗豪大汉坐于马鞍上,绮丝丽奔近,大汉手中马鞭“啪”地一响,击向绮丝丽面容。

    宇文景伦在后看得清楚,面色一变,身形急闪,在马鞭要击上绮丝丽面容时拽住马鞭,怒道:“住手!”

    大汉微惊,手中用劲,宇文景伦运起内力,待运至七成,大汉顶不住,眼见就要被从马鞍上扯落,绮丝丽哈哈大笑:“思结舅舅,以后看您怎么吹牛皮,再吹牛皮,我就拔了您的胡子。”

    宇文景伦忙收回内力,松开马鞭,思结在马鞍上摇晃了一下,方才稳住身形,他斜睨着宇文景伦,冷冷道:“这小子是什么人?”

    绮丝丽笑着奔近,拉住他的衣袖,道:“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思结瞪了她一眼,道:“你把大家急死了,还好意思笑,回去我非得抽你几鞭子不可!”

    绮丝丽嘻嘻笑了笑,转身拉过宇文景伦,笑道:“是他救了我。”

    思结面上仍有气,但目光柔和了许多,淡淡道:“走吧。”

    有手下牵过骏马,绮丝丽踏蹬上马,宇文景伦犹豫片刻,将跋野风递给了她。绮丝丽笑容微僵,宇文景伦纵是万般不舍,仍轻声道:“你既与亲人重聚,我们―――”

    话未说完,思结策马过来,俯身抓住宇文景伦右肩,怒道:“罗嗦什么,上马吧。”宇文景伦不便相抗,本就舍不得作别,便坐于思结身后,眼光不时望向前方的绮丝丽,心中却百般安慰自己:并非不顾军国大事,只是风雪刚息,又是深夜,索性去硕风部歇上一晚,明日借得马匹再回霍州不迟。

    奔得半夜,已可见前方篝火点点,自是早有人回去报信,欢呼声阵阵,马蹄急急,许多人迎了出来。

    绮丝丽极为兴奋,摄唇而呼,又大叫道:“我回来了,绮丝丽回来了!”火光将她的脸映得通红,她策骑奔向迎接的人群,同时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她的黑发在风中起舞,宛如火焰。

    思结大笑着回头,拍了拍宇文景伦的肩膀,道:“她美不美?”

    “美。”宇文景伦望着绮丝丽的身影,轻声道。

    思结笑得极为骄傲,又叹道:“可惜就是脾气大了点,动不动就要拔我的胡子。”

    是夜,雪原上歌声悠扬,篝火灿烂,庆祝绮丝丽躲过雪暴,平安归来。

    思结知宇文景伦身手高强,又救了绮丝丽一命,对他极为和悦,请他坐在自己身边,还命人取出了月戎人最喜喝的烈酒。

    不多时,人们便围着篝火起舞,热烈的气氛将暴风雪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也让宇文景伦想起了几天前疏勒府篝火大会的情形。他微微而笑,饮下一碗烈酒,又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日和绮丝丽一起出现在篝火大会上、与默怀义一曲定情的少女阿丽莎。

    他知篝火大会次日清晨,是阿丽莎和绮丝丽对换衣衫,引开守城的士兵,绮丝丽才借机躲在自己马队中出了城,也不知这阿丽莎是如何摆脱沙罗王的追捕回到硕风部的。

    他正想着,那边绮丝丽和阿丽莎笑着咬了会耳朵,阿丽莎奔向场边。不多会,腰鼓阵阵,琴声连拨,宇文景伦本是低头饮酒,听得音乐有些熟悉,心头一阵剧跳,抬起头来。

    篝火灿烂,他的眼中却只有那比火焰还要热烈舞动着的身影。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嚓嚓嚓!”

    她如世间最自由无拘的灵魂,在烈焰边起舞,旋舞间,她的目光始终与他胶着。她仿似在展翅高飞,歌声也在雪野上空飞翔:

    “阿息山有多高?

    雪神她住在哪里?

    雪莲花盛开在何处?

    聪明的勇士啊

    谁能告诉我?”

    花子海有多深?

    海神他住在哪里?

    金鳞龙游翔在何处?

    智慧的勇士啊

    谁能告诉我?”

    绮丝丽唱着舞着,在宇文景伦面前停住脚步,她的胸微微起伏,嘴角含笑,目光却无比温柔,静静地望着他。

    宇文景伦恍如置身梦中,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重任,他无法抗拒这火焰般的激情,缓缓站了起来。

    男儿清亮的歌声在雪野上远远传开去:

    “阿息山是世间最高的山

    雪神她无处不在

    雪莲花盛开在人们心中

    美丽的姑娘啊

    你就象雪莲花一般美丽

    我要一生守护着你

    花子海是世间最深的海

    海神是水之灵魂

    金鳞龙在每一滴水中游翔

    美丽的姑娘啊

    你就象水一般温柔

    我要做那金鳞龙

    永远不离你的身边!”

    绮丝丽眼中似有波光在闪,她轻轻地掷出手中的云檀花种子,人们见部落中最让人宠爱的姑娘终于找到情郎,震天欢呼。思结更是不停摸着面上胡须,哈哈大笑。

    笑声中,绮丝丽牵住宇文景伦的手,带着他离开人群,向远处的帐篷走去。宇文景伦不知自己是饮酒醉了还是心醉了,一路走来,脚步轻飘,宛如走在云端之中。

    歌声笑声越来越远,帐篷中,他慢慢拥住她,低下头,吻上了她娇艳的红唇。

    她的唇,饱含少女的清香,柔软得象早晨带着露珠的花瓣。他的心中似被什么装得满满当当,从未有过的喜乐在体内膨胀,仿佛就要炸裂开来。

    他将她轻柔地放在毡毯上,缠绵地吻上她的肌肤,她羞涩而热烈地回应着,小鹿般的长腿盘上他的身躯。

    他再也无法控制体内的激情,除尽衣衫,再将她最后一件衣裳用力扯去,丢于一边。

    她紧闭着双眸,面颊红得那般动人,他心醉神迷,覆上她的身躯。

    “元静―――”她喃喃轻呼着他的名字。

    他身子微僵,愧意一闪而过,低下头,封住了她的双唇。

    “哇―――”急促的啼哭声响起,让正要一力而下的他停住了动作。

    宇文景伦眉头微皱,欲待不理,可帐内一角的跋野风坚持不懈地放声嚎哭。

    他恨恨地哼了声,跋野风哭得愈发大声。绮丝丽也清醒了些,偷眼看了看宇文景伦的神色,低声道:“我忘了他在这里了。”

    宇文景伦只得起身披好衣衫,绮丝丽红着脸将跋野风抱过来,他忍不住轻拧了一下跋野风的面颊,跋野风自是哭得更加厉害。

    绮丝丽又害羞又觉好笑,只得将他一推:“快拿羊乳过来,他定是饿了。”

    待这坏了好事的小子再度熟睡,宇文景伦也平静下来,再想起自己对绮丝丽这般隐瞒,倒又有些庆幸未草率行事,玷污她这份纯净的感情。看来只有收服月戎以后,再求得她的谅解,纳她为妃,方不负这一番情意、这般生死相交之心。

    这般想着,他将绮丝丽抱在怀中,抚着她如瀑布般的黑发,在她耳边轻声唤道:“绮丝丽。”

    “嗯。”

    “等我。”

    她有些惊慌,紧攥住他的手:“你要走吗?”

    “我还有未做完的事,这是我的责任,我要去完成。但这件事了,我必会回来找你,我想正正式式地娶你。”

    绮丝丽抬头望着他坚毅的神色、温柔的目光,终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一夜是这么短,二人静静依偎,不知不觉便是天亮。

    怕惊动思结,绮丝丽悄悄牵出一匹骏马,领着宇文景伦出了部落。晨光中,二人慢慢走着,他舍不得上马,她也说不出一个字。

    再走数里,宇文景伦终狠下心,用力抱了抱她,道:“绮丝丽,你等我。”

    绮丝丽紧抱住他的腰,轻声道:“可我还欠着你一个笑话没说,怎么办?”

    “以后说吧,日子长着。”

    “不,我现在要说。”她仰头看着他。

    “好,你说,我听着。”

    她抱着他,说着笑话,可说着说着,她却落下泪来。宇文景伦心中酸楚,忙伸手替她拭泪。绮丝丽却忽将他一推:“上马!”

    他踏蹬上马,她已擦干泪水,仰面灿然而笑:“我不会说笑话,还是唱歌吧。”

    宇文景伦未及说话,她已用力拍上马臀,骏马一声长嘶,扬蹄而奔。

    马蹄踏破满野白雪,宇文景伦策骑而奔,十余里过去,他耳边仍回响着她的歌声:

    “天上的雄鹰飞得再高

    它也要回到崖洞中休息

    远行的人儿啊,你走得再远

    也要记得这里有人在等你―――”

 番外、雪舞苍原(六)

    宇文景伦心中酸楚,强自抑住,急急打马而行。雪后初晴,坐骑又是千里挑一的骏马,行得一日,便赶到了两国交界处。

    眼见天色渐黑,前方又是阿息山,正犹豫要不要黑夜过山时,忽见前方有几骑过来,他忙将毡帽拉下些,缓缓而行。

    那几匹马奔得很急,宇文景伦面向另一侧。可当其中一人策骑而过时,他眼神掠过,急忙咳嗽。那人身子一震,勒马回头,宇文景伦将毡帽除下,望着他微微而笑。

    马上那人正是明飞,他乍见宇文景伦,大喜不已,但此处尚是两国边境,不便行礼,只向他点了点头,又招呼前面几名飞狼卫回转。众人心中狂喜,急忙拥着宇文景伦回转霍州军营。

    一路上明飞细禀,宇文景伦才知那场雪暴,除了自己得以幸存,就只易寒仗着武功高强、明飞熟悉地形而逃过一劫,其余飞狼卫均已在雪暴中失踪。

    明飞避过雪暴,便四处寻找宇文景伦,未果后回转霍州。滕瑞得禀,急派飞狼卫乔装打扮,冒着暴雪入月戎寻找宇文景伦。但众人一直在当日那处附近寻找,两日后找到被飞石击中而受了轻伤的易寒,却始终未能找到宇文景伦。

    滕瑞不能大规模寻人,又不能露了大军行踪,数日来急得头发都白了许多,这夜见宇文景伦无恙归来,实是狂喜,他素来持重,只是例常见礼,但眼眶未免有些湿润。

    待宇文景伦用过晚饭,滕瑞知不能再拖,摒退众将,走近道:“王爷,您既归来,今夜是最好的突袭时机。”

    宇文景伦却望着案几沉思,许久都不说话。滕瑞疑道:“王爷?”

    宇文景伦抬头道:“先生,景伦心中有些犹豫。”

    “愿闻其详。”

    宇文景伦站起慢慢踱着,叹了口气,道:“不瞒先生,景伦此次去月戎,感受颇深。沙罗王虽然暴虐,但月戎边境民众尚是安居乐业,生活自得其乐,我们如若攻打,势必要破坏现在这种安宁。这一仗———到底该不该打?”

    滕瑞未料宇文景伦归来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由愣住,想起了当日在镇波桥上崔亮的话。

    他当日虽拒绝离开宇文景伦,但这数月来时时想起崔亮所言,再加上目睹宁平王、毅平王所造杀孽,后又因此而战败,内心无时不在煎熬之中。深夜独坐灯下,他也不时拷问自己。此刻听宇文景伦之言,长长叹了口气。

    宇文景伦望着他,道:“先生。”

    滕瑞收起愧意,静静问道:“敢问王爷,前朝燕国是如何灭亡?”

    “帝弱,为权臣挟制,军阀各据一方,内乱频仍,最后为南梁所灭。”

    “再敢问王爷,王爷此番若是不征月戎,借机掌控西边二十六州,而是回上京交回兵权,以后可能登上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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