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国毒妃-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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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楼,就看见周宇坐在席间看着自己下来,眼珠子直发光,那腻歪而毫不掩饰的目光让她眼底一冷,但仍微笑着朝他走了过去。但是她才走了两步,脚步一顿,仿佛被什么可怕东西盯住的感觉的让她莫名其妙地觉得背后一冷。
她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小白子,这里,这里!”周宇赶紧松了一边的红牌姑娘,只顾起身迎着她坐下,打量着她一身衣服,笑嘻嘻地道:“小白子,怎么去换了一身衣服,可是要给小哥哥看的?”
说着手就上去了,要环住秋叶白的肩头,但是秋叶白却俯身去拿酒壶,好巧不巧地避开了周宇的手臂,随后她径自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酒送到周宇面前,含笑道:“周大哥,请。”
那陪酒的红牌姑娘扫了两人一眼,倒也知趣,径自退下了。
周宇盯着她,桃花眼里都是迷噔噔的光,也不用手,忽然探了个头凑上她的手,直接咕嘟一声把酒全部灌下了肚子。
秋叶白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有此一举,脸色微冷,随后便收回了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周大哥,请自重。”
周宇只觉得眼前的人儿在灯光下,原本就隽秀异常的面容更是如玉一般,这般忽然冷淡下来的样子,更是有种欲拒还迎的味道。
他嘿嘿一笑,凑在秋叶白身前压低了声音道:“你家大哥不就是想在看风部谋个差事么,小颜子都跟我说了,你去讨好那姓蒋的和司徒都是不中用的,倒是不如好好伺候你小哥哥我,不说我周家的能耐,就是捕风部的杜千总那可是我大舅哥,想要安置你大哥,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秋叶白看着他,心中微愕,她倒是没有想到这周宇和杜家还能扯上关系,这倒也能解释为什么上任千总被他这草包阉割了,他还能活得好好地。
周宇见她不说话,声音也冷了几分,威胁道:“你也是司礼监的人,也该知道小哥哥我的性子,若是喜欢的,总要弄到手才罢了,否则总要叫人不好受的,便是上任那千总,你小哥哥我也是心软才留了他一条命。”
她看着面前油头粉面,一脸贪婪阴沉的男人,忽然唇角勾起一丝清浅的笑,周宇瞬间呆愣,她转身款步向楼上而去。
周宇立刻心猿意马,只觉得那笑勾得他心底直痒痒,脚下不停地直跟着上了楼。
等到他上了楼之后,却只来得及看见秋叶白的一角白袍翩然消失在房间里,那门没合上,房间里透出来昏黄的光,带着暧昧的气息,他立刻搓着手,毫不客气地径自钻进房间里,正正见着一道白影坐在床边,脸朝着里,仿佛很是羞涩的样子。
周宇忍不住地微微喘了一声,一脚踢上门,就朝那背影淫笑着扑了过去:“啊呀,小白子,别害羞,小哥哥来了。”
看着门关上,一道人影从走廊的尽头转了出来,却正是此刻应当在房内的秋叶白。
她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转身就朝楼下走了下去。
楼下赌坊里,司徒宁已经满头大汗,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色盅,他虽好赌,但是一向技佳,何曾遇到过如此的状况!
一开始他是赢多输少,几乎让对面那少年输得脱裤子,但最后三把,那少年歇斯底里地要求和自己博个大小,开出了一局百两,输了翻倍的高价,他自认最擅长就是博大小,对方又是穷途末路心慌意乱,他稳操胜券,没有犹豫太久就同意了。
但结果却是如今自己手上的千两银钱不但输了个精光,而且如今还倒欠了对方一千多两银钱!
这样的豪赌之间,输赢千两的,极为少见,周围的人全都紧张地盯着两人。
“哼,怎么,臭番子,你已经输给本少爷一千多两,你还有钱翻本么?若是不能翻本,就留下你一只耳朵,小爷那一千两就算了!”少年傲慢轻蔑的样子,让司徒宁原本发绿的脸瞬间便白,心慌意乱,刚才小颜子已经告诉他,就是小白子手里也没有钱了!
欠了那少年的一千多两,加上小白子那头的三千两,他今日昏了头,竟然足足欠了人四千多两银子,这般庞大的数字,他在司礼监做牛做马十年都换不起!
但是割耳朵,这般奇耻大辱,他如何能……
司徒宁正握住拳头,心中纠结痛苦之时,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了那少年的袖口鼓鼓,竟掉了一颗色子出来,他忽然茅塞顿开,随后抬头勃然大怒地一把窜上前,抓住少年的衣领道:“小兔崽子,你他娘的出老千!”
少年一愣,随后恶狠狠道朝着司徒宁脸上吐了一口口水:“呸,你这破落户,看风部的狗番子,也敢污蔑小爷,你穷疯了吧!”
司徒宁在华服少年眼底见到了惊慌,更是肯定自己心中所想,又当众被少年连连言语侮辱挑衅,哪里还忍得住,一拳头就往少年脸上揍了过去!
“贼小子,老子不打死你这出老千的!”
那少年被揍了一拳,立刻掀了桌子往外逃,一路怒骂尖叫:“你这个臭番子,也不看看你小爷是谁,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司徒宁怎么肯放过他,使了轻功,三纵两跃,绕开尖叫慌张的人群朝那少年追杀过去。
那少年却滑不溜手,竟然一路逃窜到了外面的小黑巷子。
谁知道那巷子竟是个死巷,那少年仿佛逃离不得,只能站在墙边,墙边无关,一片黑暗,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司徒宁眼冒凶光,狞笑着朝少年冲过去:“老子今儿看看谁的耳朵能留下来!”
却不想才走了两步,却有一只冰凉的手搁在他的肩膀上,有人似笑非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司徒役长,这是怎么了,火气恁大?”
司徒宁一惊,他武艺不差,却不想有人摸到了自己背后,他竟然毫无所绝,他下意识地一回头,却正见了一张秋叶白正挑眉看他。
“小白子?”司徒宁颦眉,随后不耐地道:“这小子刚才使诈出老千,等我收拾了这小子,你的钱,本役长不会拖你的!”
“是么?我却只见你欠人钱财,如今还要杀人灭口,谋财害命!”秋叶白朝他轻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司徒宁一愣,忽然觉出点什么不对的味道来了,原本无神的眼睛瞬间闪过厉色:“你们是一伙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秋叶白倒是没有想到这司徒宁反应颇快,她掸了掸自己的衣襟,淡淡道:“司徒役长,你欠了镇北将军府小公子三千两银子,还不起倒也罢了,还试图谋害镇北将军府的小公子,如今,便是本千总也保不住你了,你还是祈祷督公大人能否为你说情罢。”
司徒宁愤怒地看着秋叶白:“那三千两明明是你让小颜子送来的……你……。”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一道光,大惊失色,指着秋叶白颤声道:“你是……你是新上任的千总秋叶白,你为何要害我!”
第四十三章殿下,您吃了么
“害你?”秋叶白眸光流转,毫不掩饰她眼底的讥诮:“本千座何曾害你,难不成司徒役长忘了你们打算怎么‘招待’我这个新上任的千总么?”
她若是没记错,他们之前谋划的可是在她的茶里下药,再打断她一条腿,然后扔进湖里泡个半死。
这些人中必有人是和宫里很有些关联的,否则也不会知道她不过是太后和摄国殿下斗法捏出来的小卒子,而不是太后的心腹,所以才敢谋划着下这样的狠手。
司徒宁脸色白了白,他们素来放荡惯了,三人之间虽然有矛盾,但是对外还总算是一致的,这回也没有想到秋叶白新官上任,竟然来了个潜伏刺探这一手。
他身后家族势力不丰,能走到如今自然有他的机敏一面,如今见着秋叶白竟然敢这么说话,想来必定是早已经挖了坑让他们跳下去。
司徒宁狠狠地盯着秋叶白,细长眼中闪过厉色,却总归底气不足:“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秋叶白含笑,淡淡道:“很简单,归顺或者让交出你的命和前途,今日之事,想必很多人都看见了。”
那一头华服少年正是易容成了镇北将军府小公子的宝宝,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徒宁,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傲慢轻浮的样子。
宝宝那目光看得司徒宁心中发冷,他暗咐没有想到今日来的这秋叶白,背景根本不是那人说的那么简单,竟然还扯上了镇北将军府。
他一咬牙,正打算跪下,却听得身后一声冷笑响起:“司徒,你就这么屈服了,还真是让老子小看了!”
司徒宁一愣,回头一看,竟然是原本喝醉了的蒋飞舟,不知何时抱着剑出现在他的身后。
秋叶白看着全无醉态,一脸清明的将飞舟,也只是略挑了下眉,淡淡地道:“既然蒋大人在这里了,那本千座想来也没有必要再重复一些废话了。”
蒋飞舟眼底闪过阴冷戾光,盯着她阴沉地道:“秋叶白,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本役长见着你那殷勤的样子,还有那张小白脸,就知道今儿有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想和你一起做戏着看看你是个货色,不想原来你到是好歹毒的心思,本役长和司徒不同,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拿捏我的短处!”
秋叶白看着他,忽然也轻笑了下:“呵,都说望风部是草包,如今看来传言也不可尽信,至于本千座凭什么拿捏你的短处?”
话音刚落,她忽然足尖一点,宛如飞虹一般弹射出去,一掌悄无声息地直按向蒋飞舟的面门。
蒋飞舟没有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他亦冷笑一声,手中长剑一弹出鞘,瞬间一招长虹贯日就直接劈向飞身而来的秋叶白。
剑气清越,月光下寒光四射,凌厉无比,倒是让秋叶白微讶,这蒋飞舟的武艺竟然不弱于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可惜……
“噌!”剑光过处,本该血光四射,如今却陡然不见了秋叶白的人影。
蒋飞舟大愕,他瞬间心中大寒,高手对阵,一出手便是生死瞬间定之事!
果不其然,背后一股热气贴了过来,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秋叶白到底什么时候避开他的剑锋,一股子炽烈巨大的内劲瞬间从他内附爆发出来,他甚至低低地惨叫一声,瞬间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掉在地上再没了声息。
司徒宁不可置信地看着正在挽袖的秋叶白,他下意识地冲到蒋飞舟的身边蹲下,颤抖着去探了他的鼻息,随后浑身一僵,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们之中武艺最强的蒋飞舟竟然在她手下走不过两招,而更不敢相信的是……
“你居然杀了蒋飞舟,你可知他是太后的……。”
“他是太后的人,所以本千座才要杀了他,何况以蒋飞舟的心机背景,本千座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他会归顺于本千座。”秋叶白淡淡地打断了司徒宁,随后朝那一头环胸而立的宝宝点点头。
宝宝大眼睛里闪过幽光,走到蒋飞舟和司徒宁身边蹲下,朝着司徒宁露出个堪称灿烂的笑容,趁着司徒宁警惕后退的那一刻,忽然探手就抽出了司徒宁的佩剑朝蒋飞舟的尸体狠狠一剑刺了下去,血光四溅,随后便迅速地退开。
司徒宁莫名其妙地看着那少年的动作。
秋叶白则慢慢地走到了司徒宁身边,含笑道:“现在司徒役长可想好了,如今被你谋财害命的人不光是镇北将军府的小公子,还有不肯借钱给你的蒋役长了,只怕这回就算是督公大人出面也保不住你了。”
司徒宁脸色瞬间一片惨白,余光瞥见自己衣襟上沾染上了蒋飞舟的血,浑身颤抖起来。
他终于明白她这么做的含义了,之前做了那一场戏,让所有人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