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国毒妃-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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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围坐这着的都是各家夫人,今儿中午的香艳之事,自然是都知道的,如今安乐公主早已哭着回了宫,再听着秋家的这位四哥儿却把梅相子撇得干干净净,不免也摇头,窃窃私语起来。
虽然她们不耻梅相子的行径,但是这秋提督的凉薄还真是让人心寒。
杜珍澜地狠狠地扫了梅相子一眼,这些小贱人就知道装可怜,不过是一个商人之女罢了,如何能配得上她的叶白?
她看向秋叶白,神色柔和了些:“但是那摄国殿下是个什么名声,你还不知道!”
杜珍澜原本就只是利用梅相子来给安乐添堵,却不想最后是这样一个结果,她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喜的是安乐不会嫁进来给她添堵,梅相子的名声坏了,叶白也不要她,忧的是万一真的是摄国那个魔星嫁过来,只怕日子更不好过。
秋叶白岂会不知道,只是淡淡地道:“大夫人,不可妄自议论摄国殿下,咱们遵照皇命便是,至于相子小姐,她只是身子不适,叶白将她带回屋子里歇着罢了。”
梅相子蓦然抬首,看向她,仿佛忍无可忍地一把揪住自己的衣襟,泪光盈盈地道:“四少,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我的腹中可是有了你的孩子,你今儿不是还答应会娶我为妻的么!”
此言一出,在场的诸人瞬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一片沸腾。
什么,梅相子有孕了?
“梅相子,休得胡说八道!”杜珍澜震惊之后,脸色一白,厉声道。
秋叶白闻言,搁下自己手上的茶盏,看向梅相子的眸光瞬间一凉。
梅相子被秋叶白的目光看得心中一虚,别开脸,只是愈发地显得委屈,泪如雨下,仿佛后悔自己说错了话:“是,我是胡说,四少……我没有四少的孩子……。”
那模样仿佛是秋叶白在逼迫她不得不承认一般。
堂内的贵妇人们皆神色诡谲,看着秋叶白的眼神里多了鄙弃。
这般凉薄心性的男子,实非良人。
秋叶白目光深深地看着梅相子,淡然地道:“梅大小姐,你真的有了我的孩子么?”
她竟然能让梅相子怀孕,还真是有趣。
“听说有人怀了本宫驸马孩子,本宫且来瞧个稀奇。”一道幽冷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似来自无边黑暗之中的一阵凉风,掠过众人心头,让人心头发寒。
众人齐齐看去,却见门外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鹤卫,而一道暗红如血的身影款步而入。
“参见摄国殿下。”众人大惊失色,立刻齐刷刷地跪下行礼。
秋叶白站了起来,也随着众人行礼,却被百里初单手托了托:“驸马不必多礼,坐。”
她看着一副餍足模样的红衣美人,脸色难免浮现怨怼之色,为什么她会困倦,他却精神奕奕,果然是男女不同?
她只点点头,此时并不方便表现亲昵,退了一步,坐下。
不过她的表情自动被众人解读为——因为和安乐公主婚事被取消,被迫娶恶名昭彰的摄国公主的郁闷。
百里初早已习惯了众人敬畏的眼神,他优雅地在鹤卫搬来的八仙紫檀暖椅上坐下之后,看向那坐在下首的梅相子:“你的肚子里真的有了驸马的种?”
梅相子感觉到百里初那冰凉幽诡的目光,莫名地让她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一咬牙就跪下了:“是。”
百里初眯起眸子轻笑:“很好,本宫还从未见过女子腹中的婴孩,一白,你将梅大小姐带下去,剖出她腹中的婴孩呈上来,给咱们开个眼。”
一白立刻应声,领人上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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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内幕上
李牧此言一出,众朝臣皆哗然。《
百里初却只挑了眉,似乎颇感兴趣地问道:“秋提督,李将军所言可是属实?”
秋叶白面色平静地道:“回殿下,属实也不属实。”
属实也不属实是什么意思?
众人一脸茫然。
秋叶白淡淡地道:“将所有参与查案之人在下山之后扣押是实情,但是微臣目的并非灭口,刑部、大理寺、控鹤监哪一路人马是微臣和司礼监能悄无声息灭口的?”
众朝臣闻言顿时也觉得李牧之话听起来也过于荒诞了。
李牧冷笑一声:“那你说为何要在叶城山搜查完毕之后将所有参与搜查的人全部软禁,莫不是想要威胁串供?”
此时刑部尚也出列冷声到:“秋大人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秋叶白抬手向百里初行礼道:“回殿下,微臣之所以将所有参与搜索的人全部软禁正是为了要保持最终的调查结果公正和客观,而不会因为某些人试图干涉和篡改最终的调查结果。”
百里初尚没说话,华美珠帘后的太后便抢先道:“秋提督果然是深谋远虑,怎么,有人试图干涉和篡改此案调查结果么?”
秋叶白抬手道:“是,微臣在下山之后便发现有可疑人士出入调查组居所,而且还携带武器,不知是否有谋刺调查组官员的嫌疑,羽林卫发现对方形迹可疑之后追击,对方皆仓惶而逃,是以微臣与三部参与调查的官员皆商议在上朝呈证之前,全部都不出羽林卫大营一步!”、
众人闻言脸上神色皆是不一。
李牧冷笑一声:“荒唐。”
吏部尚杜如晦则冷眼睨着李牧:“羽林卫是陛下亲卫,代表的是陛下,本官倒是觉得这样很公正,李大人既觉得荒唐,莫不是连陛下的人都信不过?”
羽林卫是皇帝亲卫,是二十余年前参与政变的主力,也是最终在杜太后垂帘听政之后,皇帝唯一能得以不被清洗的势力。
如今连杜家人都这般‘不计前嫌’地为羽林卫站台,那么其他人再多说,似显得有些居心叵测了。
李牧眸光一闪,怒道:“我何曾说过不信陛下,姓杜的,你休得血口喷人,栽赃陷害!”
朝上又吵闹做一片,百里初不耐烦地直接一抬手就把台上的玉笔搁‘砰’地一声摔在地上:“闭嘴!”
众人瞬间闭嘴,朝内一片鸦雀无声。
寻常帝王讲究忌讳是不允许金銮殿见血的,要杀要打必定拖下去堵了嘴,但是这位殿下平日里虽然也挺喜欢看众人在朝上吵闹做一片的热闹,‘她’若是真的心情不佳之时,是一点不介意看让人血溅金銮殿的戏码,偏喜欢在金銮殿内行刑,被活活打死在殿上的罪臣并不在少数。
“秋提督,你说。”百里初有点神色恹恹地打了个哈欠,随后看向秋叶白。
这一回,太后老佛爷难得也和百里初步调一致,也雍雅地道:“秋提督,你不必担心有人从中作梗,且细细说来就是。”
不管殿内怎么吵,别人怎么攻击她,秋叶白的神色都是一片淡然,此刻她只平静地一笑:“此事说也简单,只要召见诸位调查组的大人上来一问便可见分晓。”
她说完之后,又看了眼百里初,见他半瞌着眸子,心中不免愈发地狐疑,这位殿下是怎么了,怎么看着总是倦怠得很又不耐烦上朝的模样?
莫不是真的病了么?
她忽然想起他身上还有余毒未清,心中难免担忧起来。
众人并没有注意到秋叶白心不在焉,一干朝臣们心中虽然各怀鬼胎,只是她的提议确实是避无可避的,于是随着百里初慵懒地一声“传”,一干早已恭候在殿外的调查组官员们皆上朝来,向殿上首的太后和百里初行礼之后便起身等候询问。
刑部派出去的人是刑部员外郎岑大人,大理寺派出去的则是大理寺卿卢大人,也是杜国公的门生,而控鹤监派出去的则是一白。
李牧等八皇子一派的人见岑大人出来,皆有些紧张,但是见对方神色如常,只是有些倦怠罢了,便又放心了些,随后看向面无表情的一白,只是他阴柔俊美的脸上那种控鹤监之人特有的阴沉神色,让他们都打了个寒战,不舒服地别开脸,去看卢大人,却见他也神色无异,又心中狐疑起来。
而杜家一党的人也同样盯着三人,心中惴惴不安,卢大人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自己人,示意他们安心。
“众位爱卿辛苦了,你们在山中可曾搜集到什么证据,且如实说来就是。”百里初似觉得姿势不舒服,索性慵懒地直接踢了绣鞋,把长腿翘到龙椅之上。
底下大臣们不曾看见,看见了也不敢说什么,有资格教训的太后,虽然在边上看得清清楚楚,却也只在心中暗自骂了声言行无状,放荡。
首先便是卢大人上前行礼,高声道:“回老佛爷、殿下,叶山之上确实有奇门遁甲,破除不易,属下等人在叶山仔细搜查了三日,搜出一库劣质兵器和一库上好明光刀、盾甲,那些劣质兵器和京畿四大营的劣质兵器同出一辙,可见叶山确实就是那一批劣质兵器锻造点,而所有好兵器之上都有兵部锻造司的印记,正是被换掉的那一批!”
众人闻言,都窃窃私语了起来,原来真是在叶山之中锻造的假兵器,那么此案最终的定论必定不是梅家所为,就是八皇子所为了。
李牧心中咯噔了一下,他可是记得舒瑾传回来的消息是他已经将所有的兵器和人都转移了,难不成就这么被发现了?
不光他,八皇子一派的亲信神色都有些不安起来,他只能冷笑一声,声先夺人地道:“掩藏私铸点,铸造大批假兵器,这天底下能有这般能耐的人不是梅家,还有谁,就是不知道他们私藏兵部那些换下来的好兵器打算做甚?”
能做甚,不管作甚,都是谋逆罢?
一干朝臣们心中暗道。
但是岑大人神色却有些不对劲,看向李牧暗自使眼色,只可惜李牧并没有反应过来。
而卢大人闻言之后,便冷笑了一声,继续道:“是啊,那些好兵器之上都有边军龙卫的印记,也不知道铸造之人,私藏那些兵器作甚!”
龙卫印记?
谁人不知道龙卫正是八皇子百里凌风带出来的一支铁血亲卫,这一批好兵器之上如果有龙卫印记意味着好兵器是给龙卫送去的。
众朝臣们瞬间哗然,李牧和汪大人等八皇子一派的人皆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大呼:“这不可能!”
太后的唇角却微微扬起,似精神头也恢复了不少,看向秋叶白:“秋提督果然明睿,这般兹事体大,确实要将调查官员全部隔离,以防有人串供。”
随后,李牧等人立刻看向岑大人,岑大人神色有点无奈,但还是立刻道:“回老佛爷,殿下,微臣觉得此事必有蹊跷,龙卫远在边关,何必要在京城私铸武器,如此遥远的距离要运送大量的兵器成本几何,二来此处是梅家地盘,就算是给龙卫的兵器,那么梅家也必定知情,说不得就是梅家将好兵器卖给了龙卫,毕竟只有梅家才有这样完善的水路运队,而且还免于查验!”
此言一出,李牧和汪大人为首的一派人马心中皆已知道不好,岑大人在刑部名声在外,素来是个谨慎又敏锐的人,不管到底是不是舒瑾没有藏好人被发现了,他这么说就只说明了一件事——对方必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