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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惑国毒妃-第172章

小说: 惑国毒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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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白看着天棋,他漆黑的眼睛里的光芒此刻已经从愤怒、狰狞到尴尬和茫然,甚至因为似察觉到他自己的心思而泛起出一种近乎委屈的水光来。

倔强又慌张。

秋叶白素来是个看不得美人真心真意的难受的。

她淡淡地道:“你放心,不会的,你永远不会看到那一天的,就算要要玷污什么的……。”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丝近乎嚣张的弧度:“那也我去玷污别人罢。”

说这个话的时候,她脑海里莫名其妙地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干净柔软华丽的银发,安静透澈如水晶琉璃的银灰色眸子,浅薄嫣粉的嘴唇,修薄的腰肢……。

她眼神有点发愣。

直到天棋忍耐不住地朝她狠狠翻了个白眼:“玷污……你他娘就不能像个女人点么?”

天棋实在很难想象居然有未出阁的女儿家大喇喇地说要霸王硬上弓地玷污男人的!

就算是他接待的那些女客里,最不要脸的舞阳县主也只敢衣衫半褪地靠着他磨蹭!

秋叶白有些心不在焉地轻嗤:“之前可不是你说我不是个女人的么?”

天棋窒了窒,随后涨红了脸道:“但你明明就是个女人,我又不是没有看见过!”

秋叶白这回算是回过神了,低头瞅着天棋,轻叹了一声:“没错,我是,你没把这事儿告诉别人罢?”

三年前,她武艺不如如今的精进,和别人喝酒以后略大意了些,跑错了房间换衣衫,却不想被天棋撞破。

“你当我是什么人,我说了不会说出去就绝对不会说出去,何况这可是你的大把柄!”天棋不耐烦地朝她翻了个白眼,但是身体有点儿不自然地微微移了移。

不知道为什么提起这个话题……他忽然就敏感地察觉到压制着自己动弹不得不的这副身躯虽然修长,但是却比男子要柔软许多,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贴着自己腹部上的腰肢形态比自己的要纤细。

还有她鼻间的呼吸,轻柔的,似一只柔软的毛绒草儿,轻轻地扫过脖子上的皮肤,瞬间让天棋觉得那儿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她和他是不一样的。

但是,很明显,秋叶白似没有一点儿自觉。

她已经太习惯将自己代入男子的身份,一点不会觉得她一个女儿家这么压在一个半身不着寸缕的男子身上有什么不对劲。

天棋忽然想起他刚刚进楼里,谁都驯服不了他,秋叶白亲自上阵调教他,动不动就把他扒光吊起来,害得他一直以为楼主迟早会狠狠给他开了苞的‘凄惨’经历,心头火气又起来了。

这个混蛋,但凡能意识到一点儿她自己是个女的,也不会干出来那种事儿吧!

“你起来!”天棋越发地觉得自己这个青蛙翻肚皮的姿态,显得自己‘弱’,忍不住黑着脸低声怒道。

虽然,他比她弱多了是个事实。

秋叶白看着天棋的模样,笑了笑,这一回没有再多折腾什么,松了手,翻身而起。

天棋被压得喉咙有点发痒,手臂和大腿都有些疼,他慢慢地扶着床坐了起来,顺手扯了衣衫披在自己身上,冷声道:“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天书半个月前已经陪了刑部尚书的大公子去檀香寺礼佛,天画和天琴的房间可不在这头!”

就算她冒着风险回来带人走,那也该是她的蓝颜知己——天书,或者天画、天琴,哪怕是礼嬷嬷那些人,也不该是他。

秋叶白看着他微微一笑:“我不是来找天书或者天画、天琴的,我就是来找你的,我需要你帮我。”

天棋一愣,随后挑眉:“你魔怔了么,我帮你,我不趁机落井下石,弄死你就不错了。”

秋叶白怎么出去一趟以后,变成不着调了?

秋叶白叹了一声,伸手搭在他肩头,凑了过去:“天棋啊,你觉得你在刚才那一番表白以后,我会信你现在撂下的狠话么?”

天棋闻言,迅速想起了自己之前的话,艳丽的面容上瞬间浮现起可疑红晕,怒瞪一副哥俩好趴在他肩头的秋叶白:“谁他娘的跟你表白了,不要脸!”

秋叶白看着他压低了声音骂自己,却没有甩开她的手,心中轻笑:“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不要脸了,来,咱们一块说点事。”

天棋一脸难以理解地看着她,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能用那种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来跟一个曾经被她那样折辱和欺压过的人说这些话?

仿佛,他是她最信任的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关于‘最信任的人’这五个字忽然让他觉得心头莫名地生出古怪的暖意来,让他不自觉地正襟危坐,看着她,咳了一声,冷冷地道:“说。”

秋叶白看着面前的暴躁美人倨傲之中又掩盖不住他眼底那一点子得意的样子,心头忍不住想要笑,但是她忍耐住了,这个时候要是笑了,这只凤凰就要飞起来,拿他的爪子挠人了。

她凑近天棋,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轻声交代了起来:“……。”

天棋也是个聪明的人,他很快地领会了秋叶白打算让他做的一切事情的用意。

一个时辰之后,秋叶白把该布置完了事情都布置完了,又将自己身上的令牌取了一枚给天棋:“礼嬷嬷她们都是我的人,以后遇到什么不能下决定或者需要帮助商议的,可以先找礼嬷嬷。”

天棋接过那一枚令牌,翠玉的质地,看起来精巧细致,上面只刻了一个‘竹’字。

这是楼主的令牌,有了这个东西,他可以在任何时间调动绿竹楼的任何一个人和任何一笔钱款。

他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随后看向秋叶白,神色复杂:“为什么是我?”

若那人是天棋,他还能理解。

秋叶白看向他,慢慢地道:“天棋,你出身蒋家,天生军人的傲骨,即使在我的手下,都不曾屈服,比谁都骄傲,我从来都不认为,这样的你会因为别的什么事情,放弃自己的骄傲和坚持。”

天棋是蒋家嫡系里头唯一活着的人,他自幼追随着蒋大将军出入疆场,骨子里流淌着军人不屈的血。

从她第一眼看见这个未满十四岁的美貌少年,浑身都是血和尘土,被人押在角落的时候,那双淬炼着火一样的血红眼睛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身的鞭痕,也掩盖不了他的一身傲骨。

她看得出他将蒋家一门忠烈的军魂都背负在灵魂的深处。

如他这样的人,爱恨分明,是不会轻易承人恩情,而一旦承人之恩,必会报之。

即使对方是他的仇人,他也会先报恩,再一刀斩下对方的头颅。

所以,那时候,她毫不犹豫地挑选那只被打落凡尘的小凤凰。

她庇护了他这么多年,他就算再讨厌她,也不会出卖她,甚至一定会帮她。

秋叶白这一次说话,如此直白,没有丝毫拐弯抹角。

天棋听完之后脸色变化莫测,他阴沉下了脸:“你是在算计我、要挟我?”

没有人喜欢被人看得那么透彻,何况对方摆明了要利用你!

这种感觉让天棋心头非常不舒服,有一种称为苦涩的感觉翻江倒海地浮上来。

秋叶白看着他,忽然一笑:“天棋,你难道就没有利用我了么,当初挑人的时候原本你不该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么?”

那些罪臣在落败之前,在朝野之中也不是没有政敌的,落败的家中子弟沦落入官寮,被政敌刻意欺凌、蹂躏至死也不是没有的。

谁人不知道罪臣之子,若不是发配边境为奴,能入绿竹楼就是最好的归宿。

绿竹楼的楼主,或者说老板素以宽厚风雅闻名,待手下的公子极好,而且入了绿竹楼便有了挑选客人的自由,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糟蹋。

闻言,天棋脸色瞬间一白,死死地盯着秋叶白。

她……竟然知道?

“你……。”

“我不知道那日你故意惹怒了那看守的衙役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也知道你进绿竹楼不光是为了避开你父亲的敌人对你出手,也是为了有一天你能为蒋家雪洗冤屈,你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否则你抄录的那么多字帖里,不会有那么多兵书。”秋叶白看着天棋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悠悠地接口。

若是连自己手下人的心思,她都全然不了解,她也算是白混江湖那么年。

天棋垂下眼,讥诮地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蒋家小公子早就死了了,你最好别太相信我。”

秋叶白一笑,眼神笃定:“不,天棋,你是个军人,相信我,有一天,你会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天棋蓦然抬头,眼睛里似有一点明亮炽烈的光,似一片灰烬之中的火星。

……分界线……

夜深沉,风微凉。

秋叶白出了天棋的棋楼,已经是三更时分,楼下一道窈窕的身影正静静地迎风而立,见她下来,便恭敬地福了福:“四少。”

秋叶白上前扶起她,温声道:“阿礼,辛苦了。”

礼嬷嬷摇摇头,看了看棋楼,微微颦眉,有些不解:“四少,您真的选定了天棋公子么,为何不是天书公子或者其他三位公子?”

秋叶白沉默了一会,看向天边一轮残月:“我依旧相信天书,人心如雾,朝夕叵测,时局不稳,自然是要谨慎一点。”

楼里的管事、杂役一半都是藏剑阁的人,自然不会出卖她,楼里其他小公子们地位不高,顶多知道楼里管事嬷嬷爱让他们瞎打听,但是干这行的哪里有不打听客人的。

小公子们是不知道她在秋家的真实身份的,也出卖不了她。

反而是知道她真实身份的四名大公子,他们过分敏感的出身注定了他们都不会是真正属于藏剑阁的人,她未必能给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毕竟这一回她出事,可不是小事,若是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稍微动了点别的心思……

那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绿竹楼都会遇到危险。

“其他两位公子还好,只是天书公子若是以后知道了四少你……把绿竹楼托付给的人不是他,奴婢怕他难过。”礼轻叹了一声。

天书公子温柔细腻,对四少自有另外一份不同情谊。

“天书是有七窍玲珑心,我也知道他这番离开奔波都是为了我和绿竹楼,但是谁都知道他和我的关系好,若是真有消息外泄,他一定是会被最早盯上的那一个,天棋却不同,谁都知道他最恨的人是我。”秋叶白淡淡地道出另外一层考量。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是未来,她的路会越来越崎岖难行,所以她必须做出最有保障的选择。

礼嬷嬷点点头:“奴婢明白了,四少您只管去做您想要做的事情,奴婢一定会尽力和其他人一起护住绿竹楼里的人。”

秋叶白拍拍她的肩头,轻叹了一声:“阿礼,辛苦了。”

礼嬷嬷看着秋叶白一笑,清丽淡然:“四少,您接下来可是要先歇息一晚?”

秋叶白微微眯起眸子,睨着幽暗的夜空:“不,我打算还要去拜访一些人。”

……*……*……

皇宫

明光殿

夜虽已深,但是依旧有人未曾入眠,只静静地坐在烛火边修剪花枝。

“你昨日和神殿的人起了冲突?”一白一进偏殿的门就看见双白以标准跪坐姿态坐在桌子前修修剪剪花枝,不免挑眉。

“深更半夜的,你坐在这里剪花枝?”

虽然双白的动作看起来很是优雅,但是这样子,若是寻常的人看见了大半夜的一道白影面目阴森地拿着把剪刀咔嚓咔嚓地剪东西,实在有点吓人。

双白头也没有回,伸手剪掉一只夜来香长出来的地道:“一白,你到底想问哪一个问题,想好了,再问我。”

一白阴柔俊美的面孔上闪过无奈:“第一个,当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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