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国毒妃-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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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也这么认为么,我以为……。”周宇见秋叶白这么干脆地回应,不免有些微愕。
“以为什么,以为我顾念着元泽救了我一命,顾念着彼此曾经共患难的情分,所以就不愿意承认元泽可能来自我们最大的敌方?”
秋叶白打趣道,唇角扬起了一个意味莫测的笑容:“原来我在子非眼里是这样一个感情用事,意气用事的人么?”
周宇瞬间大窘,便立刻道:“这……大人……我……。”
他原本也不会这么怀疑大人的,但是方才在船舱里看见的那一幕却让他没有法子平静下来,心中总是多少忍不住生出猜测来。
秋叶白摆摆手,懒懒地靠在船舷的扶栏上,看着前方黑暗的水流:“不必解释,若我是你看见方才那一幕也会猜疑的,更何况,谁会想到咱们竟然出去喝个小酒,也能捡到我天极帝国鼎鼎大名的国师呢?”
周宇见秋叶白道破了他心中所想,愈发尴尬,便暗自责怪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见秋叶白坦坦荡荡的样子,并没有一丝一毫责怪他的模样,随后又释然了些。
这就是他为什么会愿意改变原来的自己追随这个人的原因之一。
“没错,谁能想到呢,国师大人竟然会在东岸落魄成那个样子。”周宇道,他顿了顿,继续补充:“而且食量惊人……平易近人而且不食人间烟火。”
秋叶白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就直接说他是个不着调的货就好了。”
元泽人为人处世确实‘不食人间烟火’,食量却相当‘人间烟火’。
周宇想起元泽一路干出来那些糗事,不禁也低低地笑了起来,但是笑过之后,他正色看向秋叶白:“大人,若是元泽就是我们的敌人,你打算怎么办?”
秋叶白淡淡地道:“敌人就是敌人,我不会手下留情。”
她说话极为干脆,一点犹豫都没有。
周宇看着她眉宇之间的凛冽清冷之气,似绝代战剑出鞘,一剑便可光寒十四州。
但是那种疏远寒气却硬生生地让人不敢靠近。
即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会手下留情么……但如果是爱侣呢?
但是周宇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充满了矛盾又荒谬之处,他都想要嘲笑自己像个娘们一样,莫名其妙地在这里患得患失。
她似察觉了周宇怔愣的目光,便转脸看向他淡淡道:“爱憎分明,恩仇皆计,不好么?”
周宇迟疑了片刻,轻声道:“大人,很多时候,是恩是仇,是爱是恨总分不清明的,否则人间哪来如此多的悲欢。”
秋叶白一笑:“周宇,你是个明白人,所以我们何苦如此计较对我们好的人来自何处,至少那一刻他不曾想要伤害过我,至于以后,人心和机缘从来不是人力所能控,今日友,他日敌,总有做贼千日的,可不成听过千日防贼的,驭人不如驭己,若你百毒不侵,又何惧毒虫袭咬。”
人是活在当下,不是过去,更不是未来。
何况,人可以掌控的从来都是自己,而不是他人,何苦以他人地狱来困自己今生
周宇扛着秋叶白坦然如清风明月一般的眸子,他忽若有所悟。
这便是大人的生活态度么,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所以他看起来才如此洒脱……
秋叶白看了看天色,随后道:“我该去看看元泽醒来了没有。”
她看着周宇还是一副怔愣的模样,便笑道:“元泽本性不坏,说不得我今日与元泽国师结一段善缘,哪日里他会为我重批天命,也未可知。”
周宇一愣,不解,重批天命?
秋叶白却没有再和他细说,而是转身回了舱房。
只留下周宇一人站在原地看着水面发呆。
……
秋叶白回了舱内,刚推开舱门却发现床上没了人影,那个该昏迷不醒的人竟然消失了,她瞬间一惊,立刻走进船舱内,四处一看,方才发现一道白色的人影静静地站在墙边,他只是腰上裹着一块被单,露出的上半身在月光下线条性感优雅,他正静静地看着船外。
秋叶白松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嗔道:“阿泽,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躺回去!”
元泽淡淡地道:“是你给我疗伤的?”
“是……。”秋叶白刚想说什么,却忽然被他一把扯过去,低头在她唇上烙下一吻。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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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国师
秋叶白瞬间愣住,呆滞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她怎么都没有想过元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整个脑子里的都是空茫一片,只觉得鼻息间都是他奇异的檀香之气。
直到元泽自己抬起了头,她才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唇,羞窘地红了脸冷冷道:“你疯了么!”
她的嘴唇里都是对方嘴唇上那种柔软浸凉的气息!
这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元泽微微弯起唇角,仿佛不解地道:“大鼠施主说他就是这么感谢他隔壁家的小寡妇。”
大鼠?
秋叶白忍不住唇角一抽,那些纨绔们到底跟元泽灌输了什么东西,一个呆蠢单纯的和尚都被他们教得不成样子。
不过……
“但是在小洲上,你明明就知道这种事情是违反色戒的。”她可是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元泽羞窘紧张的模样,就差把头都埋进水里了,怎么会忽然做出这样不合常理的事情来?
秋叶白有些狐疑地看着元泽,但是对方背对着窗外的月光,脸上的阴影让她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只能听他平淡地道:“大鼠施主说男女才授受不亲,所以想来男子和男子之间这样的动作并不算犯色戒罢!”
秋叶白:“……。”
对了,她是‘男的’,但是谁说男子和男子之间就可以做这种事情!
大鼠那群混账玩意儿,分明是看着和尚呆蠢好骗,方才故意干出这种事情的罢!
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了,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都是犯了色戒。”
“那么刚才呢,贫僧记得施主抱着贫僧在榻上睡了一个时辰,贫僧身上也不曾穿衣,这也是破了色戒么?”元泽声音里还是有些茫然不解。
秋叶白有点无奈地道:“我那是为了给你疗伤,不过是回报你为我挡了那一箭,算不得破戒!”
元泽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但是小白施主也救了贫僧,贫僧方才也不过是在感谢小白施主,也算不得破戒,佛祖不会怪罪贫僧的。”
秋叶白瞬间哑然,随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总之我说那是破戒就是破戒!”
这个呆蠢的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
说罢,她就想推开他。
元泽上半身没了衣裳的掩饰,月光落在他身后,光影迷离,勾勒出他身体柔韧的线条,隆起的结实肌理,此刻看起来异样的高达大性感和魅惑,而且充满了规矩的压迫感。
而她实在不习惯面前原本呆蠢单纯的和尚变成这般陌生模样,加上方才的事情,她还是想避开这种尴尬的姿势和氛围。
但是她的指尖才触上元泽的肌肤,瞬间缩了回来,随后颦眉道:“怎么这么冷,是不是又发烧了,就说让你别下床!”
说罢,她伸手就想去拨开他的刘海,摸他的额头,别不是感染发烧了罢?
元泽却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别开脸:“我没事,这种毒对贫僧来说,只是一时间发作起来有些难受罢了,如今已经过了,便没有大碍了。”
秋叶白闻言,沉默了一会,收回自己的手,只淡淡地道:“听阿泽的口气,似乎对这种奇毒很是了解,但是按照我的经验,这种毒看起来可不是你说的那么容易消散?”
元泽垂下眸子:“小白施主,出家不打诳语,也不愿打诳语,你若是想问什么便直言相问就是。”
说罢,他转身走到了那小窗边,伸手一拉,竟然出现了一扇门,门外就是走道和船舷,然后走了出去。
秋叶白方才发现这舱房竟直接通着甲板,她微微挑眉,看来阿泽已经醒了一段时间了,否则他怎么会如此熟悉船舱内?
这种毒对他而言似乎也这是如他说的不过是初时发作得厉害罢了。
不知道他对她和子非的对话听见了多少。
她顿了顿,随后便跟了出去。
船头处周宇已经不见了踪影,月光下只有元泽一人静静地站在船头,腰间裹着的轻薄布单子被风吹得飒飒飞扬,银色的长发亦随风起舞。
此刻银色的月光在他苍白的肌肤和优美的身形上笼了一层淡淡的银雾,又似他原本就会发光一般,映衬着两岸乌黝黝的山影叠峦,船下流淌奔腾的大河。几乎让人有一种仿佛看见了远古神佛立在船头,凝望红尘人间,而下一刻便会消散在风月无边之中的错觉。
秋叶白怔怔地看了片刻,走了上去,轻声唤:“阿泽?”
元泽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见他没有继续接话的意思,忽然间在这一刻,她几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这么一个人。
“阿泽,你和真言宫有什么关系?”
秋叶白径直单刀直入地问,一句废话都没有。
她相信拐弯抹角的问话方式并不适合此刻,更不适合用在元泽的身上。
果然,元泽沉默了一会,便淡淡地道:“贫僧是真言宫第七代转世灵童,于十五年前行了坐床仪式,是为真言宫第八代转世活佛,此后继任天级帝国国师。”
秋叶白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片复杂,她轻笑了起来:“我果然没有猜错。”
“你为何不曾告诉过我此事?”她忽然叹了一声。
元泽:“是不是真言宫的转世活佛或者国师很重要么,贫僧只是一个和尚,一个出家人。”
他顿了顿,继续道:“一切虚幻像,不过是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何不做如是观。”
他的声音非常的平静从容,没有一点子歉疚,也没有任何心虚,仿佛他在尘世之间的一切地位真的是一件他从来不曾放在心上的的事情。
如此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秋叶白看了他的背影片刻,却轻轻地摇头道:“阿泽,你不曾将那些俗世虚名放在心间,你的心中只有佛境莲台,但是你总归生于俗世之中,你永远摆脱不了你身上的功名利禄的枷锁,即使你不愿意,也会有人为你套上去。”
元泽悠悠地道:“然后呢,因为贫僧无法摆脱那些东西,所以小白施主打算如何,杀了贫僧?”
秋叶白沉默了一会,淡淡地道:“太后老佛爷已经对我下了暗中格杀勿论的口谕,若是我的消息来源没有错,真言宫的主持燃灯师太出家前和太后老佛爷曾经是手帕交对么?”
元泽平静地问:“那又如何?”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