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等你说爱我-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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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似的回音依然没半点自创性:";够下流,也很贱。";对不起啦老哥,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可不想被海 扁,当朋友时就不敢惹婉柔了,何况现在她的身份又多了未来大嫂这个头衔,她这小姑岂敢放肆。
他们丁家的男人有个特性──没有驭妻能力,对老婆惜之如命,以妻为天。祖父是,眼前的老爸是,再往前推,据说曾祖父也是,而老哥……嘿,她有预感,很快的,丁家历史中又将再添一则血淋淋的实证。
";那你说他是不是很五劣减三劣?";慷慨激昂地陈诉了半个小时丁以白的罪状,婉柔依然不减兴致,喘了口气,一古脑儿仰尽杯中剩余的茶,她再度咒骂。
";没错,他很恶劣。";多年好友可不是当假的,婉柔的说话方式她能大略地抓个九成九,对这女人了解得不能再了解。
";那我没阉了他、再剁烂他当肥料是不是很可惜?";
";是很可……啊,不对!";丁以宁正要点下去的头很快地用力摇了起来,";拜托手下留情好吗?他可是我妈的宝贝儿子、我亲爱的老哥、你未来的夫君耶!咱们丁家的香火就只靠他一个人,你未来的幸福也全系在他身上,毁了'重要关键'你以后还有什么搞头?";
";谁说要嫁他了,我莫婉柔又不是没人要。";她冷哼着。
";是这样吗?";丁以宁贼贼的笑容中又带点了解,";那你干吗和他上床?不是已经认定他了吗?";
";我……";婉柔气闷地噘着唇,";当我年少无知、没水准又没眼光,眼睛被蛤仔肉糊到可不可以?";
";好,可以。";丁以宁大方地接受了。老哥啊老哥枉你自命不凡,身为一介俊美的翩翩少年郎,将多少名嫒淑女摒弃于外,不屑一顾,岂料到头来,居然被一个小女人贬得奇低,真是";了然";喔!
打一开始,她真的八辈子都料不到婉柔与她那对女人敬而远之的老哥会配成双,所以当婉柔急电召她来诉苦时,她真的是跌破了眼镜,小嘴老半天都合不上,尤其在听闻他们已生米煮成熟饭的惊人发展时,她更是狠狠捶了自己一拳,要自己快点由这个可笑至极的荒谬梦境中醒来,可是当她因太大的惊吓而没坐稳地跌下椅子,跌疼了小屁屁后,她终于肯定这不是梦,这则滑天下之大稽、大爆冷门的讯息绝对是再惨痛不过的事实。
就她所认识的婉柔,绝对是全世界最坚强的女性,正如现在,守了二十五年的清白没了,观念保守的她没有哭天抢地以哀悼自己逝去的贞洁,也没哀痛欲绝、声泪俱下地悲诉自己付出一片如海深情,换来的却是心上人当成妓女般的污辱,反而只顾着生气、咒骂那天杀欠揍的冤家。
";他把我当妓女耶,你说气不气人?";当丁以宁和她讨论什么样的反应才适当时,她居然认真且不平地回她这句,然后坚持她的愤怒。
反正贞操没了就没了嘛,哭也哭不回来,那干吗浪费泪水?就当便宜了那个死没良心的。
对于她的说词,丁以宁已无力提出反驳。
";但是婉柔,我问你,你们当时──有做任何防护措施吗?";待婉柔稍稍降火后,丁以宁轻扯着她的衣袖问道。
措施?婉柔愣了一下才明白她所指为何,";没有耶!";
";那就是罗,万一不小心怀孕了怎么办?";她准备晓之以理。
婉柔皱皱眉,";我运气不至于这么背吧?";
丁以宁很认真地回道:";那可不一定。你自己不也说,衰尾到最高点,没喝凉水都会塞牙缝、没走路都会跌倒、没坐椅子屁股都会被夹到、没说话也会咬到舌头、没……";
";好了、好了,我懂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我不幸就是那个塞牙缝、跌倒、夹痛屁股、咬到舌头的倒霉鬼嘛!";
丁以宁忍着笑:";我没这样说喔。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有小孩的话吗?";如果丁以宁指的是这个的话,伤脑筋,她也不晓得耶。
";先说好,我可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谋杀我的小侄儿!";
";我说了要堕胎吗?";
";那不然呢?";
";阿姐,我给你拜托。";家乡话绕完,后半段转普通话,";别为了一件子虚乌有的事讨论得这么热烈好吗?";这个没智商的傻大姐,真是受不了。
";那我们等它成为事实的时候再来讨论。";丁小姑娘退而求其次。
";闭上你的嘴。";真乌鸦!
";好嘛,那我们研究另一个问题。你和我哥之间到底打算如何?";
";不如何。";她板着脸面无表情,气都还没消呢!
";别这样嘛!婉柔,都已经是他的人了,你就'节哀顺变',认命着将就将就好了。";
";谢谢你的安慰。";节哀顺变?说得真贴切,";我还是不打算理他。";
";婉柔──";
";至少让我气他个十天半月,你不要没人性到连这个权利也给我剥夺。";
";好啦、好啦,大不了就苦了我大哥而已。";
婉柔无动于衷地哼着:";他活该,谁教他不带眼。像我这么气质优雅、美丽大方、纯洁高贵的女子,他居然敢误当成阻街女郎?!我不拆了他全身的骨头就算客气文明了!";她愈想愈气愤,";以宁,我很生气,我真的生气,你知道吗?女人的第一次是多么珍贵你该明白,结果他居然敢以轻慢随便的态度毁了它,我甚至怀疑在这当中他到底投入了多少真心,是不是因为误以为我是妓女,所以对我就全然不抱尊重的心态?";
丁以宁很有耐心地听着,沉默了半晌,她抬眼望她,";在事情发生之前,他问过你的意思吗?";
婉柔呆了一下,点头。
";那就是了,有人嫖妓会无聊地问人家要不要吗?他若不尊重你,又何须多此一举地询问你的意愿,何况我大哥从不嫖妓。";
";你又知道了?你有在他身上装监视器吗?";婉柔不以为然地嗤哼。
";女人;相信你老公的人格,别太污辱人。";
";他不是我老公!";婉柔再一次声明。
";那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就不信婉柔这句话能坚持多久。
";那我等时间来告诉我,不用你提醒。";她心里其实也明白得很,若不是感情上已认定了他,又怎会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交给他,只不过就是一口气消不了,呕得差点内伤,说什么也不轻易饶过丁以白。
※※※
丁以白一回到家,立刻直冲丁以宁的房间。
";丁以宁,你在不在?";
";是的,我依然健在。";丁以宁往紧闭的门扉回道,下一秒它便一点也不优雅地被推开,而她似乎早料到似的,一点也不意外丁以白的造访。
";亲爱的老哥,久违了,来和我联络感情的吗?想必你一定很思念我吧?";她摆出一脸的受宠若惊兼飘飘然。
";呃,不是……";他正模拟着该如何启口。
";不是?";丁以宁一脸哀怨,深受伤害似的望着他。
";那……顺便好了。";
";顺便?";这种见色忘妹的老哥不要也罢,枉她为他劳心劳力,真不值。
";丁以宁,我有重要的事!";他轻叹,实在没心情和她耍嘴皮子。
";不就是为了婉柔嘛。";她没好气地回道。
";你知道了?";婉柔告诉她了?她又知道了多少?
看穿了他的想法,丁以宁冒出一句:";死没良心的!";
";什么?";丁以白一时摸不着头绪,茫然以视。
";婉柔给你的形容词啦!还有很多,而且都很精彩喔,你要不要听听……";
";不要。";丁以白很乾脆地回绝,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尤其在这么深刻地了解婉柔的性格之后,他才不想听了之后再来感伤个半死。
";真可惜,我以为你会有兴趣。";
";谁对那个有兴趣了。";丁以白皱了皱眉,男性自尊受打击又不是多愉快的经验,";小宁,我要你告诉我和婉柔有关的事。";
";咦!她是你的女人又不是我的,自己的女人没本事管,还有脸丢人丢到我这里来。";丁以宁存心要吊他胃口。
";小宁!";居然歪打正着,直戳中他的伤心事,害他一时差点为自己的失败而流下无奈的伤心泪。
";得了、得了,谁不晓得我们丁家的男人注定被老吃得死死的。";丁以宁挥挥手,自书架中抽出一本书,往他身上丢,";喏,拿去!";
";干吗?";他低头望了眼手中的书,《忘忧爱情海》?
";丁以宁,你知道我不看这种书的。";又不是十七八岁的怀春少女,堂堂七尺男子汉,看这种风花雪月的东西不被人笑死了。
";你这一脸的轻蔑最好别在婉柔面前摆出,否则,小心她打得你满地找牙。";丁以宁良心警告着。
";为什么?";他低头多看了一眼,莫语?他思索着,好像在哪里听过。
";因为你手中这本让你瞧不起的书,很不巧的,正是你的亲密爱人写的。";丁以宁笑嘻嘻地回答。
";什……什么?你说婉柔是……是作家?";他诧异地瞪大眼。
";是的、没错、正确!";
";她……她……这是她惟一的职业?";
";当然,反正不是妓女就是了。";
丁以白愕愣地张着嘴,她还知道多少啊?
好似读出了他的思绪,";其实我知道的不多啦!就从你们相拥而眠的初识当天到正式上床而已──至少婉柔没把床上的过程及细节告诉我。";她一脸惋惜,";你不介意由你来补充吧?";
丁以白听得一愣一愣的。噢,他没想到婉柔也是个多嘴的八婆!
";你休想!";他已经开始无地自容了。
作家,多神圣的职业啊──至少和妓女比起来是这样──而他居然误以为……
尝试接吻的经验、看A片、做笔记……这一切原来是因为……噢,墙壁呢?他好想一头撞死,一了百了。
";大哥,你要坚强。";丁以宁一脸了解地拍拍他的肩安慰着,";死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一定要勇敢起来……";
";闭上你的嘴。";丁以白简直欲哭无泪,";那她干吗没事躲电话躲得这么勤,还留字条告诉我她家出事了……";
躲电话?根据她对婉柔的了解,只有一个可能:";我惟一知道的是她会在稿期逼近、而她又交不出稿时,躲那个被她称为催稿阎罗的庄姐的电话,以免被痛宰轰炸;至于出事,我想她指的可能是她家小妹失踪的事。";
催……催稿?这是哪一国的烂笑话?
他连苦笑的力气都没了,";我承认我的想像力是丰富了点,但是婉柔说的话真的很语焉不详、暧昧不明嘛!";结果由他一番自行演绎下来,倒有模有样,挺像一回事的。能怪谁呢?都是老天爷不对,干吗安排得这么巧合,害他气跑了未来的老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