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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将军的女儿-第50章

小说: 将军的女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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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咔哒”一声,基弗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是贝克,长官。”

“可以谈话吗?”

“不行,长官。等付费电话一通,我从那儿跟你联系。在军官招待所,对吗?”

“对。”挂上电话后,我坐在地板上,打开手提箱,开始翻找浴衣。亚德利那杂种把我的东西一古脑儿全塞在一起,里面还有脏衣服、鞋子和剃须用具。“混蛋。”

“谁?”

我回头一看,辛西娅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丝质和服,正拿着毛巾擦头发。我说:“我在找浴衣。”

“好吧,先把你给安顿好。”说着,她便动手忙起来,把我的东西整理归类,折叠衣物,将衣裤挂进衣橱,等等。

女人真是不可思议,她们毫不费劲就能将衣物收拾得井井有条。而我自己,就连一条短裤都无法在衣架上挂得像模像样。

穿着短裤坐在地板上,我感到有点傻乎乎的。我终于在鼓鼓囊囊的行李袋里找到了浴衣。刚套上浴衣,电话铃就响了。“基弗的电话。”我对辛西娅说。

我拿起听筒:“我是布伦纳。”

但这不是基弗打来的,是考尔·塞夫尔。他对我说:“保罗,那脚印图把我的眼睛都快看瞎了,那石膏模型弄得我都要得疝气了。我没有发现其他的证据可以证明肯特上校比他所说的时间早到杀人现场。我原想,既然知道要找什么,我可以让脚印组明天再去取一次脚印。可惜这场大雨把一切都冲没了。”

“你没有在现场布置雨具帐篷?”

“没有。也许我应该这样做。但是肯特上校说了,他负责现场保护,把整个现场都用帆布遮挡起来了。但我刚才到那儿,连帆布的影子都没看到,连个保护现场的宪兵也没有。犯罪现场被全部破坏掉了。”

“当然,毫无疑问。”

“对不起。”

“没什么。你有没有将模型送到奥克兰?”

“送了,由直升机送到吉莱姆。他们将派一架军用飞机把它送到西海岸。明天一早我就会得到消息。”

“很好。”

“你还要脚印组去取那些被雨水冲得不见踪迹的脚印吗?”

“你说呢?”

“我想那儿准已是一团糟了。”

“那就算了。有一点,我们至少是够幸运的。格雷斯在哪儿?”

“还不是趴在她的计算机前。她要我告诉你,她发现了一封死者不久前写给威廉·肯特太太的信——你曾经对肯特很感兴趣。”

“现在仍然感兴趣。信上写些什么?”

“大概意思是说,肯特上校的行为超出了他们之间本来应该有的柏拉图式的纯洁友情,希望肯特太太能够就此事跟她丈夫谈谈,这样她——坎贝尔上尉——就不必提出正式抗议了。坎贝尔上尉还建议他们进行婚姻咨询。”考尔又加了一句:“我可不希望我妻子收到这样一封信。”

“信上的日期是哪天?”

“8月10日。”

也就是11大前。我猜想,肯特太太一接到这信就愤然离开了贝萨尼山。显然,信是在肯特不期造访了安·坎贝尔之后写的。毫无疑问,他将她那晚的男友粗暴地从她的住处赶走,然后强奸了她。于是安·坎贝尔决定对肯特采取一点行动,但她不知道她是在跟危险易爆物打交道,而那封信正是导火索。我对考尔说:“我要一份这信的复印件,给我弄一份。”

“行。另外,你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联邦调查局来了三个人。”

“这几个人怎么样?”

“可爱极了。他们对这儿的装备赞叹不已,对我采集的每一个糟糕的指印大加赞赏。他们来来回回,折磨了我一个小时。格雷斯躺在床上装病。其中一个傻瓜在电脑上瞎忙乎了半天,但磁盘跟格雷斯一块儿在床上躺着呢。”他接着又说:“他们说明天上午还要跟他们的法医一起来。”

“好。等明天中午再说。还有什么吗?”

“没有。天很晚了,又在下雨,太湿,不能出门,我也太累,不想去跳舞。”

“好吧。跟奥克兰那个脚印专家联系一下。这个案子现在的关键问题在于,是谁踩在谁的鞋印上。明天再通话。”我挂掉电话,然后,一边帮辛西娅收拾,一边把通话内容大致介绍了一遍。

电话又响了,我让辛西娅去接。是基弗打来的。我走进盥洗间,用毛巾把头发上的水擦干。辛西娅已将我的洗漱用品放好。我梳了头,刷过牙,把短裤从浴衣里面脱掉。这是世上第二种大好感觉。

我将短裤塞进金属垃圾桶,回到卧室。辛西娅两腿交叉着,坐在床沿上,一手拿着听筒,另一只手摸着她的脚。我发现辛西娅的腿长得很美。

她抬头朝我微笑了一下,又对着话筒说:“行了,谢谢。干得很好。”她挂上电话,站起身来说:“基弗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肯特太太驾驶的好像是一辆黑色切诺基吉普车,宪兵无线通讯人员称她为蝙蝠女士,她的吉普车被叫做蝙蝠车。基弗在无线电通话的录音母带上听到有人提到蝙蝠车。不知哪一位宪兵在驾车巡逻时呼叫:‘9号,9号,蝙蝠车带着色狼6号停在图书馆旁边,车头朝北。’”辛西娅又说:“这是一个提醒士兵‘军官在此’的典型呼叫。而且,不知你注意到没有,图书馆就在基地司令部对面。”

“对。那是什么时间?”

“凌晨零点32分。到了1点左右,安·坎贝尔离开基地司令部,上了吉普车,开车到达第6枪射击场。”辛西娅问我:“肯特坐在她妻子的车里,在大街对面做什么?”

“害相思病的笨蛋都做这种事,只是坐在那儿看着情人窗口的灯光。”

“也许。不过,也可能他在犹豫,是否该进去跟她打个招呼,也许他在等圣·约翰能有事离开,也许他在等他渴望的那个人能有事离开,而她后来确实离开了司令部大楼。”

“看来,肯特是在跟踪安。”

“对。他也可能先在司令部停车场就与她争执过,只是我们不知道。”

“但是,如果他在跟踪她,她怎么在射击场路上没有发现他的车子?”

“他开的是他妻子的车。”

“难道她会不认识肯特太太的车子?”

我回答说:“情人一般都认识对方妻子的车,只是这个基地上切诺基吉普车太多,不会引起她的注意。事实上,福勒家就有一辆切诺基。不过是红颜色的。”

“但是,保罗,你说肯特在步枪射击场路上离她多远,才不至于引起她对后面车的注意呢?”

“不太远,但也够了。”我站起来,从短途旅行包的外面口袋里翻找出一支签字笔。这房间的两扇窗户之间有一块白墙壁,我开始在上面画起来:“你看,路从基地中心一直往南,到最后一个步枪射击场就终止了。这段距离大约10英里。中间只有两条岔道——第一条,在这儿,是珀欣将军路,往左边拐,第二条,在往前一英里处,向右,是乔丹机场路,在这儿。”我在墙上画了一条线。“这样,他亮着车灯,跟在她后面,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他发现,到了珀欣将军路她没有往左拐,他就继续跟在她后面。可到了机场路,她还是没转弯。他知道自己这时必须往右拐了,否则她就会发现有人在跟踪她。对不对?”

“到目前为止,对。”

“所以,他转上乔丹机场路。她从反光镜中看到他拐弯后,松了口气。但是,肯特现在知道她已成瓮中之鳖,除了把车开到路尽头再回头之外,她已无路可走。对不对?”

她看着我在墙上画的图,点了点头:“听起来有道理。那么随后他怎么办呢?把车灯关掉继续跟踪?步行?还是守株待兔?”

“让我想想……换了我,我会怎么办?那天夜里月光皎洁,即使不用车灯,也能从几百米以外看到车子。另外还有发动机的声音以及开车门时亮起的车内灯,从几个特定的角度,还能看到刹车灯。因此,最可靠、最隐蔽的办法是步行——或者最好是慢跑。所以,肯特开足马力把切诺基开进了乔丹机场路与步枪射击场路交接处的松树林中,下了车,沿着射击场路往南走去。”

“这只是推测。”

“一部分是推测,还有一部分是直觉加上侦查,同时,也是一种对这类实际问题合乎逻辑的解答。我们上过同样的学校,受过同样的夜间训练。你必须考虑到自己的任务、当时的天气、距离以及时间、安全问题等等。比如,你必须很清楚什么时候该用车子,什么时候该下车躲进树丛里。”

“好吧。他下了车,开始步行或慢跑。”

“对。这时是凌晨1点15分至1点30分之间。穆尔上校的车早就过去了,他正在等安·坎贝尔。这些都是肯定无疑的。坎贝尔将军此刻还没有接到电话。肯特正在路上一边赶路,一边找前边的吉普车灯。但是,这时候,安的车灯早熄了,她已来到第6射击场,与穆尔上校见了面。”我在墙上第6射击场的位置标上了“x”号。

辛西娅仍然坐在床沿上,似乎对我画在墙上的“地图”无动于衷。她问:“此刻肯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有什么意图?”

“这个……他在想,她为什么独自一人到那里。虽然他知道她可能只是去查最后一个哨所。如果是这样,他就在她回头的时候,站在路上,拦住她。几星期前他才尝过强奸的滋味,也许他此刻正想着再来一次。”

“她身上有武器。”

“他也有。”我说,“即使在现代的关系中,也决不该把枪对着自己约会的对象,尤其是如果她也携带着武器的话。不过,他认为他能处理好此事,也许他只是想跟她谈谈。”

“也许。我可不想在一条人迹罕至的路上碰上从前的情人。我会用车把他撞倒。”

“我会记住你这句话。但是肯特不知道女人的想法。他不知道安对他的跟踪和拦截会怎么想。只知道他是她的情人,这对他具有特殊的意义。他的妻子已离家出走,而且他正害着相思病。他渴望与人交谈,也确实渴望与她做爱,无论用什么方式。他真的是色迷心窍了。”

“所以他沿着冷清、昏暗的大路走着,认真地寻找她的汽车。”

“对。他头脑中还有一个念头,她是不是在那儿跟另一个男人约会。这并不违反安·坎贝尔的个性。肯特想到给她和她的情人来个惊吓,心就怦怦直跳。他嫉妒得都快发疯了,你说对不对?”

“就算是这样吧。”

“好。现在的时间大约是凌晨2点15分。穆尔上校已经给坎贝尔将军打了那个录音电话。这时,他已把安·坎贝尔绑了起来,正在公用厕所旁边等候将军的到来。肯特正忙于他自己的使命。依据工作手册,他知道,在这条笔直、昏暗的路上,他能看到至少半英里以内的车灯。如果他不能首先看到车灯,那么,一辆时速45英里的小车就会在一分钟之内撞到他身上。因此,每隔半分钟左右,他就要回头看看。实际上,在大约2点15分时,他发现身后有车来了,便急忙跳到路边的水沟里,等车子开过去。”

“他以为这车上的人是她的情人。”

“对。那车亮着车灯,2点15分左右从路上过去。这就是一等兵罗宾斯看到的车灯。穆尔在最后那一英里左右的路上熄灭了车灯,安·坎贝尔的车灯也是熄灭的,可将军的车灯没有熄灭。将军的车开了过来。肯特站了起来。他也许认出了那是坎贝尔将军夫人的汽车,也许没有。”

辛西娅说:“现在可以确定有两个人——肯特上校和坎贝尔将军——开着自己妻子的车在夜里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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