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女儿-第4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
“谢谢你请我们喝饮料。”我说道。
他转过身,走了。
我们又坐了下来。辛西娅看着肯特走出去,似乎自言自语似的说:“他可能在为事业的毁灭,为即将公布于世的丑闻,为婚姻上的麻烦,为他所关心的人的死亡而感到心烦意乱。也许这就是我们所看到的情况。或者……他是装出来的。”
我点点头。“即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难以对他的行为进行评估。不过,一个人的眼神会给予某种启示……眼睛会用自己的语言说出心灵深处的话,会表达爱情、悲伤、仇恨、清白和内疚。甚至当他本人说谎时,眼睛还在说真话。”
辛西娅点点头:“的确如此。”
我们俩默默地坐了一会儿。辛西娅问道:“那么你认为是他啰?”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的眼睛,好像在做一种试验似的。我们俩都同意,比尔·肯特就是我们的目标,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第31章
我们没吃晚饭,驱车沿步枪射击场路向乔丹机场开去。正如肯特先前所说,路上有一个宪兵检查哨,我们只得停下车,说明我们的身份。我们到了乔丹机场门口,接受了身份检查,在三号飞机库门口又接受了同样的检查。
飞机库内空空荡荡,大多数法医已带着仪器回吉勒姆堡或者去接受其他任务了,但是还有五六个人留下来在打印报告并完成几个实验。
安·坎贝尔的住所依然如故,她的吉普车以及宝马325敞篷车也在那儿,但她的办公室已被撤掉了。格雷斯·狄克逊坐在一张便桌旁打呵欠,面前是国际商用机器公司生产的那台个人电脑。
我们走近时,格雷斯抬头看了看我们,说道:“我正在整理档案,阅读信件和日记,但是遵照你的吩咐,没有把它们打印出来。我寄给你的关于亚德利的材料收到了吗?”
“收到了。”我答道,“谢谢。”
格雷斯说:“看这材料很有刺激性,我喜欢看。”
“今晚要洗个冷水浴,格雷斯。”
她放声大笑,在座位上扭动着丰满的臀部。“我要守着这把椅子。”
辛西娅问道:“你今晚住哪儿?”
“住基地招待所,我要和电脑软盘睡在一起,我保证没有男人。”她又道:“基地的牧师也被写进了那本日记,世上还有什么神圣的东西吗?”
我想说,跟一位女神睡在一起,这本身就很神圣,但又觉得这两位女士都不会喜欢这种说法。我问格雷斯:“你能将存储盘上提到威廉·肯特上校的部分全部打印出来吗?”
“绝对可以。我已看到他的名字了,我能找到。他的职务是什么呢?”
“他是宪兵司令。熟悉的朋友都叫他比尔。”
“对,我看到了里面有他。他名字每次出现的地方,都要打印出来,对吗?”
“对。此外,联邦调查局的人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晨可能要来。外面的宪兵不会阻拦他们,但如果你看到他们穿过飞机库,就把软盘取出来,假装正在打一份报告,好吗?”
“好。如果他们有法庭的命令或者搜查证什么的,我怎么办?”
对付军人比较容易,因为他们只管执行命令,而非军人就难对付了,要做一些解释,而且他们会提出许多问题。我回答她:“格雷斯,你只管打你的报告。把软盘藏在身上。如果他们要搜身,你就揍他们。”
她朗声笑道:“要是他们都很可爱呢?”
辛西娅对她说:“这真的很重要,格雷斯。除了我们三人之外,谁也不能看那个材料。”
“好吧。”
我问她:“考尔·塞夫尔还在这儿吗?”
“在。他在那边,正抓紧时间睡觉。”格雷斯又操作起键盘来。我和辛西娅离开了格雷斯,无声无息地告别而去。
我在格雷斯前方坚了块黑板,这样进来的人就看不见她了。我们发现考尔·塞夫尔在一张小床上睡得正香。我把他唤醒。他站都站不稳了,似乎被周围的环境给搞糊涂了。
我等了几秒钟,然后问他:“你有没有找到新的有趣的东西?”
“没有。我们正在整理。”
“你在现场找到肯特的指纹或脚印了吗?吉普车上,安的手提包上,以及厕所里,找到什么?”
他想了一会儿,说道:“没有。但他的靴子印到处都有。我用他的靴子印来鉴别其他人的脚印。”
“你收到穆尔上校的鞋子了吗?”
“收到了。我把他的鞋印和不明身份的石膏压模脚印做了比较。从走到尸体跟前到回到路上都有这样的鞋印。”
“你有没有做一张示意图?”
“做了。”他走到一个公告牌前,打开手提式电灯。公告牌上有一幅用图钉固定着的14英尺长、8英尺宽的凶案现场示意图。现场包括一条路,死者停放的吉普车,运动场露天看台的前一部分。路的另一边是射击场的一小部分,包括几个竖着的靶子和一个展翅飞鹰的雕像。艺术家已把它雕琢得雌雄难辨了。
脚印都用彩色大头针标出。公告牌下方的图例,说明已经知道靴子印和鞋印的人,未知或者模糊不清的脚印用黑色大头针表示,小箭头指示方向,用文字说明脚印是新的还是旧的,或者是淋过雨了的等等。如果一个脚印压上了另一个脚印,后来压上的脚印由一根较长的大头针标示。此外,图上还有一些注释和解说,力图从混乱中理出个头绪来。
塞夫尔说道:“我们真的还没有对这幅图做过分析。那是你的任务。”
“对,我记得工作手册上是这么说的。”
他补充说道:“我们得把这幅图搞得清楚一点再送联邦调查局。图上不同的和未知的脚印太多,就连你的鞋印我们都没有。”
“那双鞋现在可能在军官招待所里。”
“有人拖延提供脚印,我会起疑心的。”
“别惹人讨厌,考尔。”
“好。”他看着图例说道,“黄色表示的是穆尔上校。”
我回答道:“我们要找肯特上校。”
考尔停了一会儿后问道:“你说肯特?”
“是肯特。”我看了一下图例,肯特是用蓝色表示的。
我们一道研究着那张示意图。在静静的飞机库里,可以听到电脑打印机打印出文稿的声音。
我对考尔·塞夫尔说道:“请讲给我们听听。”
“好吧。”塞夫尔开始说了起来,从他所说的情况来看,威廉·肯特上校到死者跟前不下三次。考尔解释说:“瞧,图上显示他从这条路走向死者,在离死者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也许是跪下或蹲下,因为他转身时,他的脚印转了,他可能接着站起身回到了路上。这也许是第一次,当他和发现尸体的宪兵一道去那里时……瞧,这是凯西的脚印,她是用绿色表示的。肯特第二次可能是陪你和辛西娅去的,辛西娅穿的是跑鞋,用白色表示。”他再一次提醒我,“你的黑颜色,黑色的有不少呢。我搞到你的靴子后,将用粉红色大头针表示你的脚印,但目前我还不能区分你和……”
“好了,我会把我穿的靴子找来。那他第三次去死者身边是怎么个情况?”
考尔耸耸肩。“我在那里看着他走过去的,但那时我们已在地上铺上防水布。我猜测在你们两位去那里之前,他已不止一次到过死者身边,因为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从路上走到死者身旁的三次足迹。不过这很难说准,因为足迹都不完整。脚印上还有别的脚印,地面有的松软,有的结实,有的还长着草。”
“对。”我们一道对大头针、箭头和符号做了一番研究。
我说道:“另外还有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去过那里,他们穿的是民用鞋。我可以帮你把鞋搞来,但我所感兴趣的是肯特上校。我认为他先前看过现场,此如说在大约2点45分到3点30分之间。他可能身着军装,穿着他后来穿的同一双鞋子。”
考尔·塞夫尔想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但尸体直到……几点钟才发现?……凌晨4点,由值勤中士圣·约翰发现的。”
我没有答话。
塞夫尔搔搔光秃秃的脑袋,眼睛紧紧地盯着示意图。“嗯……有可能……我是说,这里有些东西毫无意义……这是圣·约翰的靴子印,用橙色表示,这是可以肯定的。这家伙的鞋底上有一块橡皮,地上有橡皮的印痕。好……这是圣·约翰的靴子印,这靴子印上好像还有一个靴子印,我们认为上面这个印迹是肯特上校的。肯特穿了一双崭新的靴子,足迹清晰,所以……我是说,如果圣·约翰凌晨4点在现场,而肯特是直到宪兵……5点以后叫他才到现场,那么圣·约翰的靴子印盖在肯特的上面就毫无道理了。不过,你必须知道,如果下面是雪、泥、松土等,我们就能够验明大多数鞋子的印迹,但还不能像验手印那样精确。目前有两个清晰的鞋印,但我们难以肯定到底是哪个压着哪个。”
“但是你已经注明圣·约翰的鞋印是在肯特的上面。”
“嗯,那只是技术上的判断,可能是错误的。也许是错的,我知道。圣·约翰先到那里,因此他的鞋印不可能覆盖住肯特的……但你说你认为肯特在圣·约翰发现尸体前去过现场。”
“我是这么说的。”我回答道,“但你不能对任何人说。”
“我只向你们二位和军事法庭委员会提供情况。”
“完全正确。”
辛西娅对考尔说:“我们看一下石膏压模吧。”
模型都用黑色彩笔标了号。考尔找到他要找的那个模型,拿起放到了桌上。桌子边上有一盏日光灯,我把灯打开。
我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模型看了几秒钟。考尔说道:“这就是圣·约翰在走向死者时的靴子印。边上那个小小的记号是尸体的方向。这里还有一个靴印也是走向尸体的,是肯特上校的。”
我看了一下两个靴印。它们平行覆盖着,肯特左靴的左边盖住了圣·约翰的右靴的右边;也可能是圣·约翰右靴的右边盖住了肯特左靴的左边。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我什么也没说。辛西娅也是一声没吭。最后,考尔说道:“啊……如果你们……你们看到那上面有个齿形痕迹吗?那是圣·约翰靴子上的橡皮印,但肯特的靴子没碰到它。你看,这是两双式样相同、鞋底印有交叉的、有连结的……”
“你是否需要一名猎鹿高手来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
“为什么有人在示意图上为肯特的脚印插上短的大头针?”
“啊,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专家呢?”
“他走了,不过我来试试看。”他把灯换了个位置,然后将灯关上,在飞机库那盏暗淡的吊灯下观察模型;然后又找了一支手电筒,从不同的角度和距离加以观察。我和辛西娅也在一旁看着,这并非什么严格的科学问题,而是个常识问题。事实上,几乎不可能肯定到底哪个脚印在先。
辛西娅用手指抚摸两个鞋印的交叉处,如果鞋底光滑,很容易判断哪个印得深,但这也不一定就证明较深的那个鞋印在先,因为实际上人走路的姿势不同,体重也不一样。不过通常较深的脚印在先,因为它是直接踩在地上或者雪上或者泥土上,而后来的脚印是踩在踩过的地方,不会陷得像前面的那样深,除非此人是个大胖子。辛西娅说道:“圣·约翰的脚印比肯特的稍微高一点。”
考尔说道:“我见过肯特,他的体重大约200磅。圣·约翰的体重有多少?”
我说道:“和肯特的差不多。”
“那么,”塞夫尔说道,“这就取决于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