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女儿-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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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让我想想……她曾和一个年轻人约会过,不是军人。她很少和军人约会。”
“那人是谁?”辛西娅问。
“一个叫韦斯·亚德利的年轻人。”
“亚德利?是警察局长亚德利吗?”
“不,不,是韦斯·亚德利,是伯特·亚德利的一个儿子。”
辛西娅看了我一眼,然后问穆尔:“他们交往有多久了?”
“从安来到这儿起,他们就时断时续地约会。他们的关系很糟糕。实际上,你们不需要问我,应该找那个家伙谈谈。”
“为什么?”
“为什么?这还不很清楚吗?因为他们有过关系。他们吵得很凶。”
“为什么吵?”
“为了……哦,她跟我说过,他对她很不好。”
这有点使我吃惊。“他对她不好?”
“是的。他不给安打电话,而且经常和别的女人幽会。只有在他需要安的时候才去找安。”
这倒有些不合情理了。连我都爱上了安·坎贝尔,为什么别的男人不像哈巴狗那样跟在她后面转呢?我对穆尔上校说:“她为什么要忍受呢?我是说,她……讨人喜欢,又很有魅力……”是的,她有惊人之美,又很性感,她的玉体可以让男人为之卖命,为之杀人。
穆尔笑了笑,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这人使我很不自在。他说:“有那么一种人——说这方面的事我就外行了:安·坎贝尔喜欢那些很厉害的男人。凡对她比较礼貌、殷勤的男人,她都觉得很不够味儿,因而鄙视他们。恐怕大多数男人都是如此。对她有吸引力的是些对她很凶的男人,简直就是虐待狂。韦斯·亚德利就属于这一类。他像他父亲一样,也是米德兰的警察,是当地有名的花花公子。他有很多女朋友。我想,他长得很英俊,颇有南方白人绅士的魅力,而且身体也很健壮。‘流氓’或‘恶棍’可能是描写他的最合适的词汇。”
我还是理解不了,又问穆尔:“安·坎贝尔竟然和他交往了两年?”
“断断续续地。”
辛西娅说:“安·坎贝尔上尉把这些都告诉你了?”
“是的。”
“是因为工作需要吗?”
他意识到了辛西娅的话中有话,点了点头说:“是的,我是她的医生。”
辛西娅对穆尔说:“这么说,你几乎了解安·坎贝尔的一切。”
“我想是这样。”
“那么我们就请你帮我们进行一下心理分析。”
“帮助你们?你们连表面的东西都抓不住,森希尔小姐。”
我对他说:“我们需要你提供每次和她谈话的记录。”
“我从来没做过什么记录,那是我们约定了的。”
辛西娅说:“你是会帮助我们的,是不是?”
“为什么?她已经死了。”
辛西娅回答说:“有时候心理分析能帮助我们进一步了解凶手的心理状态。我想你知道这一点。”
“听说过。我对犯罪心理学所知甚少。如果你想听我的意见,那不过是一堆废话而已。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种疯狂的犯罪的心理,只不过大多数人都有个很好的控制系统而已。这个控制系统可能是内在的,也可能是外部的。一旦丧失了这一系统,就会成为凶手。我在越南就见过正常的人残杀婴儿。”
一时间,我们3人各怀心事坐在那儿,谁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辛西娅打破了僵局:“我们还是希望你作为安的知心朋友能告诉我们关于她的一切情况,她的朋友、敌人,还有她的内心世界。”
“看来我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是的。”辛西娅肯定地告诉他,“即使你不热心,我们还是希望你主动合作。你一定也希望能看到杀害安的凶手受到公正的判决。”
“我想看到杀害她的凶手被抓住,是因为我很好奇,想知道他究竟是谁。至于公正嘛,我敢肯定凶手本人认为他所做的才是公正的。”
辛西娅问穆尔上校:“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像安·坎贝尔这样的一个女人被人在她父亲眼皮底下奸杀,这不能不说明一个问题。肯定是有人对她或对她的父亲,或是对二者都不满,也可能是出于正当的理由,至少在凶手看来是正当的理由。”他站起身,说:“我很难过,觉得有一种沉重的失落感,因为她再也不能和我一起工作了。所以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
我和辛西娅也站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个上校。我说:“我明天再找你谈。明天别安排得太紧,上校。你很让我感兴趣。”
他走了。我们两人坐了下来。
饭端上来了。我开始吃我的乳酪饼。
辛西娅说:“我不愿这么说,但安可能是性虐待狂,对那些垂涎她美貌的男人进行精神折磨,以满足她的这种性虐待狂的欲望。同时她又愿受男人虐待,她喜欢熟悉的男人把她看成无耻之徒。很可能韦斯·亚德利了解这一点,知道自己要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而且扮演得很成功。安可能对他的其他情人很妒忌,他可能对她另觅新欢的威胁毫不理睬。在他们创造的那个畸形世界里,他们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所以韦斯·亚德利成为嫌疑犯的可能性很小。”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这个……我本人虽然不是这样,可我见过这种女人,而且为数不少。”
“真的吗?”
“真的,你可能也见过类似的男人。”
“可能吧。”
“看来你已经很累了,你变得有些迟钝和愚蠢。去睡一觉吧,过会儿我叫你。”
“我很好。给我找到房间了吗?”
“找到了。”她打开了手袋,“给你钥匙。你要的东西都在我车里,车没锁。”
“9点叫醒我。”
“没问题。”
我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对她说:“如果她与基地里的军官没关系,只迷恋米德兰的那个警察的话,那么照片上那些男人又是什么人呢?”
辛西娅正吃着三明治,她抬起头来说:“去睡吧,保罗。”
第15章
晚上9点,电话铃响了起来,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辛西娅在电话里说:“我在楼下等你。”
“等我10分钟。”我挂上电话,去洗澡间洗脸,然后,我穿好衣服,带上那支9毫米口径的格洛克手枪极作用。但他们认为,一旦制度建立,便不应随意变更。秦,走到走廊上,看见辛西娅恰好从隔壁房间里走出来。我问她:“那是你的房间吗?”
“我并不在意同你合用一个洗澡间。”她说。
我们出了门,坐进了辛西娅的汽车。她问:“去第6步枪射击场吗?”
“对。”她依然穿着那件白衬衣和那条黑裤子,只是这次穿上了运动鞋,还套上了件白毛衣。我让她把拿的手电筒放在了座位之间的储藏小柜上。我问她:“你带枪了吗?”
“带了。为什么?你认为会有麻烦吗?”
“罪犯常常会返回作案现场。”
“瞎说。”
太阳落山了,一轮圆月升了起来。我希望这时候的情景和步枪射击场出事前后的情景一样,这可以给我灵感,以便想象出可能发生过的事情。
李西娅说:“我去宪兵司令部办公室时,见到了肯特上校。”
“开端不坏。有什么新鲜事呀?”
“有几件。第一,他希望你对穆尔上校态度好些。显然,穆尔抱怨了你的过分行为。”
“我倒想知道肯特抱怨谁。”
“还有别的消息。卡尔给你留了话,我从住处冒昧地给他回了电话。他为一个叫达伯特·埃尔金斯的人大发雷霆,说是你用豁免权将他从罪犯变成了证人。”
“我希望有一天有人为我这样做。还有别的事吗?”
“有,卡尔打过两次电话。明天他去五角大楼向军法署署长汇报。他想要一份比你今天发出去的那份更全面的报告。”
“嗯,他临时准备一下就行了。我很忙,没时间写报告。”
“我打了一份并用传真发到他家去了。”
“谢谢你。报告怎么说的?”
“复印件在你桌上。你信任我还是不?”
“当然信任。只是怕这个案子万一弄糟了,别在任何材料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这样你才会安全。”
“对。我在上面签了你的名字。”
“什么?”
“开个玩笑。让我自己关心自己的职业吧。”
“很好。法医那儿有什么情况吗?”
“有。医院向宪兵司令部办公室递交了一份初步备忘录。安死亡的时间在午夜到凌晨4点之间。”
“这我知道。”尸体剖检报告由于一些无法解释的原因常称作备忘录,一般包括法医未做的检验工作,虽然有时有些重复,可写得很仔细。越可怕越好。
“死亡肯定是窒息引起的。安的颈部和咽喉处有内伤,而且她还咬了舌头,这都和窒息的症状一致。”
“还有什么吗?”我问。
“尸体上的青黑和尸体僵硬程度都与尸体被发现时的姿势相一致。看起来,那儿就是她死亡的地点,尸体不是从其他地方移过去的。除了她脖子上有绳勒的痕迹外,身上没发现有其他任何伤痕。全身上下各部位均无外伤。”
我点了点头,没回答。“还有什么吗?”
辛西娅跟我谈安的胃、膀胱和肠道有些衰弱,还有身体内部其他器官的情况以及解剖的发现。我很庆幸没吃完那干酪汉堡包,因为听了辛西娅讲的话,我的胃就开始翻腾起来。辛西娅说:“她的子宫颈有点糜烂,这可能同流产、同她以前的病史、或者同大东西的插入有关。”
“好啦……就这些吗?”
“目前就这些。验尸官还没对她的身体各个组织和血液做显微镜检查,或许还要检查有没有中毒的情况。这些他们想撇开法医实验室单独检查。”辛西娅说,“安在他们面前没有保住任何秘密,对吗?”
“只保住一个。”
“对。还有,考尔那儿也有了一些初步结果。他们做了血清试验,没发现血液中有药品或毒品,只有酒精的成份。他们发现有唾液从她的嘴角流向颈部的痕迹,这与她身体仰卧的姿势有关。他们还发现她曾全身出汗,以及干了的眼泪从眼角流向耳朵的痕迹。同样,这也与仰卧的姿势有关。经证实,这些唾液、汗和眼泪都是被害者的。”
“有眼泪?”
“对。”辛西娅说,“有很多眼泪,说明她曾不停地哭过。”
“我没发现……”
“这没什么。他们发现了。”
“是的……但是眼泪和身上没有损伤无关,和窒息也没有必然的联系。”
“对。”辛西娅赞同地说,“不过眼泪同被一个疯子捆住并恐吓要杀死她有关。”她又说:“在你看来,她是自愿那么干的,所以你认为眼泪与死无关。也许你该改变一下看法了。”
“我的看法正日臻完美。”我想了一会儿说,“你是个女人,你认为她为什么哭了?”
“我不知道,保罗。我不在现场。”
“但是我们得设身处地考虑一下。她可不是个爱哭的女人。”
辛西娅点点头。“这我同意。不管怎么说,她哭是因为感情受到了伤害。”
“对。可能是她认识的人,甚至没碰她一下就把她弄哭了。”
“也许是这样。但也许是她自己把自己弄哭的。可究竟怎么回事我们谁也不知道。”
“对。”法医的证据是客观的。有大量的已经干了的眼泪。这眼泪是死者的。眼泪从眼角流向耳朵说明流泪时人是仰卧着的。这就是考尔·塞夫尔陈述的证据。还是让我来说吧。眼泪说明她哭了。那么,是谁让她哭的?是什么事让她哭的?她为什么要哭?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