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_综]十九在红楼-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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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来有老九,二来嘛,他自个儿也照样有家有室贤妻美妾狡童美人儿孙满堂的,自然不觉得寂寞。
而现在,虽还有个傻乎乎凑过来,总是自以为不被注意其实明显又炽热、却不含什么淫邪欲望的渴慕眼神看着自己的呆薛蟠,又有个聪明伶俐俊美俏丽心狠手辣却很懂得在什么时候该退让隐忍柔顺恭敬的美谢氏自荐枕席甘为二房,可惜老十这次难得想留着点儿节操——虽然就这个身体原版的那个冯渊的作风看,这个身体其实也早就不知道是N手货了,可老十实在不想在这时候寻欢作乐。
哪怕不是因为八哥和老九都不在身边的无聊,就只算老九的三年孝期里,老十也实在不想和谁做什么,偶尔劳动一下右手已经是极放纵的了。
虽说为了武举考试,老十免不了白天要练武背书的忙碌,只可怜随着身体和灵魂的契合,练武对老十来说实在不算事儿,背书本是算的,但此间除了历史和他前世不甚一致,那天文地理什么的,竟有九成以上的相似度,这对于虽然不爱诗书、但因为领兵多年早熟惯了大清内外天文地理民生国情的老十来说,还真没什么难度。
是以晚间孤枕寒衾的,就不免寂寞难眠。
还不如老九,好歹有些丫头片子暖床儿呢!
好在这样的日子也不很久,三月二十七,大青武举院试开始了。
这大青说来也怪,说什么欢迎人才向文武全才诸子百科发展,这文考的童生,到了武考那儿也用得,当然反之也可,于是老十借着冯渊原先考的那个童生,倒省了两场考试去——虽说那两场据说很简单,个人武力部分只考基本的拳脚射箭,骑马都不用,箭靶是固定的,不过兵法地理等的笔试,那种对于一般考生来说相当简单的填空题默写题,恰好对于老十来说最是麻烦,这刚好躲过,着实省了不少麻烦。
为此,老十还特特在冯渊父母牌位边上加了个小牌位,什么都没写,却在他刚来到这个身体的那天多加了一个祭日——老十自己不去跪拜,只让谢氏主持祭祀的那种——也算是答谢过原本冯渊那只似乎也还不算一无是处的小弱鸡了。
尤其在那接连四天的两大场考试之后。
院试的题目,对于老十来说,比县试、初试简单了不少,虽然射箭变成必须在马上,靶子也变成了活动靶,但笔试不再考默写填空这些死记硬背的东西,而是策论一类有自由发挥余地的……如果单就考试内容来说,实在不算难事,要命的是,这两大场每场两天,非得连在一起考,还非得等时间到了才能退场,你动作快也没用,一般儿要在考场里头闷着,还美其名曰锻炼耐性考验体质——谁不知道十爷除了在战场上非忍不可的时刻之外,最缺乏的就是耐心?
每天吃喝只提供三顿一碗清水加两个馒头的寒酸餐点,不给洗澡水不提供倒恭桶等服务也罢了,可这提前交卷也不让走,强迫人浪费时间糟蹋生命啥的——太可耻了有木有!
——还好爷运气好,避开了前两场……
——可恨爷怎么这么倒霉,据说后头乡试会试比院试还不人道,据说一连要考十二天,文考才需要九天呢……
十爷对自己很有信心,就是考完了他也非常自信自己绝对有好成绩,可出考场时,他的脸色并没有比其他考生好多少。
脸色发青,浑身发臭,步履拖沓……
让穆仁薛蟠等都吓得不行,什么陈老孙老曾老好几个大夫都被他们催着上前把脉,谢氏还直接拿一碗参汤给老十灌下:“爷,可累坏了吧?赶紧补补。”
老十一口闷下参汤,却没要那些老大夫把脉,也不肯依着穆仁的意思倒马车里头躺着——他这三天都给闷得骨头疼了,哪里还肯躺着?可惜从穆仁到谢氏,没一个估算准形势的,他那匹好容易训出来的黑马没人想着给他牵来,好在老十虽可挑剔的时候极挑剔,没得挑剔的时候也很能将就——拉车的马儿又如何?勉强也骑得。
几下解下一匹马,也不管那上头没有马鞍马镫啥的,飞身跨了上去,只留下一句“我先回府梳洗”,和马蹄扬起的满地灰尘。
穆仁有焦忠护着还好些儿,薛蟠和谢氏简直是难兄难弟、不、难弟难姐的,都吃了满嘴的沙子,几个老大夫也不例外,不过老十平日态度还不错——陈老有冯渊生母的那关系在,看着又识相,其他大夫嘛,老十作为一个领兵多年的大将军,习惯性对军医养成了相对恭敬谦让的态度,也不奇怪——几个老大夫平日又素是和气,也没恼了老十,只是陈老少不得对还要缠着他赶紧上车回府给老十看诊的穆仁两眼:
“就那小子那神气,像是生病了的吗?”
孙老作为薛家供养多年的大夫,对薛蟠说话相对客气许多,不过意思是一致的。惟有曾大夫好点,谢氏一见老十上马的姿势就淡定了,只看着那辆被老十解去马儿的马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大青规矩严,除了有爵人家,管你是家财万贯还是椒房贵戚,无爵之家都只能用一匹马拉的马车,因此老十骑走一匹,立刻就有一辆马车没得马拉了。当然这不算难事,今儿穆仁薛蟠谢氏三个,各坐了一辆马车来的,三个老大夫也乘了一辆,少一辆车也不算什么。只很不巧,因为大家都是下车等的老十,老十也没注意那许多,只解下有冯家标记的马车上的马走,而那马车,恰好是三个大夫坐的。
——谢氏做不来有用的时候巴巴赶了车上门请大夫,一没用了就将人扔在路边的事儿来,少不得给老十解释几句,又看向穆仁薛蟠两个,因这两个也不算外人,谢氏也没说什么让老大夫们坐自己的车回去的话,只对薛蟠展颜一笑:“委屈薛大爷先和大伯一车,先送了老大夫们回去罢。”
薛蟠浑是浑,基本的礼仪还是懂的,他认了老十做师傅,对这个小师娘自然也不敢大咧咧受礼,侧了侧身避开,拍着胸脯道:“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有事弟子服其劳,应该的、应该的。”
——连孙老都忍不住侧目,这薛大爷自从拜师之后,还真越发上进了?连“有事弟子服其劳”都知道了?
27热闹
薛太太和宝钗倒是高兴得很,哥哥越发上进了,那个师傅又成了正经武考秀才——虽说一介秀才对于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但好歹比原先一介童生好看,况且那还不是普通的秀才,乃是正经案首,对于哥哥日后,未必全无好处。
又冯家现在有个谢氏,不算正经女主人,但总算有了女眷,薛太太虽是王家嫡女,时下也确实讲究嫡庶,偏她生母早逝,多年甚受姨娘照顾,嫁入的又是商家,规矩上头也没那么严格,也不觉得谢氏的身份有甚太过不好看的,况薛家除了薛蟠再无男丁,薛太太和宝钗略一商量,拿定主意,亲自到了冯家贺喜。
别看冯家平日没什么人来往,就是老十来了,和原管家过堂,九死一生遭遇奴仆谋害的事儿传出去,除了穆家焦家,也就是傻乎乎凑过来的薛蟠,后来又多了个谢氏,不说门可罗雀,却也是门庭冷落,可新科武秀才的榜单一出来,老十才发现,别看冯家不过小小一乡绅,却不愧是在金陵经营数代的人家,那些世交啊亲戚啊一下子一群群冒了出来,多是和冯家差不多的乡绅,还有一家据说是金陵城中几乎可与薛家比肩的胡家,还是冯渊表姑婆嫁进去的人家,算来还真是亲戚——
可惜,冯渊被薛蟠重伤致死时,却不见这么一家亲戚想起来走动,今儿却是那位表姑婆所出的唯二两位按辈分算该是冯渊表伯的都来了,还长辈架子十足地感叹起来,这个说总算不枉母亲这些年一直担心冯家的独苗苗,那个说冯渊虽少年荒唐、却能幡然醒悟,总算没辜负早年冯家老爷的苦心教导……
这样儿人,若是原先,老十连敷衍他们一声都懒得,不打出去都是客气的了,这现在……唉!虎落平阳龙游浅滩啊!老十叹了口气,只悠悠说一句:“是啊,可惜家中那个刁奴可恶,闹得两家都十八年不曾走礼了,就是我去年病中,也一时想不起姨婆,倒是尽劳累了穆家世兄忙碌了……”
十八年前,冯家太太还在。
这些世交里头,不管多久没走礼,好歹这点还都是知道的。
老十这话一出,就有人压抑不住低低的笑,倒是穆仁脸色尴尬得很,凑在老十耳边轻声提示:“是姑婆。”
老十看一眼穆仁那一脸尴尬,又看一眼胡家兄弟毫不变色恍若未闻的模样,作虚心受教状:“是,不小心记错了,实在是二十来年不曾见过姑婆表叔们了,一时记不清楚……渊一介粗人,偶尔口误,表叔别见怪。”
难为胡家兄弟的养气功夫,依然面不改色:“不怪不怪。表侄用心的是大事业,此等庶务自然是不需用心的。”
一时倒也是和和气气的,里头谢氏也是和气得很,面对胡家太太李氏鼻孔朝天一口一个谢氏,照旧言笑晏晏,将众女眷招呼得无不妥帖,对穆家太太焦家奶奶和薛家母女尤其亲近,让人暗叹一声果然不愧是谢道台家的嫡女,虽说家道中落,到底不是寻常乡绅家女眷比得的。
李氏却越发不屑她,道台家的女儿又如何?不过是个犯了法被问罪的过气道台,她娘家爹可是长安知府,刚谋到的好缺!
因见不得众人一口一个冯二奶奶地奉承谢氏,李氏擦了擦嘴角,状似无意地说起了一出新戏,戏中两个女子,一个年轻守寡却坚贞守节,最终谋了个贞节牌坊见官不跪,为娘家婆家的宗族都谋得荣光,还得以过继族中幼子为嗣,含辛茹苦十余年,挣了个凤冠霞帔羡煞旁人;一个□无耻私奔再嫁与人为良妾二房,害得那家好好的男子因为纳了正经二房前途受阻不说,那女子还贪心不足谋害主母,结果被发卖为奴,好好一个良籍女子就此沦落到子孙后代都入了奴籍的地步……
李氏嘴皮子还挺利落的,文采也有那么点,统共最多两折子的戏,给她说得颇有趣味,薛太太都听得叹息,她也是年轻守寡的,幸运的是好歹还有着一男一女的亲生孩儿,宝钗尤其聪慧贴心,蟠儿虽小时候略任性些,但她原本只要他平安顺遂能收成也就罢了,并不十分拘着……这眼看着也长进了,说不准还真能给她挣个诰命!又或者,能在没自己护着的时候,也依然平安顺遂过一生也就是了。
这么一想,不由对戏中节妇的遭遇结局有几分共鸣,正待感叹几声,却被宝钗笑着递过来一块糕:“这桂花糕极好,清香软糯又不腻味,妈且尝尝。”薛太太最喜欢桂花糕,却又最不耐烦那些甜腻太过的口味,偏去年家中擅长做桂花糕的那个厨子回了香,薛太太好久没吃过合心合意的桂花糕了,此时见女儿笑吟吟拈了一块糕递过来,吃了一口又觉得果然清甜软糯得恰到好处,只觉得女儿实在贴心无比,哪里还顾得上伤春悲秋?一时也就岔过了。
偏宝钗岔过薛太太这一茬,却岔不过别处。
冯渊荒唐近十年,一朝鸣啼便是高踞案首,自然是今年满金陵头一份的热闹事儿;谢氏虽娘家获罪又是和离二嫁,但她两个弟弟今年文考也都正经过了院试,虽没再出个案首,却也是正经廪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