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困(天龙同人)-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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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水如此面若寒霜,目视前方的丹凤眼犀利。等待。
风过,白云舒卷。秀发纹丝不动。
阳光偏斜角度,光与影缔造明暗世界。胸口起伏不变。
当心情渐趋平和,李秋水以为自今日过后——巫行云一死,自己再没有纠缠过往不放的借口。和师兄无崖子不再有、通过第三方缔结的羁绊。
忽然怀念美好的曾经。
逍遥派,江湖中鲜为人知的门派,其创派人一生玄妙功夫世间第一,且一生收下四名得意弟子:大弟子无崖子,二弟子巫行云,三弟子李秋水,四弟子李沧海。按理说来逍遥派在首届掌门之后应由四人手中发扬光大。可惜痴情武学和问道的掌门人百年入土后并未预见逍遥派的发扬光大。
只叹儿女情长。
原来无崖子继承逍遥派掌门身份后与李秋水结为连理,之后隐居山林小涧。
师妹巫行云因爱生恨,恋慕无崖子不成反下山去自立门派,创下如今的天山缥缈峰灵鹫宫,统领七十二岛、三十六洞各位江湖显赫人物。小师妹李沧海则游历五湖四海,行踪不得而知。如此逍遥派人才凋零。
若说四人如上所述终其一生,李秋水必然不能远嫁西夏,对于巫行云的仇杀也不会存在。
但事实无崖子婚后一年就抛弃妻女。
这一位逍遥派掌门宁愿独守一尊冰冷玉雕,不愿多瞧活色生香的俏妻子。最后竟不留踪迹的消失人前。叫李秋水放下孩子苦寻多年。结果无崖子声称闭关谢绝见客,最终李秋水将矛头指向恋慕无崖子的师姐巫行云。
另一个事实更为残酷——
一年前因受不老神功钳制而处于被动逃亡的巫行云知道。
她心灰意冷的知道了李秋水不明了的真相:无崖子一生痴情李沧海。
果然残酷。为此巫行云自嘲,绝望——到头来同门相争相残,却是一场笑话!是无崖子欺骗了所有人。这个男人所作所为,为的是保护他心爱的小师妹。因为他了解她们的秉性!因为他情愿小师妹活得自在、远离仇怨。
痛过。然后巫行云选择放下这段感情。即便它刻骨铭心。
如今的问题却在于,四人纠葛的情感即便有一人退出、两人过世弃权,还剩一人执意坚守。李秋水确实不知情自己的大师兄爱上的会是她的同胞小妹,而她不过是无崖子思念李沧海的一件替代品。甚至玉人雕琢完毕,她连替代品都丧失资格。
从来李秋水认为无崖子被巫行云的奸计骗走的。
这一辈子,李秋水敢爱敢恨。可她也活在镜中花、水中月的世界逃避着现实的伤害。
抛下孩子、远嫁西夏、向巫行云实施一系列的报复,究竟身上背负了多少对无崖子的爱,才把现有生活搅浑?
空无一人的小道,李秋水静守梅西口。
收敛气息。不放过细小的蚊蝇。
突然风速流动急促,触摸人鬓发。李秋水双臂后振,瞬间原地无人。
细看,原有地面出现一圈气流,卷起薄薄尘埃,在阳光下飞舞。
再看上方,哪有李秋水的人影?不过是一些细碎的小石悠悠扬扬地从墙壁剥落,而墙面刻了剑气的各式形状。
缓缓,提高眼球的捕捉能力,会看到淡淡粉色与浅褐色团块分分合合;
将视觉灵敏度提升,眼底是大美人西夏王妃和五官清秀的天山童姥火拼;
再度分析能力补充满点,只见鹅黄色软衣的巫行云招式更胜李秋水,一旦内力拼搏,又是红艳衣裳的李秋水以着微末的差距落个下风。
“贱人!做了西夏王妃就把逍遥派的功夫懈怠了?”巫行云记仇李秋水的追杀。
“老妖婆,没男人要才躲进深山老林苦练‘童姥’神功,出息挺大。”
“你就有男人要了?一个做你儿子的男人做丈夫,不要脸。”
“你的男人会因为刺杀银川被问斩。”李秋水不示弱的顶回去。
“那头笨驴是做了替死鬼。我现在就要带他离开这里。”
“你们两个,今天都得死无全尸。”
“师妹,口气太大的毛病该改改了。师姐今日就帮你!”
两人一言一语火药味浓重,手下招式愈是杀机毕现。
一时间李秋水和巫行云斗得难分难舍。
可高手过招,胜负向来区分容易——
十招未满,忽闪忽闪的两人双双落地。
李秋水倒退一步以求稳住阵脚,巫行云面色凝重。
“可还记得当年……”低喘着,沙哑的嗓音轻柔。
李秋水一手扶上土墙。
脑袋垂落。
纷繁画面闪现她的脑海。
师兄妹四人树下赏月,冷月孤傲,小师妹起舞助兴,一贯忧郁的眼睛缀满点点星光,无崖子凝望星空,安静饮酒,二师姐巫行云起乐,轻唱小曲伴奏,而她开怀大笑,穿了白衣与小妹轻舞。及至烟火夜,巫行云吟咏诗词,赞叹五彩烟花,一旁小妹则是忧伤世界美好的转瞬即逝,无崖子抚须,睿智的眼眸由斑斓烟火转向她的眉眼,等待答案,唇边一抹浅笑……
又是欢乐时光,煮酒论剑、泛舟采莲、奇山涉险。
自己无忧无虑的爱着这个男人。
李秋水强牵唇角。心中遗憾幸福时日短暂。她想,正如小妹伤感烟火(世界美好)的转瞬即逝。
两人隐居的生活,待洞府中玉雕竣工,无崖子从此日夜观摩剔透玉人。
记忆犹新。
“师兄。”女人怀抱女婴,容貌绝世。
“师兄。”她轻声呼唤,一抬手就钻入玉人和男人的缝隙,摇晃。
“师妹就在眼前,师兄何必瞧这玉人?”说着,撒娇的把脑袋抵上男人的肩膀。
“师兄?”
她想着玉人以自己为原型雕琢,是男人对她的深爱痴情,理应男人的目光投注自己身上。并非这一介冰冷玉人。“师兄……”
可是无崖子一语不发。
这位大师兄把温柔情义给了一介冰冷玉人。
由伤心记忆回到现实,“可还记得……”李秋水含糊重复。然而她自己这会儿一点不清楚是要谁记得些什么。太多的失意,以致于丢了最原始的希冀。
李秋水心中最后一遍疑问,记得当年……吗?中间空白无法键入任何内容。
思绪被砍断。
李秋水最后一次将夏日的蓝天白云纳入眼底。脑内空无一片。没有想法。
然后倒地。双眼木然睁大——一生的不如意使李秋水不甘愿安静离开人世。
由此看来李秋水死在巫行云手里。
青石板路面,作为胜利者的巫行云面无表情。
眼神微闪。
叙述实情。“你说师兄为你画了一幅画像。画像上面的,不是你。”她说,“记得吗,小师妹是你的亲妹妹,你们两的外表看来一模一样。但是小师妹比你多一个酒窝。笑的时候,脸上会有酒窝。你没有。画像上就出现了酒窝——不是你。那幅画像是师兄为小师妹画的。”
“无崖子挚爱李沧海。”
“无崖子不爱李秋水。”
巫行云为李秋水合上双眼,“现在,天山童姥爱的是一头‘蠢驴’。”
她轻声傻笑,“笨小子没有师兄的聪颖。连师兄的一分潇洒也没有,还老实的吓人。”自嘲的傻笑转变为苦笑,“可你不能怪他。他就是一根筋的蠢驴。”
“秋水,这次师姐要跟师兄学着。话说我们都不如师兄会算计呢,他怕我们找上小师妹。”
“啊,好在师姐这一次只要远远的看着这小子幸福快乐,就满足了。”
“秋水别怪师姐下手不留情面。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被别人欺负了去。”
巫行云因修炼不老神功致使容貌维持年幼童女的模样——巫行云修炼此门功法之际尚且一名女童的缘故,现在巫行云是二十七八的姿容样貌,却是神功逆行筋脉强催骨骼生长的成果。然而方才与李秋水的一战耗去她的大半真气,又受李秋水一掌,此时巫行云脉象紊乱。
不由得气血沸腾,口中上涌鲜血。
她拭去嘴角鲜血,遥望彼端天牢。巫行云还待轻笑,蹙眉。
骤然杀气释放。
“谁!”她喝问。
“师叔。”
丁春秋说着自墙头跃下。
他一头油腻的中长发披散,一把八卦阴阳扇勾在腰间,紫白条纹相间的长袍将臃肿的肚皮勒紧,显得一点儿滑稽感。
巫行云从容把沾了血迹的右手放置身后,目光逼人。
“丁师侄?”
“有事去天牢吗?”她问道。
“师侄向师叔请罪来的。缥缈峰顶师侄没能认出师叔,与灵鹫宫的天山童姥是同一人,大胆向师叔出手。师侄特意赶来给师叔请罪的。”丁春秋眨动绿豆的小眼睛,笑呵:“只要师叔高兴,杀人放火的师侄照办。”
巫行云冷哼,打量丁春秋的邪派作风——不伦不类的衣着、发式。
丁春秋谄笑,探问:“师叔与王妃一战,内力消耗严重吧。”
巫行云沉声回应:“是严重。可哪怕一层功力,也足够把师侄拿下。”
丁春秋打扇赔笑。“真是爱开玩笑。师侄哪敢和师叔动手。”一双脚钉入地里似的不动。
“还不滚。”
“师侄是来给师叔请罪的。”
巫行云腹诽丁春秋就是赶来催命的。暗自提一口真气,丹田火辣辣疼痛。明白自己不宜动武。嘴上不乐意,语气更冷:
“什么目的就讲出口,怕你没机会。”
“师侄不敢。”丁春秋说着挺直腰背,大手扇动八卦扇,“不过,师叔都这么说了,师侄再藏着掖着,看了让师叔焦急。既然师叔收了虚竹师弟做灵鹫宫的少主人,看来师父的玉扳指也在您那儿。师叔可以把它交还师侄吗?”
“凭你想当逍遥派的掌门?”
“能者居之。”
“你连虚竹的一个小手指头都比不上!”
“咱师侄两好好谈谈,师叔何必生这么大火呢。”
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一个清秀的年轻姑娘,外人看来年轻姑娘正受到男人胁迫。的确如此!丁春秋正打算以武力胁迫巫行云就范。
“师叔要师侄怎样做,才交出玉扳指?”
“不、可、能。”
巫行云的态度摆明软硬不吃。
丁春秋假意叹息,八卦阴阳扇调转方向猛地将阵阵腥风扇向巫行云。巫行云双掌外翻,强势罡气吹开腥风,一面忍下喉间鲜血。
年轻姑娘面不改色。
丁春秋迟疑,见到女人喉口艰难的吞咽,得意狞笑。自问怎能错失良机——巫行云受伤的良机。
丁春秋开始紧攻不舍。誓要将杀人越货的节奏进行到底。
事实有词句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已经被丁春秋忘于脑后。
于是这丁老怪使出生平毒计和化功大法对抗巫行云的千山折梅手等绝技,赌上对方受伤的优势,没多久把巫行云打成了重伤,他自己亦是受伤严重。在这后面,那句被忘于脑后的旧话重提,巫行云重伤倒地的一刻忽然一道生死符生生打入春秋体内。
至此,令天下英雄求死不得的生死符,现在令丁老怪求死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来过(二)
巫行云是谈笑间便取人性命的狠角色,丁春秋是毒计诡计不断的害人性命的狠角色,而他俩目前一个满身鲜血躺在地上喘息,另一个衣裳和血在青砖地面翻滚哀嚎。
狼狈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