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困(天龙同人)-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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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因为段郎爱着语嫣姐啊!……”
她泣不成音,“我想段郎至少应该……很幸福……我、我只是还不习惯不爱着段郎……”
“我只是还不甘心放手……”她双手捂上朦胧泪眼,坦诚,“我嫉妒语嫣姐,也羡慕语嫣姐。但尽管这样了,我只是想着段郎爱着语嫣姐,就会努力收起这颗真心。可是段郎让我伤心难过!”
“段郎为什么轻视我的感情!”
卫长寿僵持一个顿笔,他两耳倾听这场吵闹。
“是否我说爱你,就是不轻视这份感情?”
段誉吐字的速度缓慢,但这不妨碍他的不留情面。
房里老长时间里只有压迫视听的低泣。卫长寿看到钟灵早已哭成一个泪人儿。
“你怎么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他然后听见钟灵以这一句话开始反击,带着声嘶力吼。
她的眼中遍布委屈和受伤。
“我只是爱着你!我只是想要关心你!我为了你都离开了阿爹的身边!”
“我不爱你。”
钟灵恍惚,目光痴痴凝望段誉的果决。
“第二次,”她这般说道,抹去脸上泪痕,“第二次你拒绝了我的爱。段誉,我不会再对你抱有任何奢望。”
“我也不会假装自己不在意了。是!我恨你!”她昂起脸蛋,咬紧牙关。
“我不会再苦苦纠缠!”
她竭力挽回最后一点骄傲。就见她张大了眼睛让眼泪停留在眼眶中。“所以,不管是语嫣公主,还是银川公主,又或是随便哪一个女人,段誉,我钟灵都不再过问你的任何一件事。今日你我形同陌路!日后江湖相见,我定要取你性命!”
爱之深,恨之切。当钟灵满怀这丑陋的怨忿,她终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栈。
屋里卫长寿皱眉瞅着桌上的宣纸,上面晕染开了一个极大的墨点。
他随后不满地看向出神的另一人,发问:“男人不应该欺负女人的,小玉哥哥把姐姐气哭了,太差劲了吧?”
段誉侧首,良久唇边一个浅笑:“这会儿不哭,谁说往后就不哭了。”
“干嘛非得欺负姐姐呢!”
段誉脸上的浅笑缓缓收起,他失神注视失温的茶盏。卫长寿见后弃下笔纸,双手背负身后,踱至段誉跟前。
接着抬起一张不悦的小脸。
然而卫长寿看到了段誉纠结的眉宇,以及那眼中的痛楚。
“小玉哥哥……”他的小手附上对方冰冷的手掌。
不觉安慰着,“不要难过了……”
这时窗外稀稀落落地下起雨来。
“淅淅沥沥,”“叮叮咚咚”,是雨滴的坠落声,顿时闷热的空气携上凉爽的雨丝闯进屋里,引得烛火好一阵摇曳。
卫长寿忽而听到楼外男女三不五时的叫嚷和欢呼,随后他知道了是人们在承接雨水。
西夏气候干热,下雨量极少,又逢夏季河水、井水多有干涸,于是西夏子民格外庆幸雨水今夜的降临。
瓶瓶罐罐,他们把能收集雨水的用具一一搬至屋外。
卫长寿聆听叮咚的雨声,嘴角愉悦。
段誉抬眼望向连串的雨珠,薄唇稍是轻抿。
风雨起舞,桌上的宣纸被掀起一角,甚至几点雨水泅开了几个黑色小字,令其化成黑影一团。
卫长寿盯瞅段誉黑漆的眼睛。“喏,小玉哥哥,姐姐会被雨水打湿衣裳吗?”
他一手指向窗外雨势加大的情形,问道:“会不会就病了呢?”
雨线已成瓢泼状滚滚落下。段誉收回视线。
他拍上卫长寿的肩膀催促对方早点入睡:“先上床睡觉。不要忘了把窗户关上。”
卫长寿咋呼龇出一口白牙,调皮警告段誉:“小玉哥哥可不准欺负姐姐了。”
段誉点头。
长方巾兜头,雨水依旧打湿一头一脸。
钟灵气恼扒下方巾丢弃地面。
街道两旁人们争相在雨夜中狂欢奔跑,她却零单影只更显孤寂。钟灵为此刻的自己失望。
为什么!内心愤愤难平,她为自己叫屈,自己难道做得不够多吗?
直到嘴里血腥味淡淡萦绕舌尖,钟灵后知觉下唇已被自己咬破。
依旧是这风雨交加的一夜,房里慕容复四肢冷硬,一时很难置信眼前的一幕。
绝顶漂亮的一个女人。
面前女人有着与李青萝七八分相似的脸容。只是额心多出一枚朱砂痣。
慕容复一眼不眨,仿佛魂魄让人勾去了似的木头一根杵在那儿。
“复儿。”
女人伸出手臂,柔白肌肤上不见了岁月的褶痕。“复儿”。她抚上慕容复的鬓角,神色温和。
她喟叹:“娘终于找到了复儿。”
李娴,李沧海之女,与李佐言一母同胞。
李青萝,李秋水之女。
慕容复脑中尽可能规整各条情报消息,李青萝实为李秋水与无崖子之女,然无崖子终其一生独爱李秋水的妹妹,即小师妹李沧海。
李秋水与李沧海有神似容貌,然而,李沧海比之李秋水多了颊边的酒窝。
慕容复倒退一步。李娴相比李青萝,多的就是额间的那玫朱砂痣。眼前的人……
他狼狈地跌坐在椅子里,视线紧随女人,问:“你究竟是谁?”
“娘还活着,复儿难道不开心吗?”
慕容复摇头:“娘已经入土为安。你不是。我娘她……”
“那不过是为了避人耳目。你爹当年得罪了许多的江湖人,他自己倒乐得诈死后进了少林寺,可怜我们孤儿寡母,要替他收拾烂摊子。娘后来只是照搬了你爹的法子。不过,娘可有一直都呆在复儿的身边。”
女人——李娴,殷红双唇弯起浅笑的弧度,“复儿可不要怪娘。”
慕容复抗拒对方的接近,他后仰身子,想拉开彼此的距离。又猛皱眉头,想起当日棺木中自己娘亲安详的睡姿,以及枕边相伴的……
“我爹是谁?”他问女人。
“复儿还不知道吗?”
慕容复屏息,摇头。
李娴落座,一双玉手飞快清洗茶具。“你不是把它放进去陪葬了吗?”
她边给自己沏一杯茶水,雍容华贵,边侧目扫视慕容复的强作镇定,反问:“慕容博的手札,清楚写下你的生父是另一个男人,不是吗?”
慕容复摆放桌上的手一阵轻颤,他恨恨收紧五指保持镇定。
又直视对方眼睛。
“那么,李娴真的怀过段正淳的孩子?”
“没有。”
女人利落给予答案,饮一口茶,后不满地抱怨:“复儿现在直呼娘的名讳,是抱怨娘对复儿隐瞒了生父这件事吗?”
“我想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唤一声娘。”
“我娘死前都没有姑娘年轻。”
李娴探看自己的右掌,失笑:“复儿心里,娘真的是人老珠黄了吗?”
李娴才不会这般和颜悦色!慕容复忍不住要脱口这一句话,但看女人打趣的目光,他暂且压下口气按捺内心的躁动。
“告诉我。”他再一遍请求。
“潜化花露散。”
女人唇口翕合,慕容复则愣怔无言。他似乎明白了,关于慕容博、文书、李娴三人之间的纠葛,但是段正淳……
“段正淳呢?”
“娘和这位段王爷可是一清二白呢。”女人展颜低笑,“没想今日娘儿俩重逢,娘会碰上复儿的审问。复儿,娘有位同胞妹妹的。段王爷的佳人谁晓得和佐言有什么关系呢?”
段正淳和李佐言。一瞬间慕容复察觉所有思路被一一捋平顺直。
然而他锐利目光盯住眼前的女人,警惕:“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
李娴支颔,禁不住嗤笑出声。
她随后抓过慕容复的手按上自己鬓角,轻声说来:“是易容术?人皮面具?复儿可看清楚了。”
指下肌肤真实。慕容复心绪紊乱。
“你……”他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掌。
“可有看清楚了?”
慕容复有双极似李娴的眼睛,此时目中含泪,似有千言万语。
李娴抬手,抚上慕容复的眉弓。
她不复先前的柔媚,冷锐视线加上傲慢的神色,谁说不是倾国倾城?
她的音色也已改变,是沧桑的,带有决策者的份量,对慕容复说:“杀了公冶乾。”
她有些命令慕容复行事,又一遍吩咐:“娘要你杀了公冶乾。”
女人不可一世。
慕容复显然错愕。
突发事件连二连三,他甚至没时间给自己考虑事件的前因后果。他只能依据直觉问上一句:
“为什么?”
他想知道李娴这时候出现为的是什么;怎要他杀害公冶乾;甚至……他的娘亲为何总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慕容复慌乱起身,撤退两步。脑子里烦乱的问题让他头痛。
“你不听娘的话?”
“公冶乾对慕容家族忠心耿耿。”
“娘问你,公坤泥是不是公冶乾的弟弟?”
“是。”
李娴听闻翻看自己掌心,一面享受慕容复的混乱。“娘就是要公坤泥知道,”她红唇轻启,一面说道:“是你杀了公冶乾。”
她颇高兴来自对方的震惊,继续,“娘就是要公坤泥恨我的复儿。”
烈焰红唇,蛇蝎女人,形容的就是这个女人。
慕容复瞧见李娴闲趣的神色,心里愤恨。拒绝:“公坤泥敬重公冶乾,公冶乾对我推心置腹……我不会。我不会向冶乾出手!”
他厌恶挥摆双手,“况且,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陪我一路走到现今的是冶乾和包二哥他们,不是你!”
动情处,他声色凄厉,“你们一个个都离开了我,现在又这么过分……我宁愿我娘此时此刻仍躺在棺木中!”
他才嚷完,倏忽怔住,再去看静默的李娴。对方轻抿下唇。
“你们……”
许久,慕容复垂下双臂,由着眼泪滑落脸庞,“不是我的爹娘……”
两人安静相视,气氛算不得好,慕容复这时诘责李娴的不顾念母子情分抛下他一人多年,后者心思不露,但脸上总归流露一丝讥笑。
雨点清楚敲打在土墙地面的密集声音,夜晚传来的嚎叫和大笑声,诡异的,它们好比人心中的魔魅,在这不大的房间张牙舞爪,让人心头难安。
慕容复的眼角一片通红,来自亲人的伤害让他保有蓄势待发的一股冲劲。
他又目光中粹有惴惴不安,星星点点夹杂了对忤逆母亲的懊恼。
他目前盯视李娴的一举一动。
当一道亮白闪电刹那点亮屋中黑暗的各方角落,慕容复一声喝问响彻双方耳朵:
“你现在出现在这里就是教我杀人?”
李娴安坐椅中,之前她为自己倒上一杯香茶。自始自终慕容复未曾唤她一声“娘亲”。她此刻也听而未闻对方的问难。
她细细品尝一口香茶,后缓缓蹙眉。
当她看向慕容复,积压已久的威势令后者脸色青白。
她的音色沙哑,没有少女的婉转歌喉,她淡淡地反问:“你以为我情愿是你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分歧(二)
李娴起身,镶边长裙扫过桌角,头上配饰叮铃摇曳。
她桀骜眉峰,锐利眼神,立时为艳丽的妆容带上份沉重的庄严。
她轻缓踱步,面色浮现阴沉。
又吐字清晰:“慕容博让我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