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传说]泠梦-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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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尖之上,一个不慎,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本来以为母妃不在了,我就可以安逸地做一个胸无大志的富贵闲人一直到死,确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了今日这地步。”
“殿下,恕我无礼,你对干娘她…你恨她吗?”
“石家金谷重新声,明珠十斛买娉婷。此日可怜君自许,此时可喜得人情。君家闺阁不曾难,常将歌舞借人看。意气雄豪非分理,骄矜势力横相干。辞君去君终不忍,徒劳掩袂伤铅粉。百年离别在高楼,一旦红颜为君尽。”
李瑁低低吟着《绿珠怨》,一边嘲讽道:“大概我要这么做,她要那么做,在世人看来才是正确的吧?酸儒欺人太甚!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反抗不得,却要她一个弱女子去违逆,岂非大谬?身为男子保护不了喜欢的人也罢了,居然要她去死,此非丈夫所为!那乔知之又没有为碧玉殉情,足可见是个小人了,比之东晋时的梁祝传说,简直可说是卑下不堪了!除此之外,那人…毕竟是我父亲,我若抗旨带着玉奴去死,岂不是成了不忠不孝之人?更是陷那人于不义不慈之地~”
李瑁的话,有些地方不像是这时代人的见识,却让泠意外觉得欣赏,“他们现在很幸福,你就不怨?”他试探地再加了一句。
李瑁孱弱的身体和脸上的傲气,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对比:“我不能给她幸福,是我的失职,虽然这事的确伤了我,却不是她的责任…我是不是既没用又懦弱?”他似乎更多是在问自己。
“我却佩服你的没用与懦弱。”泠不由道,相比李倓,他这个叔叔实在好太多了,唉~真不知道干娘为何同他有缘无分,大概是所谓的天意吧!
李瑁却觉得泠这是安慰之语:“瞧我,明明是来为阿倓当说客,却拉里拉杂说了一堆没用的,看来真是老了!”他自嘲地摇摇头,“时辰不早,待会席上开宴,要是找不到人就不好了,你快去吧!”
☆、第 39 章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写完之后就十二点了,懒得发了=。=
美丽的舞姬披着薄纱,热情如火地展示着年轻丰腴的身姿,按着拍子,泠的手在琵琶上疯狂地舞动着,因为专心致志于激烈的节奏和繁复优美的旋律,脸蛋看起来红通通的,却又透着一些汗水快渗出的晶亮,好似一颗即将成熟的果子,在夜晚和狂欢气氛的感染下,让不少人迷离了双眼,不过也只敢臆想臆想罢了~
被那些眼神刺得心里发痛,李倓仰着脖子灌下又一杯酒,他今晚毫无克制,如此狼狈难看的模样,是做给谁看的呢?他心底是有些看不起自己此刻表现的,无奈倒酒与举杯的手似乎无法听从大脑的吩咐,不停地自顾自运转着。
“你今晚喝得够多了。”一只手有力地按住他的胳膊,李倓傻笑着看向来人:“是王兄啊~放心,弟弟没醉,你看,我还站得起来~”他跌跌撞撞地起身,结果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整个人都挂在了大哥广平王的身上。
“王兄,我觉得好累,”李倓抓着对方的衣袖,忽然变得软弱辛酸,但还顾忌着场合,没敢痛哭出声,最近朝堂上暗流涌动,诸事不顺,各地藩镇越发不服中央管束,附属小国也一个接一个同跳梁小丑般不安分起来,皇爷爷已经没了年轻时锐意进取的精神,对于这些事,宁可当做没有瞧见,沉迷在歌舞之中,不去烦心现实,不去操心解决问题的办法。是以比较有眼色的诸人,都不太敢在各种场合扫了他的兴致,然而世道不会因为假装看不见就会变好了,李倓想着想着,虽然他没那些刚正方直的老大人那般忧国忧民,也不禁有些怆然。
“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李俶低声喝道,眼里燃烧着怒火,“是因为那个来路不明的小鬼?阿倓,你太令孤失望了,当初是谁,说要将来做孤的左膀右臂,太宗年间出了个称心,闹得那般满城腥风血雨,别以为现在皇娘娘总拿你们两个打趣,就是别人默许了你们的事,真有什么蛛丝马迹泄露出来,你们两个都别想活了!”
“连皇娘娘都看得明白,他为什么总是一脸不懂,甚至还曲解我的意思?”李俶的话,李倓只听进去了半句,发出的感慨让自己的兄长更加恼火:“阿倓,你醉了,早些离席吧。”不由分说地拽着醉汉就走。
而李倓呢,此时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像个孩子一般,有人叫他做什么就照办。
泠抖了抖耳朵,轻哼一声:“假惺惺。”李俶和李倓的对话他尽收耳底,同时还看到的是广平王貌似粗鲁实则轻柔搀走建宁王的模样。
正在这时,一道强烈恶意的视线刺得他毛骨悚然,循着视线的方向看去,泠发现,是那位松千道长,发现泠注意到他,目无表情地扭头看向他处。
【奇怪,我没有得罪过他吧…不对!】泠心里一震,【那道视线往后延伸的话,其实看着的是太真娘娘!】
夜深沉,寒露冷,宫阶映树影,轻风入殿门,鸾凤帐里酣睡梦,香椒房内见异征,风在寝殿内打旋,渐渐化作一个道士的模样,他瞪着浑然未觉的杨玉环,语气里满是恨意:“妖孽…受死吧!”他一手执着铁锥,一手高举锤子,就要往贵妃的头上敲下!
“休要伤我义母!”松千道人往后一缩,避过了致命的一击,头上的道冠被劈做两半,披头散发好不狼狈,泠罕见地一身戎装,连长发也都统统被发带牢牢束起,用发冠和发簪固定住以免影响行动。
他手里拿着一把好似白玉制成的长剑,像是个工艺品的样子,挥动的时候依稀可见有液体在其中流动,不知道起什么作用,偏又锋利坚固得很,泠的剑法是经过通天指点的,一招一式杀伤力皆大,光电声影效果齐备,这把剑却毫无损伤。
但千松道人却是个硬点子,尽管模样狼狈,却不曾退后一步,两袖竟无风自鼓,好像两面巨大的盾牌在面前舞动,尽管渐渐变得破破烂烂,依旧挡住了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攻击。
诡异的是,这两人打得惊天动地,非但没有惊动殿外的人,连不远处的杨玉环也毫无醒来的迹象,呼吸都不曾乱过一次。
“你是何人,是谁派你来的?”泠连声盘问,“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妖孽,统统是妖孽!”千松道人翻来覆去只说这两句,眼珠渐渐泛红,让他看来有种妖异的违和感:“妖孽都该死!”
泠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手腕迅疾地抖动了数十下,十二朵莲花状的剑花把千松团团围住,一拥而上地将他吞噬其中。
“蓬蓬!”几声闷响,剑花散去,松千道人四肢俱碎,一团团鲜血淋漓的肉末散落在四周,这等形式的人体自爆,当真是闻所未闻,仅剩下躯干的他不甘地又道了一句:“妖孽都要死!”又化作一阵风,逃离了此间。
泠打算上前收拾残局,不料碎肉忽然变成阵阵黑烟,伴随刺鼻的臭味争先恐后地朝泠与杨玉环涌了过来。
“快快超度他们!”贵妃的声音突然焦急地在他身后响了起来,泠不假思索,连忙换上琵琶弹起了清心咒,直到东方露白,雄鸡破晓,这些黑烟才彻底退散,泠此时也累得快脱力了。
“干娘你没事吧,那是什么东西啊,还有那个千松道人是怎么回事?”泠连珠炮地发问道。
此时九尾狐作为主导的贵妃却无心多言:“时辰不早,陛下快来了,你先回避吧!”
泠又苦恼又困惑,感觉这一架打得分外不爽,一头雾水,等他回到小院,看到殷泽芝铁青的脸色时,才又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夜不归宿却没报备一声,该让三哥等得多着急!
“我还没走,你就那么冒失,你让我怎么放心回去!”殷泽芝见他平安归来,终究舍不得责骂,一脸担心:“你上哪去了,我和常五兵分两路在城里找了你三回,梅在家中等你,就是找不到你的踪影!”
“怎么会?我就在宫里,干娘那。”泠讶异道,“难道三哥没上宫里找去?”
“不可能,我去过那里,毫无异常!”殷泽芝惊诧道,“你整晚都在那?”
“直到方才归来前,一直都在。”联想到打斗时没有被惊扰到的异常状态,泠的背脊直冒冷汗:【如果连三哥都能骗过,那是怎样的高人?如果那人想要杀死自己,怕是一百回都够了吧!】
“泠儿,唉!你为何不叫上我一起!”哪吒听了夜半战斗之事,很有些后怕,若泠当时出了事那可怎么办?万一有生命危险又怎么办?他差点就打算把泠摁在膝盖上打屁股来教训了。
“当时没想到那么多么~”泠小声道,“我以为那个松千只是凡人,没想到是个怪物~”
“那不是怪物,那是本该被关在枉死城里不得超生的怨气,是抱冤屈死的忠臣良将,蒙昧执念的集合,大多是夏末因为妹喜、商末因为妲己、西周末因为褒姒等倾国之妃枉送命之人的念头,团团在了一起,戾气冲天,对所谓的红颜祸水最是痛恨。可能是因为苏妲己那次觉醒在我们面前,被吸引了过来。”
“那这也委实太巧了一点。”泠咕哝了一句,“才隔了多少天?简直像是有人故意引导松千来此一般。我总觉得干娘知道些什么,就是不肯告知于我。”
“那她倒是难得做了一件对事。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我倒是越来越希望你离开此地了,不过我想,你也不会听吧?”
“三哥难道不觉得现在发生的这些事,与龙族的失踪,天山的无量阎魔罗,二郎真君那的内贼不像是一个个独立无关的事件吗?只是缺少了将所有环节串联在一起的线索,无法拼凑出真相,难道三哥就舍得搁下不管了?”泠的姿态怎么看怎么像有些撒娇的意味,“以后再不会那么鲁莽了,一定会在三哥的监督下管闲事~”他俏皮地做个发誓的模样保证道。
“就算你不说,我也不敢放你一个人乱跑了。”殷泽芝哼了一声,随即却笑了起来,“似乎这次可以碰到有趣的对手呢!”他心里好战的因子一燃烧,回天庭整治那些造二哥谣之人的念头不禁被往后推了推,又或许,只是不想那么早同泠分别而寻的借口~
“今晚我们去酆都走一遭,枉死城是个只进不出的地方,这么多年下来,我从未听说有什么东西入了那里还能逃出来的事。尤其这些怨气,随意走窜,极有可能祸害苍生,应该是被严加看管的,那个帮它离开这里,又在它要害人时为它掩盖行迹的家伙,总会留下些线索吧!那里虽然阴森了些,但好玩的家伙倒是挺多的,也许还可以去顺道拜访一下地藏王菩萨与老谛听。”
“是吗?我还没去过地府呢,可得请三哥好好做一番引导。”泠说着,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人死了之后灵魂去地府报道,那龙族呢?】
☆、第 40 章
乾坤圈耀眼的金光,在永远黄昏的地府特别醒目,鬼卒们远远发现,胆战心惊地握着武器围了上来。
“幽冥的世界,原来不是想象中那么阴森黑暗啊~空气还不错,天空也很美呢!”泠极目远眺,“这里是一整块巨大的平原吗?那么城池又在哪里?”
“那些远处的黑色影子就是。”殷泽芝半开玩笑地晃了晃乾坤圈,惹得四周的鬼卒们一阵紧张,他们虽然没有认出他的身份,但却感受到乾坤圈上传来的莫大威胁。
“都散开都散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