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传说]泠梦-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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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龙真人大咧咧道：“还不是师尊，明知道杨戬师侄的小媳妇死了好多年，偏生和其他几位一起遮了天机，瞒着不告诉，害得杨戬师侄差些走火入魔，玉鼎师兄差点砸了玉虚宫，连我们几个都落了不是。”
道行天尊苦着脸补充：“没错，在师兄眼里，我们师兄弟也都成了助师尊为虐的帮凶~”
“什么，寸心夫人死了很多年？到底是多少年？”殷泽芝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黄龙师叔，你说得清楚点！”
“似乎是生完孩子后就支撑不住去了~”广成子看得比较仔细，马上回想起来。
殷泽芝脸色惨白：“原来如此，怪不得…”回忆和泠认识了那么长时间以来，他有时吞吞吐吐，有时会突然很伤心的模样，根源却在此处。没娘的孩子，他当过，二哥也当过，最是明白其中的苦楚，可他们起码都有过一段无忧无虑享受母爱的年少时光，而泠却从一开始就被剥夺了这样的资格，不管西海或二哥之后如何宠爱都难以补偿这失去的天伦之情。
“师父…”殷泽芝坚定道，“虽然玉鼎师伯可能会生气，会迁怒，但是我还是要立刻去玉泉山陪泠儿，就是师伯与杨二哥不让我进门，我也要呆在外面等，直到确认泠儿无事！”
太乙真人还想劝说几句，但殷泽芝却怎么也不肯打消主意，他无可奈何，嗐了一声，把拂尘往衣领里一插：“为师怕了你了，说不得这回便舍命陪徒弟了！”
边说着，太乙边转头看向师兄师弟们寻求支持，谁料广成子他们几个老早就跑得离他师徒二人千里之外，赤精子举着个怪里怪气的纸筒对着他喊话：“太乙师弟，我等在精神上支持你啊~”
“正是，愚弟法力平庸，为了避免拖师兄的后腿，还是在后方助威打气就好。”云中子抢过纸筒补充道，荆洛道兄当年送的法器还真不错，节约自己法力吼给别人听，叫什么来着，大喇叭？
太乙真人勃然：“尔等太无义气可言！”
广成子很无奈：“实乃玉鼎师弟太强！”
在拉不到壮丁，找不到炮灰的情况下，太乙真人挂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表情，磨蹭在大无畏的徒弟身后跨入金霞洞。
“师弟/三弟，过来帮忙。”太乙真人和哪吒同时被点名，一个连忙冲过去和玉鼎共同探讨病情，一个慌忙照着杨戬指示打水绞帕子，间或将复杂的目光投向昏昏沉沉的泠身上。
“这…似乎是心神受了刺激所致…”太乙真人把了把脉，迟疑地看向玉鼎，而玉鼎则毫不犹豫地扭头用眼神凌迟殷泽芝，他低头道：“泠儿先是不停喊着爹爹娘亲，等师伯你把他弄晕后只安生了一会，就仿佛陷入梦魇，一直睡不安稳，我怎么念清心咒都没用…后来他醒了说眼睛不适，我只出去绞块帕子的工夫，人就不见了，后来就是遇到二哥抱着泠回来了，是我没用，连泠儿发烧了都不晓得~”
杨戬摩挲着泠的脑袋：“大概是我在西海见到了寸心，所以阿泠才有了感应。之前遇见他，他一路喊着娘，一路冲了过来…”
取出玉鼎和太乙之前在水镜里看到的坠子，杨戬拽了根自己的头发变作系绳，穿过坠子挂到泠的脖子上柔声道：“阿泠，你娘来陪你了，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别让她担心~”
在和泠身体接触的瞬间，血脉的呼应使坠子发出淡淡的绿光，泠在绿光的抚慰下，表情看起来平静了许多。杨戬、玉鼎和太乙见状算松了口气，忽听殷泽芝低声惊叫：“角，泠头上的角冒出来了…”
四人看见泠脑袋右侧光秃秃的小角，正慢腾腾地分出第一道杈，太乙拍拍胸口：“原来是长角引起的不适，早知这样应该送去西海，龙族自有他们一套应对的办法吧~”
“你不是说，这是心神受刺激导致的，怎么又全都推到长角上了？”玉鼎的口气听起来很“好奇”，殷泽芝听了立刻站到二哥旁边和太乙划清界限：【在玉鼎师伯面前露了“庸医”的老底，师父，不是徒儿不帮您，待会等师伯蹂蔺完你后，徒儿会来给您上药的~】
太乙冷汗淋漓：“啊哈哈~我想起来了，我最近炼出一炉有固本培元作用的好丹药，虽不对症，不过敖泠儿服用了应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就取了给师兄送来~”
“算了吧，小泠儿若吃下去，小命休矣！”通天教主鬼魅般地现身金霞洞，在他身后不远处，白鹤童子苦笑连连：“方才老爷让我来告知几位一声，通天老爷莅临，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殷泽芝抢着问道：“师叔祖方才之言何意？”
通天叹口气，掐着法诀朝泠胸口打出一个个符印，符印上的金光依次亮起，将泠整个人淹没。
“小泠儿最近长得实在太快了，这很不正常！”通天皱眉对他们解释道，“杨戬可知，西海三公主当年怀孕数百年，远超龙族正常的孕期，不过期间她怕天庭发现你和小泠儿的关系而对她母子不利，所以用自身本命元气和本命龙珠改造尚在母体的小泠儿，以为是这个缘故才让小泠儿延迟诞生，却不知其中风险重重，稍有不慎极可能一尸两命，真不知道她是哪里想出这个疯狂的办法，在此之前，三界从未听说过有这种法子…虽然小泠儿幸运地出生长大到现在，谁也没法保证会不会有什么隐忧一直伴随他存在。”
杨戬心中一紧：“什么隐忧，可有法子祛除？”
“小泠儿刚出来的时候，就是因为在五庄观碰了他当时修为还不足以运用的《天魔曲》，一下子摸到了地界巅峰，本该花个百年巩固提高；结果没多久又因祸得福，晋天位长爪子；前段时间早该发生的换牙拖了那么久发生；现在又冷不丁开始长角。我担心这忽快忽慢的成长速度，对小泠儿不利，也许他取得成就要比其他龙族快，但如果不能一直保持这个速度提高修为境界，也许，也许他的寿数会相应缩短。”说到这里，通天教主已是愁容满面。
杨戬发现自己没法理解师叔祖最后一句话，什么叫做寿数缩短，这难道意味着有一天他要眼睁睁看着阿泠从自己面前离开，却束手无策，无能为力吗？
☆、第 106 章（改龙爪）
“我们不都是神仙么，什么时候也有寿命的限制了？”殷泽芝惶惑地问道，“泠儿从小那么努力地修行，怎么会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
杨戬轻轻拍了拍殷泽芝的肩膀：“别担心，师叔祖说了那么一大车话，必不是单纯为了恐吓你我，一定有对策未言。”这话既是在安慰殷泽芝，更是在强迫自己这么相信。
通天教主眯眼笑道：“不愧是小杨戬~这就是对策。”他指指泠的方位，此刻金光已然散去，躺在床上赫然是个十岁不到的娃娃。
杨戬傻了，殷泽芝呆了，玉鼎木了，太乙对这个年龄段的小娃娃全无抵抗力，满心欢喜地伸手捏了捏娃娃肉嘟嘟的脸：“师叔这是做了什么？封印吗？”
通天教主也凑过去动手动脚：“还是这个样子好玩，当时被天雷劈了后，直接从十岁的娃娃变成十三四的半大小子，我都怄死了~现在小泠儿不需要任何增长，而是需要重新彻底地巩固从地界到小天位的这段修行，时间久一点没关系，正好可以让我们观察他的状况，这样就算有什么不妥，也能得到及时医治。”
“教主的意思是，在确认泠儿没有危险之前他都只会这么一丁点大？”殷泽芝惊讶地瞪大眼睛。
通天笑得“险恶”：“五百岁都没到的娃娃，这般长短才属正常，再说这样不是也方便了你们和他培养感情么~”
殷泽芝悲愤地瞪着他，的确是方便二哥培养亲情了，可是要他对这么一点点大的泠儿下手——那他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
太乙真人正兴致勃勃地冒充权威，教师兄玉鼎真人如何摆弄泠：“师兄不要那么用力捏啊，小娃娃的胳膊会被你拧断的！师兄你抱得太紧了，娃娃会憋死的！”
玉鼎被呱噪得不耐烦：“你好啰嗦！别仗着只有你一个人带过娃娃徒弟就随便对人指手划脚！”他皱着眉盯着泠，手里不时轻戳一下，小娃娃什么的，怎么比对付千年大妖还要麻烦~但同时心里又觉得软糯糯的娃娃新奇有趣，舍不得撒开手。
杨戬细心地追问：“阿泠现在这般模样，到时的拜师典礼怎么办？”
“先不提尚有五年的筹备时间，到时不行你随意教他个七十二变不就完了。”通天教主回答得颇有些不负责任，“对了，这个封印是多层的，千万不能越阶使用力量，否则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在第一层封印打开前，他的力量只在地界中级，切记！”
交待完这句后，通天教主的表情忽然显得很慌张，连告辞也来不及说，一溜烟地跑得没影了。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故，然而此时泠却唔嗯一声，马上就要醒转，让他们再无暇顾及通天教主的古怪表现。
泠揉着脑袋，“头好疼…”话刚出口，就察觉异样，“我怎么变小了？”一惊一吓，想从床上跳下来，却忘了身高今非昔比，差点来个倒栽葱，幸好玉鼎眼疾手快，把他捞了回来：“娃娃可没伤着？”
泠苦恼地看着重新缩水的短手短脚，蓦地被胸前晃荡的坠子夺去了所有的注意力：“这是娘亲…”他紧紧握住坠子，抬头张望，在看到蓦地苍老数岁的杨戬后又是一惊，情不自禁地就朝他跑了过去。
“你的头发…”泠的声音发颤，他的手轻轻抚摸过杨戬的发丝，眼神里透着自己也没发现的心痛。半蹲着的杨戬就势把泠揽住：“比起寸心和你那么多年所承受的种种，我这算得了什么~阿泠，我欠你母子良多，可还能得到弥补的机会？”
泠摇着头：“我不知道…”他盯着坠子里缩小的龙形寸心，巴望能得到一个答案，显然这次要令他失望了，青色的小龙纹丝不动，仿佛就是一个普通的装饰品。
泠在心底小小的懊恼了一下，为自己害怕做决定就打算赖给娘亲的行为感到羞耻，念及此方才明了自己心中其实早有主张，可担心一旦做出决定，若之后却被证明是错的，会再度受到伤害。
杨戬看出泠内心的挣扎，柔声道：“若你将来觉得不好，后悔给我机会的话，随时收回就是了。”
泠将头埋在他颈窝处闷声道：“一家人，何须说两家话。”会害怕受伤的心，毕竟不会是铁石一块，割不开的骨肉之情，让他终究还是想试着去了解血缘上的父亲。
玉鼎见二人关系变得融洽，十分满意：“正该如此！”
杨戬的七情六慾虽然随着断弦之痛、准圣之境渐渐淡泊，但泠却是他心头最柔软的一块部分，听得此言，面上愈发柔和，暗自打定主意要好好表现，让泠能早日完完全全地接纳他。
不期然间，殷泽芝手足无措的模样落入眼底，杨戬拍了拍泠，示意他安慰一下失落的三弟——慈父第一条，不管心里有多看不顺眼，在阿泠看不到的地方如何做手脚，面上却是要喜阿泠之所喜~
泠见他有些忐忑，笑着伸出双手：“三哥抱！”
殷泽芝见泠待他还是一如既往，心情转好，可是想到泠现在那么小小一只，不禁又有些唏嘘：“泠儿这样很可爱，但要是能再长大一些就更好了~”
杨戬见他一脸哀怨，心情倒是轻松了不少，揶揄道：“我看现在这样就很好，小孩子就该有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