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情怀总是诗-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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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发疼的头,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她知道,自己是在医院里被人白军派去的人偷袭,紧接着就被他抓到了某个仓库里。在那里,白军找来了白席,白沫澄似乎有过来救她。可这些都只是池清在迷梦中听到的声音,并没有见到实情实景。她曾经以为这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幻觉,如今看到她身处的位置,才证实那些梦中听到的声音,看到的画面其实都是真正发生过的。
想到是白沫澄救了自己,池清的心里闪过一丝安稳和困惑。她抬起头四处寻找白沫澄的身影,却始终没有看见除自己以外的人。动了动发酸的脖子,池清用手拄着地面,想要坐起来。然而,手才触碰到泥土,便摸到了一些粘腻的物质。她低头看去,赫然发现那是一滩鲜血。
池清知道自己没有受伤,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这很可能是白沫澄留下的血迹。情急之下,她急忙站起来,在整个丛林里寻找白沫澄的身影。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带着伤离开,更担心白沫澄在重伤之时会被敌人发现。
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浓厚。再加上刚醒来时心口产生的那种疼痛,就更是让池清觉得忐忑异常。她需要尽快找到白沫澄,即便她们的误会还没有解除,她还是无法不去担心那个人。
走着走着,池清大老远便看到了前方出现的湖泊,而在湖泊旁边的树干上赫然有一截白色的衣袖暴露在那里。池清知道白沫澄喜欢穿白衣服,当下便觉得那人是她,想也没想就叫出白沫澄的名字。
然而,听到她的叫唤,对方非但没有给予回复,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池清皱起眉头,快速的朝着白沫澄走去。当她站到那人面前的一刻,却忘了她过来的最初目地是想要质问白沫澄为什么会一个人跑走。
视线之前,的的确确是白沫澄,却和池清印象中的那个她不太一样。苍白的脸色,凌乱的头发,嘴角旁边残留的血迹,还有那件几乎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的白衬衫。池清愣愣的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轻拍着白沫澄的肩膀。可对方没有醒来,更没有像以前那样睁开朦胧的睡眼,用那清淡而柔软的声音叫她清。
“白沫澄…”池清叫着白沫澄的名字,用颤抖的手去拍她的脸,但触手之处却是比冰块还要寒冷的冰凉。现在明明是夏天,这人的身体却冷得像尸体一样。没错,这不是人类该有的温度,而白沫澄的样子也不像是睡着了。
想到这里,池清紧咬住下唇,把手缓缓探到白沫澄的鼻子下面。紧接着,她傻傻的笑了出来,却有眼泪顺着她通红的双眼滑落,滴在白沫澄脸上。
“白沫澄,你在惩罚我对吗?你怪我让你等了那么多年,怪我伤害你,怪我不信任你,怪我对你不好,所以你才要用这种办法来惩罚我,是不是?我承认,你赢了。我认输了好不好?你别再闹了,给我醒过来,看我一眼,可不可以?”
“你之前说过,等事情结束之后就会把所有的原因解释给我听。现是真的结束了,可你的解释在哪里?你的解释难道就是现在给我看到的一切吗?白沫澄,你好残忍,你真的好残忍。但我却比你残忍一百倍,一万倍。”
“在你小的时候我总是伤害你,到了现在,我依旧不停的对你造成伤害。你很痛的对不对?是我把你的心一次又一次打碎,又强迫你拼好,在你没有痊愈的时候,反复把你重伤。是我不好,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不好。”
“我知道你很累了,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担了那么多痛苦和害怕。对不起,我身为你的恋人却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我总是让你等待,却从没有回头看你一眼,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么可怕的黑暗。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小沫,睡吧。我会守着你,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第 151 章
寂寥无人的走廊徘徊着繁乱的脚步声;偶尔还夹杂着医护人员焦急的呼唤。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池清看着对面已经僵坐了几个小时都没有动过的陆蔚来,还有她那件被鲜血染红的白色大褂;难过的闭上双眼。
所有的一切在今天,准确的说;是昨天早上往下帷幕。白军死了;Boss也和他同归于尽了,而组织里的大半数人员也死的死;伤的伤,几乎没有完好无损的人。然而,其中受伤最重的两个;莫过于曾以恨和白沫澄。
池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说害怕也不是,说难过也不是,只怕用混乱来形容才更加贴切。她在湖边看到奄奄一息的白沫澄,这人没有受任何致命伤,却是不停的在吐血,就好像要把全身的血液都吐出来才甘心那般。
感受着怀中人冰凉的体温,听着对方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和几近停止的心跳,池清害怕极了,更无措极了。她忘了该做什么,说什么。嗓子被无形的事物卡主,根本发不出声音。她真的很害怕白沫澄就此离开她,更不理解之前还好好的白沫澄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这一刻,池清忘了白沫澄对自己的不诚实,忘了自己说过再不相见的狠话。
她只想要白沫澄活着,只希望白沫澄别离开她。可是,她却连白沫澄到底是受了什么伤都不清楚。看对方嵌在树干里的手指,池清很难想象究竟是怎样一种疼痛才会让白沫澄如此难以忍受。而自己却在白沫澄最需要她的时候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让她独自面对这份痛苦。
愧疚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池清没时间去思考整个事情的过程。她抱起几乎没有呼吸的白沫澄,发疯般的朝着树林外跑去。她知道白沫澄不可能一个人过来,一定还有人在外面接应。白沫澄还有救,她不可以死,更不能死!
当池清抱着白沫澄跑出来时,她看到了席卿渃,还有躺在急救车里整个人都成了血人的曾以恨。见席卿渃用无奈的眼神凝视自己,再一言不发的把白沫澄从她怀里接走。自始至终,池清没有反抗,更没出一句话。她忽然觉得,或许在白沫澄的世界里,自己才是最没用,伤她最深,耽误她最多的人。
“谁是病人的家属?”这时,一名护士从急救室里出来,站到中间。听到她的话,池清和陆蔚来急忙迎过去。从下午送来医院到现在,两个人的手术已经持续了将近10个小时。在这未知的时间里,她们能够感受到的除了忐忑,便是那份渗透至心底的恐惧。
“请问你们谁是曾以恨小姐的家属?”护士看了眼同样着急的池清和陆蔚来,轻声问道。
“我,是我。”听了护士的话,陆蔚来忙回道,生怕会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请问您是曾以恨小姐的什么人?”
护士此话一出,陆蔚来的视线有短暂的呆滞。随即,她看向紧闭的急救室,再看护士的时候,视线已经转变为坚定。“我是她的恋人。”“呃…是这样,曾小姐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她的头部受到震荡,身体失血过多,背骨因重物砸伤而骨折。我们已经尽力了,但还是无法稳定她的情况,这份病危通知书请您过目并签字,签字过后,医院不承担任何法律…”
“我知道了…”护士话没说完,陆蔚来便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看着那份病危通知书,她不用去看就知道这上面说了什么,又讲了什么大义凌然的话。不过是一封医院推卸责任的书信,她早就对此再熟悉不过。只是,陆蔚来没想到,有一天她会亲手接到来自于曾以恨的病危通知书。
看着那上面那句“限于目前医学科学技术条件,尽管我院医护人员已经尽全力救治患者,仍存在因疾病原因患者不幸死亡的可能,请患者家属予以理解。”陆蔚来无奈的笑了出来,毅然决然在伴侣那一栏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没错,她是曾以恨的爱人,更是曾以恨的女人。此时此刻,她的爱人为了救她而面临生命危险,她能够做的就只是在这张病危通知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字那么简单,陆蔚来早就决定了,她和曾以恨,永远都不会分开。
“恩,那这位小姐请跟我来,目前曾小姐正在加护病房进行观察,您可以在外面看到患者的情况。”护士说完便朝前方走去,陆蔚来看了池清一眼,在收到对方鼓励的眼神之后,她点了点头,急忙追上去。
在这个时候,她和池清都不轻松。相比起自己,恐怕池清心里更加难受。毕竟…如果白沫澄真的出了事,池清甚至连她活着时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
“你是白沫澄的家属?”在陆蔚来离开之后,过了不久,另一名医生从其中走出来。他两手空空的看着坐在那里的池清,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难以开口。见到此情此情,池清的心里已经凉成一片。小沫,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我是她的母亲,她怎么样了?”池清急忙走过去问医生,她想要知道白沫澄的情况,却又怕听到让自己崩溃的答案。
“说实话,类似白小姐这样的病例,是我之前并没有见过的。她年纪尚轻,内脏却腐败的不成样子。左边的肾已经彻底坏死,没办法再继续维持机能。”
“除此之外,白小姐的胃部也在逐渐走向衰败。这次她肾脏腐坏,连带着胃部穿孔,才会导致大量吐血。另外,我们还检查到她患有长期贫血,营养不良,失眠等病症,还在她体内找到了类似兴奋剂一类的药物残留。
“在手术过程中,我们发现她的求生欲很强,这才有了挽救的余地。但我们查不出病根,没办法解决或延缓白小姐内脏恶化的情况和速度。可以说,她现在的病情极其不稳定,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就算不出现临时意外,若是无法延缓这种衰败,不出半个月,就会…”
接下来的话,医生没有说出口,但池清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白沫澄被推出来。明明大脑是放空的,就连视线也完全焦灼在白沫澄脸上,可池清的双腿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那般迈动起来,跟着一起进到了白沫澄的病房里。
“医生,我可以靠近她吗?”池清站在病床边轻声问道,她好想摸一摸白沫澄,好想切身触碰到这具身体。但是她不敢,因为这个人太脆弱,她怕自己轻轻一碰,白沫澄就会坏掉了。
“可以是可以,但不要把病人吵醒。她现在非常虚弱,不能受到任何情绪刺激,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
“好。”
听到医生的嘱咐,池清点头应道。她拉过一个椅子放在床边,然后便安静的坐在那里,默默注视着白沫澄。现下,对方那张小巧精致的脸上带着透明的氧气罩,脖子和手臂上插满了不知是作为什么用途的管子,就连腹部和肋骨下方也都是同样的物质。
掀开那层棉被,池清只看一眼白沫澄那深深凹陷下去的腹部还有上面缠着的绷带便觉得心里酸涩得不行,她把棉被替白沫澄重新盖好,又想要把她的手放回到棉被里。这时,池清却发现白沫澄露出的手臂上似乎有很多细小的红色斑点。惊觉这个异常,池清小心翼翼的把白沫澄的衣袖翻开,随即映入眼帘的一幕却是让她无法抑制的捂住了嘴巴,这才没有哭出来。
只见白沫澄那条细瘦的手臂上布满了一个个结痂了,尚未结痂,还有一看便知道是新添上去的暗红色针孔。池清不知道这些针孔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