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冰城-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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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琼拿过我的碗,盛满汤送到我面前,然后问:“你和淳于老师怎么在一起的。”
我淡淡地说:“避雨。”
淳于则不管不顾地把事情的经过说得十分详细,还对我的身材大加赞赏,说得琳琼和楚子一脸的诧异,他们时不时地投来询问的眼光,我都不做反应,但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我不理他们谈什么,离开座位去把自己的湿衣服从包里拿出来泡好。没想到一会儿他们三个就谈笑风生了。通过他们的对话我知道淳于老师是英语专业的外教,学校的英语角就是她主持的,以幽默的风格著称,在学校名气相当大。她初中以后就移民了,后来又到美国读书学习法律,毕业后当过一段律师,赚了不少钱,因为喜欢中国文化,向往自由,最后到选择到咱们这个发展中国家来享受人生。我心里说,中国才是个最不自由的国家。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从卫生间里探出头,问淳于:“你怎么会认识我呢?”淳于说:“我是你辩论赛的评委,给你了最高分,你一点都不记得了?”那时,我眼里只有一月,现在想想还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吃过晚饭,琳琼跟淳于两个人探讨英文口语,两人几里哇拉的对话,我和楚子打开VCD看片子,正看着呢,淳于过来抢过控制器,把中文字幕换成英文的,说是锻炼英文的最好时机,尽管我和楚子大声抗议,但他俩不为所动,还时不时的讲解一下英文的口语习惯。
我眼神不好,英文字幕跟不上,发音听不懂,只好起身回房间歇着了,楚子倒是摆出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津津有味地学了起来。
在我刚要进房间的时候,琳琼喊:“吃完饭别躺着啊。”
我说:“我累。得歇着了。”
琳琼说:“那你站一会儿也行,总比躺着强。”
我说:“你把我绑床上,把床立起来吧。”
琳琼一脸的无奈说:“无聊,懒得理你。”
我进了房间,打开台灯,抽出教材看,是啊,马上要考试了,这些日子真的是一眼书都没看。不知不觉还真看进去了,直到听到琳琼喊我说淳于要走了,我才出了房间。
淳于见我出来说:“怎么着,躲我啊?”
我说:“哪里,只不过是躲英语。”
淳于说:“你那么讨厌英语吗?”
我说:“你到底走是不走啊?快走拉。”
琳琼一语双关地说:“甭理她,老师,她现在仇视一切说英语的人。”
我瞪了琳琼一眼,这个叛徒。淳于走到门口的时候问说:“明天晚上见吧,轮滑少年。”
等淳于走了,我们三个聊天,胳膊也不那么疼了,当我准备去洗衣服的时候,琳琼拦住了,说是会给我洗好。她还问我那件破了的T恤要不要了,我说留着吧。她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来,我到阳台上看到了那件洗干净了的被剪成两片的T恤在风中跳舞,像两个被生生分离情侣,心里一阵阵的绞痛,我小心地把衣服收起来,放到了箱子里。马上期末考试了,我也该收收心了,老妈打电话来让抓紧过英语六级,老姐打电话来让我准备考注册会计师,老爸打电话来让我抓紧修够学分,好提前毕业。好吧,给自己多加点压力,学好本领,等待小妞,而不是小妞来了,再现学本领。
第二天,我没去操场,既然轮滑和学习都可以分散注意力,那还是挑关键的来突破吧。下课后,我借了班上书呆子的笔记,回到家,疯狂地在书上画重点。累了的时候,煮了点面吃。然后静下心来,给自己做了个长期的学习计划,我真的打算完成家人交待的任务。我把第一阶段的计划表做出来,贴到墙上,就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淳于!
她今天穿的是帽衫和牛仔裤,显得非常的青春阳光。所以她一进门我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多大?”
她一愣说:“问女人的年龄是不礼貌的吧。”
我嘴一撇说:“老套。只有老女人才怕说年龄。”
她说:“我就是老女人啊,我比你大六岁,还不老吗?”
我说:“看不出来,要不是琳琼说,根本不相信你是老师。”
她说:“谢谢,嘴真甜,good girl。”
我说:“你找我有事?”
她说:“你没去操场,来看看你啊。”然后她突然把嘴凑过来,低声的说:“I miss you。”
回复日期:2009…06…11 08:2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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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此直接,我羞涩的一笑,坐回桌前。她跟过来,靠在我的书桌上,说:“不请我喝点什么啊。”我起身冲了杯了速溶咖啡给她。她凑到嘴边,深吸了一口气说:“真香,麦斯威尔吧,我喜欢它的广告词,‘滴滴香浓,意犹未尽。’”
我说:“别介啊,你意犹未尽,我可供不起啊。”
她乐了,问我:“我没打扰你吧,看你好像在忙着。”一眼瞥见桌子上的课文被画得乱七八糟的,她不屑地说:“国内的教育就是这样,死记硬背,对实战能力的提高一点用处都没有,就像是国内的孩子学英语,费很大劲,记的单词都比我多,就是张不了口说话。”
我说:“他们学的单词是为了说文言文英语用的。”
她浅浅的一笑,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从桌子上跳下来,说:“我能帮你什么?”
我说:“还真别说,你得帮我过六级。”
她瞪着眼睛说:“替考?!NO,NO,NO。这可不行,张乐川。”
我一笑说:“屁老丫子替考啊?你帮我补习就好了。”
她一听不是替考就放松了,然后问我:“什么是屁老丫子?”
这下真把我问住了,怎么跟解释呢,突然想起了高中英语老师对解释不了的语法就说是习惯用法,我也这么跟淳于解释的。哈哈,绝对是报复!
淳于说:“帮你补习英语可以啊,什么时间开始,报酬怎么算?”
我说:“啊?还要钱啊?”
淳于耸耸肩说:“那当然啊。”她靠过来,附在我的耳边说:“如果不付钱,你还可以付点别的,可以商量的。”
我往后一躲,说:“屋里就咱们俩,你不贴过来说我也能听得见。”等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我接着说:“我不用你补了,我让琳琼教我,大不了自学成才。”
淳于一愣,说:“好吧,什么都不要了,这样总行了吧。”
我说:“不行,说不用就不用了,如果你非要给我补习,你得给我报酬。”
她瞪大了眼睛说:“为什么?凭什么?”
我说:“我这样的学生,你要是教会了,你就能横扫全中国。”
她歪着头,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说:“好吧,咱们各退一步,你教我英语,我也不要钱了。这样总行了吧。”
她说:“张乐川,我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我是说我对你有好感。”
我想了想,认真地说:“我对你谈不上喜欢,但是不讨厌。对我来说,你还是个陌生人,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说:“不讨厌就好啊,我叫淳于游。我爸爸姓淳于,我妈妈姓游。”
我哈哈大笑,说:“这么两个怪姓的人凑到一起还真不容易。”
淳于见我这样,突然沉下脸来。我吓了一跳,也许是这样评论人家父母的姓氏太不礼貌了吧,亦或是在国外,这样的行为是被人唾弃的?!我心里惴惴的,小声地说:“对不起,我没有恶意。”淳于仍然不做声,脸却涨红了。我小心地拉她的衣袖,她仍不理我,我抬头一看,竟然哭了,这可吓坏我了,慌手慌脚地给她擦眼泪,嘴里乱七八糟地道着歉,都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表示我尽可能的歉意和安慰,她一下扑进我的怀里,把我紧紧搂住,低声哭泣,我的肩头湿了,很久,我的心有些软了,我环着她的腰,不停地摸着她的脊背,想问问她到底怎么了,又怕惹祸上身,可能是我无意的话语,触动了她伤心的闸门,除了安慰,我什么都做不了。
过了很长时间,她不再哭泣,却仍是趴在我的肩头,不时地用我的衣服擦着眼泪,她身体的重量全压在我身上了,我被她靠得有些站不住,我小心地试图推开她,她立即固执地搂紧我,并开始轻轻亲吻我的脖子,我一阵紧张,想用力推开她,她却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非常痛,我深吸了一口气,极尽忍耐之能。疼到麻木了,她终于抬起头来,展颜一笑,那叫一个灿烂,有雨后初霁的明朗和清新。见我皱着眉,她问:“疼吗?”
对这个白痴问题我不做回答。她追着问:“生气了?”我摇摇头。她深吸了一口气,说:“舒服多了,我去洗脸。”说着进了卫生间。
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正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肩膀呢,她看见红肿的牙印,大声地喊:“哇,留下印记了。太好了。”我急忙把衣服拉好。见她裤子后兜里插着卷着的一个大本子,我就转移话题的问,那是什么?她把本子抽出来,递给我。我一看,上面全是英文,顿时有些眼晕,只扫了一眼就还给她了。可她并不接回,对我说:“不是要补习英语吗?翻译过来!入门第一步!”见我犹豫,她说:“不是很长,只不过几页。”我点点头,收下了。
一时间两人无语,房间里暧昧的空气涌动着欲望,我本能地抗拒,是因为一月从我心里走的时候,随手关上了门,别人进不来,我也出不去。最后,淳于还是先发话了:“得,我先走了。”我送她出门,到了门口她对我说:“如果有人把你送到地狱,你就从那里走向天堂。”
我听着心里一阵疼痛。她上前一步贴进我的脸,我盯着我的眼睛说:“goodbye kiss。”随即在我的唇上飞快地一吻,我没抗拒是因为完全没反应过来,她却说:“早知道你不反对,我就吻得长一点。”我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她却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翻开她给我的大本子,在布满英文的句子里面,夹着许多图画,翻到最后,许多形态各异的踩着轮滑的卡通小人,有的在跑道上飞驰,有的正在穿鞋,竟然还有一幅摔跤的,很有趣,画功也相当到位,我看着不禁莞尔。我翻回到第一页,找出字典,准备看她这篇文章写的是什么。我费了一整夜时间,凭借高中的英语功底,终于大体上看明白了这篇长长的文章。
这其实是篇日记,还有题目,叫《那些日子里的张乐川》,姑且这么翻译吧。后来,我找了一位英语高手,将名字隐去,得到了下面的文字。
那些日子里的张乐川
尽管两年多的时间了,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但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我觉得异常孤单,学校里有十二位外教,全都非我族类。直到参加了那个辩论比赛,我看到了那个非常漂亮的孩子,她表现很出色,尽管许多话我都没听明白,但从观众的热烈的反应看,我知道,她的队伍肯定赢了。令我奇怪的是,赢得比赛,观众远远比她激动,她很淡定,一脸的无所谓,好像比赛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