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冰城-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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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我设想过无数个和乐川重逢的场景,但没有这样狗血的。
小雨口中的“怪人”就是她!我早该想到,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会翻着白眼用馒头砸海鸥的。
昨晚登录QQ,加了小雨给的号,几乎是同时就被确认为好友。我小心的发了“?”过去,对方回了个“!”
第六感在强烈的敲击我的心脏,我直接就问了:“乐川,是你吗?”
我似乎能听到网络那边传来的心跳声,自己也屏住了呼吸等待回答。
“一月,我很想念你!”
这7个字,是我迄今为止收到的最好消息。几千个日日夜夜的牵挂,在这一刻终于轻轻放下。
离开乐川的时候,她背着我在泥泞的道路上,一步一痛!
刚在乐川的视线里消失,我又出现在憔悴的爸爸面前。我无法选择,我们都注定为人女为人妻,甚至为人母。乐川会一直有我的爱,也许不能和她长相厮守,但爸爸不能没有我。
我又在为自己开脱了。
现在是凌晨1点15,乐川的头像依然亮着,我轻吻手指,再轻点她的头像。乐川,我爱你!从未改变!
回复日期:2011…06…02 23:01:59
今天
我还在回味和乐川的重逢,幸好有QQ,有聊天记录,足够让我一遍遍的重温,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做梦。
我:怎么不说话?
乐川:有些突然。脑袋有些不够转。
我:这些年,你还好吗?
乐川:你问这话让我想到了《千里之外》。
我:怎么还这么贫啊?
乐川:我这是有感而发啊。
我:过得好吗?
乐川:你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啊。
我:那你就交待一些没交待过的吧。
乐川:嗯。你是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我:好消息吧。
乐川:我还活着。
我:这算好消息?那坏的呢?
乐川:腿虽然没被炸飞,但长在身上也跟不是自己的似的,经常不听使唤。
我:你受伤了?你的腿怎么了?你不能走路了?
乐川:这说来话长了,一时半会儿又没办法长话短说。能走路,走得不太好。别光说乐川了,你呢?
我:我呀,也说来话长,但尽量长话短说吧。我和郝涛离婚了,有个女儿,5岁了,归我。
乐川:大姐,你这没讲结呢,上来就先说离,而且,这好像有点像电台征婚啊。
我:给你发张宝贝的照片吧。
乐川:天啊,真漂亮。像妈妈。叫什么名字啊。
我:李慕川。小名叫念儿。
乐川:生出来就叫这个名字?
我:是的。
乐川:要我也得跟你离。
我:你是要负责任吗?
乐川:负什么责,你离婚的责任让我负?赔你一老公?
我:这也可以啊。
乐川:那你赔我一条腿。
我:问你个问题。
乐川:你的问题还真多。
我:这个问题很关键。
乐川:我可以选择不回答,但若是选择回答,就一定要坦诚,对吧。
我:对,不要有一点隐瞒,哪怕是心里一闪而过的不快。
乐川:你不是也是学心理学的吧。行,你说吧。
我:你介意和一个结过婚,带着孩子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吗?
乐川:就是你呗!你丫也不先问问我是不是单身。
我:我管你单不单身。我问你介意不介意。
乐川:你介意和一个腿不好使的残疾人生活在一起吗?
我:你说小龙女会在乎杨过断臂吗?
乐川:杨过会在乎小龙女失身吗?
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回复日期:2011…06…03 19:32:25
今天
买了一本书,冯小刚导演的《我把青春献给你》,刘震云写的序《我把解闷儿还给你》中有这样一段话:“……记忆像是一块被虫子啄了许多洞的木头,只好补了许多腻子;而是,每个人面对自己和自己历史的时候,都有一种本能的胆怯和躲闪……”
我尝试深刻的剖析自己,虽然这的确不是我一月的风格。没有乐川的日子里,我学会了幻想,或者说是意淫。最无法面对的是刚与郝涛结婚的那段日子,对于这段回忆,我真的胆怯了,闪躲了。
在纽约的时候,偶见过冯大导演,近距离观察,他老人家的白癜风症状比较明显,就又让我想起了“记忆的腻子”的话来了,看来腻子被抹在冯导脸上了,但,这些和才华无关。
我的乐川回来了,拖着伤痕累累的腿回到我身边了。不,是我回到她身边了,带着念儿。
我们坐在沙发上,靠在阳台上,躺在床上,泡在浴缸里……没完没了的说着,琳琼、淳于、混血、科索沃、轮椅……她还是像个孩子,岁月磨练了她却没有改变她。
她的伤腿触目惊心,亲吻多少次都不能抚平我的心痛。唉,这个死崽子!
(未完)
回复日期:2011…06…04 10:43:47
偶来了。节日快乐。
眼皮加油啊,把大家都搞乱,就你清醒就好。感谢你。
回复日期:2011…06…04 11:05:02
今天
念儿的生日快到了,我和乐川琢磨着给她准备生日礼物。中午吃晚饭便开车直奔宜家,念儿喜欢宜家的一款儿童衣柜很久了,并且宜家的儿童寄放游乐场也是她的最爱。
从地下停车场坐扶梯往上走的时候,我挽着乐川的胳膊(很高兴她已经彻底摆脱轮椅了),念儿淘气的跑前跑后。乐川满意的叹了口气:“这他妈的才是生活啊!”我掐了她一把:“说巨蟹座的女人嘴最脏,真是一点没错!”她疼的龇牙咧嘴,我美的心安理得。
念儿欢快的蹦着就去了游乐场,我和乐川就能安心的逛逛了,宜家的这个贴心举措,深得我心。
怎么记叙这一段呢?我们俩的心思都不在家具上,看见沙发就一屁股坐下去,趁人不注意她就会偷吻我。看见床了,我们就不能躺上了,因为一般都已经有人躺在上面了,我实在很佩服这些人,居然有的还安然的睡着了,乐川还帮一大姐盖上了被。
一对对的情侣还真不少,也有和我们一样的,每看见一个很帅的T,我都会大惊小怪的告诉乐川,她首先会表示极度的不屑,然后挺胸抬头开始摆酷,直到人家走过去了,她就掐我脖子,咬牙切齿的说:“叫你不守妇道!叫你不收妇道!”
迷人的小兔崽子,不断的撩逗着我——记到此时,感觉自己的脸微微发烧,真是的!在窗帘布艺那块,一看没什么人,这家伙紧紧抱着我亲吻了起来,弄的我又紧张又兴奋又害怕……也许,我们等待了太久。
到了儿童专区,我们直接找到工作人员,说明要的衣柜型号,办好了送货手续。又一路逶迤的打情骂俏的老不正经的逛去了。在餐厅喝咖啡……手拉手玩幼稚……大吃5元钱的冰激凌热狗套餐……在无人的角落里拥吻……在顾客留言本上写肉麻的话……地下停车场追跑打闹……车的后座上缠绵缠绵缠绵个没完……
乐川抬起汗涔涔的脸,吧嗒着小眼睛问我:“咱是不是忘了什么?”我俩一起大喊:“念儿!!!”
我真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今天
父亲的忌日!
今天
和郝涛签完最后一份协议,与公司彻底摆脱关系。
今天
乐川不爱记日记,但爱看我的日记,我规定了,每看一篇就要嘿咻一次,她艰难而又愉快的同意了。
今天
乐川在睡梦中流泪了,我亲吻着她,吻去她的泪水,她醒了,告诉我她梦见淳于了。
回复日期:2011…06…04 14:28:02
最后的日记
婷姐在德国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两个月前在MSN上和她简单聊了聊近况,知道乐川的经历,她发了一个哭泣的表情过来,我给了她一个拥抱。还没下线,她的国际长途就打了过来:“一月,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我拜托了她一件很难的事,找淳于。她沉默了一会:“很难,但我会想办法。”
我可以承受很多,生念儿的时候,因为难产在手术台上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乐川了,可我不能眼见着乐川承受这么多。我要找到淳于,当初她治好了乐川的腿,现在她也能医好我们俩。
乐川看到闷闷不乐的我,嬉皮笑脸的问:“老婆,咋啦?”我说:“没咋!你做梦喊别人的名字了。”“这有啥,来来来,你闭上眼。”“又想干嘛啊?”“你闭上眼啊,喊两声郝涛,咱俩就扯平了!”嗯,我太了解她了,外表越不正经,就是越想掩饰挣扎的内心。
我一直就非常相信婷姐的能力,她也一直在证明着这一点,没用多长时间她就给我消息,她和淳于联系上了,淳于和混血在一起,最令我惊讶的是,婷姐居然还弄来了淳于的手机号。看来我是必须退隐江湖了,这方面的能力萎缩的太厉害。
乐川啊,你一定能看到我这篇日记的,我要告诉你,这些天你责怪我性趣冷淡,郁闷我的情绪低落,偶尔还会看到我偷偷去阳台接听电话,现在你知道原因了吗?淳于找到了,她的手机号就写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上。她和混血现在UNHCR(联合国难民署)工作,知道吗?UNHCR的亲善大使就是我欣赏的好莱坞大明星安吉丽娜?朱莉。我说这些干吗呢?亲爱的,去给淳于打电话吧!
我知道,让你伤痛的不是淳于对你的爱,你和我一样,宁愿自己痛、流泪或者流血,也不愿意把这些给别人承受;宁愿爱你的人幸福,而不愿自己独享幸福。
明天我带念儿去欢乐谷,不用担心我们,代我们向淳于问好,告诉她:一月谢谢你!
全文完
以上内容均为小说,包括日记部分!
更了几年的时间了,我希望《一月冰城》是有始有终的,虎头蛇尾也好,滥竽充数也好,只要各位亲朋好友不要对号入座就行。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