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盛开的月亮-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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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杜堂堂挂掉电话,对其他人打声招呼,乘电梯下去。不多时就来到楼下,看到有个穿着红马甲的年轻姑娘等下树下,拎着一个餐盒。
脸庞光洁白皙,带着一股学生气。
“您是杜小姐吗?”年轻姑娘仰起头,虽然是疑问句,却很肯定地向她走来,“这是您订的外卖,请拿好。”
中文很标准,应该不是第二语言,她是在打工的大学生?
但是,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说中文?
杜堂堂心里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脸上却没表现出来,点点头接过了餐盒,手上很稳,捧着东西时,一丝抖动也没有。
她转身走了回去,餐盒仍旧在手上托举着,眼中毫无波澜。
走进楼道里,一离开那个外卖员的视线,杜堂堂立刻低下头,耳朵贴着餐盒边缘屏息倾听,没听到什么特殊的声音。
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也表明里面装的应该是类似食物的东西。并不像她想的那样,是炸弹之类的,易爆物品在这个温度下绝对早就爆炸了。
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一顿饭?
杜堂堂还是觉得很可疑。
莫名其妙出现的送餐员,很难说是不是威胁到牧祎安全的人,打算放倒了她再对牧祎下手?
看起来也不像,如果真是抱有这个目的,应该等她把牧祎从研究室接回来的路上出手才对。难道,对方打算化装成她的样子,去接牧祎?
可能性也很低,想要完全装扮成另一个人的难度不小。
杜堂堂打开房门,把盒饭放在门口地上,接着走了出去。
不管怎么说,东西先留下,找人化验一下是不是有毒吧。贸然把这件事报告给伊文,显得她太草木皆兵了。
因为午餐时的一个突如其来的餐盒,杜堂堂一下午都心绪不宁,老三大包小包扛回来的泰国菜很美味,她也没吃下多少,早早就开车出发去接牧祎回来。
开车时她还特意把车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生怕被人做了手脚。
牧祎今天也不再状态,可能是实验室里出了状况?今天停车的位置比昨天还要偏移半米,她居然什么意见都没有!
坐上车就瞪着眼睛看杜堂堂,表情像受了很大委屈,嘴唇抿得紧紧的。
杜堂堂蓦地想起来,小时候她喂过一只猫,有一次当着猫咪的面吃掉了一条鱼,那只猫就用这种眼神瞧着她。
委屈而且满是控诉,又不愿意放下猫科动物天生的骄傲。
杜堂堂其实是个怜惜弱小的人,对小动物更没什么抵抗力,于是问:“你……”
“我很好!我没有生你的气!”牧祎马上打断她的话。
……明明就是不好而且在生气吧。
杜堂堂在心底轻笑一声,却没有说破。
有了昨天的教训,她已经不敢主动和牧祎搭话了。
牧祎继续瞪她。
直到回家,打开房门的一刹那,她才高贵冷艳地问:“中午吃的什么?”
“嗯?”杜堂堂有点惊讶对方为什么问这个,老实回答,“咖喱蟹,米饭,还有酸辣汤什么的吧。”
牧祎比她更惊讶:“我要的明明是鸟纲鸡属的飞行器官和双子叶植物纲不结球白菜啊。”
“……那是什么。”
“鸡翅和小白菜。”牧祎把学名转化为通俗易懂的称呼,嘀咕道,“不会吧,他们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杜堂堂脑子里灵光一闪,跑到门口,捡起那个丢在地上的餐盒,拎了回来,“你说的不会是这个吧?”
牧祎很用力地点头。
“……外卖是你点的?”杜堂堂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是这样,联系到牧祎中午打来的那通电话,一切似乎有了解释。
白白害她担心了半天。
牧祎冷哼一声,“你刚来洛杉矶,吃的不习惯,我今天顺便帮你订了一份外卖。每天吃快餐,不出一年你就会死于胆固醇过高。”
世界观从来是除我之外再无其他的牧祎,居然也会主动关心她,虽然用的是被人欠了几百万的语气关心。
杜堂堂依旧觉得,太稀奇了。
“呃……”她表达了一下感谢之情,把中午的推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果不其然,牧祎尖叫起来:“你竟然敢不吃我的东西!”
看在杜堂堂听她讲了一个笑话的份儿上,牧祎才大发善心关心起别人的死活,没想到对方以对待炸弹和投毒的态度,对待她精心准备的一餐饭?
尽管那顿饭是她花了三十秒打电话订的,其中二十秒还在批评接线员的服务态度,可对于牧博士这种一门心思扑在实验上的人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现在就吃现在就吃!”杜堂堂被她的声音刺得耳膜发疼,撒腿跑向厨房,打开微波炉把餐盒塞了进去,开始加热。
“你吃外卖,那我吃什么?”牧祎继续发泄不满。
“你……不是要吃水果酸奶和蔬菜沙拉吗?”杜堂堂不明所以。
“乳酸菌发酵牛奶的热量,和鸟类飞行器官的热量相比,是一样的吗?”牧祎的嗓门不小,末了还记得她可能听不懂,用通俗的说法解释,“我是说酸奶和鸡翅。”
杜堂堂,无语凝噎。
记得刚成为舍友的第一天,她就问过牧祎,晚上要不要吃别的,牧祎口口声声表示,酸奶和蔬菜已经能满足她所需的营养,同时鄙视了一下杜堂堂很容易造成营养过剩的吃法。
合着好话坏话都是牧祎一个人说了,她倒里外不是人了。
“好吧,那你要吃什么?我把那份饭让给你?”杜堂堂觉得她可能只是觉得不公平,牧祎的情商跟孩子差不多,看见别人有的她没有,心里不平衡是必须的。
她拉开冰箱,拿出两个西红柿,打算自己鼓捣点晚饭。
下午抽空问了一下温焕几个家常菜的做法,那个时间温焕还没起床,被吵醒后满肚子起床气不能发泄,看了还挺愉悦身心。
“你在做饭吗?”牧祎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
杜堂堂点头,从柜子里拿出菜刀,把西红柿切成两半。
基本的厨具都是现成的,只是牧祎从来没用过,看上去非常新。
“真好。”
听到牧祎的话,杜堂堂下意识回头去看她,微微一愣。
不是因为挑剔苛刻的牧祎第一次说好话,而是因为只有这句话,她是笑着说出来的。柔软的,带着怀念的笑容。
杜堂堂记得,她的那只猫后来吃到了鱼,冲她软绵绵地叫了一声。
大概就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每个人都有过去……
剧透一下,牧祎讲的三只小猪,就是她的过去……
☆、第43章
那天她们一起喝了杜堂堂做的番茄蛋汤;牧祎虽然没说好;但也没表现出明显的嫌弃,应该是觉得不错。
比起这个受保护人,杜堂堂觉得,她更像个室友,不怎么好相处的室友。
当然,有了前车之鉴,她对牧祎的期望值已经低到“不要随便讲笑话”了。
吃过晚饭,牧祎一如既往地回到实验室鼓捣什么东西,安静得很,杜堂堂则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这种少儿向的动画很适合用来练习英语;剧情也很有意思,最重要的是;牧祎大概意识不到成年人看动画片是件多么幼稚的事,不像在家里,她吃个薯片都得偷偷摸摸的。
真轻松。
杜堂堂吃完一包薯片,又伸手摸向布丁,嘴不停地吃了半个多小时,一看时间,该去休息了。
她把空了的包装袋收拾起来,扔进垃圾桶里,拿着毛巾走向浴室。
自己的卧室里也可以洗澡,但排风扇前天坏了一直没修,每次淋雨时总是有点闷,还是先和牧祎用同一个浴室吧。
“让开让开!”
杜堂堂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看见牧祎从书房改装的小实验室里跑出来,手里举着一个烧杯,里面翻腾着半杯黑褐色的不明液体。
牧祎穿着白袍,头发仔细盘好塞进帽子里,戴着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绕过她急急奔向卫生间,把烧杯里的液体一股脑倒进厕所。
一股极其腥臭的味道蔓延开来,让人反胃。
牧祎用清水涮了涮烧杯,很淡定地把剩下的液体送进马桶,按下了冲水键。
杜堂堂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只是一点实验废水,你不把它喝下去,是不会出事的。”牧祎摘下口罩解释道,然后又按了一遍冲水,“不要声张,我还不想因此被联邦法律起诉。”
言下之意就是,她正在自己家里进行危险系数很高的实验?联想到双药学博士的学历,研究方向说不定还是剧毒药剂?
杜堂堂沉默几秒,果断转身,走向自己卧室的卫生间。
再也不能和科学家一起玩儿了!
日光灯在头顶上发着光,因为水蒸气的弥漫,影影绰绰,很难在浴室里看清什么。
杜堂堂关掉阀门,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把几缕湿透的发丝从额头上抹到一边去,挤了一坨洗发露在头顶。
反正她头发也短,洗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因为排风扇坏了,浴室里的水汽越来越浓,让人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吐出一口气,边揉搓头发边低头喘息。
一点洗发露的泡沫从耳后滑下去,滑过前胸,滑过小腹,一路往下。
杜堂堂的视线也随着泡沫往下看,然后停留在自己的腰侧。
腰部左侧,中午和三师弟打闹时被踢中的地方,此时已经成了可怕的青紫一片,杜堂堂轻轻把手指放上去,立刻疼得抽了口凉气。
那一记侧踢她本来能躲过,都是牧祎的电话铃声杀伤力更强,才有了现在的情况。
杜堂堂打开水阀冲掉头上的泡沫,又把水温调低,用冰冷的水冲洗自己的腰间。幸好只是皮肉伤,没伤到器官,用冷水冲洗到不再发肿,再热敷一下,活血化瘀就好了。
这种伤,她从小到大不知道受过多少,自然不放在心上。
杜堂堂擦干身体,甩着湿漉漉的凌乱短发,掏出手机地图,开始查询附近的药店,还好,离这里不远就有一家,全天营业,这个时间应该还没关门。
她立刻丢掉浴袍,套了件T恤就往外走,走了几步才发现没穿里面的小背心,又赶紧回来脱掉T恤,穿好工字背心。
没办法,杜堂堂吃的那点食物,营养都吸收来长个子了,有了将近一米八标准的运动员身高和身材,就不要再求其他的。
自从二十岁以后,她终于认命地提醒自己不要想着二次发育,区分前胸后背就只能靠肚脐眼儿了。
杜堂堂喜欢利索便于行动的衣服,只是看见商场里那些或文雅或性感的裙子,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唏嘘。
你所追求的东西,比一条裙子重要得多。
她这么提醒自己,穿好衣服,又加了一件外套,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牧祎,你方便说话吗?”杜堂堂摆了个随时能往后跳起逃走的姿势,用一根指头敲了敲实验室地房门。
天知道牧祎会在家里放些什么,就算开门以后有一只异性冲出来,估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还是小心点好。
里面是死一样的沉寂,杜堂堂打算再敲一敲门板,刚伸出指头,牧祎就把门刷得打开,她那根手指差点戳到对方脸上。
“什么事?”牧祎一只耳朵上挂着口罩,往前站了站,把门缝堵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自己的一半身体。
杜堂堂的直觉认定,她的动作是在挡着什么东西不让自己看到。
不过挡就挡吧,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