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效于飞-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既有长辈之言,我会慎重考虑。”眼前的人更如慈光大射般,云天骄几乎怀疑自己是看到一尊会发光的菩萨由图里走出来。
“好,那么原则上,这件婚事就此定了!”窗前的活菩萨朝她走来,还怕她无法感应到圣泽般,伸手拍拍她的肩,道:“听说你那位伟大的义父笑不拢嘴的点头,还说越快越好。”
“这个死老头,出卖我!”云天骄竖眉,恨声握拳。
“呵,”伍书翎轻笑坐回椅上。“追风,那个死老头怎么说也是我父亲,就算他贪生怕死、攀权附贵、平时最爱揣摩墙头草,而且面相怎么看都与奸很有缘,总还有一项最大的贡献,就是生下我又收你为义女,看在这一点,面子也该做给他,好好考虑这件婚事。”
懊恼明显的浮出云天骄双眉,习惯性的又随手拔下一旁盆栽上的草,叼在唇上。
“你这习惯得改。”
“什么?”
“习惯往往是最大的弱点,尤其这么明显的习惯,小心点……”伍书翎悠叠着双脚,往椅背一靠,眼眸笑得异常和蔼。“若被有心人下毒可就不好了。”
云天骄一怔,随即嗤笑。“我云天骄追风神捕的封号可不是叫假的,敢对本姑娘下手的人,对方也讨不了好。”她依然叼着唇边的草,挑眉地朝伍书翎道:“这事让我考虑考虑吧。”
他微笑。“行,你心中有底便可。”
“有你观音神捕亲自出马,本姑娘心中没底都很难。”云天骄撇唇,再次转身欲离去,然而,手才搭上门,柳眉就皱起,不禁哼道:“门内有条狼,希望这门外不是条狈!”随即骤然拉开门,门外一个身形踉跄前倾。
“啊——”余梦清端着手上的圆盘,身形像收不住般的跌进屋内。
“何时你半月神捕改名叫偷听神捕了!”云天骄伸手扶住她。
“什、什么偷听神补,我是为你们送点心来,你可别乱冤我!”余梦清高绾的发髻系着薄纱,垂掩而下的覆了半边容颜,仅露在外的丹凤眼眨着无辜,举着盘中点心示意。
“冤?”云天骄切齿,手指敲敲她展露在外的面颊,警告着。“最好别让我抓到你们狼狈为奸的证据,否则一旦我真成了你叔叔的妻子,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拿你这乖侄女开刀,我说过,谁敢设计我,本姑娘就加倍回敬。”
余梦清蹙着柳眉,神情薄怨。“你又冤我了,老爱把罪扣到我头上,虽然出卖同伴换取利益我不陌生,可我也有原则的,目前只出卖到六等亲外的人,还没卖到六等亲内,所以这件事摆明不是我,天骄婶、婶!”尾音不忘重声强调称谓。
“乖,好乖,雨恬侄女!”阴森的笑容唤着她幼时的名,不客气的拧过她的面颊,不理那哀叫的痛呼。“你只是还、没卖到六等亲内,不代表不会做,现在我可断定本姑娘就是你那六等亲内的第一宗买卖!”
“真是如此,我不如卖修罗,趁他受伤还无能反抗时直接丢给项炎武,攀上灵阙宫这个势力,实在多了。”毕竟龙九天贵为王爷只算半个江湖人,真要在江湖上发挥作用,项炎武会较为适合。
“你舍得呀,我瞧你照顾少泱,都快像老妈溺孩子,惯得他为所欲为!”
“是,我像个慈母多败儿的娘,比起你追风大神捕,老对他没辙,还不时说他年纪轻,需要更多的爱心,结果这颗爱心,让他更加胡天胡地来得好!”她扬首轻哼,优雅的来到桌边放下托盘。
“你们说的都对!”伍书翎认同道。“干脆给少泱这小子教训,直接让他去面对项炎武,省下当前这些麻烦事。”
“不可以!”云天骄和余梦清同时转头大喊!
“少泱从头到尾就写着单纯,项炎武由脚趾到头顶就写着阴沉,单纯对上阴沉,那还有得玩呀,而且送羊入虎口有违本姑娘良心!”开玩笑,修罗会易容成各种模样,能文能武,无论俊美的读书人、威武的大将军甚至风尘名妓,他都能一把罩,就算没派上用场,平时光瞧都赏心悦目,送给项炎武……太可惜了!
余梦清连连点头,也发挥护雏的决心。“况且这事还没走到这个地步,又不是全然无挽回的余地。”其实是卯尽全力都得保住修罗,别说他那绝步天下的易容术,向来能以各种身份探得情报,最重要的是,每回总能从各地带回新鲜玩意儿,说些趣事逗她开怀,这么一个贴心的人,若让灵阙宫主带走……真是糟蹋了!
“这事你们倒挺同声一气的。”看到她们说得振振有辞,眸瞳却转得滴溜溜,摆明正在衡量得失,伍书翎叹,精明的算计,大概是御前四大神捕共同的法则。“失去少泱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严重!”两人再次高声同应,投给他一个废话的眼神。
“大家就是这么放任他,纵得他把危险当三餐下酒,到头来轻重不分!”
“有你收拾,有什么好担心的。”云天骄和余梦清互望一眼,理所当然道。
“说的好,那这次的善后就看追风的诚心。”
伍书翎心内苦笑,同伴中修罗最小,能力却是最不可小观的,偶尔喜欢闹情绪,自惹祸端来让人担心,收拾善后的经验,让伍书翎深觉自己快成这家伙的爹,专门替这个任意妄为的死孩子整顿残局。
“这件事我过几天再答覆你。”扯上自己可不好玩,云天骄决定还是快走为妙。
“追风!”伍书翎再次唤住她。“记得我的警告,太明显的习惯易成弱点!”
“知道了。”她拿下唇边的草朝他挥了挥,从容的开门离去。
一掩上书房门,云天骄马上吐出口中的草,冲到前方的大树下手指探进嘴中,一时作呕声连连。
“可恶的观音,会警告都没好事,他书房内的花花草草一定都有问题!”害她吐的胃好像都纠结在一起。
“阿骄姑娘!”快乐的招呼声传来。
“朱八,什么事?”她抹过唇边,意兴阑珊地问。
但见一个清秀的小男孩,兴奋的跑来。“刚刚郡南王府送来好几箱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连夜明珠都跟鸡蛋一样大,还有好多、好多连见都没见过的奇珍异宝,现在都在大厅上,押送这批宝物的队长,恭请阿骄姑娘到厅上过目!”从大理一事后,朱八为了方便照顾受伤的主子,便跟着伍书翎他们回到中原。
“干么要我过目?”天呀,胃还犯酸意,还是回房休息再说。
“聘礼呀,伍公子说,阿骄姑娘就要嫁给陆公子了,不但八字合,连日子也挑好了,整个宅邸都知道了……阿……阿骄姑娘你怎么了?”
朱八惊愕看着向来懒洋洋,与人应对总是皮笑肉不笑的云天骄,第一次有这么……生动的表情,不但瞠大了眼震愣当场,接着深呼吸的捂着胸口,仿佛……大难临头的样子。
书房里,伍书翎轻喟。“唉,谈情说爱、谈情说爱,偏偏陆丹风和天骄这两人,一个是只会谈情,另一个是连情都不会谈,就更不用说爱,这个字,大概两人都不懂得怎么谈!”
“少泱那边……怎么办?”余梦清还比较担心这问题。
“他还不知道这回事?”
“没敢说,依他性子,如果知道天骄要嫁了,不闹的翻天动地才怪!”
伍书翎淡扬着唇角,有些笑意、有些沉吟。“是该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告诉他,这个时机……可就是学问了。”
“还有,再见不到你,他就要去后山水潭里泡水,到时剑伤、毒伤再加上风寒,三患齐发,若这样一命呜呼最好,省得你老威胁要把他当成上等肉,送去给灵阙宫主啃。”
“这小子,还在闹情绪,到底清不清楚他现在是动土动到太岁头上,他以为灵阙宫主是个能在笑谈间就搞定的人物吗?至少这个专门替他收拾善后的‘爹’,目前还没这种通天本领!”
“那你今天不打算去看他了。”
“去,当然去。”温言的声,别具涵义。“今天无论如何,我这个‘爹’都得排除万难,把一桩金玉良缘的好消息带给他。”
余梦清会意一笑,两人的神情间尽是期待好戏上场的光辉。
☆☆☆
英气的瞳映着烛火,修长的手指支着秀丽的面容,神情端肃。
奇珍异宝放了满室,映着烛光,颇有霞光灿灿之感,却入不到桌边沉思者的眼,甚至不小心瞥见长桌上摆着的凤冠霞帔,她会像被雷劈到般,目光僵化的移往一旁。
夜更深,风渐大,当街道上的更夫再次敲着报时的打更声时,呆然的目光瞬转犀利,望了一下窗外动静,马上抄起随身长剑,抓过包袱,吹熄烛火,动作流利整装迅即的来到门前。
悄悄地开敞一条门缝后,精明的眼眸扫视房外,确定应没任何动静,她得意的拉过一旁的盆栽草,习惯的叼于唇上,低咒。“死观音,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好,本姑娘可不领情,我生平最恨被人拿去暗中交易。”
还有陆疯子,看这满屋子聘礼,摆明跟观音联手设计她,越想越呕,说什么也吞不下这口气,要她乖乖当个新嫁娘,做梦!
掩上房门,她敏捷的飞身翻上屋顶,正欲纵身奔驰,却见到前方的高顶上,一道挺拔的身形在月光下飘然挺立,云天骄凝眉,心知这关注定难过。
甩过手中长笛,伍书翎浅笑。“好兴致呀追风,月黑风高的不早早就寝,还出来散步呀。”
“歹命嘛,长辈可恨,同伴情薄,算命仙说,背对西方面向月光,有助于改运。”泰然的回应眼前人,云天骄将包袱和剑全系在背上。
“改运还带着包袱?”他笑着上前。
“家当带着,收获才大呀。”微眯着眸,她也笑,自若迎上。
月光下,两人步于屋脊上,却稳健的如履平地。
“希望我没破坏了你改运的大好时机。”
“不会!因为谁都不能破坏我今晚的改运,包括你!”
“哦,这运你想怎么改?”
“不随他人起舞,依自心而走,摆平阻碍者!”
话声一落,蓄势的一掌随着骤快的身形朝来人而去!
“啧、啧,你这是想杀我,还是想发泄怒火!”伍书翎不想与她对上,身形一晃又退回方才的高顶,不得了地道。
“两样都很想,只可惜身为执法者,我不能知法犯法,所以恭请你观音大神捕自动让开!”
“你这是拒绝共同的协议,想逃婚了!”
“我们有共同的协议吗?”她哼笑环胸。“上一刻我明明说考虑,下一刻居然就成定局!”
“这就是说,你根本不想嫁给陆丹风,对他的感情不是真的?”长笛轻敲掌心,道。
“真与假都由得你说,嫁不嫁给他,我心中自有主意,感情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就不劳你观音大神捕费心。”没啥好气的眼神斜睨他。“现在,你是想继续阻挠我,还是识相退开!”
伍书翎手中长笛改为支着下巴,思索似地道:“唉,怎么说我也不想同伴相残。”随即笑吟吟的背手退到一旁。
“这么干脆?”他的大方反倒让云天骄疑心大起。
“当然,你都走不动了,我又何需挡着!”
“我岂会……走不动……”她忽感身形一软。
“追风,还好吧?”见她倏然单膝跪到地上去,伍书翎好心地再次上前。
“不、不……不劳你猫哭耗子!”手脚窜麻,何时她被下了毒,自己居然不知道?
“早就告诉你,太明显的习惯是弱点!”
太明显的习惯!云天骄牙关打磨,想到出房门前,拔下叼在唇边的草。
“好……很好……这一次……我受教了……”是自己给人可趁之机,她无话可说!
“耶,说的这么严重,我们是同伴,怎么会害你呢!”另一个柔言的轻笑声,来到她身边。
“呵……是呀……怎么会害……我呢……”咬牙的看向身畔的人,哪怕对方覆着面纱,也可从来人那笑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