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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重生之大业风云-第127章

小说: 重生之大业风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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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来个人弃船登岸,便朝最近的一个村庄走去。

    进了村子,立时便有一群小儿围了上来,乡野孩童,一则未曾见过什么远客,二则胆子也大,竟是尾随不去,宇文成都正要让侍卫们驱赶,我说道:“一群孩童,不妨事的,我们正是要访察民情,太过小心,便不能私访探查了。”

    “可是圣驾安危……”宇文成都小声道。

    “我的脸上又未刻字,旁人如何知晓,反倒是驱散人众,显得与众不同了。这里只有关中富商张大官人。”

    我们的突然“造访”,自然也惊动了村中的成人,只是他们并不会象孩子们那般围观,只是远远看着,小声议论。

    我们在村中走了一段,只见村中大多数人家都是盖的新房,院中的粮囤,显来也是丰满,许多人家院中,还挂着腊肉。

    “如何?”我小声对沈莺道,颇带着几分自得。

    正行间,却见两个三十来岁的精壮男子迎面而来:“不知几位客官何方人士,到敝村何事?”

    宇文成都正要责其无礼,长孙无忌已经先说道:“不知二位又是何人?”

    那两人见长孙无忌读书人模样,先自有了几分敬意,为首的男子拱手道:“在下是本村村正,这位乃是村副,诸位眼生,我等职责所在,故而前来询问。”村正村副也有维护本地治安的职责。

    长孙无忌拱手还礼道:“我等是关中去江南采买茶叶、丝绸的客商,这位是我们张大官人。”

    那村正村副闻言,向我一拱手,却并没有什么敬重之意,原来当时重农轻商,商人虽然富有,地位却并不高。

    长孙无忌到底老于世故,立时明白了其中原由,补充道:“我家老爷曾经做过军中的郎将,立功封了伯爵,只是因为皇上裁撤军队,鼓励年长的郎将校尉辞官,我家老爷才回乡经商。”

    那两人闻言,态度果然是大不相同,立刻毕恭毕敬地重新施了礼:“原来是伯爵老爷,贵人造访,实在是敝村的幸事。”那村正顿了一顿,回首吩咐村副,“赶紧报告三叔公,请他老人家组织人,摆好宴席,迎接贵客。”村正村副虽然是村中的“主事”,但中国古代农村的传统,还是要有德高望重的“长者”………族长具备最后的“发言权”。

    “如此怎好叨扰?”我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贵人到此,在下自当尽地主之谊。”

    我还想拒绝,长孙无忌道:“既是村正盛情,我等却之不恭。”

    村正闻言,喜道:“正该如此,在下这就请诸位到到三叔公府上一坐。”顺着村正所指,是村中最气派的一栋大宅子,看来这三叔公也必是村中的富户。

    长孙无忌道:“谢过村正,只是我等初来乍到,事事新奇,观贵村民风淳朴,正想要四处走走,眼下用饭尚早,不如便在村中转转,不知可否。”

    那村正忙道:“如何不便?在下这便引诸位到村中转转。”

    我拱手道:“有劳村正。”

    那村正慌忙还礼:“该的,该的。”

    于是我等便由村正陪了,在村中走动,有孩童继续尾随,那村正忙挥手:“去去,都回家去。”孩子们便笑着哄散了,但散了不远,却又聚齐来,只是这番却不敢离近了,远远跟着。

    “我看贵村,倒是富庶,想来是村正治村有方。”长孙无忌道。

    那村正面上颇有些自得,口中却道:“岂敢岂敢,还是当今皇上圣明,而今这十里八乡,老百姓的日子可是好过多了,我们这王村,在梁郡也就是个中等。”

    “我看村中起了不少新屋?”

    “不瞒诸位,大业六年的水灾,我们这倒了不少房子,后来闹匪,自然也毁了不少,剩下的,十家还不剩三家,原本大家以为,只好盖间茅屋,将就着过了,不想皇上减赋免税的,家家户户这几年都有了富余,咱们老百姓有了钱,自然是要盖新房娶媳妇的。”村正说完,颇为得意地笑道,我心中自然也是又得意又高兴,也是哈哈笑起来,其他人自然也跟着笑。

    阿史那氏却是眼尖,指着前面一栋破旧的房子嚷道:“那里不是有座破房子吗?”众人随着她的手指望去,那破屋被周围的好房子衬托,尤其显得扎眼。

    村正脸上一红,忙道:“那屋子没人住的。”却把我们带上另外一条路。

    走了一段,宇文成都却也又看见一栋破屋:“看来贵村无人住的破屋,还颇有几处,为何不拆了,留着煞风景。”

    那村正脸上又是一红,忙道:“正是正是,原该拆了的,只是事忙忘记了,诸位贵客,时候不早,不如先去用饭?”

    我走了不少路,腹中的确也有些饿了,于是一行人便去了三叔公家中用饭,我却听见阿史那氏凑到我耳边,小声道:“我明明看见那房子烟囱里冒烟,怎么会没有人住?”

    到了三叔公家里,已经摆下了几桌酒宴,三叔公是个五十来岁,一脸富贵之象的人,边上两个年青人,一个三十出头,一个二十来岁,分别是三叔公的两个儿子。村正介绍过,大家互相行了礼,三叔公和他的长子,还有村正陪着我、长孙无忌、宇文成都和女扮男装的阿史那氏坐在堂中,沈莺则有几个女眷作陪,在后堂另有一桌,侍卫们则由村副和三叔公的二儿子陪着,在堂下用饭。

    当下宾主寒暄,聊了一些,自然又说到村中收成,百姓生活之类,那三叔公是个行事老到之人,说起话来可谓滴水不漏,那长子也是谨慎,除了敬酒,基本上不说话。倒是堂下的二儿子突然说道:“那些穷棒子倒是高兴了,我们家四五百亩好地,愣是只给留下了百来亩,其他说是官家赎买,那些钱我们两年就可以挣回来!”

    三叔公呵斥道:“有你胡说八道的吗?”其兄长也慌忙离座,到下席道:“岂是喝醉了,客人在,不可无礼。”

    长孙无忌却道:“我家主人,原在关中也有良田百顷,因皇上限田,十去其七,故而才做些买卖。”其实却是想再套些话来,可是那三叔公却是老到之人,只是打个哈哈,长子也依旧言谈不多,次子遭了父兄的责备,也不复多言。

    我暗暗向宇文成都使个眼色,他心中会意,举杯道:“我等漂泊在外,得主人如此盛情,不胜感激,在下借主人之美酒回敬,聊表心意。”

    宇文成都何等酒量,就是手下侍卫,也都不差,而阿史那氏草原女儿,酒量不亚于中原男子,成心要灌,几个村人如何挡得?不多时,就是三叔公和长子,也已经有了五分醉意,村正和次子更已经是近乎不省,只有村副稍稍好些。

第一百八十六章  微服出巡4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向主人告辞,长孙无忌得我的嘱咐,特地留下百两银子作谢,三叔公推辞几下,终于收下,看着其他人都已经醉了,只好让只有几分酒意的村副送我们。

    路上,长孙无忌有意和村副搭讪,那村副也有三分醉意,出门让风一吹,酒劲上头,话也多了起来。

    原来这一村,百十户人家,大多姓王,那三叔公是族长,自然也是村中的大户,村正、村副也都姓王,村正家中本有几十亩地,在村中也算富户,平日为人厚道又不失圆滑,人缘不错,村副家中原有十来亩地,还曾经租过三叔公的地,朝廷“土改”,补足了三十亩,故而对“土改”的态度,比之三叔公的儿子自然不同,因为他身手好,平日又好帮人,所以被推举为村副。村中还有几户杂姓,原本都是三叔公的佃户,也是托了朝廷“土改”,才有地种,只是由于宗族观念的原因,杂姓的地,自然偏远而薄瘠,村中旧屋,大多是这些杂姓所居。但是杂姓虽然较贫,因为家中有劳力,衣食尚属无忧。

    我们起先看到的一户破屋,却是一对孤老,他们的几个儿女,大多早年夭折,两个儿子好不容易拉扯成人,大业七年大点的儿子被征去辽东,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又要拉小儿子当兵,小儿子落草为匪,后来被流放去了辽西,早些年两人还可以自给自足,可是现在都已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家无余粮,日子可想而知。另外一户,则是一个六十多的老人,儿子前些年病死了,儿媳改嫁,带着个不到十岁的孙女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孙儿过日子,自然可怜。

    然而这两户还不是最可怜的。村中有户人家,只有一个六十多的老婆婆还算健康,丈夫当年修运河死了,留下一儿两女,倒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天生的“傻子”,还有一个儿子,原本还好,可是因为讨不到媳妇,居然也疯癫了,傻儿子自然也是光棍一条,傻女儿前些年倒是嫁了户人家,不想升了一儿一女,也都是傻子,夫家心狠,将她休了回来,勉强是留下傻儿子,连女儿也不要了,如今一家五口,却只有老婆婆一个人可以劳作,全靠村人周济,勉强度日,因为家贫,就在村外一口破窑里居住。可是就是这样的一户人家,因为家中有两个“男丁”,还得负担徭役………当然是交些代役粮。

    除去那家,村中还有一户,却是一个寡妇,原是三叔公一个堂兄的妻子,丈夫过世的早,只留下一个女儿,好不容易养大成人,嫁了出去,却又难产死掉了,五十不到,成了寡妇。前些年,三叔公的二儿子以堂侄的身份,把她的二十亩地拿去“代耕”,原本应允除了赋税,每年再给三百斤粮食,可是实际上,一年不过给百余斤而已,也就够勉强糊口而已。

    “朝廷不是让各地都设了赈济的‘义仓’吗?”岑文本问道。

    “‘义仓’是灾荒年景才可以动用的,而今可谓丰年,如何动得?”村副道。

    “如此,丰年岂非也要有人冻饿而死?”我说道。

    村副无奈的摇摇头:“谁说不是?”

    我向长孙无忌小声说了两句,长孙无忌掏出几十两散碎银子:“麻烦村副将这些许银钱周济村中几乎贫苦。”

    村副感激地说道:“大官人实在是好心!”

    别过了村副,我们走在回船的路上,我小声对沈莺说道:“若非你提及,朕真的要以为家家太平了。”

    回到船上,我和长孙无忌、岑文本商讨救助孤寡鰥独之事。

    第一件事情很好办,就是让宇文成都派了一名侍卫,带着圣旨赶赴梁郡的衙门,将三叔公的次子以“侵占田产”的罪名,处以“杖五十”………看在他家里请客吃饭的份上,已经是从轻发落了,再说,我吃饭也是付了钱的,勒令其退还寡妇田产,并补交几年来积欠的粮食,并加罚一倍。当然,寡妇自己耕田的确困难,所以仍许三叔公的长子代耕,但必须每年给四百斤粮食………二十亩地给四百斤并不算多。

    但是其他几件事情就不大好办了。

    我原本决定,让“义仓”在平常年景也可以开仓,给贫户放粮,但长孙无忌和岑文本都表示反对………“义仓”是备荒的,如果随便就可以放粮,一来,某些人可以借机中饱私囊………对于遍布天下的“义仓”,官府很难监管,硬要监管,反而可能出现地方官与某些人勾结;再者,对“贫户”一旦界定不妥,可能出现该领未能领而不该领却领了………我想想二十一世纪中国“低保”中的某些现象,的确是不能不虑;第三,可能会“鼓励懒惰”,不利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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