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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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能左右的,穆风,你该知道,我也不希望的。”他低下头躲开穆风的视线。
“我知道,”穆风笑的很潇洒,“我也不会像女人一样歇斯底里地要求你这你那的。但是,峋,我站在这里,把自己一层层剖开,让你能把我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峋,我也希望你能让我看到真正的你,给我一个了解你的机会。”
他想说,凭什么你剖开自己我就必须也把自己剖开递到你的面前?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地在那里构架,我没必要配合。他想说,请不要把你的意志强加在我身上,可最后面对着穆风希冀的眼神,他苦涩呢喃,“何必呢!”
“我以为我的一生就会这样了无生趣地结束,那些童话,那些故事让我嗤之以鼻,没有接触没有看到就一厢情愿地相信的是傻瓜。直到遇到你,一瞬间把我的热情点燃。我才明白,那渴望是一直深埋在灵魂的最深处,一直存在的。这才是完整的灵魂。我没有办法放弃,就像你没有办法放弃杨益一样。我是快乐的,虽然你爱的不是我,但那份喜悦是真实的。请相信我。”
他突然有些羞涩,穆风是肯定他这份感情的。不明白穆风怎么能这样轻易地说出这样的话呢?“穆风,你是我的朋友。”他说,不为其他,只为穆风肯定了他的感情,还有穆风的真挚。
穆风笑了,笑的很开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他是谁?”比赛结束以后,杨益就在到处找李峋,可找遍了所有他们常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直到晚自习的时候才看到李峋已经回到了教室,于是只有等到下了晚自习才逮到机会问他。在比赛的时候杨益就看到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李峋和某个人接近,也是第一次在他比赛没有结束就离开。
“他?哪个他?”李峋有些迷糊。
“你今天一直和那个人在一起吧。”
“啊,你说穆风啊。”李峋终于知道杨益说的是谁了,“是之前和我同一个画室的同学,刚刚成为朋友。怎么问起他了?”
“没事,就是第一次看到你和别人这么亲近。”哦,原来已经是朋友了。峋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圈子了。不知道为什么,杨益感觉有些苦涩,有些失落。
其实,对于李峋的感情杨益多少是有些知道的。不管再怎么迟钝,被一个人长期以那样炽热的目光注视都不可能没有察觉。只是他不知道李峋对自己的感情已经深到何种程度,他只是以为和普通的青春期少年一样对自己有些仰慕。杨益有些不知所措,曾经的铁哥们对自己的感情突然有了变化,他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来对待,可又不想失去这难得的友情,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维持现状是最好的选择。
他是迟钝,但不代表笨。虽然只有十六岁,可杨益明白,同性间如果发生友情以上的关系,那是不被允许的,甚至可以称之为罪孽。他不认为他们有能力应付这一切。对李峋的感情,杨益并没有感到排斥。从小到大,他们从未分开过,在一起的时间甚至要超过家人。他不知道也从没有想过他们会有分开的一天。李峋就像是他的一部分,理所当然的存在。杨益不知道自己对李峋是抱持着什么样的态度,他只知道,有些东西不能碰触。不管怎样,李峋都在自己身边,这一点从未改变。
但,他突然发现,李峋好像和他之间的距离有了变化。
“嗯,他人除了脱线些,别的还好。下次介绍你们认识。”李峋淡笑回答。
杨益看着李峋微笑的样子有些晃神,他一直知道李峋在自己面前和在别人面前的表情是不同的。而今天比赛时候面对那个人的表情也和别人不同。
“杨益,这不找到你老婆了?小两口够甜蜜的,一会儿都不想分开。”同班的叶子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酸溜溜地道,周围的人也嘻嘻哈哈地笑。
“去。”杨益懒得理这无聊的人。因为他们的形影不离周围的人就调侃他们是小两口,总是杨益老婆杨益老婆地叫李峋。没有恶意,纯粹的调侃。
“啧啧,老婆在就精神亢奋,老婆走了就状况连连……”叶子有些没完没了,估计总是学习的日子真的很压抑很无聊。
“去,那是我脚崴了。”杨益拉着李峋离开这群寂寞的男孩,下了自习课是自由时间,很快就要熄灯了,没时间和他们瞎耗。他是有些心虚的,因为看到李峋跟穆风走了,他一晃神不小心扭了脚,影响了正常发挥,最后险胜。
“你脚怎么了?”李峋关心地问。他一直以为今天杨益的比赛很顺利,没想到居然还出了这种问题。
“没事,扭了,不严重,就稍微有点儿疼。”
“我去宿舍拿药,你等着。”分文理以后他们不再是一个宿舍。
“没事,不怎么疼,明天就好了,不用拿药。”杨益连忙拦住李峋,其实脚已经不疼了。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还是小心些好。”李峋没有理会杨益的阻拦,径自离去。
杨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他想起比赛中他无意看到穆风和李峋在说话,他听不到李峋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李峋的表情很生动,和面对其他人不同。看到李峋和穆风一起离开,他的心有一瞬间的停顿。一丝害怕,一丝无措。就好像一件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间失去了。一刹那他有冲上去阻止李峋离开的冲动。再也没有心思放在比赛上。
赛后他开始到处找李峋,直到现在他才有时间停下来想自己的行为。
作为一个朋友,对于朋友有了新的朋友不应该感到欢喜吗?即使没有欢喜那也是无所谓的感觉吧。因为朋友只是朋友,一个人不可能只有一个朋友。李峋不会因为有了别的朋友就改变对他的态度,自己何必感到惶恐呢?自己在害怕什么呢?害怕李峋被抢走?哦!杨益突然感到浑身冰冷,他在害怕自己得出的结论。
“你坐那里,把鞋脱了。”李峋拿了热水毛巾和红花油,这个时间各个地方都很混乱,都在忙着洗漱什么的,宿舍里忙碌狭窄,更不想给别人调侃他们的机会,于是只能在走廊尽头为杨益敷药。
看着为自己细心忙碌的李峋,杨益的胸口又是一瞬间的停顿。他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用力地闭上双眼,原来自己所有否定的借口都是那样苍白无力。
“怎么?很疼?”李峋注意到杨益吸气的表情。
“没事。”杨益摇头。
或许,他该谈一场恋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峋!峋!你怎么了?”耳边传来穆风焦急的喊声,穆风在用力摇动他的身体,企图让他清醒过来。
他迷糊地挣开双眼,看到穆风紧张的样子想笑一笑告诉穆风他没事,只是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身体软的站不起来。看看四周,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怎么回事跑到了音乐室,蜷缩在角落里。怎么离开杨益,怎么来到这里,他都没有了记忆,只是记得很疲惫很疲惫,又没有地方可去,世界好像一下子支离破碎。
“发生了什么事?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穆风用力拉着他,向门口移动。他的脸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绝对哪里有问题。
他赶紧阻止穆风,“别,没事,就是有些脱力。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真的?”穆风不相信。
“真的。”他肯定地回答。挣脱穆风的手,蹲在那里把头埋进膝盖恢复力气。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没事他不会是这样。找了他半日,没想到居然是在这里,这么颓废的姿势,还有苍白地脸色,明显的不对劲。
他摇摇头,就连说话都感觉很费劲。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胸口的闷气,他侧头看着窗外火红的夕阳,轻声问道,“穆风,你有想过为什么而活吗?”
“活着?”穆风一屁股坐到地上,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他感觉穆风这个动作很男人。“这么深奥的问题,我这么肤浅的人哪里有想过。没有答案的,何必去给自己找麻烦。”
“呵呵,”真是穆风的性格,“是啊,人总是庸人自扰。就像我总是在纠结这个问题。人总说活着要有理想,要为了理想,可我总是找不到自己的理想。总感觉那是人们在给自己套上一个个枷锁,只为了自己能在笼子里过得快活一些,可以遗忘自己刻意遗忘的翅膀,是很愚蠢的行为。可当我发现的时候原来自己也已经给自己套上了一层厚厚的锁链,再也挣脱不开。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杨益的时候他说什么?他说他长大了要当奥特曼,做英雄。是不是很可爱?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他赶跑了欺负我的胖仔,威风凛凛地宣布自己的梦想的姿态。
我没有告诉过你吧。我只有母亲没有父亲。我的母亲未婚先孕,没有听家人的规劝与家里断了联系生下了我。那时的母亲还很年轻,不懂得怎么照顾孩子,于是总是把我锁在家里然后出去工作。我没有朋友,再加上周围人的闲言碎语,母亲偶尔控制不住脾气的殴打,那时的我看着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峋!”穆风听到这里疼痛不已,把他搂进怀里轻声安慰。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对于过去他真的看得很开。这世上永远没有最可怜,只有更可怜的人。他不是最的那个,只是沧海之中最最平凡的一粟而已。“我一直是被排斥的。现在想来是那时候的母亲太要强,从不静下心来和别人交往,或者她在害怕被伤害,所以只有把自己深深埋藏起来保护自己。于是那时的我们很被动,一直被指指点点。从我开始懂事起就明白那些人眼光中的意味,于是本能地不接触他人。只有杨益,和别的孩子不同,他单纯地是个真正的孩子,目光中从未出现过那种让我感到窥探轻蔑地意思,自始至终都是同样的清澈。穆风,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那对于我的意义。就像一个被抛弃的人遇到一个张开双臂接纳你的怀抱,那种诱惑,无可抵挡。所以我沉沦了,且心甘情愿。”
穆风紧紧抱着他的头贴在胸口,就好像能够体会到他的无助彷徨与绝望。为什么峋遇到的不是自己呢?如果是自己就能陪着他走过那些艰辛的岁月该有多好,不会让他这样茫然绝望,无所适从。可是没有如果。
“他是我的支柱,穆风。”他无力的闭上双眼,干涩的眼眶红色的血丝密布,“当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再也没有自我,只是为他而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为什么这么冷呢?明明是七月的夏日。他用力往穆风怀里挤,希望获得更多的热量,可以依旧无法停止身体的颤抖。是了,不是天气的原因,是因为心,心冷了,身体也就隔绝了热量,再也无法生存。
“为什么要爱上他呢?为什么一定是爱情?如果是单纯的友情不就好了吗?怪来怪去只能怪自己。”他无奈地叹息,“如今他恋爱了,遵循人类的本能,幸福地生活下去,多么美好的事情。我为他高兴,穆风真的。到了我离开他的时候了。”
“峋……”穆风紧紧抱着他痛哭失声。他的痛楚通过他的语言他的眼神他的身体散发出来,就连穆风都能体会到那种绝望。无法不为他疼痛,他把自己所有对生命的热爱,对幸福地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