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密语-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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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简,说道:“切莫着急,我与陈贤弟先行跟去,高贤弟轻功甚好,你且去与峨眉怡风师太说知原委,请她广邀江湖侠士一同前来搭救陛下,然后你再来不迟!”
高若简毫不迟疑,立即向外奔去,而铁骨则与陈若巧则一前一后冲着洞口跳了下去!
偌大的客栈之中,此时只剩下齐林一个,齐林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想到自己偶入明朝,好不容易结识了这几个人,此时朋友有难,自己袖手旁观好像有点不够意思,而且大明的皇帝被外族魔教劫走,这一点最让齐林看不过去。
略想一想,齐林索性一咬牙,也跟着跳入洞中……
一三六章 绝境诳编套
一三六章绝境诳编套
齐林涌身跳入洞中,约莫三五米的垂直下降之后,双脚已经接触到潮湿松软的地面,同时一股新鲜泥土的腥味随之刺入鼻中,看似这个洞确实开挖不久,而挖洞之人必定是那些地下窜上的鼠人。//
洞中黑漆一片,铁骨和邓若智、陈若巧已然不见影踪,齐林只得沿着转而倾斜向下的通道疾步向前走去。
还没走几步,齐林突感头顶擦上洞口上壁,地洞看似已在慢慢收窄,再行一段路,地洞继续收小,此时只能四肢并用的爬行,齐林心中暗忖,这种姿势岂不与老鼠无异,只是作为一个习惯直立行走的大活人来说,简直别扭至极,速度既无法加快,又极为耗费体力。
多亏前方不时传来一两声窸窣的响动,或者几声隐约的人语,才使齐林不至以为真的误入鼠洞,导致半途返回。就这样四肢并用的爬行了四五百米之后,潺潺的水流声突然映入齐林耳鼓之中。
齐林心头纳闷,但足下不停,不多时便已看到微微反光的水面,再爬一刻,齐林突然发觉地洞已到尽头,自己的身体突然从洞口中探了出来,而身下不足一米处,便是一条宽阔的地下河,虽然黑暗之中看不分明,但哗哗的水声说明这条地下河水流甚急。
“,这些鼠人不止会打洞,而且竟然还了解地下水脉,魔教能量看来绝对不能小觑!”齐林心头泛出一丝惊讶,但这条地下河只是穿行而过,自己应该往哪个方向去?而且,河里又没有船,总不能游泳吧?
就在齐林犯难的时候,邓若智粗犷的声音突然从地下河下游方向传来。
“终于被大爷逮住一个,还是个小头领!告诉大爷,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下水,要知道落在大爷手里可不比泡在冷水里自在多少,瞧我不砸烂你的鸟头……”话音未落,噼噼啪啪声音便即响起,似乎在扇击耳光。
“邓贤弟住手,暂且留下活口,慢慢盘问不迟!”
齐林听到是铁骨的声音,不由开口喊道:“铁兄,等等小弟,这便来也!”
说完之后,齐林纵身跳入地下河中,仗着在部队锻炼出的不错水性,向着下游方向游去。
“好兄弟,我们这里有条小船!”铁骨略带惊喜的声音随即传来。
齐林拼命划水,用力扑腾着身体向前游动,不止是为着急赶上,更是因为地下河冰冷刺骨到了极点,及至二三百米的距离游完,被铁骨一把拉上船的时候,齐林已觉得自己就要被冻僵了。
铁骨早已体会过地下河的水温,当即抬起一只手,按在齐林的大锥穴上,瞬间便有一股暖流汩汩注入齐林体内,齐林颤栗立时停止,这才得以打量此时身处的这艘小船。
说是一条船,仅仅是因为可以漂在水面上,而浑似椭圆、无头无尾的形状却绝对没有半点船的样子,再加上几乎满盖的船篷和颇似牛皮兽骨的材料,这条小船更像是一个用于漂浮的牛皮筏,看上去倒有几分橡皮艇的样子。
虽然看相一般,但漂行在这曲折蜿蜒的地下河中,却是极为有效,坚韧的皮裘既不惧与河岸嶙峋突出的岩石碰撞,包裹性极好的船篷又可以防止水花溅入,而且更有不错的保温效果,竟似是完全为这地下河中的航行而建造。
铁骨看到齐林已然恢复原样,不禁说道:“齐兄,何苦来哉,深入这幽冥暗河之中,前路漫漫,不知始终,我等恐怕凶多吉少,你大可不必来蹚这趟浑水的。”
齐林笑笑,说道:“既然是朋友,那不仅可以共富贵,而且患难之时也不能独自开溜,所以铁兄也就不必如此客气了。”
铁骨听完,重重点头,随即转头向陈若巧说道:“且先问问这个类鼠怪兽从何而来,陛下又被他们劫到哪里去了?”
陈若巧立即用波斯语逼问,此时鼠人皮甲已被邓若智悉数扒光,早已露出原来的人形模样,听到陈若巧一口流利的波斯语时,便先吃了一惊。
但此人十分老到,片刻之后便恢复平静,慢慢说道:“是的,我们确实来自波斯明教总坛,你们的皇帝也确是被我们劫走,现在就在这地下暗河之中,而且是驶往西北而去,但此时到了哪里,却不得而知。你们还有什么问题,不妨一起问出来,我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哈哈哈哈!”
鼠人如此痛快,倒也出乎大家意料,铁骨愣怔一下过后,生怕有诈,于是故意面露鄙夷之色,同时说道:“虽然尔等波斯魔教深入大明中土,必定怀有不测阴谋,但铁某素知波斯明教都是些宁死不屈的好男儿,像你这等软骨头,却也少见得紧。”
待到陈若巧将铁骨的话翻译过后,鼠人哈哈笑道:“谁又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男儿,现在愿意全部告诉你们,是因为你们永远都无法走出这地下暗河了,所以,即便让你们知道,又有何妨?”
铁骨闻言,忧虑神色立即浮上脸庞,他自然知道鼠人所说不虚,但忠心事主,虽死无憾,铁骨忧虑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恐怕再也难以找到建文帝的下落。
过了好半晌,铁骨才让陈若巧继续问道:“你们又是如何知道这地下暗河的走向?而且明教总坛远在茫茫西域,地势较之中土远远高出许多,如果没有千百人齐力划桨,逆流而上,又如何能够顺利抵达?”
鼠人面露得色,哈哈答道:“告诉你们也不打紧,须知,地面上的河流自然是西高东低,河水也是顺势东流,而这地下暗河却几乎东西齐平,且说此时我们已在地下百米深处,而我们总坛的地下暗河却在地表几千米之下,早已没有了原来的高低格局。只有局部一些河段存在高低落差,比如现在的急流便是如此。而这些知识嘛,自然是我们波斯明教经略波斯、西域和中土几百年才研究出来的,深谙这些脉络走向只是小菜一碟罢了。”
“那你肯定知道返回波斯魔教总坛的路了?”铁骨眼前一亮,不由追问道。
“那是自然,只是你们休要痴心妄想,我们波斯明教只有断头的男儿,岂有背叛之人!既然今天落在你们手上,那我就陪你们在这地下暗河之中游荡几日,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捕到一些美味的暗河盲鱼,或者能多活几月,只是……”鼠人先是甩出一句硬邦邦的话来,将铁骨的如意算盘敲得粉碎,随之又讲话只说了半截。
“只是怎样?”邓若智听到话中带刺,不禁怒不可遏的吼问道。
“这位大爷这么大的火气,我倒要看看,等你遇上那些暗河怪兽的时候,还有没有这么大的气魄?”鼠人不阴不阳的说道。
“大爷怕个俅!快说,到底这暗河之中有什么鸟怪兽?”邓若智怒气更盛,但好奇之心已被勾起,不由追问道。
“哈哈哈……我就是不说,你又能拿我怎样?”鼠人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来,却让邓若智只有干着急的份。
齐林一直在旁边静听,没有插嘴,直到此时,齐林心中已是雪明一片,心知这个鼠人所言非虚,不管是重新返回地面,还是从波斯明教总坛出去,都要着落到此人身上。而这个鼠人虽然被擒,却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如果继续严刑逼问,估计此人可能不会再吐露一句。但在地面之时,铁骨分明提到除了建文帝被劫走之外,还有一个带着宝匣的马将军,看来波斯明教的主要目的可能更加关乎宝匣,而宝匣所盛之物,从种种迹象看来,却有可能是一枚水晶骷髅,圣颅!
想到此处,齐林决定冒险一试,于是用手悄悄一捏铁骨,等到铁骨回头之际,齐林立即向他打个眼色,然后开口说道:“这位大哥果真是一条汉子,齐某平生最敬重铁骨铮铮的好男儿,既然各为其主,我们也不便强求,不说就不说吧!只是你们劫走的皇帝是真,至于宝匣中的物件却是假的!”
邓若智听到此处已然按捺不住,刚要开口之际,却感到铁骨突然紧扣自己手腕,不由将一声惊呼生生压在心头。陈若巧却极为机警,听到齐林说话时,心中早有几分不解,但刚才齐林与铁骨莫名其妙的对视却已被他瞧在眼中,当即还是将齐林的话原原本本翻译了出来。
鼠人果然着道,原本坦然自若的脸上突然浮出一丝疑惑,眼珠骨碌碌的转动两圈,嘴唇嗫喏几下之后,最后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但齐林却已从鼠人的神态变化中瞧出端倪,当即接着说道:“几千里路程,几百上千人马,劳师动众,却不想劫回去一个假圣颅,可惜可惜,可惜啊!”
“圣颅”二字终于触动了鼠人的心弦,当即不管不顾的问道:“你说建文皇帝带着的圣颅是假的?”
“不错!”齐林悠然自得的吐出两个字来。
“你骗人!哈哈哈!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吗?我们明教的眼线何等高明,岂能误认他人?再说几千精锐锦衣卫大张旗鼓的围捕,这怎能会是假的?”
鼠人虽然高声朗朗、言之凿凿,但话中暗含的几丝狐疑却被齐林敏锐的抓住,只见齐林假作轻松的哈哈一笑,道:“亏你还不知害臊的鼓吹你们明教眼线的高明,试问,大明立国之君高祖皇帝是否出自明教?但高祖皇帝一生忧心之事你可知道?”
鼠人看似有些见识,张口答道:“无非蒙古南侵和明教作乱罢了!”
“确实如此,因此高祖皇帝为防蒙古南侵,分封最善征战的第四子朱棣于北京,又封最善防御的第十七子于太原,北拒蒙古铁骑;而对于明教,则又如何措置,你可知道?”
齐林问完,鼠人茫然摇头。
齐林接着说道:“对付明教的方法,就是建立锦衣卫!”
“又唬人,谁不知道锦衣卫是明朝皇帝为了监视臣民的鹰犬,你这一说却是漏勺!”鼠当即反驳道。
“错!想你番邦蛮人,丝毫不通中土历史!须知,明朝之前的历朝历代,又有哪个是亡在开国之君手中,即便亡国,也已是几代几十代之后的事情了!”齐林突然高声断喝,随之说着这么一番话来。
这一下不禁鼠人大感意外,就连铁骨和陈若巧两个先帝臣子也是惊讶万分,如不碍于眼前形势,估计铁骨便会第一个问个究竟。
而被擒的鼠人虽然不知道中土传承,但颇通波斯国历史,此时心中也有一番顿悟,因为波斯国从古至今,也是城头变幻大王旗的局面,而且每一朝代至少也有三四代相传,至于国家亡于开国之君手中的例子,还真是没有。于是鼠人暂时无话可说。
齐林一直在观察鼠人的反应,见到鼠人不语,齐林自然心知肚明,于是趁热打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