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线xxx-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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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不断涌进来,脚步声让邵燕黎回过了神,急忙说:「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他们站在背光的地方,暂时不会被发现,但要是再磨蹭下去,那就真跑不掉了,邵燕黎急得推了阿翩一把,阿翩还在看他,恍惚应了一声,转身想跑去旁边的厕所,但没跑几步,身体就摇晃起来,邵燕黎忙跑过去扶住他,问:「怎么了?」
「头痛……」
阿翩揉揉后头,眉头因为不舒服皱了起来,靠进邵燕黎怀里,邵燕黎抱住他,摸摸他的后头,问:「是不是刚才被打到头了,打在哪里?」
「唔……」
阿翩没回答,身体却坠下去,邵燕黎不知道他受伤的程度,不敢勉强抱他,扶着他顺着他下坠的趋势慢慢坐到地上,他本来还存了一丝侥幸,希望这是阿翩为了跑路而在演戏,但很快就发现他是真晕了过去,手很冷,对自己的问话毫无反应。
恐惧的感觉猛地涌了上来,邵燕黎看到警察围过来,急忙叫道:「救护车哪里?快叫救护车!」
「救护车已经到了,医生马上就过来。」
嘈杂现场中有人这样回复他,邵燕黎依稀看到有医生进来,他等不及,想抱阿翩过去,被警察拦住,他火了,吼道:「让开,否则我投诉你们警察为了办案阻碍医生救护!」
「怎么回事?」
争吵声惊动了在门口办案的刑警,循声走过来,男人一身白西装在这混乱现场里分外显眼,邵燕黎见是舒清扬,又惊又喜,忙叫道:「舒警官,我朋友后头受了伤,请帮忙救他!」
舒清扬已经看到了窝在邵燕黎怀里的人,眉头轻微皱起,邵燕黎怕他因为跟阿翩有过节不肯帮忙,急忙伸手遮住阿翩的脸,没想到舒清扬快步走过来,蹲下,推开了他的手,等看清那张脸庞时,表情骤然一变,叫道:「清河!」
清河?清河!
邵燕黎见舒清扬看到了阿翩的脸,就知道要糟糕,刚要措辞解释,却被舒清扬的叫声震住了,响雷一般的,把他脑海里循环着的和解词汇全部轰飞了,其他人离得远,没听到舒清扬说什么,但他就在近前,不可能听错,愣了愣,急忙问:「你叫他什么?」
舒清扬脸色阴沉,对邵燕黎的问话置若罔闻,说:「先抱他出去。」
也对,这时候脱身更重要,邵燕黎不敢啰嗦,急忙拦腰抱起昏迷过去的阿翩,跟在舒清扬身后,有警察想阻拦,舒清扬掏出了刑警证,说:「人我带走,有什么问题,让你的上司直接来找我。」
「这……」
警察面露为难,想拦又不敢拦,舒清扬看到他的踌躇,扫了一眼现场,还有那些在混乱中受了伤,正等待救治的客人,冷笑道:「如果他还能再当你们上司的话。」
几个便衣警察被堵得无话可说,再不敢阻拦,乖乖退到一边,舒清扬走出去的时候,用手机打了通电话,等他们出了酒吧,没过多久,就有部黑色轿车以飞快速度赶了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舒清扬拉开后座车门,让邵燕黎扶阿翩上车后,对他说:「我弟弟的病复发了,麻烦你送他回家,祥叔会带你们回去。」
弟弟?
邵燕黎愈发糊涂,但看看舒清扬的脸色,也知道现在不适合多问,他只担心阿翩的安危,说:「他的头被打伤了,难道不该送医院吗?」
「我会通知医生去家里,这是他的老毛病,不会有事。」从邵燕黎眼眸里看到了满满的焦虑和疑问,舒清扬表情有些复杂,说:「我还有事要处理,弟弟就先交给你了,你想知道的问题,我回去后会一一答复。」
邵燕黎也担心待久了再有变故,没再多问,点点头,坐上了车,门自动关上了,车启动起来,悄无声息地驶进了夜幕里。
舒清扬看着他们走远,又接通另一部电话,说:「清风,么弟的病复发了,通知所有人来别墅。」
车开得很稳,邵燕黎的心却一直在剧烈摇晃着,车窗四面拉着黑帘,看不到外面的风景,不过就算看到,他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一瞬间,所有认知和真相都颠倒了,刚才舒清扬对阿翩的态度太具有冲击力,让他无法读解和承认其中真正的含意。
舒清扬不可能认错自己的弟弟,可现实又是那么匪夷所思,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场梦,但沉闷的车厢空间又让他知道不是,低头看阿翩,他静静躺在自己怀里,与其说是昏厥,倒不如说是熟睡,只是轻微皱起的眉头揭示了他的不适,这让邵燕黎的心更乱。
如果阿翩是舒清河,那舒清河又是谁?
还是,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人?只不过是双重人格,这种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发生在他身边,这怎么可能……
越想越没头绪,即使是以写作为生,擅长构思的邵燕黎也无法读解这些复杂的关系,他索性放弃了,反正舒清扬会告诉自己答案的,只是早晚而已。
祥叔是个缄言的人,车里也没有播放任何音乐和夜间广播,一路沉默奔跑后,车停在了一个寂静的大宅院前,宅院漆黑的铁门慢慢拉开,祥叔开车进去,用遥控关了门。
车在别墅门前停好,旁边车门自动拉开,邵燕黎先下了车,在扶阿翩下车时,祥叔走过来,问:「需要我帮忙吗?」
这是他跟邵燕黎搭讪的第一句话,声音低沉,带着可以依靠的稳重感,邵燕黎一愣,但马上拒绝了,将阿翩拦腰抱下车,说,「我可以。」
祥叔没再多话,去开了门,在经过宽敞的大厅后,引邵燕黎来到走廊最尽头的一间卧室,里面收拾得很干净,干净得让人怀疑这里是否有人居住,床铺很大,邵燕黎把阿翩放到床上,被褥稍稍陷下,带着舒适的柔软,盖好被后,阿翩头向枕头里蹭蹭,似乎很舒服,身体轻微蜷了起来。
祥叔走过去,轻轻摸摸阿翩的后脑,对邵燕黎说:「只是轻微碰撞造成的小伤,不需要担心。」
见阿翩表情很平静,邵燕黎的心稍微放下,向祥叔道了谢,问:「医生什么时候来?」
「这里是舒家的别墅,平时闲置,冯医生明天上午九点之前会赶到。」见邵燕黎在听了这话后有些焦急,祥叔说:「这是清河的老毛病,他晕倒跟碰撞没关系,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你可以到隔壁休息。」
邵燕黎看着祥叔,想确认他的话的真实性,这是他第一次从正面看祥叔,男人五十上下年纪,长相很普通,穿着很普通,这样的人放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站姿,刀削成一般的笔挺,邵燕黎想他以前是军人吧,只有军人才有这样硬直刚毅的气势,说话一板一眼,没半句废话,却是以让人信服。
「那我可以在这里陪他吗?」
「可以,我在客厅,有事请随时叫我。」
祥叔说完离开了,门关上了,卧室突然变得空静下来,邵燕黎把沙发挪到床前,靠着床坐下来,伸手摸摸阿翩的发鬓。
他曾感觉到阿翩和舒清河在脸型轮廓上很像,所以才会跟其中一个在一起时想起另一个,现在才发现岂止轮廓,他们连气质都很像,抛开那些怪异的装扮和制服,这两人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乖巧的眉眼,笔挺的鼻梁,略微上翘的唇角,像阿翩,又像舒清河,或者说是他们合并在一起的感觉,这么的相似,他居然后知后觉的到现在才发现。
邵燕黎叹了口气,看着熟睡的人,苦笑道:「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07
玩了一天,晚上又经历了对邵燕黎来说绝对惊心动魄的事件,他靠在床边没多久就睡了过去,不过睡得很不踏实,被梦魇追逐了一晚上,早上很早就醒了,活动了一下酸乏的身体,眼前陌生的空间让他迟钝的记忆神经慢慢复苏,急忙坐直了身子。
阿翩还在熟睡,静谧的空间,就像每天早上他醒来时的感觉,邵燕黎把手伸进被子里,握住阿翩的手,又重新把头靠在床边上,睡不着,脑子里很空,什么也不去想,只想这样陪着他。
默默趴了一会儿,外面传来敲门声,进来的是舒清扬,他已经换下了白西装,穿了套普通休闲衣服,不过即使是休闲衣着,穿在他身上也带着很正统的味道,看了一眼阿翩,对邵燕黎说:「我回来得很晚,就没过来打扰你们。」
「事情很棘手?」
邵燕黎见舒清扬眼睛有些发红,猜想他昨晚一定熬了很久,虽然知道警方的事不应该过问,但担心着阿翩,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棘手,那解决起来有什么意思?」
舒清扬笑了,充满了嚣张的气势,邵燕黎发觉阿翩说得不错,这人的确带着狼的野性和狠戾。
「饿了吧,先去吃饭。」舒清扬说完,见邵燕黎的眼神转向阿翩,他又说:「不是很想知道清河的事吗?是该坐下来好好坦白的时候了,跟我来。」
邵燕黎随舒清扬来到客厅,祥叔把洗漱用品递给他,等他洗漱完,又带他去餐厅,餐桌上摆了两份热气腾腾的早餐,舒清扬已经坐下来开始吃了,示意他坐,说:「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邵燕黎没客气,坐在舒清扬对面吃早餐,吃完后,他习惯性的把碗筷收拾到水槽里,洗好放好,舒清扬没阻止他,靠在椅背上观察了一会儿,说:「很娴熟啊,清河在家里不做事吗?」
「清河是我的朋友。」邵燕黎转过身,说:「我的情人叫阿翩,如果你问的是他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阿翩喜欢做饭,但讨厌洗碗,所以这些都是我做。」
「阿翩这个名字很可爱。」
「是我给他起的,因为刚认识的时候他总是骗我。」
说起那段往事,邵燕黎笑起来,舒清扬没忽略他眼里温柔的光彩,眉头轻微皱皱,却什么都没说,带他去客厅,祥叔把刚煮好的咖啡端给舒清扬,又问邵燕黎想喝什么饮料,邵燕黎说:「我什么都可以。」
喝什么都好,因为现在他的心情不在饮料上,接过祥叔端来的红茶,品了两口就放到了茶几上,舒清扬看着他,犀利眼神扫过他的脸庞,捕捉到那份焦虑,问:「你很爱阿翩?」
「如果不爱他,我就不会坐在这里。」
「即使不知道他的身分,家庭,甚至他的名字?」
「这些很重要吗?」
在警界做了多年,审讯过无数罪犯,这还是舒清扬第一次被问倒,处于刑警的立场,他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要判断一个人的真伪好坏,身分、家庭背景,还有工作,这些那是最具有说服力的客观条件,但男人投来的沉稳目光告诉他,这些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叫阿翩的人存在。
陷入热恋中的人都是盲目的,但很明显邵燕黎的盲目达到了一个无人可及的高度,舒清扬自嘲地一笑,问:「是不是作家都这样感性?」
「你可以直接说我笨,我不介意。」
是很笨,但笨得可爱,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清河为他这样神魂颠倒,可是如果他知道了真相,还会这么冷静地接受清河吗?
想起过往,舒清扬又头痛起来,说:「时间还早,如果你担心清河,可以去陪他,医生来后我会叫你,我让他把病历都带过来,我想有些事情由医生来说,更有说服力。」
邵燕黎同意了,他回到阿翩的房间,其实这里更应该说是舒清河的房间,他已经从舒清扬的字里行间听出了隐情,虽然他还是习惯叫阿翩这个名字。
阿翩还是没醒,邵燕黎不知道他还要昏迷多久,不过从舒清扬的镇定态度来看,这种昏迷显然不是头一次了,还好他的气息很稳,邵燕黎没像昨晚那么担心,在床边默默坐了下来。
没等多久,院子里传来停车声,不大一会儿,又有车驶进来,很快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由舒清扬陪同走进房间,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