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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花香魂-第8章

小说: 花香魂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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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寒野从始至终都没见到那位大人物真面目,那位大人物好像患了风寒,经常咳嗽,披头斗篷遮住了容颜,也遮住了所有想要了解他的目光。
  寒野的任务很简答,每天跟随、记录这位大人物的行程,其实就是跟在后边走来走去,不能去的地方要阻止,有事情要通报。
  大人物自然有大气魄,做事从不拖泥带水。这让寒野很佩服,心想自己也该成为这种人。寒野开始主动与中年人交流,这个中年人与别的大人物不同,并没有架子,待人很随和,经常一天只说一两句话,时有时无的咳嗽声响起,寒野就知道是那个中年人。江萧是那个中年人的姓名,寒野记住这个名字是每到夜晚江萧的营帐就会有悦耳的萧声传来,寒野很喜欢那些音乐,每到傍晚都会在营帐外守候。
  过了好些天,寒野已经能和那位大人物聊上几句,并且学会简单的曲调。中年人的声音很浑厚、沙哑,哼起曲调很宏亮、悦耳,塞外风沙的凄凉,风声伴随歌声,感觉清心至极。经常听歌,寒野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平静,以前喜欢热闹的自己开始变得孤僻,越是孤僻就越能感觉到灵魂的流动。听着中年人洗涤灵魂的音乐,寒野感觉自己越来越纯结,从此睡眠质量有了显著提高,身体也比以前硬朗,更重要的是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感觉如果哪位美人见到会不会侧目相对?
  想着,寒野莫名其妙的思念起那个曾经近在咫尺,如今却远在天涯的女孩子,希望她不会像自己一样在受苦。
  【二】
  伴随着江萧又一次遇刺,一名土匪被抓。
  土匪,是边塞最常见到的一刹风景,连土都抢,更是一滴水都不放过。
  寒野来到边塞这么久,已经与许多土匪接触过,每个土匪都有他的身不由己,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犯罪。
  在土匪眼中,官兵更土匪,土匪是不会随便招惹官兵,土匪让人一时不好过,官兵让人这辈子都不好过。
  那名土匪在不断的拳击比赛中,已经供出是刺客利用土匪捣乱实施谋杀。
  刺客,寒野曾经听说过,也遇见过,可是寒野不知道在这么荒凉的边塞,为何会有刺客出现?杀手的魅力在于快、准、狠,出手即是死,而这种与死亡打交道的职业佣金不菲,让土匪抢一年都不一定抢得到那么多钱。杀手的目标不是非富即贵,就是大权在身,而如今边塞只有那个落难的江萧值得杀手出手。
  能让一个刺客敬重,无疑是种荣耀,能在杀手三次暗杀下不死更是至高荣耀,而且这个杀手还是杀手界的招牌,帝都出百万黄金悬赏的超级匪徒云霄剑。江萧的随从很想知道为什么寒野面对杀戮表情那样平淡,即使纵横沙场的将领也少有那份从容,胡辛已经将寒野列入了杀手同伙,在胡辛看来,只有从小培养的杀手才会有寒野这般冷血,才会有寒野这般演技。
  “你个小屁孩,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胡辛的话很冷漠,一点也不像与小孩子开玩笑,倒像是在面对一个仇人。
  寒野看了眼亮光的营帐,笑着说道:“我是来找江萧大叔学歌乐?”说着,还亮了亮手中的兔肉。
  “现在太晚,明天再说。”胡辛在敷衍,”大人已经很累,需要休息。“
  寒野说道:“明天你们要去田里劳改,根本没有时间见到江萧大叔。”
  “我也没办法。”胡辛说道:“你等以后再来……”
  【三】
  胡辛的话还未说完,一声“有刺客——”的吼声,便点燃了瞭望台的火燎。瞭望台的火燎一燃,锣鼓即响,所有营帐待命的兵士须全部到位。
  寒野是离吼声最近的人,他向着声源望去,正好瞧见一个身影窜过,再往江萧营帐,已经打斗声不断。寒野冲进营帐,正巧看见江萧一刀劈向黑衣人,黑衣人放出石灰粉溃逃,黑衣人在黑夜下被赶来的兵士追捕。只不过几秒时间,地上就多了一地鲜红。正在众人大松一口气的时候,又一声“有刺客”传来,片刻间就有数人胸膛上插着亮晃晃的飞刀。
  飞刀,不知道从哪里飞来,就已经带走数人性命。
  看着那些夺命的飞刀,众人心中生出胆寒,都在想着:自己的胸膛是否也会出现同样的飞刀,同样带走自己的命?
  怕死是人的本能,况且没有赴命的理由,兵士皆是敷衍抵抗。
  江萧的眼,望着对面黑压压的山顶,透露出一股杀气。寒野怎么也瞧不出那里有什么,回头才发现胡辛的刀子已经放在了自己脖子上,胡辛狠声道:“乖乖投降,把暗器交出来。”
  “胡辛,放下刀,他不是刺客。”江萧对寒野拱手,公式地说道:“还望守戒官前去通报,对面山顶埋伏有刺客。”
  曾经统兵十万之众的江萧从来没有这般委屈过,胡辛见了恨不得一刀劈死寒野,寒野表情诧白地飞奔去往守卫亭通报,却连门都进不了。寒野低头回来时,江萧已经转移,寒野心底五味杂陈,魂不守舍地跟着卫队组织巡逻搜捕刺客。
  【四】
  “又死人了,我们哥俩跑吧。”一个头发蓬乱的兵士,已经把头盔取下,躲在山脚歇气。
  在兵士旁边有个小老头,瞄了眼地平线,又躲回了地平线下的山坡,叹道:“从来没有遇见这么大的事,连着死了好几个人,这要是在城里,怕是要掉好几顶官帽。幸亏咱们跑得快,那把飞刀当时离我半个身子远,那哥们倒下的眼神我现在还记得,太恐怖了,我得提前退伍,不然我家那狗蛋没了爹,还不哭得死去活来。”
  寒野听着他们的对白,也想说两句,却发现自己也一样躲在这里避难,不比他们好多少。那两人看着又跑来的几人,小声喊道:“你们别太大动静,惹到了杀手,今年俸禄就归了那扒皮,要是遇见巡逻的被罚驴,也是那扒皮吃肉喝酒。”
  “兄弟你们哪部分?”小老头看着这身不熟悉的军甲,很想知道自己今天是否冲太岁。
  “带路,否则杀了你!”对方的声音很蹩脚,但听得出一股杀气腾腾,叫人冷汗都冒了出来。
  是邻国来偷袭的!——想着,寒野发现自己脖子上架着一把刀,一天被两把刀架在脖子上,那感觉就好像抽奖,抽中了二等奖,发现一等奖也是自己的。
  “哥们,好商量,给我蒙个面行不行?”乱发士兵说道:“万一不小心让我们亭长认了出来,我下辈子咋活?”
  “你要不听话,现在就死了的!”敌人的话很冷酷,刀口的冷也不过如此。
  感觉到刀身冰凉,寒野说道:“我给你们带路,你们要小心,路上有很多陷阱。”
  陷阱?——听着寒野的话,另两个兵士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守卫亭那么穷,肉都没得吃,要是有陷阱早拿去搞肉吃了,怎么会便宜了这帮人。
  “那边,那边,这边,全都要小心走,踩下去你的腿不断都会折,万一被发现逃命都困难,被乱刀砍死是免不了的。”寒野的话语很无奈,很痛苦,就好像自己即将被乱刀砍死。
  敌人偷袭队长用本国语言对手下说道:“都这个,不许那个,这个西拜勒,那个白莱西。”
  “刷——”地拔刀声,带着吼声:“你们三个带路,否则砍了又砍,砍不动那样砍!”
  【五】
  “是寒野,我认得那小坏蛋的白领巾,特醒目,特嚣张,我也有一条忘了戴。”说着,罗发发现寒野身后这么跟着那么多人,心想:那小坏蛋什么时候有那种本事,抓那么多壮丁可是几年酒肉吃不完。
  “你去看看队伍后边,好像有好东西。”罗发对另一个小伙子罗门说道。
  罗门嘿嘿笑着,像往常搞恶作剧一样迂回绕到队伍后边。刚到山顶,罗门就发现队伍中都亮着光,还有十三吊钱才买得到的轻弩,传说那种轻弩有两个配合弩夹,一夹三弩,虽是手动压弩,却六弩半自动,十几二十几把拿到战场上,一个齐扫射,连骑兵都要忌惮五分。看着那轻弩,罗门就像看见一只受伤的野狼,那肉的味道可是让他回忆都会流口水。
  仔细观察。罗门发现三个倒霉蛋带着一队二百来人走八字步,这种步伐很亏脚力,真到了打斗时战斗力大减。忽然,“刹——”地飞来一支弩箭,看着三菱弩箭插在自己面前的土里,罗门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
  “快跑,有敌军偷袭,有掩护,有侦察的专业部队。”罗门跑着吼道。
  “关闭大门,组织防御”罗发吼道:“都把暗器亮出来,让敌人见识一下锅碗瓢盆的魅力。”说罢,蔑视地看着罗门,平时嚷嚷着敌人来了怎样、怎样,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胆小怕事。###第拾章 飞刀
  【一】
  “大人,是敌军偷袭。”胡辛说道:“不如乘此机会离开这里。”
  “如果此时离开岂不是落实了通敌罪名?”江萧说道:“如果我们逃走的消息传回临安,我们的家人又如何好过?”
  “可是这里太危险驴。”胡辛劝解道:“我们只是暂时避一避,大不了匪寇平定后再回来。”
  “是个好办法,可是怎么给外面守卫的兵士解释?”江萧看着营帐外灯火通明,心想已经多少年没有如此热血沸腾了。
  “就说安全起见,需要转移。”胡辛说道:“人都怕死,他们应该会同意。”
  江萧与几名兵士转移到地窖里,听着地窖外人声鼎沸,江萧运功打坐,缓解激动的心情。胡辛偷瞄着战场,心想这些人平时都趾高气昂,自己现在需要修养,来应对未知的危险。
  吵闹声很快就结束,随着一阵哀嚎,胡辛听得出地窖外已经没有活人,安静地随时会有一个黑面出现,随时会有飞刀,随时会有危险夺取他的性命。胡辛全神贯注地听着风声,安静,安静地感觉到心跳,就仿佛雷达正一圈圈扫描着周围。
  “又是那伙刺客!”兵士的喊声中带着绝望,提醒同伴的注意,同伴却已经再也听不见声音。一把飞刀插在同伴头颅,曾经的笑脸现在定格在了面无表情,就如一具躯壳,眼神变得空洞。看着自己要好同伴的尸体,兵士大吼着挥刀而去,却发现胸口剧痛传来……飞刀,刺入胸膛的飞刀,感觉到飞刀的寒冷,血液已经开始凝固,全身开始变得麻木,身体无法控制,眼睛变得模糊,脑袋变得空白……还有一步,可全身已经没有力气,连这一步都不能跨过去。
  看着那名兵士倒下,胡辛表情黑煞,拿出了自己的刀。他也会飞刀,在江湖生存基本的暗器必须会几招,而他和他家大人也喜欢用飞刀,飞刀的质感,飞刀的杀气,飞刀的名气,关键时刻可以随时使用,甚至是拿来削苹果。
  胡辛已经准备好将对方的脑袋当成苹果削,曾经无数次练习,就为了关键时刻的出手。关键,就是命悬一线,如果没有命中,付出的就是自己的命。胡辛从未这么紧张,他的命被攥在自己手上,他看着黑夜,看着黑衣,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恨黑衣,与黑夜同样颜色的衣服让他更难瞄准。
  “刹——”
  飞刀的重量决定了质感,决定了破空声的脆感。
  极细微的破空声在胡辛耳中无限放大,他的手已经动作——同样是飞刀,同样是破空声。
  鲜血,从手指缝滴下,缓慢到急促地在地面汇成一滩,献血倒影着胡辛模糊的身影,胡辛依旧站得笔直,任由伤痛袭来,任由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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