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r!-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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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心里想着，鸭舌帽遮着的眼睛下，有抹厚重的黑眼圈，嘴唇暗淡苍白，甚至还带着让人心忧的淡淡的浅紫色。他从口袋里慢慢找出一张纸条，摊在手里看着。
　　素素，晚饭在微波炉里，凉了就再加热一下，别偷懒不吃饭，要尽量吃。吃不干净回来我可是要惩罚的呦……素谦在心里想象着名少漠写这些字的时候，脸上一定带着他那一贯的，、常美好的乐呵呵的笑容。
　　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能看到名少漠这般的笑容，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素谦将双手重新放在小腹的位置，手心里握着那张已经皱巴巴的纸条，隔着衣服贴着自己的肚子。
　　宝宝们，这就是你们爸爸的字迹，好好看看，是不是很丑？还歪歪扭扭的？不过别看他的字丑了点，他这个人真的是很不错的……
　　素谦默默感受着小腹处传来微弱的蠕动，只是一下。素谦竖起耳朵，好好凝神了一会儿，但是十几分钟过去了也没有动静，他便放弃了去感觉，微微放松僵直的脊背，闭上了眼睛。
　　周围很安静，这一趟飞机上的顾客不是很吵闹，邻近的人们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在翻着杂志。但是那些声音都离自己好远，远的几乎听不清。
　　好孤单。
　　素谦，我问你，你想哭吗？
　　……想哭吗？
　　




25

二十五　。。。　
　
　
　　二十五、
　　名少灵在凌晨的时候回了别墅，在院子里看到了素谦的红色的车子，便知道他们今夜是住在这里。她笑着拍了拍那耀眼的红色的车头，然后准备进房门。
　　刚把钥匙插进锁眼里的时候，她就感到了不对劲。
　　门没有锁。
　　名少灵心里突然冒上一股非常冷的气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她猛地推开门，一路小跑到弟弟名少漠的卧室门口。
　　房间中央坐着的名少漠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一眼，从那微微干裂发白的嘴唇间挤出一声姐，然后就飞快的低下头。
　　名少灵长长舒口气，幸好她的弟弟完好无事。还没有放松几秒钟，她就慢慢的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散发的那种死灰般的无望。
　　房间里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杂乱的迹象，却能从空气中清楚的嗅到他那疯狂破坏过的心境。
　　名少漠坐在地毯上，后背倚着床。名少灵不知道，他那是保持了素谦还在这里睡觉的时候的姿势。床上没有人，被子折叠得好好的铺在床尾。被点点泪水打湿的那张纸条放在床头柜上。名少灵拿到手里，看了一下，慢慢皱起眉头。
　　“少漠，这是……”
　　等了很久，才从干燥的空气里听到了回答。
　　“他不见了，姐。”名少漠抬起头来看着名少灵，一夜没睡的眼角蔓着血丝，“他不见了。”
　　“素谦……自己去日本了？”名少灵僵在那里，感觉自己的呼吸粘腻起来。“为什么？昨天不是才……”
　　“我不知道。姐，为什么我总是抓不住他？姐，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呀……”
　　名少灵的第一反应是非常担心素谦的身体情况。昨天她找名少漠单独谈了一会儿，本想好好的说说一些事情，但是看到他们那样兴奋，又实在不忍心泼冷水，便只好先不提，打算过两天再告诉名少漠。
　　谁能想到还两天时间不到，就出了这种事情。
　　她回想着昨天的检查。素谦虽然女性□官发育完全，但并不完善。他的子宫壁很薄，在加上是双胎，等到以后月份大了，少不了胎息不稳，腹痛难忍，早产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更何况素谦坚持要自然生，他又没有专门容纳婴儿通过的通道，到时候□如何扩张，也是个问题。
　　在这么折腾下去……素谦和他的孩子可真的很不妙……
　　名少灵原本心浮气躁，但是低下头看到名少漠迷茫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心里不禁觉得一片凄凉。
　　生活中的名少漠一直是个强势的人，姐弟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虽然都很优秀，但是实际上名少漠总是比她要更胜一筹，就连女人天生擅长的斗嘴，名少灵有时候都要被憋屈几回。
　　她几乎就没有见过这样落魄的名少漠，现在想想，加上那次银月央出车祸她第一次知道弟弟对素谦的情感之后，这是第二次。
　　眼前的名少漠，一定是在没有人的地方，哭过了吧。
　　“你先站起来，少漠。地上凉。”名少灵伸手去拉名少漠，触手一片冰凉，也不知道他在地上坐了多久。
　　名少漠摇了摇头，眼神呆楞的看着前方的地面，“我再坐会儿吧。”
　　名少灵索性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扳过他僵硬的头，放在她的肩膀上。“那就睡会儿，闭上眼睛。”
　　名少漠充满血丝的眼睛眨了眨，听话的阖上了。名少灵将手放在他的脑后，临时充当了枕头。她侧脸看着弟弟，轻柔的将几缕不乖顺的头发别到耳后。
　　他们就好像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出差不在家，尚且年幼的姐弟俩就这样相拥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名少灵因为觉得脖子僵硬抽筋而醒了过来，却发现弟弟并不在身边坐着了，自己身上盖了个毯子。
　　名少灵四下看了看。“……少漠？”
　　卫生间里传来水流哗哗的声音，名少灵一个激灵，赶紧裹着毯子站了起来，奔到卫生间门口，看到的是名少漠正在冲洗自己脸上的泡沫。
　　“……。”名少灵怔怔的看着他。“你要去哪里？”
　　“医院。”
　　“为什么？你不去日本？”名少灵瞪大了眼睛。
　　“素素的妈妈，我还要照顾。”名少漠在镜子里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脸，确定看不出是一夜没有睡觉的憔悴，然后使劲的拍了拍脸颊。
　　“请个保姆啊。还有，我也可以照顾的。”
　　“素素把妈妈交给了我……。”名少漠还想说什么的，但是顿了顿，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名少灵看着弟弟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素谦回到日本之后，天空上正飘着小雪花，整个街道都是漂亮的银灰色。他裹紧了大衣领口，坐在候车区，给金明升打了电话，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金明升出现在机场带走了素谦。
　　一路无话，金明升载他回了宿舍，看着素谦洗漱上床准备和衣而睡。
　　金明升欲言又止，素谦躺在床上抢在金明升说话之前说，“金叔，你去公司吧。”
　　金明升还是没有离开，站在床边看着素谦，“为什么还要回来？”
　　素谦不答，沉默着。
　　“难道你打算大着肚子在这儿继续工作吗？”金明升沉声说，言语中带上了点严厉和责备的意思。
　　“是我耽误你们了。”素谦垂下睫毛，双手环着保护着小腹。
　　“我不是这个意思！”金明升跳脚，眉头锁在一起，“事情都到这份上，你怎么样也不能再留在乐队里了。明天我就去找上级，给你请假，趁现在肚子还没显怀多少，赶紧走吧。”
　　“……”素谦翻了个背对着金明升，脊背微微佝偻，让人心疼。
　　“素谦，你听着。我是经纪人，Echo乐队的确是我的生命。我不希望这个组合没落了，我希望你们一直如日中天的红着。可是、可是你们五个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们能健康着，才真正的是我最宝贵的。听听我的劝吧，素谦。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我们都等你。”
　　金明升对着素谦的后背，缓缓的一字一顿的说。
　　素谦久久没有说话，纹丝不动。金明升等了一会儿，知道他肯定没有睡着，但是一定是不想在说什么，才故意保持沉默的。希望刚才的那番话素谦能听到心里去，金明升在心里祈祷着。
　　“那你好好休息。”金明升叹了口气，悄悄走出去，末了轻轻关上了门。
　　
　　素谦呆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双手捂着微凸的小肚子，来回抚摸。这两天肚子又隆起不少，难怪自己前段日子对肚子大小有疑虑呢，原来是双胎。不过也不知道自己的营养提供的够不够，看来以后要逼着自己吃更多的东西。
　　他又想起了他的妈妈。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化疗之后还吐吗？当年……妈妈怀自己的时候也是这么辛苦的……她现在的生命就快要消逝了，自己不孝的还不能守在身边，妈妈心里，是不是在很责怪自己呢？
　　妈，对不起。
　　还有名少漠，自己也是很对不起他……他不是个……good　lover……
　　素谦抚摸着小肚子，内心难得的柔软一片。这都是怀孕后孩子们给他的影响，如果要是名少漠能听到素谦刚才的那番内心独白，大概要摧毁他内心里那高傲的女王形象了吧。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段时间，直到身体僵硬他转了个身，腰腹间微微酸硬。他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肚子里有点饿。索性不睡了，起身去了厨房，自己笨手笨脚的弄了点吃的，照例在橱子里找到牛奶，找不到杯子，就倒在了一个干净的碗里。
　　坐下来看着眼前有点干硬有点油腻的炒面。他突然又想起了放在名少漠家里没有来得及吃的早餐，心里一痛，胸口闷闷的有点想吐，他赶紧塞了一口炒面慢慢嚼着，尽量让自己想点开心的事情，一点一点咀嚼，一点一点的硬吞下去。
　　一碗炒面吃了不到一半，宿舍的门就打开了。首先进来的是圣，他最近新换了发型，剪得很短，毛毛刺刺的看起来更加精神。他一看到坐在餐桌面前的人，没有心里防备，吓了一跳，脸色有点尴尬，“……呦喂，lover回来啦？”
　　素谦习惯性的露出那招牌式的无所谓的带着点魅惑的笑容。
　　在圣后面跟进来的真岛、枢木零和王梓耶都顶着一个新的发型，看到素谦的时候都是微微一愣，然后僵硬了几秒钟后才露出了笑容，枢木零上前来问情况。真岛站在后面，虽然笑着但是眉头微微皱起来，也许觉得围着素谦会让素谦觉得不自在，便走开了。
　　王梓耶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眼睛里闪过那丝初见素谦的欣喜之后，便是淡淡的冷漠，可是眼睛又不由自主的飘向素谦坐着的地方，悄悄的打量。真岛走到他后面，用手里的乐谱夹轻轻拍了他的脑袋，笑道，“想过去和他说话就去吧，在这里纠结什么。”
　　真岛声音有点大，坐的最远的素谦也听到了，抬起头来往这边看。
　　王梓耶大窘，脸庞烧起来，竖起眉毛来吼，“谁要跟他说话，勾搭上司的败坏组合名声的叛徒！”
　　“……梓耶，说什么呢。”真岛呵斥，房间里顿时沉默下来。
　　素谦这才知道他们为什么看到自己的表情都那么奇怪。
　　原来他们都以为自己是故意和皆川……
　　素谦的表情也冷了下来。以他的个性，以前遇到过很多被别人误会的事情，但是那个时候队友们却是都一直站在自己身边，他也没有觉得多难过或者多在意，面对挑衅的人都是一笑了之，懒得解释。
　　可是这回，就连一起生活了快四年了的朝夕相处的队友们，也开始误会自己。
　　素谦的情绪糟糕起来，连着胃也开始抽搐。他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捂住小肚子，还是觉得不舒服，他只好放下筷子，起身，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来到卫生间，紧紧关上了门。
　　他的手机放在餐桌上，在素谦刚进卫生间之后就亮了起来，短信在iPhone的界面上一目了然。
　　圣好奇的拿起手机，原本想给素谦递过去，却在无意间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