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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狼牙-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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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先生,这些不用多说。”廖文枫打定主意,“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
  “我希望你可以为了祖国的领土和主权完整作出一个中国军人应有的贡献。”冯云山看着他的眼睛说。
  廖文枫不说话。
  “局势瞬息万变,某些政治集团在把祖国领土和主权蓄意分割出去,这个道理你是明白的。”冯云山逼视着他的眼睛,“作为炎黄子孙,在民族大义面前应该作什么样的选择——你,应该明白。”
  廖文枫吐出一口烟:“我是军人,你是清楚的。”
  冯云山点头,却强调:“但你是中国军人!”
  啪!一个巨浪打在岸边的礁石上粉身碎骨。
  廖文枫脸上落下水花,他不说话,胸中心潮彭湃。
  冯云山不说话,等待他的选择。
  “冯先生,我宣过誓。”廖文枫的声音颤抖,“我对我的军旗宣过誓。”
  冯云山点头:“我理解。”
  “你逮捕我吧。”廖文枫说。
  冯云山却站起来了:“我会等下去。”
  廖文枫意外地看他。
  冯云山大步走向岸边的公路,头也不回:“你记住——共产党不会将那些愿意为了祖国统一大业作出贡献的任何有识之士推出门外!”
  廖文枫看着大海,海潮彭湃。
  他深呼吸,拿起冯云山丢下的那包烟,抽出一根却发现里面有个纸卷。他打开,发现是一个电话号码。他苦笑,把纸卷扔进大海。
  海水吞噬了纸卷,一瞬间就不见了。
  宿舍的灯开了,陈勇把方子君搀扶进宿舍。方子君晕头晕脑被扶上床,那个对门的女兵穿着睡衣披着军装过来:“哎哟!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
  “今天我们庆功宴,她高兴喝多了。”陈勇笑道,“还是拜托你照顾好她,我走了。”
  “你老婆喝多了我照顾?”那个女兵睁大眼睛,“你自己干啥吃的?!有病!”她甩了一句话关门回去了。
  陈勇尴尬地站在原地。
  方子君在床上翻身趴着,哇地吐出来。陈勇急忙拿脸盘接着,然后倒水给她喝。方子君醉的是一塌糊涂,吐得酸水都要出来了才停止。陈勇赶紧出去倒了呕吐物,然后洗干净了给她弄热水涮毛巾擦脸。
  方子君睁开醉眼:“你,你是谁?!”
  “陈勇。”陈勇说。
  “我知道了,陈勇。”方子君苦笑,“你是军区特种大队的陈勇,特战一营的营长?”
  “是。”
  “我的……丈夫。”方子君笑得很苦涩。
  陈勇点头:“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如果你想哭,就哭吧。”
  “我不想哭。”方子君果然没有眼泪。
  “你醒了就好了,我打车回部队。”陈勇起身戴上军帽,“你好好休息。”
  “陈勇!”方子君突然喊。
  陈勇利索地向后转,军帽下面的眼睛很果断:“说!”
  “你能不能陪我坐会?”方子君的声音颤抖。
  陈勇拉过椅子利索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姿势很标准。
  方子君看着他哭了。
  “方大夫,你别哭了。”陈勇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肯定死心了。你签字,明天我去给大队常委打报告——我们离婚。”
  方子君看着他:“你就那么想和我离婚?”
  “我当然不想!”陈勇说,“但是我知道一句话——强扭的瓜不甜!何况我根本配不上你!”
  方子君看着他泪花盈盈:“你……会对我好吗?”
  陈勇脑子轰的一下子,他惊讶地看着方子君,庄严点头:“我发誓!”
  方子君哭了:“我心里难受……”
  “我知道。”陈勇点头。
  “你给我时间……”方子君哭着说,“我会是一个好妻子的……”
  陈勇点头:“我等一辈子都愿意!”
  方子君抽泣着,陈勇尝试用手擦去她的眼泪。方子君一把抱住他大哭着,陈勇不敢动。
  “陈勇,我是孤儿……我没有家,我没有家……谁都会欺负我……”
  “不会再有了!”陈勇说,“谁敢欺负你,我收拾他!”
  “陈勇,你要保护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方子君大哭着。
  “我会的!”陈勇抱住方子君,“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
  “我不想再被别人欺负了,我心里好苦啊……”方子君哇哇大哭着,“我的心都是苦的……”
  陈勇的目光落到桌子上的勇士奖杯上:“如果我连你都保护不了,我算什么勇士?!”
  方子君感激地哭着,陈勇不说话抱着她。
  一直到天亮,陈勇才把已经沉沉睡去的方子君的胳膊从自己的脖子上掰开,慢慢把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他起身悄悄离去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宴会散后,刘晓飞和张雷打车送何小雨刘芳芳俩回军医大学。站岗的哨兵刚刚问你们俩哪个单位的,刘晓飞的两条红塔山就塞过去了:“陆院的,送女朋友回来。你跟你们班长的。”
  哨兵拿过烟,递进警卫室,挥挥手他们就过去了。
  进了门何小雨和刘晓飞就跑了,剩下张雷送刘芳芳。张雷无奈苦笑:“我送你回宿舍。”
  “我们学校风景很好,不走走吗?”刘芳芳问他。
  “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张雷说,“再说我也没看风景的习惯。”
  刘芳芳笑笑:“那就陪我走走吧。”
  张雷没法推脱这个理由,只能跟着她走。
  “你毕业的去向定了吗?”张雷只能没话找话。
  “你呢?”刘芳芳反问。
  “我?”张雷笑,“那天刘参谋长……”
  “刘伯伯!”刘芳芳纠正,“我们单独在下面你不用叫他参谋长。”
  “我还是叫参谋长习惯。”张雷笑笑,“刘参谋长……”
  “刘伯伯!”刘芳芳很坚决。
  “好吧好吧。”张雷无奈,“你爸爸说,我们这四个学员都去特种大队。”
  刘芳芳点头:“那不就得了吗?你还问我干什么?”
  “这是我又不是你。”张雷笑,“是我去特种大队啊!”
  “你以为我去哪儿?”刘芳芳笑,“我也是特种大队!”
  “不是真的吧?”张雷眼睛都直了,“你真要去特种大队?!”
  “是啊。”刘芳芳走几步背手笑,“当然是特种大队了,你以为我不敢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个女孩去特种大队干什么?”张雷说,“特种大队是应急机动作战部队,随时要上战场的!”
  “那么,就让我也上战场吧!”刘芳芳举起双手好像要拥抱天空,“等着我吧——我会回来的。只是要你苦苦地等待,等到那愁煞人的阴雨,勾起你的忧伤满怀;等到那大雪纷飞,等到那酷暑难捱,等到别人不再把亲人盼望,往昔的一切,一古脑儿抛开……”
  张雷惊讶地看着她背完这首诗:“你也喜欢?”
  “对,西蒙诺夫的!”刘芳芳朗诵完了情绪还没有平静,眼睛很亮。“我最喜欢的苏联诗歌,一个告别他的爱人走上神圣卫国战争战场的战士,这种豪情才是真正的浪漫!”
  张雷看着她的眼睛,似乎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刘芳芳。
  “你看我干什么?”刘芳芳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张雷抬头看看,“宿舍到了,我该回去了。”
  张雷退后一步,敬礼,转身走了。
  “哎哎!”刘芳芳追了几步。
  “明天晚上我们会再见面。”张雷头也不回,“我答应你的,我会去的。”
  刘芳芳站住了,脸上露出笑容:“一言为定!”
  假山那边,几个纠察打着手电过去了。等他们走远,藏在花坛里面的何小雨捂着嘴巴笑出声来。刘晓飞从对面的灌木丛钻出来,看看走远了对着何小雨笑了。何小雨一招手,刘晓飞拿着军帽一个利索的鱼跃直接就从小马路上空飞过去落在花坛里面一个前滚翻翻身坐起来。
  何小雨忍不住笑出声音:“你看你,整个一个毛猴子!”
  刘晓飞戴好军帽笑笑,何小雨给他拂去军装上的草根。刘晓飞一把抓住何小雨的手,何小雨推他:“松手!你个流氓!”
  “我就流氓!”刘晓飞抱住何小雨,“你喊吧!”
  “抓流……”何小雨佯叫,“氓”字还没出口,刘晓飞的嘴已经堵上她的嘴。何小雨挣扎了几下就抱住了他,抱得紧紧的。很久才松开,两个年轻人的眼睛都是火辣辣的,嘴唇湿乎乎的。
  “哟,特种兵突击英雄!”何小雨笑着拍拍他的脸,“现在老实了?”
  “在你的面前,我是什么特种兵突击英雄?”刘晓飞摸着她的脸。
  “下个月你去了特种大队好好干,别到时候给我丢脸!”何小雨笑着说,“那可是我爸爸的老部队!”
  “放心吧。”刘晓飞笑,“我肯定拿出个样子来给你爸爸汇报!”
  “傻样子!”何小雨亲他脸颊一口,“我忘了跟你说了,我的毕业去向也定了——去A军!”
  “A军?”刘晓飞一愣,“你不跟我去特种大队?”
  “我想过了,A军是咱们军区的王牌军!”何小雨笑着说,“那是一支现代化的机械化部队,我渴望到这样一支庞大而又充满力量的机械化合成军队去!”
  刘晓飞点头:“也是,从小你就碰侦察兵,早腻歪了!”
  “你现在已经是正连了,我还要起码三年。”何小雨说,“等我们都是正连了,就可以跟我爸爸说了。”
  “说什么?”刘晓飞装傻。
  “你说说什么?!”何小雨急了,“你爱说不说!”
  “别别别!我说我说!”刘晓飞笑着说,“我去跟何叔叔说——报告何副部长!我请求您把女儿嫁给我!”
  何小雨哈哈大笑:“你这么说,他非得吓死!”
  “什么人?!还不睡觉?!”那边手电就过来了。
  刘晓飞拉起何小雨就跑,纠察追了几步追不上就算了。
  两个人跑到防空洞里面,刘晓飞抱住何小雨狂吻。热火朝天的爱情燃烧个两个年轻军人的心,何小雨在刘晓飞的狂吻当中陶醉地闭上眼睛仰起脖子。刘晓飞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她的下巴她的耳朵,何小雨的手指紧紧抓着他背后的军装。
  “我爱你……”何小雨陶醉地说。
  然后就倒下了。
  草原的清晨是那么美丽,列车划过宽广的草原呼啸而过。
  林锐站在车厢拐角抽烟,陆军中尉常服穿在他的身上很得体。大檐帽下的眼睛明亮而又锐利,在期待着什么。
  还是武装部长在小站接他,换了吉普车。
  吉普车径直开进了敬老院,这是一个宽大的院子。林锐下车以后发现,护士扶着乌云的母亲就站在门口等着他。
  林锐提着背囊大步跑过去:“妈妈——”
  乌云的母亲伸出双手,将林锐抱在怀里。183身高的林锐跪下来,仰面看着乌云的母亲脸上沟壑密布的皱纹:“妈妈,我回来了……”
  粗糙但是温暖的手擦去他的眼泪,乌云的母亲笑着拉他进屋。桌子上摆着手抓羊肉、奶茶、奶酪、蒙古王白酒等,武装部长笑着告诉林锐:“知道你要来,她一个礼拜前就开始准备,非得亲自动手。谁劝也不听,她说儿子回来了,必须吃她亲手作的菜。”
  林锐摘下自己的军帽,坐下,双手接过乌云母亲递来的用金杯乘着的白酒。乌云的母亲唱着歌儿,将洁白的哈达放在林锐脖子上。
  “小鹰高飞,从草原到大海,展翅翱翔。”武装部长翻译,“风雨之间飞过,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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