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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国家荣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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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要三思而行。
  艾尔肯离开车站,奔向西方同盟指定的“蓝梦网吧”。据可靠情报说,这个网吧的老板卡拉很有钱也很有背景。在境外时,他就听说过此人。现在,艾尔肯急需赶到网吧,打开自己的电子邮箱,看看离开的这段时间,境外给他的信件。他文雅地进了网吧,向服务生交了押金,然后叫了一杯奶茶,在靠墙角的地方坐下。
  艾尔肯熟练地打开电脑,登陆阿拉伯文网站,进入,等待,然后打开了自己的信箱,只见有新的邮件进来,而且是艾尔肯盼望的邮件。发邮件的人是阿力木,他声称:“土赛已将经费和军火准备妥当,我近期拟派联络员入境,给你送去活动经费和武器。入境时间和地点另定,希望你加紧组建基地,不要空说大话。”
  艾尔肯暗骂阿力木是“混蛋”,他想:你有种?为什么不敢回来?再说,那些经费和军火是土赛给我的,又不是你本人的,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艾尔肯又快速阅读了一遍邮件内容,确定没有漏掉什么后,把信件删除了,他不敢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做这些事情,艾尔肯前后只用了十分钟,他意识到自己在这座城市不能久留,之所以冒险进城,就是奔电子邮件来的,一旦进了乡村,根本不可能有网吧,那时自己就是半个聋子,干什么事都要凭经验和直觉。一想到今后的日子,他的根据地就设在乡村,且不说乡村生活多么艰苦,仅仅是枯燥就够难熬的,他希望在那种地方能多遇到几个漂亮性感的女人,那些女人的身体将是他烦闷的乡村生活的润滑剂。
  艾尔肯准备离开网吧。当他经过结账台时,服务生喊住他:“喂,先生,这里有你的布袋。”
  艾尔肯一愣:“什么布袋?”
  服务生把一个又脏又旧的布袋递到艾尔肯手里,他说:“刚才有个人留给你的。”
  艾尔肯装做知情的样子说:“谢谢。”
  他把布袋接过来,用手一摸是软的,便明白了,布袋里面是衣物。艾尔肯内心深处不禁生出些许的安慰来,看来,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接头人干活还挺利落。还未正式接头,艾尔肯就决定让此人当他的得力助手。他相信,从现在开始,此人就是他身后的影子,也是他身后的一双眼睛,他不用担心身后的事情,只管往前走,考虑前面的事。
  出了“蓝梦网吧”,艾尔肯拐进一家宾馆的卫生间,换了装。
  再次走到街上的艾尔肯满脸大胡子,身着土布“袷袢”,腰系宽长带,头缠一圈白缠布,脚穿一双陈旧的牛皮长统靴,肩背脏兮兮的白布袋,无论谁与他走个对面,都不会怀疑他来自外乡。
  第三章(二)
  艾尔肯是在一瞬间迷恋上依干其乡的。这里地处一个古河道旁,河道弯弯曲曲地由北向东延伸着。最美的是,古河道两旁的白杨树笔直地生长着,郁郁葱葱。这里西面连山,南面是一片荒滩戈壁,再往南去,是一片沼泽,与沼泽连接的是无边无尽的大沙漠。他觉得这片土地真是太美了。的确,在他出现之前,这里是一片静谧而美丽的乡村。
  几天来,艾尔肯背着一个旧布袋在博斯坦的乡下转悠,最终,他看上了依干其乡,并选中面河背山的栏干村为落脚点。这个村约百户人家,户户土墙小院,而院里弥漫出来的气息令他陶醉,这里的老百姓真诚,石榴花香,姑娘更漂亮。
  为了迷惑众多的穆斯林,艾尔肯决定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出现在栏干村。
  这天下午,艾尔肯来到依干其乡的大巴扎(集市)上。他围着大巴扎转了三圈,最后瞄上一个羊贩子。羊贩子正侍弄着十几只肥羊,那些肥羊有白的有黑的,滋润极了。太阳暖暖地照着大巴扎,连艾尔肯这种内心阴冷的人都感到了阳光的美好,他与绚烂的阳光对视了几秒钟,再回过头来看羊群时,却发现眼前的羊们都变成了黑色。白色的羊不见了,他的眼前一片黑暗。艾尔肯努力感悟这其中的道理,最终他想通了,黑色是他的吉祥色。
  蓄着山羊胡子的羊贩子仿佛看透了艾尔肯,他笑意盈盈地抱起一只乖顺的黑羊,请艾尔肯欣赏。
  艾尔肯认真地看着羊,用手轻抚羊身上的每一处,他惊喜地发现,这只黑羊的肚子上有一块白毛,这块白毛给了艾尔肯灵感,他自言自语道:“真主保佑,我会顺利。”
  羊贩子不知道艾尔肯在保佑什么,他从艾尔肯的脸上看出一团生意成交之前的喜气,凭着经验,他知道,不久之后,他就可以沾着唾液数钱了,尽管钱数不多,可总比卖不出去好。羊贩子梳理着下巴上的那几缕山羊胡子乐哈哈地问:“朋友,想买羊吗?这是只头羊。”
  艾尔肯深深看了一眼羊贩子,点头说:“我要这只羊。”
  羊贩子高兴地伸出自己的五根手指上下翻了翻,说:“啊,朋友,你看我的羊多么肥,低于一百块钱,不卖。”
  艾尔肯面无表情地伸出三根手指头,还价:“三十!”
  羊贩子急忙摆手说:“不行,不行,这是开玩笑呢,一百块少一点都不卖。”
  艾尔肯目光凶狠地盯着羊贩子道:“我说三十就是三十!”
  羊贩子犹豫了,他从艾尔肯的凶光里看到一片黑暗,做生意看见黑色是不吉利的,和气生财。羊贩子决定让步,他狠狠心说:“好吧,八十块,你牵走。我的羊可是大巴扎上最好的羊。”
  艾尔肯在境外飘荡十几年,什么样的江湖中人没见识过?他不动声色地说:“三十。”
  羊贩子打算收摊不卖了,但身后忽然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住了他的腰部,不用回头他就知道那是一把冰凉的刀子。他虽然没有看到身后那个人从靴子里拔出刀子的过程。但是,他感觉到了刀子的质感,那种感觉不好,是地狱里的感觉。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蓝眼睛的青年,他身手的敏捷程度连艾尔肯都吃惊。于是,艾尔肯更加简约了,他再次伸出手指,连话都不肯说了,但羊贩子明白,买主只给三十元的价钱。
  羊贩子突然抱着头蹲到地上小声地哭起来,他亏了血本。
  艾尔肯从腰里抽出三十块钱扔给羊贩子,不等羊贩子说什么,他已牵起那只黑羊走开了。
  羊贩子在他身后抱怨道:“噢,真主呀,请给我公道,我上哪去讲理?”
  艾尔肯并不缺钱,系在他腰带里的钱,能把这个大巴扎买下来,他刚才的小小任性,仅仅是为了找回在境外时飞扬跋扈的感觉,和把握当地农民心态的信心。尽管那样做可能会冒险,但他还是忍不住那样做了。他告诫自己:下不为例。
  艾尔肯离开南疆已经十年有余,来自家乡的那种既亲切又陌生的感觉依然使他内心惊恐,刚才那个羊贩子如果再坚持下去,接头人如果不是用刀顶着羊贩子,一切都会是另一种结果。艾尔肯或许会妥协,他了解自己性格中软弱的部分。所幸的是,今天所做的第一件小事是成功的,证实了自己有能力控制这里的人。开局良好,艾尔肯对以后的事充满信心。
  艾尔肯仍然不急着与西尔艾力正式接头,还不是最佳时机。他头也不回地牵着那只黑羊走了,如影子般跟在他身后的西尔艾力直纳闷:这个怪人冒着风险露面,弄一只黑羊干什么?
  艾尔肯把黑羊领到依干其乡附近的一个私人旅店里,那是他这几天的临时住所。他把黑羊拴在门扣上,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咚地灌到肚子里。八月的南疆本就干热,加之时刻处于紧张状态,艾尔肯觉得从里到外燥热无比。
  黑羊仿佛看到了自己可悲的命运,它乖乖地半蹲在门边,眼里含着忧伤。
  艾尔肯开始动手了,他把买来的白色染发剂调均匀,然后在黑羊的肚子上专心地涂抹起来。不一会儿,黑羊肚子上的那块白色花纹面积增大了一倍,远看像一串阿位伯字母,什么字呢?就是《古兰经》中最神圣的字母:“真主”。艾尔肯站在屋内的各个角落观察这一串字母,觉得有十分把握了,才“嗖”的一下,把剩余的染发剂从窗户里扔出去——没人会注意一个快餐饭盒,而且这个空壳很快会被风刮到不知名的戈壁滩上。
  艾尔肯心满意足地坐在羊身边,神经质地揪过它的头颅吻了一下。
  黑羊再次发出低低的叫声。
  第三章(三)
  栏干村的村东头,有一户独门独院的方形房屋,这里住着村中的首富马木提一家。
  推开马木提家的木雕门,是一个搭着葡萄架的宽大院落,院落里有一个较深的前廊,廊沿下,摆放着玫瑰花、月季花、鸡冠花、水仙花、君子兰、仙人掌、夹竹桃、天竺葵、石榴花等几十盆花卉,显得这家人十分地整洁和有身份。房沿、廊柱、室内天棚上都绘制和雕刻着形形色色的非常讲究的图案花纹,这些图案既有彩绘的,也有镂刻的,还有部分贴花。家中共有六间卧室,全都在北面,每个卧室都筑有一尺多高的实心土炕,面积很大。室内豪华地摆设着挂毯、地毯、花毡以及包铜花木箱、彩绘衣柜、铜制的淋浴器具。尤其是,马木提夫妇居住的主卧室,四周墙壁上凿有壁龛,壁龛的四周饰着颇为讲究的各色花纹,壁龛上整齐地放置着许多金光闪闪的被、褥、衣物,这些细软,就是马木提家中财富的象征。
  马木提年过五十,头上戴着一顶“朵帕”的四棱小花帽,身着右衫斜领无纽扣的“袷袢”,腰系长带,脚上穿着软底“买斯”鞋,身上套着一件“喀拉西”外套,蓄着一把穆斯林款的大胡子。他的许多亲戚都在士耳其、巴基斯坦等国做贸易生意,他们常给他寄些钱来,他自己也做羊皮生意,而且生意红火。马木提的日子过得很富足,他把这一切都归功于真主的恩赐,几十年来,念经做“乃玛子”已经成为马木提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他是一个虔诚的穆斯林。
  马木提还是家中惟一的男人,他有两个漂亮女儿。大女儿阿依古丽热情奔放,高中毕业后,央求马木提把她送到国外读书;小女儿热娜性格内向文静,初中毕业后,没有继续读书,在马木提夫妇的影响下,她也成了一个虔诚的信徒。
  从生意人的角度看,两个女儿的长大成人,不仅不会给马木提带来经济上的损失,而且很有可能为他招来两个富有的女婿,他耐心等待着那个辉煌日子的到来。马木提最大的遗憾是这辈子没有儿子,不过,他也因此用不着像有儿子的父亲那般,大半辈子忙碌就是为了给儿子盖房娶媳妇。他逢人便自豪地夸耀:“我的两个女儿就是我的财产,她们嘛,都很美丽。”
  妻子热依汗腰身健壮,她给村里人的印象是,常常梳着两条长辫子,内穿一件“艾得莱斯”孔雀蓝花绸长裙,外罩一件翡翠绿丝绒背心。她是个沉默的女人,因为她没有为马木提生下一个男孩,她在丈夫面前总是低眉顺眼。
  热依汗一味地顺从马木提,使马木提在男人中间更加骄傲。有钱,有信仰,日子过得安稳,这便是马木提一生的追求。可是,就在这时,艾尔肯像一个噩梦般出现在马木提面前,马木提家的平静从此被打乱了。
  这天晚饭之前,马木提一家三口正虔诚地做着“乃玛子”。忽然,有人拍马木提家的木雕门。
  马木提保持着镇静,他不想被外人干扰他的虔诚。可是,马木提家的门第二次被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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