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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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恐为郑学者,苟求必胜,竞生异端以相訾抑。云二筵者,乃室之东西耳,南北则狭焉。余故备论之曰:“若东西二筵,则室户之外为丈三尺五寸矣。南北外复如此,则三室之中南北裁各丈二尺耳。《记》云:“四房两夹窗。”若为三尺之户,二尺之窗,窗户之间,裁盈一尺。绳枢甕牖之室,华门圭窦之堂,尚不然矣。假令复欲小广之,则四面之外阔狭不齐,东西既深,南北更浅,屋宇之制,不为通矣。验之众涂,略无算焉。且凡室二筵,丈八地耳,然则户牖之间不逾二尺也。《礼记明堂》:“天子负斧扆南向而立。”郑玄注曰:“设斧于户牖之间。而郑氏《礼图》说扆制曰:“纵广八尺,画斧文于其上,今之屏风也。”以八尺扆置二尺之间,此之叵通,不待智者,较然可见矣。且若二筵之室为四尺之户,则户之两颊裁各七尺耳,全以置之,犹自不容,矧复户牖之间哉?其不然二也。
又复以世代检之,即虞夏尚朴,殷周稍文,制造之差,每加崇饰。而夏后世室,堂修二七,周人之制,反更促狭,岂是夏禹卑宫之意,周监郁郁之美哉?以斯察之,其不然三也。又云“堂崇一筵”,便基高九尺,而壁户之外裁四尺五寸,于营制之法自不相称。其不然四也。又云“室中度以几,堂上度以筵”,而复云“凡室二筵”,而不以几。还自相违,其不然五也。以此验之,记者之谬,抑可见矣。
《盛德篇》云:“明堂凡九室,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上员下方,东西九仞,南北七筵,堂高三尺也。”余谓《盛德篇》得之于户牖,失之于九室。何者?五室之制,傍有夹房,面各有户,户有两牖。此乃因事立则,非拘异术,户牖之数,固自然矣。九室者,论之五帝,事既不合,施之时令,又失其辰。左右之个,重置一隅,两辰同处,参差出入,斯乃义无所据,未足称也。且又堂之修广,裁六十三尺耳。假使四尺五寸为外之其,其中五十四尺便是五室之地。计其一室之中,仅可一丈,置其户牖,则于何容之哉?若必小而为之,以容其数,则令帝王侧身而入,斯为怪矣。此匪直不合典制,抑亦可哂之甚也。余谓其九室之言,诚亦有由。然窃以为戴氏闻三十六户、七十二牖,弗见其制,靡知所置,便谓一室有四户之窗,计其户牖之数,即以为九室耳。或未之思也。蔡伯喈汉末之时学士,而见重于当时,即识其修广之不当,而必未思其九室之为谬,更修而广之,假其法像。可谓因伪饰辞,顺非而泽,谅可叹矣。
余今省被众家,委心从善,庶探其衷,不为苟异。但是古非今,俗间之常情;爱远恶近,世中之恆事。而千载之下,独论古制,惊俗之谈,固延多诮。脱有深赏君子者,览而揣之,傥或存焉。
谧不饮酒,好音律,爱乐山水,高尚之情,长而弥固,一遇其赏,悠尔忘归。乃作《神士赋》,歌曰:“周孔重儒教,庄老贵无为。二途虽如异,一是买声兒。生乎意不惬,死名用何施。可心聊自乐,终不为人移。脱寻余志者,陶然正若斯。”延昌四年卒,年三十二,遐迩悼惜之。
其年,四门小学博士孔У妊Ч偎氖迦松鲜樵唬骸扒约蚀κ空钥だ钰祝菏晟ジ福Ш虐樟谌酥啵挥资滦脂劊尘∮延谥稀Jā缎⒕贰ⅰ堵塾铩贰ⅰ睹贰ⅰ渡惺椤贰@跤染∑涑ぃ葶滔绲秤猩裢拧D晔耍柩芤担辈┦考纯篆'也。览始要终,论端究绪,授者无不欣其言矣。于是鸠集诸经,广校同异,比三《传》事例,名《春秋丛林》,十有二卷。为У扰形鲆褂偬酢V臀蕹V停撕帘鼐伲煌ú怀ねǎ型魉骨2还堆砸晕ゾナ未嵌忱怼4瞧诼洌壅咄!C吭唬骸煞蛴凳橥蚓恚渭倌厦姘俪恰!炀O锣琶湃瓷ǎ椋肿陨鞠鳌>砦拗馗凑咚那в杏嘁印S汤ù巫遥驯融砸椋《锸铮⑹钔ㄏK渲偈娌豢埃栈В呤现牌派常街谷耍醋阄鳌Z壮⒁韫侍G淞醴纪莆室粢澹锛爸写朔现桑寄颂驹唬骸粲龈咦妫讨小⑻7瞧陀幸病!昂幽弦⒒泼攀汤烧玷∧谠藿扒隳浚谑鼻资肚蠊僬撸鹪疲骸钥だ钰祝⒀氐溃幻朴谑保S卵裕从写味V罹挝嶙悦叫f?’谓其子曰:‘昔郑玄、卢植不远数千里诣扶风马融,今汝明师甚迩,何不就业也?’又谓朝士曰:‘甄琛行不愧时。但未荐李谧,以此负朝廷耳。’又结宇依岩,凭崖凿室,方欲训彼青衿,宣扬坟典,冀西河之教重兴、北海之风不坠。而祐善空闻,暴疾而卒。邦国衔殄悴之哀,儒生结摧梁之慕。况У然蚍橄路纾蚯壮幸糁迹θ逯澹淇赡酰 笔伦啵唬骸摆茁糯钦鞅伲臼爻逅兀逡伲羁杉蚊馈?稍栋荨⒖担夹蹋衷徽昃泊κ浚⒈砥涿陪蹋造焊呓凇!鼻糙苏叻畈幔谑潜砥涿旁晃牡拢镌恍⒁逶啤
郑修,北海人也。少隐于岐南几谷中,依岩结宇,独处淡然,屏迹人事,不交世俗,耕食水饮,皮冠草服,雅好经史,专意玄门。前后州将,每征不至。岐州刺史魏兰根频遣致命,修不得已,暂出见兰根,寻还山舍。兰根申表荐修,肃宗昭付雍州刺史萧宝夤访实以闻。会宝夤作逆,事不行。
史臣曰:古之所谓隐逸者,非伏其身而不见也,非闭其言而不出也,非藏其智而不发也。盖以恬淡为心,不皦不昧,安时处顺,与物无私者也。眭夸辈忘怀缨冕,毕志丘园。或隐不违亲,贞不绝俗;或不教而劝,虚往实归。非有自然纯德,其孰能至于此哉?
列传术艺第七十九
晁崇 张渊 殷绍 王早 耿玄 刘灵助 江式
周澹 李修 徐謇 王显 崔彧 蒋少游
盖小道必有可观,况往圣标历数之术,先王垂卜筮之典,论察有法,占候相传,触类长之,其流遂广。工艺纷纶,理非抑止,今列于篇,亦所以广闻见也。
晁崇,字子业,辽东襄平人也。家世史官,崇善天文述数,知名于时。为慕容垂太史郎。从慕容宝败于参合,获崇,后乃赦之。太祖爱其伎术,甚见亲待。从平中原,拜太史令,诏崇造浑仪,历象日月星辰。迁中书侍郎,令如故。天兴五年,月晕,左角蚀将尽,崇奏曰:“占为角虫将死。”时太祖既克姚平于柴壁,以崇言之征,遂命诸军焚车而反。牛果大疫,舆驾所乘巨犗数百头亦同日毙于路侧,自余首尾相继。是岁,天下之牛死者十七八,麋鹿亦多死。
崇弟懿,明辩而才不及崇也。以善比人语内侍左右,为黄门侍郎,兄弟并显。懿好矜容仪,被服僭度,言音类太祖。左右每闻其声,莫不惊竦。太祖知而恶之。后其家奴告崇与懿叛,又与阙臣王次多潜通,招引姚兴,太祖衔之。及兴寇平阳,车驾击破之。太祖以奴言为实,还次晋阳,执崇兄弟并赐死。
崇兄子晖。太祖时给事诸曹,稍迁给事中,赐爵长平侯。征虏将军、济州刺史,假宁东将军、颍川公。刘骏镇东平郡,徙戍近境,晖上表求击之,高宗不许。晖乃为书以大义责之。卒。
子林,袭爵。林卒,子清袭。事在《节义传》。
晖从弟继,太祖时稍迁中书侍郎、给事中、中坚将军,赐爵襄平子。除魏郡太守。卒。
子世宗,袭爵。卒,子元和袭。卒。
张渊,不知何许人。明占候,晓内外星分。自云尝事苻坚,坚欲南征司马昌明,渊劝不行,坚不从,果败。又仕姚兴父子,为灵台令。姚泓灭,入赫连昌,昌复以渊及徐辩对为太史令。世祖平统万,渊与辩俱见获。世祖以渊为太史令,数见访问。神二年,世祖将讨蠕蠕,渊与徐辩皆谓不宜行,与崔浩争于世祖前,语在《浩传》。渊专守常占,而不能钩深致远,故不及浩。后为骠骑军谋祭酒,尝著《观象赋》曰:
《易曰》:开垂象见吉凶,圣人则之。又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然则三极虽殊,妙本同一;显昧虽遐,契齐影响。寻其应感之符,测乎冥通之数,天人之际,可见明矣。夫机象冥缅,至理幽玄,岂伊管智所能究暢。然歌咏之来,偶同风人,目阅群宿,能不歌吟?是时也,岁次析木之津,日在翼星之分,阊阖晨鼓而萧瑟,流火夕以摧颓,游气眇其高搴,辰宿焕焉华布。睹时逝怀川上之感,步秋林同宋生之戚,叹巨艰之未终,抱殷忧而不寐,遂彷徨于穷谷之里,仗策陟神岩之侧。乃仰观太虚,纵目远览,吟啸之顷,懔然增怀。不览至理,拔自近情。常韵发于宵夜,不任咏歌之末,前援管而为赋。其辞曰:
陟秀峰以遐眺,望灵象于九霄。陟,升。遐,远。九霄,九天也。 睹紫宫之环周,嘉帝坐之独标。紫宫垣十五在北斗北,天皇大帝大一星在紫宫中,天帝位尊,故言独标也。 瞻华盖之廕蔼,何虚中之迢迢。华盖七星,杠九星,合十六星,在大帝上。迢迢,高远之貌。 观阁道之穹隆,想灵驾之电飘。阁道六星在王良东北,天帝之所乘蹑,灵驾之所由从。电飘,疾也。 尔乃纵目远览,傍极四维,北鉴机衡,南睹太微,四维,四方之维。机衡,谓北斗星。太微宫十星在翼轸北。三台皦瑗以双列,皇座冏冏以垂晖,三台凡六星,两两而居,起文昌,极太微。皇座一星在太微星中。皦瑗、冏冏,皆星光明之貌也。 虎贲执锐于前阶,常陈屯聚于后闱。三台谓之太阶,虎贲一星在下台南,故言前阶。常陈七星,如毕状,在皇座北,皆宿卫天帝前后,备非常。闱门,宫中之门也。 遂回情旋首,次目文昌,文昌七星,在北斗魁前,别一宫之名,皆相位次也。 仰见造父,爰及王良。造父五星在传舍河中。造父,周穆王御,死,精上为星。王良五星在奎北。王良者,晋大夫,善御,九方湮之子。良一名邮无正,为赵简子御。死,精托于星,为天帝之驭宫。 傅说登天而乘尾,奚仲托精于津阳。傅说一星在尾后。傅说,殷时隐于岩中,殷王武丁梦得贤人,图画其象,求而得之,即立为相。死,精上为星。乘尾,在龙驷之间。奚仲四星在天津北,近河傍。太古时造车舆者,死而精上为星。水北曰阳,在河北,故曰津阳也。 织女朗列于河湄,牵牛焕然而舒光。织女三星在纪星东端,牵牛六星在河鼓南。世人复以河鼓为牵牛。 五车亭柱于毕阴,两河侠井而相望。五车三柱,都十四星,在毕东北。在宿北,故谓之阴。两河,南河、北河。六星侠东井,东西遥相对,故曰相望也。 灼灼群位,落落幽纪,设官分职,罔不悉置。灼灼、落落,皆星光明希疏之貌。群位,谓天设三公九卿之官,皇后嫔御之位。分,谓分其所司,而各有所典。罔,无。悉,尽。言无不尽备,官职亦有之也。 储贰副天,庭延三吏。储贰,谓太子一星,在帝座北。三吏,三公星,在太微宫中也。论道纳言,各有攸司。 论道,谓三公坐而论道。纳言,谓尚书献可替否。 将相次序以卫守,九卿珠连而内侍。太微宫十星皆有上将、上相、次将、次相之位。九卿三星在太微庭中,行列似珠之相连而内侍。 天街分中外之境,四七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