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切尔夫人自传-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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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同样的东西”的信号。除此之外,颇为重要的影子大臣指导委员会更是按照特德的形象组成的。我在当时未被邀请参加该委员会,其成员中只有基思、也许还有杰弗里·豪可能对特德的意向持反对态度。
由于人们都预料年底以前举行另一次大选——大家都愿意在10月举行——保守党开始几乎狂热地寻找有吸引力的政策以便写入我们下一个竞选宣言中去。这些政策要符合两个标准:它们必须是新鲜的,而且又不能令人怀疑不久前保守党政府政策的内在正确性。我补充第三点:就我所负责的领域而言,新政策还要公认为是保守主义的。为了满足这些标准,我们需要绞尽脑汁。
在1974年2—10月份举行各种选举期间,我的大多数时间用在住房和地方税的工作方面。我有一个由议员组成的有效的住房政策小组与我一起工作,休·罗西是我的一个朋友和邻座议员,他是一位了不起的住房专家,他有地方政府工作经验。迈克尔·莱斯姆和约翰·斯但利精通建筑业。新当选的奈杰尔·劳森才华出众,总有自己的见解。我们也得到建筑协会和建筑业方面的人士的帮助。我很高兴能领导这样一个生气勃勃的小组。
政治上优先考虑的问题当然是降低抵押贷款利率。技术问题是如何达到这一目的而不是无限地付补贴。当然,纯粹主义者的观点认为:人为地控制购房的借款利率,将肯定事与愿违。而在这件事情上纯粹主义者是对的,正如他们经常是对的一样、如果我们过去是推行一种负责的经济政策,也就不会有房地产价格的大涨大落,而日益高涨的通货膨胀也不会抬高抵押贷款利率了。稳定货币和提供足够的开发土地的政策,是确保有序住房市场的正确方法。但是,我们当然没有推行这种政策。工党已经发起了反对房地产开发的斗争。在这种情况下,使抵押贷款利率保持在低于市场确定的水平,或更确切他说,建筑协会确定的水平,在短期内具有政治意义。执政期间,我们曾经实施过抵押贷款补贴的办法,甚至讨论过掌握控制抵押贷款利率的权力。工党政府很快拿出了由哈罗德·利弗制定的方案,为建筑协会提供大量低息短期贷款。我们的任务则是制订出更加有吸引力的政策。
除了注意制定政治上有吸引力的政策之外,我有理由坚信在抵押贷款利率问题上需要采取行动,我们为帮助人们购房而制定的其他措施也应付诸行动。我一贯信奉拥有财产的民主和使更多的人拥有住房。在这一点上我也深切地感到中产阶级是多么痛苦。由于我们和工党共同造成的通货膨胀,实际上的盈利率使得人民的储蓄贬值。除此之外,1974年房产的价值下跌。股票市场也是一样:《金融时报》普通股指数跌至146点,是20年来最低点。工会权力和左翼社会主义力量正在上升。税收的提高加重了商业和老百姓的负担。
在这种情况下,暂时照顾一下一个国家的中产阶级的利益可能是正确的,国家的未来繁荣很大程度上依靠他们。而且,帮助人们以抵押贷款买房子——无论是以抵押贷款利率补贴或定金补助,或者仅仅是以减免抵押贷款利息税的方式——比建筑公房或收买私人房屋归市所有更加省钱。我经常引用某住房研究基金会的研究报告,报告指出:“每所市属公房,现在每年平均需要缴纳约900英镑作为税收和地方税补贴(包括很老的、市属公房),而减兔普通抵押贷款税,如果把这视为补贴的话,平均每年约为280英镑。”
我的住房政策小组每星期一定期开会。住房问题专家和建筑协会的代表们各抒已见。我经常向影子内阁作汇报。在他们没有对经济政策真正达成一致意见,也没有对任何其他问题有很多建设性看法的情况下,他们把注意力全集中在我所负责的领域。我很清楚,特德和其他人决心把我们关于住房,可能还有关于地方税的建议,作为我们希望早些而不是晚些举行的下次大选活动的中心内容。例如,在5月3日星期五,我们影子内阁全天讨论了宣言的政策问题。我汇报了住房问题,并被授权成立一个地方税政策小组。但是,这次会议还有另外一番重要意义。会上,基思·约瑟夫就用新义的“货币主义”方针应付通货膨胀问题作了长时间的徒劳无用的发言。
地方税问题的难度超过了住房问题的任何一个方面,由一个成员略有不同的小组帮助我工作。我要掌握大量的技术资料。另外,地方税的改革,且不说取消,对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关系和地方当局各部门的工作特别是教育部门,有着深刻的影响。我依靠专家们的意见——市财政局的官员证明是最好的情况来源,他们随时提出技术性意见。但是,我的时间很紧迫,而且是在特德和其他人的严密注视下工作的。他们希望我拿出一个激进的、得人心的和有说服力的东西。我的任务绝非轻而易举。
话说到这里,我想我可以说很好地懂得了当时的政治已经到了怎样的紧要关头。例如,5月21日星期二,我遇到了350名来自北安普敦郡的抗议者,每个村、镇都有一名代表,他们对地方税上涨30%至100%极为愤怒。几种因素使得这一问题在政治上突出出来:这一制度有根本不公平的因素:一个单身寡妇与家里有3个已经工作的成年儿子家庭,缴纳相同数量的税款;我们于1973年进行的地方税重估导致了无节制的地方税上升八最近,工党的地方税补助解决办法对郡县地区特别苛刻。简言之,像在住房问题上一样,在地方税问题上也存在着中产阶级对社会主义的全面反抗,而重要的是要引导这一反抗,而不是使之消散。我决心这样做。
住房政策小组已经举行了7次会议,6月10日地方税小组开始工作,住房小组的建议也在顺利地拟定着,我知道特德和他的顾问们希望我们作出取消地方税的坚定许诺。但是,在弄清楚用甚么来代替地方税之前,我实在不愿意做出这种保证。无论如何,如果秋天举行大选的话,如今除了找一条可以持续执行的路线写入宣言中外,不可能再做更多了。
同时,在1974年整个夏天,主要是由于我们的住房政策,我在媒体上露面的机会超过以往任何时候。有些是无意的。我向影子内阁送交的住房政策小组的中期报告出现在6月24日星期一《泰晤士报》的头版上。在前一个星期五,影子内阁整个上午都用来讨论宣言的第囚稿,到这时,我提出的住房政策的主要内容得到一致同意。降低建筑协会为购房者定金存款所付综合税率,这样把抵押贷款率压低到某种水平,换句话说,以减税的形式进行补贴。第一次购房者的定金存款将得到一笔补助金。但还是没有规定具体数字。将对建筑协会进行一次强有力的调查,这种想法是效仿对教师培训进行的詹姆斯调查的做法。我希望这种做法能为抵押贷款高利率问题找到长期解决的方案,同时又不使我们无限期地付出补贴。
最后一点是关于住户购买他们住的市政公房的权利问题,在我们提出的所有建议中,这一项是影响最广泛、最得人心的。1974年2月的竞选宣言向这些住户提供了购买他们住的公房的机会,但保留了市政当局为反对出售公房而上诉的权利,而且没有提出折扣问题。我们都想再向前进一步,问题是走多远。彼得·沃克不断敦促将“购买权”以最低价格扩大到公房住户。我的直觉趋于谨慎。并不是我低估了使更多人拥有房产的好处。而是我怕疏远了那些已经承受着很大压力的家庭。这些家庭节衣缩食以市场价格买了一栋新的私人房产,经受了抵押贷款利率提高和房产贬值之苦。这些人是保守党选票的基础,我对他们有一种自然的同情心。我怕他们会对那些公房的住户有强烈的反感,这些住户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就突然从政府那里得到了实际上是一大笔资产。结果,我们失去的支持可能比得到的多。回想起来,这种论点似乎既狭隘又缺乏想象力。事实也确实如此。但是在1974年当人民的住房价值灾难性地下跌时,这在政治上来说是不无道理的。
最终,我们沿着彼得提出的方向走了很远。1974年10月的竞选宣言提出,3年以上的公房住户有权按低于市场1/3的价格买房。如果住户在5年内又将房子出售,则要交出部分资本收益。到宣言最后定稿时,我们已经在数量上确定了对首次购买私人住宅或私人公寓房的人给予的帮助数额,即每储蓄两镑定金将得到1镑资助,到一定限额为止。(我们回避了取消房租限制问题。)
然而,竞选宣言中关于最低抵押贷款利率的上线到底许诺多少的问题成了我的最大麻烦。虽然由于我已列举的上述原因,我确信,在这一领域给予许诺是合理的,但我非常清醒地意识到,通货膨胀和利率的不断上升将使财政部的开支多么令人不安地增加。特德和他身边的人似乎没有这种顾虑。8月:日星期四,他把我从兰伯赫斯特召来,参加他在威尔顿街的新家举行的一次会议,到会者还有彼得·沃克、伊恩·吉尔莫和罗伯特·卡尔。宣言中关于把抵押贷款利率固定在“合理”水平的提法已得到一致同意。我受到很大压力,要我超越这种说法。特德他们想要具体的数字。我强烈反对,但最后我不得不让步,保证将抵押贷款利率控制在“10%以下”。除此之外,我未同意提出具体数字。我希望事情会到此为止。
然而到8月28日星期三,我乘车从伦敦到桐布里吉去录制“保守党政治广播讲话”的路上,寻呼机响了,要我立即回电话。特德显然有话跟我讲。是威利·怀特洛接的电话。很清楚、他们两个,肯定还有核心圈子的其他人,正在开会。特德接过电话,他要我在广播讲话中宣布我们将降低抵押贷款利率的具体数字,并且是我力所能及可以降低的最低数字。我说我可以理解低于10%在心理上所起的作用。这种需要可以用9。5%的数字得到满足。真的,我不能再把它降低了,再降低就有点太轻率了,我已经为将来的开支担心了。我不喜欢这种习性,即为了一时的政治影响而把数字搞得满城风雨,而不是很好地考虑它们会造成什么后果。所以我坚持9。5%。
关于地方税的问题情况也是类似的,6月21日星期五,当我们在影子内阁的会议上讨论这个问题时,我设法避免作出任何确定的承诺。我想我们的做法应当是所有各党通过一个特别委员会共同进行改革。我第一个承认这样做不大可能使人感到吃惊。这个问题比住房问题更为困难,在这一领域做出轻率的保证是不明智的。特德对这些都不接受,他说我应当再想一想。几天以后,下议院就地方税进行的辩论确实表明需要更明确的方案。我们主张根本性的改革、暂时减少地方税,规定水费应有税收回扣。在我的发言中我提出中央政府有权限制地方政府的开支,有权对地方税进行总体调查。但是,尽管我作为议员获得了未伤毫毛的名声,环境大臣托尼·克罗斯兰还是占了上风,他主张增加中央政府给地方当局的补贴,而不需要对制度本身进行大的改革。他的胜利要付出很大代价。因为,增加补贴未能降低地方税,反而提高了地方开支。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