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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这就是我-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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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报复班干部是班级工作的大忌,如不坚决制止,后患无穷。我急忙来到教室,见满地狼藉,便抑制不住激动。凭我的直觉,此事肯定是今天被记名的几个学生中的某一个或几个所为。我立即把这几个学生叫到讲台前,怒火熊熊地说:“你们自己讲,是谁干的?”他们知道我的性格,一旦发了肝火,必然地动山摇。因此个个吓得战战兢兢,低头不语。我又吼道:“有胆量做怎么就没胆量承认。是谁干的,自己说了,我就从轻处罚!”
  我眼睛扫视着每一个“犯人”。当我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个年龄最大,个子最高,平时表现较差的学生时,他嘟囔着说了一句:“不是我……”
  这“不是我”三个字竟把我的熊熊火焰引了过去。记录本上,他的名字在首位,几个人中他又最调皮。他带头说“不是我”后面的几个都跟着说“不是我”“不是我”。我认定为首的就是他,报复班干部的恶作剧一定是他所为或带头所为。于是,我的怒火便喷向了他:“把手伸出来!”他又说:“不是我。”
  这时,我已经听不进他的话了,又接着吼道:“伸出手来,伸不伸?”他再不敢说“不是我”了,胆战心惊地把手伸了出来。我随手抓起竹板狠狠地在他的手掌心抽了一板。他挨了板之后,含着泪说:“老师,真的不是我。”
  我终于听清了他最后说的这个“不是我”。这个“不是我”是挨了一板之后说的,而且前面还加了“真的”二字。我心里一颤,莫非我这一板打错了?
  以前,偶尔批评或惩罚了学生,我都不会马虎了事。事后我还会找学生谈话,跟踪了解学生的思想情绪,抚平学生可能产生的逆反心理,弥合可能出现的情感裂痕。这一次我更不会掉以轻心,我的工作还要继续做下去。
  挨板子的学生回到自己的座位,等他稍稍平静之后,我把他叫出了教室。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我就象对自己的儿女一样,拉起他挨打的手抚摸着说:“还疼吗?”
  学生说:“不疼了。”
  我说:“那件事真的不是你做的?”
  学生很认真地说:“我家离这里好远,放了学我就回家去了。金老师,请你相信我,我决不会骗你的。那件事确实不是我干的。”
  我说:“不是你干的就好,老师相信你。如果这一次老师错怪了你,你怪老师吗?”
  学生说:“不怪,真的不怪,我知道自己不好。我爸爸在家里常说我是碰上了好班主任,要不早就被赶出了校门。爸爸说,我哥哥比我好多了,可是没念完初二就离开了学校。”
  这样的学生,能对我说假话吗?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呢?能得到学生如此透彻的理解和宽容,我感到既高兴又内疚。这个学生毕业以后,有一次我在街上碰见他的父亲,这位家长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还非要拖我到酒店坐一坐不可,说是表示一点谢意。
  既然惩错了人,就有必要把肇事者找出来。在我反复的引导和启发下,那位行为出格的学生终于自己站了出来,承认了错误。
  真相大白了,但我仍不就此了结。我利用了一节正课的时间,首先承认自己性格暴躁,主观武断,凭一时意气,冤枉了学生,惩罚了无辜。当场向那个受了委曲的学生赔礼道歉。并由此再次引出了一段“犯错误难免,犯了错误就要敢于承认错误,改正错误,争取少犯错误”的议论。接着又从班干部的职责讲到班上的班风学风,要求同学们理解并支持班干部的工作。因为班干部是受全班的推举、班主任的委托,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维护全班的利益,是在为同学们服务的。此后,我更加注意自己的工作方法和态度,遇事尽量做到适度、准确、宽容、平和。而学生们也都能理解和配合我的工作。讲台上的竹板一直搁到初三毕业,既做教鞭,又做罚板。坏了有人不声不响重做,旧了有人主动换新。而动手重做或换新的,正是那些挨过板受过罚的学生。
  三年来,我班的班风学风在全校众口皆碑。有在我班任课的老师说:“在金老班上讲课真舒服,无需管纪律,不但备好的课能点滴不漏,讲深讲透,就是教案中没备的也能临场发挥许多。”
  从初二上学期开始,不断有家长找我,说想把他的子女转到四班来。我只收了少数由领导安排的学生,不敢完全敞开教室门,毕竟我的精力有限。
  还有少数家长,儿子根本不是我的学生,又是在暑假中,也要求我给他看管。说在家实在没办法,只有金老师管得了。我岂能开了这个家门?再说这种事也不是我的力所能及,我怎能负得起这份责任。可还是有一位家长,放了假硬是带着儿子找上门来,说一定拜托金老师帮这个大忙收下他的儿子。我再三推辞,搬出了各种理由拒绝。可那位家长就是不走,说:“不要你天天守着,只要让儿子在你家里,我就放心。”我对他刚上初一的儿子说:“我会打人,你受得了吗?”那小家伙好象早有思想准备似地说:“受得了。”我问他:“你既受得了我的严厉,何不在家里乖乖地听父母的话,做一个懂事的孩子呢?”小家伙居然嬉笑着说:“嘿。不知怎么搞的,我在家里就是待不住。”最后实在没有办法,那年暑假,我只得收了这一个暑期生。
  后来,我常会想,我在不长的教学实践中,学生几乎接受和配合了我实施的所有(甚至包扩打板子一类简单粗暴的)教育方法。究其原因,我的粗浅认识是,如果老师(特别是班主任)能身兼教师和家长两职,发挥家长和教师的双重优势,就能达到比较好的教育效果。作为家长,其优势在于他不是老师,如果能以老师的责任,老师的方法,老师的耐心实施家教,其效果必优于教师;作为教师,他的优势在于不是家长,如果能向学生倾注父爱母爱等骨肉亲情,其感染力一定大于家长。所以,如果能把教师与父母的优势集于一身,其效应可能是超常的。
  班级工作的得心应手,让我在辛苦中享受到了无限的快乐,使我的工作热情空前高涨,工作范围也不断扩大。渐渐的,我的教学触角几乎伸展到了我认为与我的学生有关的任何角落,甚至还涉及到了学生家长的私生活。
  有一段时间,我发现一直很优秀的张敏同学情绪波动,行为有些反常,上课也常常分心走神。对此,我不敢有丝毫轻心,立即展开了解,很快得知他的家庭出了问题。
  原来,张敏的父亲是某单位的负责人。作为单位负责人,身边工作人员中有几个男男女女本来是很正常的。但是生活中常会有一些家长里短,心多嘴快的人。有段时间,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传出了“张三李四情夫情妇”之类的流言蜚语。这种风声又不知是什么人嚼舌传到了张某妻子的耳朵里。这一下可就捅了马蜂窝了。张某的妻子在家与丈夫大吵大闹不算,还跑到张某的单位找到传讲中的所谓“情妇”大闹了一场。这就应了一句话:“厕所不臭搅起来臭”。张妻这一闹,闹得满城风雨。张某身为领导,岂能丢得起这个面子,咽得下这口臭气!便与妻子大有决裂之势,家庭从此没有宁日。聪明的儿子身处家庭突变的漩涡之中,再坚强的性格也难控突遭撞击的童心,整日精神恍惚,泪花蒙眼。这种状况继续下去,不但有损孩子的身心健康,还将严重干扰孩子的学习情绪。我决定以家访的方式干预此事
  第十二章弱弩之末之二求证未知
  晚上,我来到张家,敲开门,只见屋里空荡荡,冷清清的。孩子上晚自习去了,妻子也不在,只有张某一人在家。他把我迎进屋,落座后,我说:“张主任,近来张敏的学习状态不大好,不知你知道不知道?我特来向您汇报。”
  张某有些吃惊,说:“啊?有这种事?”
  我说:“张敏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对周围的一切反应都很敏感,不知这孩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张某早先也当过老师,后来才改行从政。听了我的话,他马上有所意会,毫不掩饰地说:“可能与我和他妈闹别扭有关。”接着他扼要地把夫妻闹矛盾的前因后果说给我听。
  这种事情当然不好说我早就知道。我仍表示惊讶地说:“啊,难怪,张敏肯定是为这事分心。”
  对人家的私事我不便妄加议论,夫妻感情的分裂也不是我能调解的。我只好用自己的切身经历,以旁敲侧击的方式来表达我的规劝。
  我说:“感谢主任对我的信任,能直面向我叙说家事。不瞒主任说,我也有自己的心事,只是为了家庭,为了孩子,我从来没有计较过。”接着我就从妻子的文盲身份,说到我们的偶然结合;从夫妻的水火性格说到不断的家庭纠纷;从沉重的家庭负担说到对子女的家长责任……。最后我说:“人生短暂,几十年转眼即逝。有些事情又何必那么认真呢。电影电视中宣扬的那些甜甜蜜蜜,又有几个能够终身拥有?我认为,一个人在青年时代对事业,对爱情的追求,只要合理合法,怎么也不算过份。但是当我们已经成家立业,哪怕有时候因各种原因在家庭生活中造成一些不尽人意,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不是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么?只要看重一点家庭责任,再难念的经也能念过去。轻易抛弃已经得到的东西就有可能酿成人生的大错。生儿育女之后,身为人父的家长责任就更重了。如果因为自己的不慎和自私误了子女,就是悔恨一辈子也难平儿女之怨。”
  主任认真听完我的话,心情轻松而开朗地说:“好,我听金老师的。今后我一定注意,让张敏专心学习。感谢金老师。”
  我回到学校后,没再去打听他们夫妻的事,也不知道他们夫妻俩是否和好如初。但我看到张敏的心态很快恢复了正常,学习成绩明显回升。
  一九九八年高考,张敏以优异成绩录取在一所名牌大学。在庆祝宴会上,我也应邀出席。张敏的父亲当着所有老师的面,第一杯酒敬给了我,第一句话是:“我佩服金老师!”
  初三上学期,我又发现一个很优秀的女学生精神不振,学习滑坡。经了解,该同学也是因为父母感情裂变而陷入了深深的精神困惑之中。我也及时进行了家访,发现父母双方已无法搓合。我便向家长陈之利害,要求其父母暂时稳住家庭关系,等女儿初中毕业,承受力有所增强后再议离异事宜。其父母答应了我的要求,暂时停止了闹腾,恢复了正常生活。女儿很快平静了心绪,学业稳步攀升,中考上了重点高中。尽管她上高中后父母还是离了婚,但她已经调整好心态,没有影响自己的学业。高中毕业后考取大学本科,实现了全家的夙愿。
  教师与学生一但“情投意合”了,就能形成班级工作、教学工作和师生关系的各种默契。一九九四年,有一件事让我十分欣慰,也让全校瞩目。
  这一年暑假后,班级进入初三。也正是这一年,我的儿子考取了昆明理工大学。开学后,我给学生报了名就请假送儿子上昆明入学去了。一路总是惦着班上,因此在昆明只住了一个晚上就登上回归的列车。但是,由于路途遥远,这一来回,还是过了一周。
  我刚走到校门口,就碰见一位高中老师对我说:“金老回来了……双喜临门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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