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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妖楼-第26章

小说: 妖楼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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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聊天室里碰到你时,你说的第一句话就深深打动了我。那时我想,你一定是个有着长长头发、不快乐的女子,每天坐在窗前看着晚霞幻想。我就想,如果能与你携手到老,那是我一生中最美的事。”
  “在平安夜我们约定见面时,你为什么不来?”
  你当我是喜欢啃骨头的么,老东西?
  “说实话,你虽然告诉我你七十八岁了,可我一直不相信。当我走在街上,看到你时,我的勇气一下子消失了。在回家的车上,我茫然若失,好象失去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那一夜我抽了很多烟,当我重又鼓起勇气,回到你窗前,你的窗子已经暗淡成一片,融化在周围的暮色中了。”
  她笑了:“刚才你还说的,第一次见我时就打动了你,现在说出实话了?”
  糟糕,说漏嘴了。
  “第一次看见你,我对你的感情只是对一个老人的爱戴,并不曾把你当成情人。”
  这个理由不好。
  果然,她笑了,咭咭地干笑着,对饼干桶说:“听啊,他说没把我当情人。”
  “后来我就想,我不能只看到外表,应该看到人的内心。”
  “你看透了我的心?”她有点讥讽地看着我。
  我打了个哈欠,说:“不是这么说。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一颗最美丽的心。年龄可能会相差很多,但心与心之间,是相通的。”不能困啊,这时候可不能想睡觉。
  还好,她没注意我的倦意。
  “你不在乎我都可以做你奶奶了?”
  “年龄的差距不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老东西,我还嫌你不够老。
  “你也应该知道,几个月前被查出,我长了肿瘤,确认是癌症。我的生命,恐怕只剩下一两年了。”
  “所以我更应该及时向你表白。”是,老东西,你这张存折要到期了,我一定要抓紧。
  她敲了敲那个饼干桶。那个有淡蓝色缎带蝴蝶结的盒子发出了“咣咣”的声音,却明显不是空的,很有点沉。
  “听到了么?他来向我表白了。”
  疯子,和饼干盒子说话的人是没有的。
  “我把我的存款都带来了,”我取出一个包。“虽然不多,只有两万块,但我们可以举行一场象样的婚礼了。我们找一个安静的风景区,悄悄地渡过我们的蜜月。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相濡以沫,风雨同舟,白头到老……”
  她看了看我那个寒酸的包,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不用了,你知道我有多少存款么?”
  当然知道!若不知道这个,疯子才会向你这具木乃伊求婚!
  “不知道。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两情相悦的快乐。”
  她摇摇头,说:“我老了,这些话听得多了。”
  “我可以把我的心给你!”
  她哼哼地笑了两声:“是么?你们这些年轻男人,都这么说。”
  她见我想说什么,扬起手,制住了我:“想听我说一个故事么?”
  不知为什么,我的眼皮有点重。也许,因为装模作样了半天,让我太累了吧。我把身体靠进了椅子里,说:“好吧。”
  “很久很久以前,我还只有十八岁的时候,那时我的头发光润油滑,象一道瀑布垂下。我的眼睛也象是夏天里最明亮的星星,手指仿佛初发的玫瑰花瓣。”
  我出神地听着,不知不觉,又打了个哈欠。
  “邻居有一个年轻人,比我大三岁。他高大,英俊,对我也温柔。我们订了婚约,说好平安夜去教堂举行婚礼。那一天,虽然不下雪,可天空中的星光也象是大大的雪片,悬挂在空中,晶莹剔透,美得让人心醉。”
  “后来呢?”
  “后来?”她笑了,“没有了。平安夜,六十年前的平安夜,一九四八年,在徐家汇的天主堂我等了很久,他没来。一开始我还傻乎乎地以为他是不是出事了,后来才知道,他已经和他上司的女儿搭飞机去了台湾。”
  我呼出了一口气。她的过去也象一本三流的言情小说啊。当然,一个职业骗婚者、杀人犯不会被这么个破故事打动的。我装出一副纯情的样子,说:“他伤了你的心。”
  一个哈欠破坏了我的形象。
  “没有。他不是伤了我的心,而是让我的心变成了石头。从那时起,我就想看看男人的心是不是都这样子。可是,我失望了,一开始红红的热热的,渐渐冷了,干了,硬了,都象石头一样,喂狗,狗都不要吃。”
  “肮脏的男人!”
  她的脸也变成了石头吧?奇怪,我怎么这么困?
  她移动轮椅,来到我跟前:“见过蜘蛛么?母蜘蛛躲在网中心,等着飞过的昆虫。那些昆虫只看见网上的美丽,并看不到蜘蛛的牙。我就是那只蜘蛛,你,也是一只傻傻的虫子。”
  “所以我把他们的心都挖了出来。”
  她笑着,用干瘪的手指挖开那个饼干桶。
  在一片昏沉中,我听见她吃吃地笑着:“你放心,尸体很好处理,在地窖里有一口枯井,你坐的椅子有轮子,连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也很容易推动。而你们这些人本来就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你进来了没有出去。就算来了,我可以说你早走了,反正也没人会怀疑我的。嘻嘻。在那里,你不会寂寞的。”
  一阵睡意袭来,我渐渐闭上了眼。那一瞬间,我看见了她从里面取出一把雪亮的小刀。而合上盖前,我也看见了里面那几颗黑色的球状物。
  我闭上了眼,觉得她凑到我跟前,随着一股恶臭,一片象鞋底一样的东西贴上了我的嘴唇。在剩下不多的知觉里,我听到她说:“谢谢你的两万块,希望下一个也有这么多。”
  铁血年代
  (上)
  “是这家么?”
  我掏出通知对了对门牌号。没有错,确实是这家。我点了点头,让她走在前面。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让这户人家开门后见到的是一个女子,可能心里要好受些。
  她按了按门铃,里面传出来一个人趿着鞋的声音。我有点百无聊赖地看看四周,不知为什么,突然很想抽烟。只是就这么点时间,做事时抽烟总不太好吧。
  门开了,一个男人探出半张脸看了看我们。她道:“请问,这里是邓宝玲的住宅么?”
  这男人有点狐疑地看了看我们,脸一下变得煞白,道:“你们……你们是……”
  她还想解释什么,我有点不耐烦地走上前,道:“我们是。请邓宝玲女士快和我们走吧。”
  “她还在梳洗,请你们……稍微等一下吧。”
  我站在她身后,刚想说什么,她已经抢先说:“没关系,让她慢慢来吧,我们等她。”
  那男人有点如释重负,道:“请进来坐坐吧。”
  她已经走了进去。尽管有点对她那种心慈手软不满,我还是跟着她走进去。在十三个行动组中,她是唯一一个女子,我毕竟还得随着她点。
  这邓宝玲家里并不是太富裕,但整理得很干净,墙上,还挂着几幅廉价的中国画复制品,倒也并不恶俗。
  一进他们家客厅,刚坐下来,我便说:“请邓宝玲稍快一点吧,我们还要赶时间。”
  男人低着头,道:“好,好。”
  他抹了把眼角的泪水,这时,内室的门开了,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男孩子走出来,嘴里道:“爸,妈说……”他一见我们,象是被砍了一刀一样,叫了起来:“爸!你说过不去叫他们来的!”
  男人没说什么,她站起身,道:“小朋友……”
  那小男孩冲过来,想要去打她,我站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的手乱抓着,两脚还向我腿上踢来,嘴里叫着:“不许你们把妈妈带走!”
  我把这男孩拖开几步,顺便看了看手腕上的探测器。还好,并没有信号,这个男孩还是个正常人。我抓着他,对那男人道:“请把你儿子管好吧。”
  那男人又抹了把眼泪,一把抱住这男孩,道:“小康,听话,妈妈是跟叔叔阿姨住院去的。”
  “你骗我!大人说过,妈妈要被烧掉的!我不要妈妈被烧掉,爸,爸,你去打他们,去打啊!”
  这男孩象一头凶猛的小兽一样,在那个男人手里挣扎着,还想着冲过来打我们。男人死死抓着他,即使男孩拼命咬着他的手。
  “小康,别闹。”
  内室里,一个女子又走了出来。我有点惊愕,几乎有点妒忌这男人了。
  这邓宝玲居然是个美人,婚前她身边一定聚集了一大帮献殷勤的男人吧。虽然现在年纪不算很轻了,依然还有着很大的魅力。
  “请问,你是邓宝玲女士么?”
  我也听得到自己语气里有点惋惜了。
  “是的。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那男孩已经不闹了,突然,他大哭起来,叫道:“妈!妈!”
  邓宝玲蹲到男孩跟前,摸了摸他的头,道:“小康乖,要听爸爸的话,妈妈会经常来看你的。”
  她站直了,对我们道:“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她的镇定我也不禁有点佩服,我侧了侧身子,让她先走过去。
  门关上了。门里,还传来那男孩的哭声。邓宝玲突然用手掩住嘴,无声地抽泣着。她关切地道:“没事吧?要不,再看看你儿子?”
  这是违反纪律的,可是,我也没有阻止她这种女人气的做法。我坐在驾驶座上,敲了敲方向盘。如果她还要回去看看,我就不发动车子了。
  “不用了,多见几次也没用,还不是一样。”
  邓宝玲坐进了车子的后座。等她坐到前座我边上,我按了下起动钮。
  车开了。在离开那幢楼前,我眼角扫到了那楼上下,不少窗子都开着,也几乎千篇一律,每个窗前都有一些面目呆滞的人看着我们,没有什么感情,只是看着。
  这车是特制的,前座和后座用强化玻璃隔开,是专门运用感染者的。当我开动车时,后座就完全被封死了,与外界一点气也不通,完全是一个密封的铁箱,要是呆久了会憋死人的。其实,不少时候连这点空气也不需要的,后座的杂物箱里放了几颗氰化物胶囊。那也是专门给那些不那么坚强的人。我向局长提过几次意见,要求氰化物胶囊不要在放在车上,可以下车后由我们提供,不然把死尸弄出这个铁箱子是很困难的,可局长说这是上级的意思,上级说要尊重公民的选择。
  开着车,在肮脏的大街上走着,我的心里却更是一阵阵寒意。很不祥地想到小时候看过的一个希腊神话,推着石头上山的西西福斯。我现在做的一切,与西西福斯不也很象么?在那些大街小巷里,每时每刻会出现多少感染者?我们又能处理掉多少呢?
  我心里有点烦,打开了车里的全方位激光音响,登时,车里传来一阵柔美的江南丝竹的乐声。
  那是她爱听的音乐。我不由看了看坐在边上的她。在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里有点茫然。
  处理场马上就到了。我打开后座的车门,邓宝玲走了出来。我注意到,在我手腕上的探测器显示屏上,格数又上升了一格。
  “到了,请服药吧。”
  邓宝玲手里已经抓了一颗药,但她象是没听到,只是看着远处。
  处理场原先是个垃圾填埋场,现在好久没用了,长出了不少草和灌木,倒比使用时干净得多。因为是秋天,草木都半凋了,没什么生气,时面一阵风吹过,扬起一片尘土。邓宝玲几乎贪婪地看着四周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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