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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2013043005-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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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厌恶的道,“如此皇帝,我真怀疑他能坐稳几年江山!”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苏豫脸色都变了变。

唐枚却轻轻一笑,“咱们在家里说的,谁也听不见,但我说的是真心话,想必侯爷心里也这么想。”她话锋一转,凝重的问,“他问你意见,是在试探不成?”

假如苏豫赞成,那么皇帝会知道他是在站在他这一边的,可假如苏豫反对,那么……

可想而知是什么后果。

自古伴君如伴虎!

她在等着苏豫回答,因为这个答案像是会决定侯府的将来的。

苏豫抿了抿唇,想起今日在皇极殿面见皇上的情形。

那道奏折摊在桌上,一字字好似锋利的刀芒。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在入宫前派人知会周公公,他得了太后娘娘的吩咐适时前来解围。”

那是暂时避让了?

她面色一沉,“皇上仍是会怀疑罢?”

“至少他还会揣测,不会贸然下定论。”苏豫停顿半响,“我原也不知皇上为何会突然召见我,只是为了保险起见,如今看来,他是对我们苏家起了疑心。”

这疑心还是来自皇太后……

可惜他不想违心顺了皇帝的意思,不然就是答他,把陶将军撤下又如何?

然而,今日还是借了皇太后的相助才得以脱身。

“看来他们母子俩问题不小。”唐枚的声音很是低沉,不然皇太后为何要神神秘秘的召见他们苏家的人,又非得要陈英慧做皇后?

这二人相互抗衡,最终无辜的也许是他们这些做夹心饼的人。

“侯爷,你说皇上明日会下这道圣旨吗?”她问。

苏豫摇摇头,“暂时应不会,他即将大婚,此刻调任,只怕会引来轩然大波。”起码会等到大婚之后罢。

那时候……

他觉得心底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自从皇太后把老夫人,唐枚招入宫见面时,他们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一边是皇上,一边是皇太后。

而事实上,他们已经算是站在皇太后这一边了,因为没有选择的权利!

所以要立于不败之地,只有一个办法!

二人四目相对,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对方的决心。

有时候,不是不想退一步,不是不想放弃,而是不能退,无法退,生于这样的家族,就得承受富贵荣耀带来的副作用。

二月二十六日,举国上下皆穿盛服,家家户户门前张灯结彩,鞭炮声震天。

皇帝也盛装打扮,在奉天殿上坐于龙座,宣制官手捧诏书任命四位大臣为迎亲使者,其中有吏部尚书,礼部尚书,礼部左侍郎,户部右侍郎,还有司礼监执笔太监两名,侍卫六队。

乐曲大奏,队伍在仪仗队与鼓乐队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得前往武王侯府行去。

与此同时,苏家众人也着品级官服,立于门口等候。

而陈英慧则穿上宫里早就送来的特制的凤冠霞帔,梳妆打扮完毕,在里屋静待。

远远就听见古乐吹打声传来,围观的百姓欢呼声如潮。

为首的迎亲使者一到,就展开圣旨宣诏。

老夫人带领苏家一家人跪拜接旨。

陈英慧最后出来,跪受皇后金册,印玺,吉时一到,她与苏氏相拥哭泣一回,就上了宝轿前往皇宫,举行大礼了。

一来一去,像是很久的功夫,最终人一散,就只剩门前挂着的火红灯笼还在自得其乐的热闹。

唐枚捡起地上一方红绸,抬头看着高高院墙上方的碧蓝天空。

明日开始,也许一切就要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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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私情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

据说陈英慧还算得宠,皇帝在庆德宫一连住了半个月,才恢复之前的作息习惯。

唐枚的工坊此刻已经制造出了第一批胭脂水粉,光色泽的分类就达到了三十五种,而华芳斋不过才二十二种,光这一点,就足够吸引到众多夫人小姐的青睐。

毕竟化妆这种事,就是用合适的颜色来使自己的脸蛋更为出众,掩盖掉皱纹,色斑,暗黄,让它鲜艳动人。

自然,选择越多越好。

更何况,唐枚还整合出了一套化妆技术,比如眼影,眼线的加

想当初她也是职场精英,让自己每日光鲜亮丽那是必须的,所以又怎么可能不会化妆?像眼影这样的技术,那是小菜一碟。

不过之前她并没有在这里试验过,一来,颜色选择太少,多数都是红白色系的胭脂水粉,二来,她又不太出门,又不想吸引异性,或与同性争艳,委实用不到。

现在么,为了增加铺子的收入和打响知名度,她肯定要使出各种杀手锏了。

事实证明,也确实达成了很大的效果。

有一位夫人那日就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让铺子的女伙计给她画眼影,结果去别家赴宴时,让众人眼前一亮,纷纷询问她忽然变得如此迷人的原因。

后来就传开了。

别家铺子听说了也想依葫芦画瓢,可惜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颜色可供选择。

再有这眼影的颜色还得同脸部的肤色相宜,才能锦上添花,不然反而会破坏了整体,得不偿失。

她如今在西厢房的头一间屋子办了一个学习班。

因为化妆技术并不好学,铺子里的女伙计都要慢慢适应。

有几个聪明的就学得快一些,一般的就很慢,加上各种颜色搭配出来的效果都不同,还得多试验几次以便了解,所以经常就会研究半日的功夫。

冯氏有时候跟邱蓉也过来听讲。

女人没有不爱美的回去后就在自己的脸上下功夫。

有回老夫人都在说笑了,“画成这样,还分什么单眼皮儿,大双眼皮儿呢,都一样美了,啧啧,这可是咱们小眼睛的福气啊。”

果不其然,来询问眼影眼线如何画的,还真是小眼睛的居多。

因为大眼睛本来就很好看了嘛!

唐枚自己也偶尔画一画,鸀色青春活泼桃红色妩媚动人,棕色成熟端庄,也颇得苏豫的喜欢,常常盯着她看了又看。

今日是休沐日,二人起来同老夫人请安后,苏豫就出门去了,唐枚在老夫人那里坐了坐便回来忙自己的事。

结果没想到唐士宁竟然来了。

他一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唐枚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忙出去迎接。

“女婿呢?”唐士宁见到她就问苏豫。

“出门去了。”唐枚笑眯眯的道,“父亲找侯爷是有什么事吗?”

“出去?出去哪里了?”唐士宁一挥袖子“走,进去说,我那小外孙没睡着罢?”

“刚醒呢。”唐枚笑着把苏以文抱给唐士宁见茶水上了就叫一干人等都退下去,今儿唐士宁主动来了,她总要套一套他的话。

唐士宁看着苏以文的小脸,抱着他摇了摇,“养得倒是好,越发重了。”

“他吃得多,白天晚上的都吵着要喝奶,能不胖么?”唐枚瞅一眼自己的儿子刘妈妈都说没见过那么能吃的以后肯定是个大胃王。

不过最好不要变成大胖子!

唐士宁就嘿嘿笑起来,捏捏苏以文的脸蛋“能吃好啊,别像你那两个弟弟都瘦精干巴的风一吹就倒了。”

唐枚嗯了一声。

唐士宁玩了会儿便把苏以文放回木摇篮里。

“怎么女婿还不回来?”他有些不耐烦。

看得出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唐枚道,“说不定侯爷得很晚才回呢,要不父亲告诉我也成,等他回来,我再转告。”

唐士宁立刻露出一幅“你懂什么”的表情。

不要这么歧视女人,想当初还是她保住了唐士宁的位置呢!唐枚暗自腹诽,脸上却认真的道,“是不是顾大人没了,乱成一团呢?”

“你知道?”唐士宁惊讶的问,“女婿跟你说的?”

唐枚哼哼两声,“女儿好歹也是侯爷夫人,还有啊,老夫人可是长公主,咱们进宫都不止一回了,我怎的会不知道?”

她压低声音,“父亲你要出手?”

唐士宁翻了下眼睛,不屑的道,“我干什么要当出头鸟,老子又不是傻的!还不是那张大人来问我……”

“张世保?”唐枚瞪大了眼睛,“父亲好厉害啊,那张大人不是新妁辅大人吗?他还来询问父亲?”

顾逢年去世后,那暂代的张世保就成为正式的首辅了。

唐士宁洋洋得意道,“他虽然也一直在内阁,可跟个耗子似的,顾逢年面前那是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如今顾逢年一死,他就更没有章法了,连怎么应付皇上都不知道,昨日还被那周公公闹到值房里来,脸都丢尽了。”

周公公居然去找张世保的晦气?

唐枚的身子往前凑了凑,“周公公是为何事,父知道不?”

“还不是那些龌龊事,周公公想举荐他的人入阁,结果被张世保的两个门生下了绊子,去不成了,他能不上火?”

原来是为私仇,唐枚嘴角撇了撇,看来那周公公也不是什么清廉的人,倒不知顾逢年怎会同他有交情?

这问题她也没有问过苏豫,此刻唐士宁的谈兴被她吊出来了,她顺便就问了。

唐士宁脸色沉下来,“这二人狼狈为奸,一里一外,座主当年就是被他们合谋给陷害了,以至于被先帝赶出了京城!你当顾逢年是什么好东西?呸,还不是仗着皇太后跟一个太监的帮忙,才当上了首辅?”

对于这番话,唐枚并不认同。

顾逢年的丰功伟业,有目共睹,唐士宁因为他的座主被弄下台才对顾逢年有偏见,那也是人之常情。

她不予置评,笑了笑道,“反正顾逢年也已经不在了,父亲又何必还有这么多的怨气。”

“他不在,可他手底下的那些人还在呢!”唐士宁哼了声,“他当首辅的这些年,哪部衙门没有他的人?都安插在重要的位置呢,即便他死了,你以为就干净了?”

果然是要驱除掉顾逢年那一派的势力,唐枚沉吟片刻,本想要同唐士宁提一下顾逢年的新政对于国家的好处,可想了想到底还是罢了。

他们这些做官的,真正关心民生,关心国家强盛与否的又有几个?还不都是在为了自己的权钱着想?

唐士宁不是什么为国为民的那种好官,唐枚深以为是。

她挽起袖子给唐士宁倒了一盏茶,微微笑道,“张世保到底向父亲询问了什么事呢?”

“还能问什么,自然是要讨好皇上!”

“哦?”唐枚眼睛一转,“我听说皇上当年曾叫顾逢年从国库拨十万两银子去内廷宝库,被拒绝了,可有此事?”

没想到她还能知道这些,唐士宁摸了把颌下短须,“不错,所以我便建议张世保借此去讨好皇上。”

唐枚抽了下嘴角,却听他继续道,“不过皇上最想做的还是清算顾逢年,没什么能排在这前头的。”

“皇上就那么恨顾逢年啊?”唐枚不由感叹道,“到底也是他的老师,有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算是顾逢年作为老师太过严苛了点,可如今人都死了,还是不依不饶,始终叫人心头存有疑惑。

唐士宁嘿嘿笑了两声,露出“这你就不懂了”的意思。

唐枚赶紧拍马屁,笑着道,“爹,您是不是知道什么隐情?女儿正是觉得奇怪呢,您看皇太后对顾逢年就很是信赖。”

见她提皇太后,唐士宁肩膀都耸动了两下,用小的几乎三尺就听不到声音的音量道,“皇上亲政之后,皇太后还要求皇上听从顾逢年的,且样样都维护他,今次顾逢年一死,听说皇后都悲痛晕厥了,外头传言……二人有私情,已经超越君臣界限。”说完他立马咳嗽一声,直起了腰,好似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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