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柔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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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海终于被折腾醒了,却并没有生气,张开膀子把搞怪的人拖自己怀里,照着屁股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你是不是还没闹够?”
张小文没马上回答,侧着身子看他的眼睛,凑到嘴巴那儿浅吻了一下,然后伸手在他的胸口画圈,“姜海,你丫的,你真的不该开那个玩笑。”
张小文心眼儿小,姜海一早就知道。
刚升初中那一年,班主任跟风热弄了个学术交流研讨会,组织班级的人看同一篇英文材料,大周末的召集到一起,各抒己见,百家争鸣。张小文那时候成绩在班里数一数二,自然拿老师的屁话当圣旨,起早贪黑的一通神看。俩人那时候刚滚上床没多久,年轻的身体不甚契合,姜海为了讨好,捧着电子词典给他查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单词。
交流精神那天,班主任大张旗鼓的请来了教务处的领导,瓜子绿茶供着,香蕉苹果大鸭梨奉着。排场是有了,可嘴里蹦跶出来的那几句鸟语,还真是不怎么样。小文年轻气盛,仗着老师说过的什么狗屁百家争鸣不论贵贱,遇到意见不一致的地方就大胆的提出来,结果很显然,领导们大放厥词,张小文被毫不留情的打断。姜海侧过脑袋看着他那吹胡子瞪眼睛的小样儿,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那晚二人都没回家,姜海领他去校园附近的旅馆,打了整宿的游戏。张小文发狠的按着游戏机手柄,身子也随着卡丁车左摇右晃,姜海呵呵一乐,关了显示器就把人压在身下。
“张小文,你他妈要明白,你现在就是个狗屁小喽啰,这还是在学校,等入了社会,更没人鸟你。”
“可是。。。。。。”
“别他妈可是了,老子白给你查了一下午单词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学过吧?”
秋老虎的天气,虽然热得很,可被只狗熊压在冰凉的地板上又亲又啃,还是让张小文皱起了眉。烦躁的扭开头,索性就让他一个人爽得了,张小文这样想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被姜海顶的难受,他试着□了两声,缺德二逼货却更加来劲了,“张小文,舒服么?”
他睁开眼睛,目光接触到那人深深的欲望,“姜海,你他妈最好先停下,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教务处主任肥头大耳的脸,你越顶我我越想吐。”
“哇操,再他妈胡说八道我做死你!”
姜海来了火气,却把张小文逗乐了。他抬手摸着因为深陷□而扭曲的眉毛,不怀好意的说,“姜海,你怎么那么无欲无求?好像什么事情都影响不到你,好像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都可以忍气吞声。”
“我是求的太多了,结果一个都没求到,所以索性,就什么都不求了。”
张小文忍受着他的冲刺,拉下脖子跟他贴得紧紧的,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脸。其实姜海教会了他很多东西,很多道理,很多他日后一个不经意,就会戳痛心口的习惯。
早上起床的时候,姜海早就没了影,小文拉开窗帘看见窗台上大大的黑脚印,屁股上又是一阵抽痛。丫的,跑的倒快。
因为是返校,时间一般都会安排在周末,张爸爸在家没事儿干,一大早的就起床,喊着要开车送两个崽子上学,“哎呀哎呀,老张我现在有两个儿子了,我一定要显摆显摆。”
张小文正往文宇玻璃杯里倒牛奶,被自家老爹那返老还童的傻样给逗一愣,直到吃完了早坂,那惊吓劲儿才算过去。平时老爸送自己上学,他都会坐副驾的位置,前排视野好,还特别有派,可如今看着身边差半个脑袋的弟弟,只能憋屈自己了。张家两个儿子,厚此薄彼不可以,天下大同要落实到生活中的每一处细节上。丫丫的,一会儿一定要告诉姜海,自己对他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弟弟,是有多好。
张文宇果然进了初一,好的班级,好的师资,好的座位,自己爹妈对于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张小文都快吃飞醋了。
返校那天没有课上,就是打扫打扫卫生,发发书本,收收作业。张小文是班里的学委,捧着厚厚的一摞作业本满班级的转圈圈,每次绕到姜海那儿,不是脚下使绊儿就是屁股被掐,他狠呔呔的凑姜海耳朵边,“丫的你别太过分昂,老子屁股还疼着呢,一会儿给你告班任,说你一个假期屁毛作业都没写。”
“嗯,有胆子你就试试。”
开学第一天,张小文最想见的人,不是二逼校花不是傻缺班任,而是隔壁班的癞皮头。他趁着交作业的顺当往人家班级里瞅了好几眼,愣是一个癞子都没看见。身后的班长笑笑踹他屁股,“哎我说张小文,你还惦记人家美美呢?要我说你和姜海都争了这么多年了,怎么没见你们俩谁真往前上啊?倒是俩爷们儿越来越铁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
张小文回脑袋瞪了老班长一眼,“你咋那么多话!屁篓子一个!”
“哎呦呦,还不好意思上了。”
“滚。”
张小文嘴上不饶人,谁都不绕。
发过了崭新的教材,挪桌子摆凳子的忙乎到了中午,老师仔细交代几句就放了学。张小文看老师那教鞭一挥,回身抓着姜海的胳膊就往门外拽,“哎,傻子我问你,癞皮头呢?”
“我又不是他爹妈我哪知道?”
张小文拽着他走出了班级门口,“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跟你说正经的呢。”
姜海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甩过脑袋叹口气,“年前的时候,他把你姘头打成什么样儿你也看见了,你觉得我能让他好过么?”
“所以你就把他杀了?把他打残了?给他灌肠啦?断子绝孙啦?”
张小文每说一句,姜海那脸色就难看一分,最后受不了了,直接用手把他嘴给捂上了,“你小点儿声,别毁了我在你弟心目中的美好形象。”
“哇操,你他妈又提他干屁?”
姜海瘪瘪嘴,抬手指了指前面,“哪,等着你呢。”
张小文抬头一看,张文宇一身青绿色的衣服,直直的就像棵大葱一样立在自己眼前。脑袋低低的埋着,手也特老实的拽着双肩包的带子。
“哥”,张文宇听见动静,抬眼就乐开了花,巅巅儿的就冲自己跑过来了。张小文看他那架势,像是要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拽着姜海就推了上去,可眼瞅着张文宇的鼻子要撞他胸口上又有些不爽。
姜海适时推挡了出去,呲牙咧嘴的冲张文宇打了个招呼,“嗨,小帅哥,又见面了。”
“姜海哥。”
“哎”,姜海乐呵呵的应着,末了还回身看看张小文冒火的眼珠子,“你弟真他妈乖,一点儿都不像你。”
那天中午三个人一起回了家,途中张小文多次提议让姜海去他家吃中午饭,姜海都只是摆手笑笑,愣是没答应。张文宇很自觉的跟在他们身后,听他们说毕业班某某牛逼的奥赛学姐,听他们说脑袋上长癞的光头被姜海打得屁滚尿流,听他们说自己抓耳挠腮也听不懂的笑话。
他想,他们的确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便他得得瑟瑟的努力去适应东北干冷的天气,即便他和他们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他还是无法融入他们的生活。
姜海走后,张小文走了几步路突然停下,回过头对张文宇说,“哎,你以后离姜海远点儿,他就是个流氓,你惹不起。”
张文宇哦了一声,想想又说,“小文哥,其实我觉得,姜海哥他人还是挺好的。”
张小文愣了一会儿,冷冷笑着,“你懂个屁!”
初中时代的风云人物,一般都有几种固定的类型:比如像张小文那样学习好家境好,还破天荒的混张好面相的;再比如姜海,心硬嘴硬拳头硬,横刀阔斧的打架斗殴,就连倚着墙罚站,也能痞出自己的天地,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禁欲的风情的。
这话如果让张小文听见,他肯定拍着大腿根哈哈大笑,丫的姜海他禁欲?你们是瞎了哪只狗眼看见他禁欲了?
可癞皮头的这种风云,还真跟他俩都不太一样。
姜海听奶奶提过,说癞皮头他爸曾经是镇上有名的黄皮子,走南闯北无恶不作。他妈年轻时候漂亮的紧,到了该婚嫁的年岁,前村后院来提亲的都能踩破门槛。可最后谁也没想到,那么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居然就插在了癞皮头他爸的头上,就连婚礼,也是草草办了了事。于是流言蜚语四起,有的说奉子成婚,有的说迫于他黄皮子的淫威,更有甚者,说这女人是中了蛊,歪理邪说一通胡咧咧。
婚后的生活正如大家猜测一般,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并不幸福。女人想着可能等到孩子出生,至少能给这个家庭带来或多或少的温暖,却不想真正等到那一天时,亲生儿子一脑袋的黄斑,彻底击垮了这个女人对于生活最后的希望。
那年癞皮头刚满月,连名字还没取,就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姜海跟癞皮头算不上熟识,没多大的交情,更没多大的摩擦。本来井水不犯河水那么过着自己的生活,不想半路杀出个上赶子往你身上贴的美美小朋友,不想半路又杀出一个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张小文。
癞皮头喜欢美美,美美喜欢姜海,所有人心知肚明。至于他张小文?猜测就不一了。
癞皮头对于美美的追求,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沧海桑田海枯石烂,摘四叶草写情书,至死方休的一塌糊涂。可人家美美就是不吃那一套,斜着眼珠子看着癞皮头一脸的贱笑,转过身去拉着姜海的胳膊就哇哇大哭。姜海没办法,好言好语的对癞皮头说,“我说兄弟,你没见人家都烦死你了么?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拿的起你得放的下啊!”
癞皮头惯着美美,不代表他脾气就好,被自己一辈子也比不上的情敌数落一顿,那感觉就跟脑袋上又长了两处黄斑一样肉疼。
“我去你妈的姜海,你算哪根葱来管老子你?你长的人模狗样的,你不还是死爹死娘的么你?你就活该被他张小文看不起!”
姜海撇嘴笑笑,拳头比嘴里的脏话出去的还快,冲着癞皮头的脸面就是一顿狂砸,“滚你丫的,你哪只眼睛看见张小文那个小二逼瞧不起我了,傻逼一个。”
张小文给姜海擦着手指头上的伤口时,差点乐出了眼泪,“哎,姜海,你说他们是不是都白内障青光眼?他们鼻子上那两个窟窿眼儿都是用来出气儿的?”
姜海手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被粗鲁的张小文弄的生疼,“丫的你轻点儿,温柔点儿你不会呀?”
张小文坏笑着抬起脑袋,贴着姜海的脖子根吹热气,“我是个爷们儿,不会温柔,再说你什么时候对我温柔过?”
美美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先于张小文出现,对自己更是没得说,可他姜海,到底还是选择了跟张小文厮混。那时不觉怎样,多年之后回忆,却觉得多少有点儿宿命的味道在里面了。
癞皮头出现在学校,已经是开学一周之后,而且那场面,还他妈挺带劲儿的。
不说保镖护送,可前前后后跟着的那几个穿黑西服梳大背头的人,正经像某个山寨组织的狗腿子。癞皮头穿的也不赖,毛领大衣配上直桶牛仔裤,多少有点儿暴发户的意思。
姜海正在午休,被楼下哄哄呀呀的嘈杂声音吵醒,皱着眉头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只见那人嘴咧到耳根子,呲呲着大板牙跟黑衣人摆摆手,一瘸一拐的就进了教学楼,“身残志坚,还真是傻逼一个!”
癞皮头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