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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三聘糟糠妻 作者:阳光晴子-第12章

小说: 三聘糟糠妻 作者:阳光晴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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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突然的坦承,他神情一凛,“我没有得意,我愿意补偿你所受的伤痛了。我想知道当年只属于我们的回忆,我相信爷爷已经!”

“他都告诉我了,可是——”她深吸口气,“当年的你已有婚配,所以,也许在当时,你只是打算让我当个小妾。”

“应该不是那样。”对这一点,他是有把握的,他不是那种会委屈心爱女人的男人。

“是吗?可来到这个繁华的京城后,我发现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富商名门,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无法再怪他,只觉自己太傻了,没听潘姨的话,徒付真心。

“若是你真有这样认知,为什么仍那么抗拒当一名小妾?”他很想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想了解她。

“你曾经——不,我不知道你是否曾经真正爱过一个人,失忆的你也无法给我答案,”她说着心好酸、好苦,“也因此,你不会明白,一旦感情可以跟别人分享时,那份爱就像被亵渎了,不再神圣。”

他凝睇着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她则垂下眼睫,不再言语。

接下来的两、三个时辰,在左斯渊到酒坊巡视回来后,脑海中想的仍是韩薰仪那一席“爱就像被亵渎,不再神圣”的话中……

她说对了,他的确无法感受,失忆的他当然也没有答案,但相对来说,她对他的爱不就是不可侵犯的?

这样的感受太难体会了,因为男女之爱,是他从不奢望或追求的。

从爷爷及何管事那填补来的回忆,也没一丁点是关于男女情爱的,也许是年纪仍小时即有婚配,再加上左家众多产业,让他将时间几乎全耗上了,他从没心思去理会女人对他的想法,但……在被爱与爱人之间,他是比她幸运多了,他有她倾尽真心,并痴痴守护……

“启禀爷,御酒房的提督太监赫公公来了!”书房外,一名管事拱手禀告。

“这个时间?”

他蹙眉。赫公公为宫廷专办酒务,他负责来左家酒坊采买上贡的各式名酒已有八、九年,所以双方合作已有默契,每年冬春酿制的好酒都会在特定时间运去御酒房,何劳他这个资深的大太监出马?

难道是——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遂从椅子上起身,“韩姑娘回来了吗?”



稍早,他去酒坊巡视时,她后脚也跟了出去,说是回胡同,告知潘修贤她在这里小住的事,免得他担心。哇,担什么心?他这里又没有洪水猛兽!

“韩姑娘刚回来。”府里的总管回答。

他明白的点头,随即前往里院的亭台,果真在那里见到她,“有贵客到了,你陪我到地窖里拿些好酒。”

“为什么?”她站起身来。

“做生意就是如此,面对来回走动交涉的人,都该给些好处,要不,就投其所好送些小玩意,这不是对自己生产的酒没有信心,而是可以省掉一些麻烦。”

他回答得很快,让她连打断的机会都没有,其实她想问的是,为什么她得陪他去?

但她更不解的是,不是说有贵客?他怎么不赶紧拿了东西就去招待人家,反而悠闲的带她逛着一间放了不少精致橱柜的房间,橱柜里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酒器。

“这是我的私人珍藏室,除了爷爷外,谁也不许进。”他特地申明着,强调她的与众不同。

左斯渊带着她一一欣赏他所珍藏的酒器,其中有汉代的陶羽觞,也有银壶、金盏,甚至连工匠如何打造酒器,以及镶嵌的功夫,他也语气温柔的一一向她解说。

“你看这成窑酒杯上画有牡丹、也有美人,瓷色淡洁精致……还有这一个玛瑙酒壶,如美人玉肌。”

“不是说有贵客在等着?我们不是该去地窖拿酒吗?”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虽然这些酒器都相当的美丽,但是,事有轻重缓急啊。

他勾起嘴角一笑,“也是,我差点忘了。”

他带着她离开房间,而就在一旁的侧厅,有两名侍从守着,在他跟他们点点头后,两人退后,拉开另一道门,赫然就是地窖入口。

他示意韩薰仪跟着自己一起走下阶梯,而映入眼帘的就是藏酒丰富的酒窖,壁上有着烛台,可见里头相当宽敞也显得阴凉,他握住她的手,竟要她从中挑选。

“我又不懂酒。”她压低声音,瞪他一眼。

“那就那个吧。”他随手指了一种酒,示意随行侍从拿两坛上去,再跟她说:“日后,我在外头忙,这些应酬的事,你可以不直接参与,但是,这里的酒,只有主子能动,所以你必须了解。”

她望着他。她会成为主子吗?她有疑问,却不想问,反正也是无解。

在离开酒窖后,往大厅走去时,他这才问了最想问的问题,“你跟潘修贤谈了很久,都谈什么?”

“没什么,只说会在这里小住一段日子而已。”她简单带过,事实上,他们谈了很多,修贤哥希望她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一住进来,要出去应该很难了。

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一遇上左斯渊,自诩聪敏的她,不仅是行为笨拙,连脑袋也要不灵光,当年是如此,现在,更是如此,唉。

当他们连袂来到大厅时,正好听到等得不耐烦的赫公公在质问着一旁伺候的小厮——

“到底有没有通报左爷?好,老太爷带着曾孙出门了,左爷在忙碌,那左爷即将纳为妾的韩薰仪姑娘不是在?怎不出来见客?”

“韩姑娘是在,可是……”小厮冷汗直流,不知该怎么办。

此刻,左斯渊带着韩薰仪走进厅内,他立即朝赫公公拱手,“抱歉,下人来报时,我正带着薰仪参观酒器与酒窖,一时忘了时间。”

“呃——无妨。”年逾五十的赫公公连忙拱手回礼,但他的老脸上难掩惊愕,因为与左府往来多年,他很清楚左斯渊说的那两个地方,可不是寻常人进得去的!

再见一向淡漠的左斯渊提到韩薰仪时便脸现笑意,又十分自然的牵起她的手,神色温柔,赫公公更觉这女子对左斯渊而言是真的不一样。

而韩薰仪完全莫名其妙,她不明白左斯渊为何突然对她表现出温柔又深情的模样,却也不禁心脏怦跳,所以,反而傻愣的看着对她微笑甚至握着她手的他。

而他明知她十分困惑,却仍含情脉脉的凝睇她。

在外人看来,两人眼中仿佛只有彼此,下人们连忙低头,就连老太监也尴尬,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终于,左斯渊想起了正事,“对了!薰仪知道上贡朝廷的酒,都是赫公公在打点的,为了谢谢赫公公如此看重左家酒坊,她特别选了一款好酒要送给赫公公。”

“是吗?这怎么好意思!”

如此一来,赫公公也不得不跟韩薰仪拱手行礼,而左斯渊让她代表他处理应酬之事,这不就意谓着,她已是左斯渊的女人。怎么办?殷王爷那里可怎么交代?

思绪百转间,赫公公仍不忘赞许,“并非我看重,而是左家酒坊中的酒,因秘传麹方,色味皆冠,醇而不腻,无人能及啊。”

“多谢公公赞美,来人,还不快将酒送上来。”左斯渊对着外面的侍从道。

这左斯渊怎么变得这么客气,这态度跟以往也不太相同,还有刚刚,他还跟他这个老太监道歉?赫公公看着他,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因为左斯渊一向不喜多余的应酬,虽然身为皇商却没有官僚气儿,特立独行,既霸道又难沟通,但也不会以权势压人,一切按照规矩来,他们这些来回奔波的人没半点油水可捞,有几坛美酒尝尝,已经不错了。



不过,当侍从一将两坛好酒送上来后,赫公公与随行的两名公公先是瞪大了眼,接着互看一眼,表情诡异,左府的下人们,在看到酒名时,都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连忙捂嘴低头。

韩薰仪不解,左斯渊更佯装困惑,但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向放在桌上的两坛酒后,俊脸倏地一变,“这、怎么送给赫公公鹿茸酒呢?”

“怎么了?”韩薰仪不由得也跟着紧张起来,因为赫公公原本粉色的老脸,此刻是一阵青一阵白。

“你怎么这么调皮?明知道鹿茸酒主治阳虚痿弱的,用在命根子上,而太监是——不过,不能怪你,只怪我被你迷得团团转,竟然没有察觉到你这个小小的恶作剧。”左斯渊看似在低声解释,但带着宠溺的低沉嗓音还是足以让厅内的任何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韩薰仪脸色发白的瞪着他。真的完全搞不懂,不,她根本是有听没有懂,只知道那两坛酒惹了祸!

赫公公脸色更是难看。这韩薰仪竟然是故意的!

左斯渊随即看向赫公公,再次拱手,“抱歉,全是我的错,我没看仔细,因为我的眼中只有薰仪,真的很对不住,犯下如此尴尬的错!”

“没、没关系,韩姑娘的确很美。”赫公公被羞辱了却还是只能陪着笑。没办法,虽然他掌管御酒房,在宫里也有一点点的分量,但跟商业巨擘、一方霸主的左斯渊一比,他可矮了好几截。

“薰仪,还不快跟赫公公赔罪道歉。”左斯渊看着她,口气却是温柔的。

她仍瞪着他。他怎么可以乱栽赃?但是……也是,她得罪这个公公,总比他得罪好吧?反正,她跟这名赫公公应该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对不起。”她只能道歉,这就当是她在这里白吃白喝的回礼吧,她可不欠他了!

“没关系。”赫公公苦笑。不然,能说什么?

“赫公公,我会另外差人送去上好的香雪酒,算是为薰仪的无心之过道歉。”左斯渊很会做人,自然要安抚一下对方。但接下来……

“但不知道,赫公公特地上门来,有何贵事?”

无心之过?明明是故意的嘛,大家都有听到!但赫公公无奈,在道谢之外,还得将昨天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借口说出,“其实,是宫里的几位娘娘要我过来看看,该送什么礼来恭贺——呃——殷王府跟左府联姻之事,当然,还有韩姑娘……左爷纳妾的事。”

“我——”韩薰仪正要说明自己并不想当妾,但左斯渊的动作更快,一把将她揽入怀里,让她吓傻了,根本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请代我谢谢几位娘娘,由于良辰吉日尚未择定,所以,先不必费心。”

“那好,呃——我尚有要事,先走了。”

赫公公急急离开,为的是要去向殷王爷通报坏消息——这左斯渊已经将小妾宠上天了,他的闺女进府后,处境堪忧啊。

赫公公一离开,韩薰仪就推开左斯渊,准备发难,没想到,他却反而拉着她的手,直往他的寝房奔去。

“跑那么快做什么?”她不懂,但也甩不开他的手,只能跟着他跑。

没想到一进到卧房,这个恶劣栽赃她的男人竟然朗笑出声。

她突然明白了,“你故意陷我于不义!”而他到这里才笑出来,是因为不能让下人们察觉自家主子竟然借她的名义来欺负赫公公吧!

他点头承认,“我弟弟因为想谋取左家的一切,除了不择手段的笼络商行的一些管事外,也接近不少在宫里当差的人,而赫公公就曾是他接触的人之一。”

她不懂,“那他怎么……老太爷跟我说那些相关人等下场都不太好。”

左斯渊心中一暖。真是个单纯的女人,一触及他差点命丧亲弟弟手上的事,马上就忘了刚刚在生气什么了,因为她,他倒发现自己原来有“狡黠”的特质。

“赫公公在中间退出了,因为他在乎的只有是否有利可图。在发觉我弟弟动摇不了我的地位,成不了气候后,他自然也不必冒险,这才能安然而退。”

“那你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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