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门-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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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玄若就在这里先谢过王爷了。”玄若躬身拱手道,向元清王爷微微行了一个小礼。
元清王爷一手虚扶起玄若,两人对视笑了笑,元清王爷将话说开了,也不显得那么尴尬了,看玄若的表情也自然多了。
正二人闲谈之际,从远处走来的徐仁良突然出声:“王爷,宫中原有的士兵都已经安顿好了。”
“有劳徐将军了。”元清王爷一手背在身后,悠悠点头说着。
徐仁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凌霄早就和他说过,他也是十分敬重这位年轻有为的将军,只是,元清王爷又想到了,凌霄还曾经提起远在幺城的姚家二公子,也是个帅将之才, 可他终究是姚家人,元清王爷暗暗叹了口气。
“王爷严重了,这是末将的本分,依末将看,陈丞相应该会从北门进宫,因为平日里西门,侍卫松懈,容易攻破,可正是这一点,陈丞相会认定宫里的侍卫将士都调到了西门,而北门疏于防守,转而从北门入宫。”徐仁良不卑不亢,一字一句的说着,掷地有声。
元清王爷点点头,这些他也想过,只是他们现在手上的兵并不多,只能守住一方,若是他们下错了注,就会败的一塌糊涂,所以他们不能败,必须是极其有把握的选择才可。
元清王爷仔细想了一会,眉头高挑:“我们手里还有多少兵。”
“不是很多,加上姚靖将军之前的帅印,能调动的只有二千将士。”徐仁良声音说的有些低,风还呼呼的作响,似乎在为徐仁良做伴音,使之他所说的这句话显得有多么苍凉。
“两千……”元清王爷思衬着,这些兵显然是不够的,但幺城又在战乱中,更加需要卫兵,这下是让他陷入了两难,他不禁有些后悔,当初他怎么会答应了凌霄收拾这个烂摊子,结果他倒好,消闲的去南下避暑了,留他一人在这里绞尽脑汁。
若是将两千将士分为四份,各派遣守一个城门,那样一来,都是不攻自破的办法。可若是将两千将士都派到北门,那其他三门又疏于防守,且他们还不知陈丞相那个老狐狸手上到底有多少兵马,依他这么年长的计划,应该少不了。而最担心的则是那个老狐狸各路出兵,这样一来,他们就不用再做反抗了,终究都会败阵下来。
元清王爷想了良久,都未想出一个绝妙的计策,他看至徐仁良:“不知徐将军有何妙计!” 徐仁良一脸尴尬的摇摇头:“这,王爷所担心的问题真是末将所但心的问题。”
元清王爷突然想起了玄若,他转过脸,面向玄若:“玄大人那里可调用的将士精兵有多少。”
元清王爷知道凌霄曾秘密培训了一个暗卫,之前一直是交于玄若打理的,可后来不知为何,又将一半的权利交予了张行清,元清王爷知道凌霄向来都是有主张的,便也没有多过问,现下看来也只能调动暗卫了。
“只有五百铁骑,不过这五百人都是经过严密训练的,一个人应可以抵上数十人,只是这暗卫,必须有皇上的手令才能调动。”玄若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玄大人,看来你得立即去南下禀报皇兄了,顺便问问皇兄有何良策。”元清王爷叹了口气,这个难题还是丢给皇兄来解罢。
“我想,应该不用了。”玄若站在高台上,目光看至黑暗一处,幽幽开口道。
元清王爷正要开口问缘由时,玄若立即又道:“王爷你瞧,是谁来了。”
说罢三人的目光集齐看向远处的一抹黑暗。
待人渐渐走近后,元清王爷才点点头,看着一袭黑衣的张行清,就仿佛他没入了整个夜里,被黑夜紧紧包围着,只剩下一张略带书生气息的面孔。
张行清微行礼数,低头道:“王爷!”
“皇上怎么说?” 元清王爷一挑眉,开口就提起了凌霄。
“这里有一封信,是皇上让属下交予王爷的,而暗卫令,皇上已经下了,王爷可以随意调动。”张行清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元清王爷后,就如同一阵风,席卷而去,消失了踪影。
张行清走在宫墙外,他抬头望了望天上悬挂的清冷半月,其实应该是感激凌霄的,毕竟与后妃私通,是死罪一条。而韶儿也安稳的活着,这样已经足够了。总有一天,他们还会在一起,只是,韶儿,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008:有客来访
离六月初七就只剩两日,但千雪正悠哉的躺在床榻上休息,而脸上,早已被徐婶弄满了药汁,动弹不得,倒也落了个清闲。
身在将军府,她现在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身轻松。她一直未托人打听姚家的事情,或许是在逃避吧,最起码,她可以猜的出,结果并不是好的。
“噔噔!!”
千雪听着敲门声,嘴巴动了动,许是因为脸上有药汁的缘故,不怎么好说话,只好含糊的开口:“进来。”
江洛并未进来,而是站在门外,高声道:“夫人,有人求见,是上次的山匪。”
听着江洛称她夫人,千雪不由一顿,脸色瞬时僵住了,但也只是一瞬,便速速掩了去,她揉揉嘴巴,声音有些发闷:“他若是敢进来,就让他进来。”
江洛站在门外,犹豫了会,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只好低下眼,离去了,想事千雪已经得了天花,那宫里规矩也不用守了。
不出片刻,门被推开,齐平柯的蓝色衣角赫然跳入千雪眼里,他一边打着折扇,一边向千雪走过,额间两缕头发,轻轻搭下,看似温文尔雅,却又带点顽劣。待他走进千雪后,抿嘴看着千雪一脸绿色的药汁,稍稍一挑眉,不紧不慢,悠闲自在的开口说:“千雪你这是玩的什么把戏。”
看着齐平柯突然健壮的身子,又听到他对千雪得称呼后,千雪怎么说都有些不适应,以前他才那么小,那么小。
千雪收敛情绪后,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齐平柯用扇柄拍了拍脑门,一副懊恼的样子,十分不情愿的开口说:“我说千雪,现在这么叫我,可不合时宜了罢。”
千雪抬起眼。不说话,齐平柯只好又道:“我刚回两日而已,想不到就遇上了你,看来咱们还是挺有缘分的。”
说着齐平柯咧嘴一笑,仍旧是明朗如玉。
“是挺有缘分的。我可差点就亡命刀下了,齐伯伯他知道你从卞州回来后当山贼了?” 千雪头侧歪着,也不看他,只是揉了揉嘴角,自顾自的说着。
齐平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但又一转眼,正经的开口:“这事你可千万别和我爹说,要是他知道了,我这皮怎么说也要被扒上一层。”
“那齐大少爷可否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成了山贼。”千雪调侃的开了口。
齐平柯从一旁抽出一个木椅,坐在千雪身前,也不避讳什么,直接说道:“我先前也和你一样,被林大哥给劫了,后来,可能是机缘。就称兄道弟了,白平无辜的拣了一个三桐寨的二当家。”
千雪对齐平柯的回答,有一点点疑虑,而齐平柯明显是不想将具体是怎么称兄道弟的缘由告诉她,千雪只是点点头,没有细问。
但有一件事,千雪是必须要提醒他,千雪很认真的看向齐平柯,一字一句道:“不要牵扯朝堂上的事。”
齐平柯的笑容僵在脸上。但很快的打开折扇,用折扇掩了去,笑说着:“千雪,你现在可不是我姐姐了,我自有分寸。”
千雪本就是想试一试,没想到他这次回来果真是要参进来了,她一脸正色:“平柯,事情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千雪,我这次来将军府上,不是与你谈论这些的。我们叙旧不好吗?”齐平柯收起折扇,亦是一脸正色的开口道,依旧是那个眼神,不含半点杂物,这个眼神,究竟骗过了多少人。
千雪此时脸色不大好,她在姚家是最小的,没有过弟弟妹妹,而初次见齐平柯时,就格外的欢喜,她是真心将他当做弟弟来对待,在千雪的心目中,齐平柯算得上她半个家人,她是真的不希望看见齐平柯卷入这场明争暗斗。
她再一次开口,细听的出,已经有了些怒气:“平柯,你若还当我是你姐姐,就立马回山庄去,别让齐伯伯担心。”
“千雪,方才我已经说过了,你已经不是我姐姐了,你也不要将我当做是你弟弟。”齐平柯很不给千雪脸面,直接说出了口。话后,他却是很悠哉的把玩着手里的折扇。
千雪强压下心里的恼火,暗暗呼气,她若是不压下来,真有心上去教训齐平柯一顿, 她轻咳一声,很平淡的开口:“平柯,你变了。”
齐平柯微微一挑眉,不否认他变了,从他离开柳江山庄去卞州的时候就已经变了,只是想不到,变的人不止是他,他紧握住手中的折扇,一字一句,深入人心:“人是要长大的,而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入宫。”
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千雪身形一震,的确她也变了,又何来要求齐平柯,她没有说话。
屋内一直沉默着,齐平柯也未说话,沉默了有一会,他才恢复了原先的语气:“你想起来了?”
“什么?”千雪一脸不知的看至齐平柯,实在是听不懂齐平柯在说些什么,让人费解。
“没什么,我还以为…………算了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罢。”齐平柯摇摇头,喃喃道。
千雪此时更加奇怪了,齐平柯是怎么一回事,话说一半却不说了,更勾起了千雪的好奇心,千雪想就算她问,齐平柯也不会告诉她,她索性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顺其自然吧,他想说的时候不用她问,他也会开口。而现在千雪最关心得还是齐平柯的选择。她旁敲侧击的问道:“你在汴州可有什么好友?”
齐平柯耸耸肩:“我是去学艺,又不是交友。”
“那你和你那些个师兄师弟没有打过交道?”千雪又一次开口问道。
“打交道?把他们的胳膊腿卸了的算不算?”齐平柯一脸无辜的说着,好像说的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千雪不禁愣神,卸胳膊腿?她讪讪笑道,硬是牵强的开了口:“算是吧……”说完后,连她自己都有些后悔。
千雪想起了齐平柯先前提起的林大哥,她故作不经意的道:“平柯,听你的口气,对你那个林大哥十分敬佩,反正我也先的很,不如给我说说他罢,也好消磨消磨时间。”
齐平柯盯着千雪看了半天,有些犹豫,不过后来又一想,也没多大事情,便开口与千雪说了一番。
其实说的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譬如林大哥是如何豪情仗义,林大哥又是如何的武功高强之类的话,再无其他。
千雪并未见过齐平柯口中的那位林大哥,只听过他铿锵有力的声音,而现在又听齐平柯形容了一番,千雪脑中不由自主的将那位素不谋面的林大哥想作是一位满脸胡须,身强力壮,手提大刀,威风四撒的绿林好汉。
见齐平柯正说的兴头上,将林大哥说的如何如何好,千雪听着没几句正话的叙述,又看齐平柯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她实在是不忍打断,但是,齐平柯说的不累,她听的都有些累了。
她张嘴打了个哈欠,眼睛故作迷离的看着齐平柯,然又应和的点点头。
齐平柯见状:“你是不是累了?也是,我都说了这么多了,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好生休息着吧。”
千雪点点头,看着临推门出屋的齐平柯,立即补了一句:“平柯,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弟弟,所以,将你的性命好好留住了。”
千雪说的很认真,不带一点含糊,她希望齐平柯可以记住这句话,最起码当他身处险境时,会想起,有人要他好好的活着,所以他必须要好好的保住性命。
齐平柯搭在木门上的手,顿了顿,眉头深锁着,眼中突然混沌,不似